在初始资本存量k0给定的情况下,代表性消费者的问题就是在 (2)、(3)约束下实现消费者总效用的最大化。定义Hamilton乘子为μt,求解这一经济系统的优化问题得到一阶条件:
整个系统在平衡增长路径上的经济增长率η为:
则在稳态时经济系统满足如下的条件 (各相关变量取稳态时的经济值):
根据这一基础理论并且结合实际经济发展,贸易开放导致公共支出规模扩张的原因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1)政府应对贸易过程中的外部风险需要增加相应的公共支出;(2)为保护本国产业或是行业的发展,制定导向性的支持政策;(3)在国际贸易规则下采购质优公共产品或是服务带来的支出增加;(4)促进贸易、深化贸易时优化政府行政服务水平带来的支出增加,等等。贸易开放可能抑制公共支出规模的扩张,原因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1)分工使得贸易开放后一国公共服务的供给成本下降;(2)贸易开放使得一国在“干中学”的过程中技术进步,带来政府采购成本的下降;(3)贸易开放使得一国的资本回报率与国际接轨,降低投入成本并增加总产出。在此,本文认为:贸易开放度对公共支出规模的经济效应取决于这一过程中“扩张效应”和“抑制效应”的对比关系,这一效应具有时间和空间的适应性。这可以更好地解释目前的研究争论。而当期贸易开放是体现了“扩张效应”还是体现了“抑制效应”,则可以通过下述的实证模型进行分析。
(二)实证模型
对于贸易开放对我国当期政府公共支出规模的经济效应,基于地方政府公共支出决定的相关因素,本文构建如下的实证模型。
其中:i代表截面地区项,t代表时间序列项,GGDPit代表政府公共支出的规模 (政府公共支出占GDP的比重),Lnlit代表经济中人口规模的对数项,Topenit代表贸易的广度水平 (进出口总额占GDP的比重)。Xit代表其他影响公共支出规模扩张的因素,其中:Fait代表经济中的金融活跃程度, Pedit代表经济中的人均义务教育需求,Fedit代表各地的分权水平,Ublit代表城市化水平,Cit与εit分别代表回归常数项和误差项。特别地,为了反映一个地区贸易平衡度的影响,本文定义Ropenit代表贸易平衡度 (进口总额占出口总额的比例),相应的实证模型如下:
本文选取政府公共支出占GDP的比重来度量“政府支出规模”,避免直接使用“政府支出总量”的多方约束。因为本年度政府支出总量受限于上年度的预算安排,并且政府支出总量较多地受限于制度变量 (如税制安排),容易忽视其与GDP增长的内生关系,也难以纳入其他变量进行分析。
三、实证分析
(一)数据处理
基于上述的实证模型,本文获得的基本数据情况如下 (此处,为了保证数据的统一性和完整性,本文的地方公共支出为“地方一般预算支出”。1997年重庆从四川划出成为直辖市,涉及到多个数据的合并问题,本文在进行实证分析时未考虑这两个地区)。
表1 各地区相关变量及其数据来源
基于上述的基本数据,本文获得各相关变量的核算统计量。历年地方公共支出规模GDDP为G/ GDP。采用World Bank的贸易广度核算标准,定义历年的贸易广度水平Topen为Open/GDP,历年贸易平衡度Ropen为Import/Export,金融活跃度Fa为Loan/Saving,人均义务教育需求Ped为 (Estudent +Mstudent)/L,各地区的分权水平Fed为LR/TR,城市化水平Ubl为UL/L。基于上述的基础数据和核算方法,我国政府公共支出规模GDDP与贸易广度水平Topen在区域间的变异情况如图1。
图1 公共支出水平与贸易广度水平的变异系数
通过上述的变异水平图可以发现:各个地区贸易广度的变异水平在1985年之后逐渐增大,进入2000年之后又相对平稳。而公共支出水平在地区间的变异程度较大,部分地区支出偏离平均水平较大。进入2000年之后政府公共支出的变化频繁,但是幅度明显低于1999年之前的水平。从而在最近的时间段内分析贸易开放度与公共支出规模之间的关系具有一定的对应性。
(二)实证分析结果
模型中相关变量进行了对数化处理,多数变量为比例值,在一定程度上避免了自相关和异方差问题。而考虑到因变量为公共支出占GDP的比重,而不是公共支出总量,采取非动态的面板数据模型更为合理。对此,基于上述实证模型得到如下的分析结果:
表2 贸易广度对公共支出影响的经济效应
表3 贸易平衡度对公共支出影响的经济效应
根据Alesina和Wacziarg(1997)对人口变量控制的考虑[5],本文分别采取附加人口和未附加人口的模型进行分析。结果表明有无人口变量并不会对贸易广度和贸易平衡度的回归结果产生根本性的变化。通过表2中的实证分析结果可知:贸易广度对公共支出规模具有明显的扩张效应 (Topen的回归系数>0)。在1978-2008年的整个时间段内回归结果并不统计显著。但不论是否附加人口,在1978-1994、1995-2008的时间段内,贸易广度对政府公共支出规模具有扩张效应,并且在1995 -2008期间回归结果均是在1%的水平上统计显著的。
就进口量占出口量的贸易平衡度Ropen来看,其对公共支出规模同样具有一定的扩张效应,但回归结果有其自身的特点。在1978-2008年的整个时间段内,回归结果统计显著,但是偏离无效应的幅度较小。分区间来看,在1978-1994年间贸易平衡度对公共支出规模具有显著的扩张效应(在有人口和无人口的模型中,均是在1%的显著水平上大于零),但是在1995-2008期间内贸易平衡度对公共支出规模的扩张效应并不统计显著。
四、结论性评价
通过一个包括贸易影响的内生增长模型,本文从理论和实证上分析了贸易开放对我国政府支出规模的扩张效应。在理论上,本文认为:贸易开放对政府公共支出规模既可能具有扩张效应,也可能具有抑制效应,取决于哪一种效应占主导地位。
基于省级政府的面板数据,认为:当期贸易广度对我国地方政府的公共支出规模具有一定的扩张效应,这一效应在各个时间段均是统计显著的。并且1995年之后的贸易广度对政府支出规模的扩张效应高于分税制改革前期。这说明在参与国际经济合作的过程中,对外贸易对公共支出规模的扩张效应大于抑制效应。或者说,在化解外部经济贸易风险、遵循国际规则深化政府采购协议(GPA)的过程中增加了政府公共支出。与此同时,参与全球分工带来的公共服务供给成本降低额并不足以弥补增加的公共支出。因为明显地,中国人力资源成本在国际上具有优势,从而贸易开放并没有使我国公共服务的人均供给成本下降。
而从贸易平衡度来看,1994年分税制改革以来的持续贸易顺差使得我国的贸易平衡度维持在0.87的平均水平上,其对公共支出规模的影响不显著。1994年之前我国的贸易平衡度较高,多个年份在1的水平之上。对比之下反映了“贸易逆差”对政府支出规模扩张的显著影响。这说明:在贸易开放初期,“出口导向”的经济驱动使得政府不断提高政府支出、优化公共服务以增加出口。而1994年后的“出口导向”经济逐渐成熟,竞争白热化使得政府这一方面的支出政策逐渐同质化,也逐渐“淡化”,从而使得贸易平衡度对公共支出的扩张效应并不明显。
综上所述,在总量上我国对外贸易对政府公共支出规模具有扩张效应,但是在贸易顺差之下贸易平衡度对政府公共支出的影响不大。从而控制贸易规模、调整贸易结构,加大进口、优化出口质量对于控制政府公共支出规模较为重要,这也是提升我国经济发展质量的一项政策措施。因为加大国内所需产品的进口在某一方面能够提高公共服务的水平和效率、降低行政成本,优化出口质量后的技术提升将使本国的政府采购成本降低。
最后,本文的研究可以在更低级次的政府开展,譬如以县 (市)级政府为研究对象。而考虑到政府的支出分类,本文缺乏对政府支出结构的研究,也未纳入Garen和Trask(2005)采用的一些不可量化的指标来定义政府规模[9],以上问题或不足有待后续的研究进行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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