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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公开的难度系数

2011-12-25毕诗成

民生周刊 2011年14期
关键词:三公崇左市公款

□ 毕诗成

“三公”公开的难度系数

□ 毕诗成

三公消费的滥觞,并不只是经费数字的问题,更体现在政府钱袋子监督细化水平上,体现在民众参与监督方式与路径的匮乏上。

近日,一则《考察组到我市是考察还是公款吃喝旅游》的帖子在网上热传。网帖详细罗列了一个“考察组”在广西崇左市的行程安排,4天行程中,只有两个小时的座谈会时间,其余则是到崇左市各处旅游景点参观。此举被称为“三公消费”泛滥的一面镜子。

这或许只是撞到公众眼皮底下的“倒霉蛋”而已,至于公款旅游公款吃喝在当下的镜像,早已经不需要这样一面镜子来照亮什么。真要做镜鉴的话,这件颇具典型意义的“非典型事件”,或许倒可以提前给6月份实施的中央部门公开“三公”消费,起些警示作用。

3月23日召开的国务院常务会议决定,今年6月份,中央部门的“三公”经费支出情况将向全社会公开,接受公众监督;25日的国务院廉政工作会议上,温家宝总理再次强调,今年各级财政预算安排的“三公”支出要进一步削减,要大力推进财政预算决算公开。这意味着素来被挖苦为“糊涂账”的三公消费,将不可以再被某些部门混沌模糊下去。

冷看近日舆论井喷式的热情,心头倒是不由得浮现些许忧虑的阴影。相信中央通过公开将三公消费“管得住”的决心,也乐见这种“时间表”,但不能确信的是:首次的公开能够到什么程度?是不是像现在媒体描绘的那样充分、详尽?是不是能达到大家想象的那般,所有公车数量、出国出差费用、招待费用等数据,都一目了然、详详细细摊在桌面上?会不会像去年有一些中央部委那样,用一个巨额“其他支出”项目,来应对社会舆论。

毕竟,全面的公开“三公”,牵扯的利益过于复杂,一来很多信息未必被充分掌握,可能还很混沌,比如北京市对公车数量表态时就说“统计汇总后可对申请者公布”;二来很多三公消费藏身隐蔽,犹记得全国人大常委会预算工作委员会主任高强去年说过这样的“真言”:“我也可以坦率地告诉大家,今年即便公开了,也达不到大家要求的那么细。”不细,很粗,就容易让人钻空子。

在中国全面财政公开监管程度有限的背景下,尽管从总理到市民,对公开“三公消费”早有共识,却很难毕其功于一役。正因如此,“三公”公开实际上是具有“难度系数”的一项工作,这个系数被设置成1.0,2.0,还是3.0,它的实际内涵是不一样的,对民众信心的回应也是不一样的。需要提醒的是:万万不可绕开“顽石”,选择最容易、也最不触动既得利益者的系数,降低了难度,却会为深入公开,埋下障碍。因为这次“公开”已经具有了标志性涵义,有了最充分的舆论环境,堪称“最好的机会”,如果中央部委做了不当的表率,力度不够,透明度不强,很可能成为某些地方政府守着账本不公开的借口与挡箭牌。

3月27日中国新闻网的消息称,针对利用公款大吃大喝、公款旅游、超标准公务接待等现象,重庆市将在市直机关内部实行公务接待费用、公务用车里程、公务学习考察内容和领导干部职务消费的内部公示制度。呜呼!如果说这就是对中央三公公开的“响应”的话,则未免有些悲哀了——如果对外是一个“其他消费”之类的数字,对内才搞“公示”的话,这算哪门子公开呢?“上级领导”知道,局外民众却不必知道,又谈何监督呢?同处局中人甚至便是获利者的“上级领导”有多少棒喝的可能呢?

公开是监督的前提,只有最充分的公开相关的细节,监督约束才有可能。温家宝总理曾指出,管束公款消费最根本的在于两条,第一是透明公开,第二是民主监督。如何深入结合,需要决心、勇气与智慧。三公消费的滥觞,并不只是经费数字的问题,更体现在政府钱袋子监督细化水平上,体现在民众参与监督方式与路径的匮乏上。

中国三公消费的治理,需要从中央部门开始发力做示范,在刚刚迈出步子之时,便决定了这不是浅尝辄止的应付游戏,它被赋予期待,被期待为地方政府提供可以参照的模板,被期待为深入的制度突破理顺制度平台,被期待不只是一次数字的发布,更是一种制度的拓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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