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需求对出口贸易影响的实证分析*

张志明， 李苏博

(辽宁大学 经济学院， 沈阳 110036)

自改革开放以来，我国的出口贸易额、国内最终消费额及固定资产投资额均呈迅速上升的趋势，作为推动我国经济发展的3支主要力量，它们极大地推动了我国经济的发展。在世界各国遭受全球金融危机的冲击、全球经济普遍衰退的形势之下，中国作为全世界最大的发展中国家和重要的世界贸易大国也深受影响，经济增长减缓，出口贸易遭到了严重的打击。尤其是2008年下半年对外贸易形势十分严峻，11月份之后进出口都陷入“入世”以来的首次负增长。据商务部统计，2008年我国出口总值14 285.5亿美元，同比增长17.2%，2009年出口总值12 016.7亿美元，同比下降16%。在这样的形势之下，研究国内需求对出口贸易的影响具有更为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一、文献综述

1. 国外研究现状

瑞典经济学家布瑞斯坦姆·林德(1961)在他的《论贸易与转变》一书中，提出了著名的偏好相识理论，主要观点是收入水平相似的国家间贸易关系最密切。林德指出，一国的潜在的出口商品范围由国内的典型需求决定。一个国家的工业制成品要成为潜在的出口商品，首先必须拥有巨大的国内需求，因为只有当国内市场增长到足以实现规模经济并具有国际竞争力时，该商品出口才具有实现的可能性。对此，林德从3个方面进行了分析：从产品发明的角度来说，一项新发明的出现，首先是为了解决现实环境中遇到的难题和满足社会中存在的对该种新发明的强烈需求，国内需求是一项发明产生的内在动力和源泉。其次，从生产的方面来说，厂商决定是否要生产某一种商品，首先在于国内是否有对这种商品的典型需求，如果国内有对此种商品的广泛需求，厂商才会将其付诸生产，由此可见，典型的国内需求是决定一种商品是否被生产的基本动力。最后，从商品不断完善的角度来说，一种商品生产出来以后，要经受市场的检验，即由消费者对该制成品提出各种意见，从而使厂商不断地改进该产品，以便于更加适合消费者的需求。而信息的反馈应主要由国内的消费者来完成，因为国外消费者一般离厂商的距离较远，且信息也不太畅通，收集反馈信息所需的时间较长、成本太高，所以国内消费者应是厂商收集反馈信息的首选。从以上分析可以看出，一种潜在的出口商品能否被生产出来，首先取决于它的国内需求，这也在一定的程度上说明了国内需求对于一种制成品的出口贸易具有重要的决定作用[1]。

美国著名经济学家迈克尔·波特(1990)在《国家竞争优势》一书中提出了著名的国家竞争优势理论。波特从宏观、中观和微观3个层次分析了一国的竞争机制，其中宏观竞争机制是通过6个因素展开分析的，这6个因素分别为：生产要素、需求要素、企业战略结构及竞争、相关产业及支持产业、政府和机遇，其中前4项是一国竞争机制的基本构成要素，它们就是著名的钻石模型的4个组成部分。波特指出，所谓的需求因素是指某个行业产品或服务的国内需求性质，它是影响特定产业国际竞争力的重要因素[2]233-245。他从竞争优势的角度分析认为，国内市场的需求质量比需求数量更重要。本国市场要能产生国家竞争优势必须具备以下3个条件：(1)国内市场需求的全球性。波特认为，如果一国产业的国内需求相对于别国来说更具有全球性，且国内需求市场的主要部分与国际市场的主要部分相同，而其他国家没有这样的条件的话，那么该国的这种产业很容易在国际市场上获得竞争优势，这是因为一国国民的普遍特殊偏好很容易激发企业的创新动力。(2)内行而挑剔的消费者。波特认为，一国有内行而挑剔的消费者会有利于该国企业获得国际竞争优势，因为内行而挑剔的消费者会不断促使本国的企业提高产品质量、服务水平和改进产品性能，从而使本国产品在国际市场上具有更大的竞争优势。(3)国内市场的预期型需求。如果本国消费者的需求具有超前性，代表了国际市场需求的发展趋势，那么为它们服务的本国企业也就相应地走在了世界同行业的前面，从而使本国企业开拓国际市场有了相对的比较优势。通过对波特理论的分析可知，国内需求尤其是高质量的国内需求对于一国产业及企业的国际竞争力有着非常重要的促进作用，对一国的出口贸易也同样有着重要的促进作用[3]187-193。

2. 国内相关研究现状

国内学者关于内需对出口贸易影响的研究较少，大多数学者是从FDI、贸易壁垒、汇率及要素消费等方面来研究出口贸易，相关研究主要可以归纳为以下几类：(1)FDI对出口贸易的影响。郭显光(2007)运用实证的方法对FDI与我国进出口贸易的关系进行了研究，结果表明FDI对我国的进出口规模有促进作用[4]。江小娟(2002)考察了外商直接投资发展及其在我国经济中的地位，分析了FDI对我国出口贸易的贡献及原因[5]。张帆、藩佐红(2006)对克鲁格曼等的本土市场效应理论和建立的模型以及中美两国的相关实践进行剖析，得出结论：通过内需为主来创造外贸，可以促进本国经济的更好发展[6]。钱学锋、陈六傅(2007)借鉴Schumacher(2003)的引力模型方法对中美双边贸易的估计表明，在10类产品中有7类存在显著的本地市场效应，在35个两位数制造业行业中有16个存在显著的本地市场效应。这表明，本地市场效应已经成为中国对美国出口最重要的比较优势之一，其政策含义在于，中国的贸易政策应该从单纯偏向外部市场转到内外并重的方向上来[7]。

从上面的分析可知，国内学者对影响我国出口贸易因素的研究主要集中于FDI、要素消费及政策制度等方面，尽管有学者试图从国内需求的角度进行分析，但仅是从总量的角度来分析，尚不够全面。本文将根据内需的不同结构来研究内需对我国出口贸易的影响。

二、计量模型的设定与研究方法

本文的主要目的是研究内需对我国出口贸易的影响，根据凯恩斯的相关理论可知，内需包括消费需求和投资需求两部分，为了分别研究消费需求和投资需求在影响出口贸易中的不同作用，理应把消费和投资列入同一个表示出口的方程中。但由于消费与出口之间存在着密切的相关关系，其相关系数高达0.99，如果同时置入出口方程，定会产生严重的多重共线性，因此，笔者只将固定资产投资列入出口方程，来表示投资需求对出口贸易的影响，而消费对出口贸易的影响则通过消费对投资影响及投资对出口影响的传导机制来表示。根据经济学的相关理论知道，消费需求对出口贸易的影响主要是通过消费需求引致投资需求，然后投资需求再对出口产生影响来实现的[8]。根据萨克斯(2002)所提出的影响出口商品需求的因素，结合经济学相关理论，本文使用的回归模型为

lnE=C+αln Wgdp+βlnI+γlnR(-1)+U1

(1)

lnI=C+κlnI(-1)+ρlnX+U2

(2)

式(1)，(2)分别表示出口和投资方程，在式(1)中，笔者用外国各国国内生产总值总和、国内固定资产投资额及人民币实际有效汇率的一期滞后值来解释出口额；在式(2)中，用固定资产投资的一期滞后值和本期消费总额对本期固定资产投资作回归。其中，设出口额为E；用年最终消费支出额来代替居民消费额和政府消费额之和，表示为X；固定资产投资额表示为I；用人民币对美元的汇率中间价来表示出口商品的相对价格，设为R；用R(-1)来表示R的一期滞后值；外国各国国内生产总值之和用Wgdp来表示。对出口额、固定资产投资额、消费支出额、人民币对美元汇率和外国各国国内生产总值之和均取对数，以消除各年数据波动而造成的异方差影响，分别记为lnE、lnI、lnX、lnR和ln Wgdp。影响固定资产投资的因素有很多，如利率、投资预期收益率、上期固定资产投资及社会消费总额等，但本文出于研究需要，仅把上期固定资产投资和社会消费总额作为影响固定资产投资的解释变量，其他因素对投资的影响作用用随机误差项U2来表示。

根据经济学理论，外国的收入增长会带来对中国商品需求的增加，由此带来的“收入效应”一般使得出口方程中α0；相对价格的变化会产生“替代效应”，在出口方程中，人民币实际有效汇率升值时，对外国消费者而言，其国内商品相对于中国的出口商品变得更有竞争力，通常来说会减少对中国商品的需求，且这种影响具有明显的滞后效应。但在本文的研究中，考虑到中国加工贸易发展突出的特殊情况，这种效应对中国出口贸易的影响有待实证检验。固定资产投资包括国内的固定资产投资和外商直接投资两部分，其中外商直接投资对东道国出口贸易的促进作用已有许多学者进行了论证，这里不再赘述；而国内固定资产投资对出口贸易的促进作用主要是通过投资促进生产规模的扩大和技术进步，进而实现规模经济和产品质量提高，以此来增强产品的出口竞争力，因此，出口方程中lnI前的系数β>0。在投资方程中，因为消费需求对投资有着正向的引致作用，lnX前的系数应为正的，即ρ>0。

三、实证分析

1. 数据选择及处理

本文所分析的样本取自于《中国统计年鉴》1990—2009年的年度数据，由于在样本区间内我国物价变动较大，为了降低通货膨胀的影响，用各年居民消费价格指数CPI(1978年为100)和固定资产投资指数(1990年为100)对相关数据进行平减处理，得出年度出口额和消费支出额的实际值。

由于选取了时间序列数据，本文采用协整分析法和格兰杰因果检验法。协整分析是研究时间序列数据相关关系的有效方法，它从经济变量所显示的关系出发，来判定变量之间的长期均衡关系。格兰杰因果检验是检验变量之间因果关系的有效方法，能够从统计意义上判断两个变量之间是否存在因果关系。两种方法结合使用，就可以比较准确地确定变量之间的理论关系。

2. 单位根检验

根据协整理论，同阶单整是检验时间序列是否存在协整关系的必要条件，只有同阶单整时间序列才可能存在协整关系。运用Eviews 5.1对lnE，lnX和lnI进行平稳性检验，根据AIC、SC的最小值原则，选择合理滞后期，结果如表1所示。

表1 序列的单位根检验结果

注：ADF检验采用Eviews 5.0检验形式，C，T，K表示单位根检验方程中的常数项；趋势项和滞后阶数，N指不包括常数项或滞后项。临界值栏内的百分比表示显著性水平，Δ为一阶差分算式，以下同。

从表1中发现：各序列的水平值和一阶差分值在1%的置信水平下均为非平稳序列，而它们二阶差分的ADF检验值均小于相应1%显著性水平下的临界值，根据原假设序列不存在单位根，说明lnE，lnR，ln Wgdp，lnI和lnX均为二阶单整I(2)序列，满足协整检验的前提条件。

3. 协整检验

协整检验分为两变量之间的协整检验和多变量之间的协整检验。两变量之间的协整检验一般用Granger和Engle于1987年提出的两部检验法来检验，而多变量之间的协整检验则采用Johansen(1995)提出的协整似然比(LR)检验法来检验。

本文采用Johansen VAR协整检验法建立向量自回归模型，对出口方程中各变量之间的协整关系进行检验。该模型对滞后阶数较敏感，通过赤池信息量AIC和SC原则确定滞后阶数为P=3，选择协整方程仅有截距且观察序列有线性确定性趋势，对数据进行协整检验，结果如表2所示。

表2 Jonhansen协整检验结果

由表2的检验结果可知：有两个似然比检验统计量大于5%显著性水平下的临界值，因而第一、第二个原假设被拒绝，即有两个协整关系；同时，对变量之间的回归残差进行单位根检验，发现是平稳的。因此，在置信水平95%的条件下，出口贸易额、固定资产投资额、汇率和国外GDP总和之间存在长期协整关系，其协整方程为

lnE= -7.042+1.024lnI+0.702ln Wgdp-

0.46lnR(-1)

(3)

t=(-3.330) (7.098) (2.230) (-3.700)

P=(0.006) (0.000) (0.046) (0.003)

调整后的R=0.994F=653.8 DW=2.75

上述回归方程调整后的可决定系数表明该方程的拟合度较高(调整后的R=0.994)，同时由括号内的t检验值及相应的概率可知，回归方程中各变量的系数统计量均通过了5%显著性水平检验，DW=2.75说明残差不存在自相关现象。

用E-G检验法对变量lnX、lnI和lnI(-1)之间的协整关系进行检验，建立3个变量之间的回归方程，得到残差U2，利用ADF检验法对其进行平稳性检验，结果如表3所示。

表3 残差U2的单位根检验结果

由表3可知，残差序列U2水平值的ADF检验值小于1%置信水平下的临界值，说明U2不存在单位根，是平稳的，因此，lnI与lnX、lnI(-1)之间存在着协整关系。它们之间的协整方程为

lnI=-1.23+0.492lnX+0.627lnI(-1)

(4)

t=(3.500) (1.930)
P=(0.003 6) (0.074 0)
调整后的R=0.985F=532

由调整后的可决定系数及F统计量值可知，此回归方程具有很好的解释能力，固定资产投资变动的98.5%可由次回归方程来解释，同时回归方程中各变量的系数统计量均通过了5%和10%显著性水平检验。

通过协整方程(3)、(4)可知，固定资产投资lnI每增长1%，可引起出口增长约1.024%，说明固定资产投资能有效促进出口的增长；国内最终消费通过投资的传导机制来对出口产生影响，lnX每增长1%，使固定资产投资增长约0.492%，进而可使出口增加约0.504%；外国各国的GDP总和每增加1%，会使我国出口提高0.702%，以上的实证检验结果均与模型假设及相关理论相符。由回归结果还可知，人民币实际有效汇率每升值1%，可使出口增加约0.46%。传统的国际经济学理论认为，本国汇率的升值会抑制出口贸易的发展，反之亦然，而本文的实证结果为人民币汇率升值会促进出口贸易的增长，这与传统的国际经济学相关理论相反，但与我国学者李海菠(2003)的研究结果相符[9]。我国的出口贸易中加工贸易占据相当大的比重，近十年来约为55%。加工贸易属于产品内贸易，具有“两头在外，大进大出”的特点，所生产的产品中有相当大一部分会用于再出口，人民币实际汇率升值会使以本币表示的进口零部件、半成品等中间投入品的成本和价格下降，从而会对出口产生促进作用。

4. 格兰杰因果关系检验

选择合理的滞后期，分别对lnE与ln Wgdp、lnR、lnI，lnX与lnI进行格兰杰因果检验，结果如表4所示。

表4 序列的格兰杰因果检验结果

从检验结果来看，当滞后两期时，在显著性水平0.1下，lnX是固定资产投资lnI的格兰杰原因，而固定资产投资却不是国内消费的格兰杰原因。这说明消费对投资的变动具有显著的解释能力，对原假设lnI不是lnE的格兰杰原因的相伴概率为0.005，对原假设lnE不是lnI的格兰杰原因的相伴概率为0.024，在显著性水平0.05下可以认为拒绝原假设，因此可以认为lnI与lnE之间存在互为因果的关系。对变量ln Wgdp和lnE在滞后3期后进行格兰杰因果检验，在显著性水平0.05下，可以认为ln Wgdp是lnE的格兰杰原因，反之因果关系不显著。当lnE和lnR滞后4期时，对它们之间的因果关系进行格兰杰检验，原假设lnR不是lnE的格兰杰原因的相伴概率为0.037，在显著性水平0.05下可以认为拒绝原假设。综上所述，格兰杰检验所得结论与模型假设前提及理论支持相符合。

5. 误差修正模型

通过协整检验可知，各变量之间存在着长期的均衡关系，但在短期内，各变量的波动总是会偏离这种长期均衡关系。为了说明各变量的短期波动如何自动地向长期均衡调整，可在协整方程的基础之上建立误差修正模型来作分析，记式(1)、(2)的残差U1、U2为ECM1、ECM2，其中用ECM1(-1)和ECM2(-1)来表示ECM1、ECM2的一期滞后值，得到误差修正模型为

ΔlnE= -0.256ΔlnR(-1)+0.62Δln Wgdp+

1.01ΔlnI-1.41ECM1(-1)

(5)

t=(-1.82) (1.99) (6.07) (-5.09)

P=(0.098 4) (0.075 0) (0.000 1) (0.000 5)

调整后的R2=0.746 303 DW=1.5

ΔlnI= -0.19+1.68ΔlnX+1.26ΔlnI(-1)-

1.1ECM2(-1)

(6)

t=(-2.84) (2.53) (3.97) (-3.07)

P=(0.015 0) (0.025 0) (0.001 8) (0.009 7)

R2=0.634F=9.66 DW=2.17

从回归结果来看，两个误差修正模型通过了各种检验，误差修正项的系数显著异于零的结果也肯定了变量间的协整关系；误差修正项系数为负，符合误差修正模型的反向修正机制；其绝对值都大于1，说明短期波动向长期均衡调整的速度非常快，甚至会调整过度；同时，除实际有效汇率外，其他各变量的短期变化在5%显著性水平上对我国出口贸易的变化均有显著影响。

四、结论与政策建议

1. 结论

本文基于1990—2009年的时间数据，实证检验了国内需求、汇率、外国各国GDP总和与出口贸易之间关系。得出如下结论：

(1) 通过协整检验可知，在长期内，固定资产投资和消费总额对出口贸易均有着显著的促进作用，其中，固定资产投资对出口贸易的促进作用要大于消费，固定资产、外国GDP总和和实际汇率投资每增长1%，可引起出口增长约1.024%，而消费总额每增加1%仅会使出口提高约0.504%，这主要是因为在过去十几年中我国实施了重投资轻消费的政策。固定资产投资对出口贸易具有促进作用的原因是：固定资产投资主要分为政府投资和企业投资两部分，政府固定资产投资的提高可以极大地改善国内基础设施，为吸引外国的FDI、促进国内企业扩大投资生产提供了更好的硬件环境；企业固定资产投资(包括FDI)的增加可以使其扩大生产规模、改进技术，进而提高效率、实现规模经济、增强企业的国际竞争力。消费对出口贸易具有促进作用的原因上文已作了大量分析。长期来看，外国各国的GDP总和增加和汇率提高对我国的出口贸易也具有显著的促进作用，2009年由国际金融危机引起的全球经济衰退对我国出口贸易的严重影响就充分地证实了本文的实证分析结果[10]。

(2) 通过建立误差修正模型可知，在短期内，外国GDP总和与实际汇率对我国出口贸易的影响要比长期小。短期内，外国GDP总和和实际汇率每增加1%，会使出口分别变动约0.62%和-0.256%；而长期内，则会使出口分别变动约0.702%和-0.46%。固定资产投资对出口的影响作用短期与长期相当，但消费需求对出口促进作用的短期影响要比长期更大，由此可知，内需的扩大在短期内会比外需扩大对出口贸易产生更大的推动作用。

(3) 格兰杰因果检验表明，在滞后两期时，国内消费需求和固定资产投资均是出口贸易的格兰杰原因。这说明，国内需求的扩大对于出口贸易在长期具有促进作用，而在短期内促进作用不显著，即内需对出口贸易的影响有着显著的滞后效应，消费滞后期大约为两期，因此，在实施扩大内需的政策时，更要注重政策的长期性。在改革开放的三十多年中，消费需求扩大和固定资产投资增加对我国出口贸易的促进是一个不可忽视的重要因素，也反映出扩大内需是我国出口贸易增长的重要保障。在滞后3期时，汇率是出口的格兰杰原因，而出口不是汇率的格兰杰原因；在滞后4期时，外国GDP总和与出口贸易之间互为格兰杰原因，这说明，汇率和外国GDP总和对出口贸易的影响也存在着滞后效应。

2. 政策建议

根据协整检验和误差修正模型可知，在影响我国出口贸易的各种因素中，与其他因素相比，内需对出口贸易的影响更大，内需中的固定资产投资和消费对出口贸易无论在长期还是在短期内均有着显著的促进作用，但固定资产投资对出口贸易的促进作用与消费相比更大。因此，我国政府应不断完善促进投资的相关法规和政策，保持投资持续、稳定、有效地增长以促进出口贸易的更大发展，但投资和消费作为有效需求的两个方面应相互协调、共同发展，不可偏废任何一方。单纯依靠扩大投资来推动出口贸易的增长，其作用毕竟是有限的，所以国家在注重投资对出口贸易影响的同时，更应该通过制定各种法规和政策来促进消费的扩大，以充分发挥内需扩大对提高出口产品国际竞争力的作用。

参考文献：

[1]Vernon R.international investment and international trade in the product cycle [J].Quarterly Journal of Economics，1966，80(2)：190-207.

[2]迈克尔·波特.国家竞争优势 [M].北京：华夏出版社，2002.

[3]崔日明，王厚双.国际贸易理论 [M].北京：机械工业出版社，2008.

[4]王蕙，郭显光.外国直接投资对我国进出口规模的影响 [J].国际贸易问题，2002(3)：34-45.

[5]江小娟.中国出口增长与结构的变化：外资投资企业的贡献 [J].南开经济研究，2002(2)：45-46.

[6]张帆，潘佐红.内需创造外贸对本国经济发展的影响：以中美的本土市场效应为例 [J].重庆邮电学院学报，2006(3)：330-333.

[7]钱学锋，陈六傅.中美双边贸易中本地市场效应估计：兼论中国的贸易政策取向 [J].世界经济研究，2007(12)：49-50.

[8]尹世杰.不断提高消费质量 全面建设小康社会 [J].消费经济，2003(6)：23-25.

[9]李海菠.人民币实际汇率与中国对外贸易的关系 [J].世界经济研究，2003(7)：34-36.

[10]李媛，王斐婷，王倩.金融危机下沈阳市出口贸易特征及发展趋势 [J].沈阳工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9(4)：302-3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