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宗祜的“科研之道”
2011-12-23姬建民
文/姬建民
张宗祜的“科研之道”
文/姬建民
两院院士张宗祜是一位有成就的科学家。他先后获中国工程科学技术奖、何梁何利基金科学与技术进步奖、李四光地质科学荣誉奖等,最近又荣获2010年度河北科学技术突出贡献奖。提及成功缘由,耄耋之年的张老有着自己一生讲求尊崇的 “科研之道”。
“首先是对专业、科研感兴趣,有兴趣才有动力。”张老的这个 “道道”不只源于他一生的感受,其实也始于他入门的初衷。“石头无言,却能告诉人们远古时代的许多秘密,只有破译石头语言的人,才能读出其中奥秘。”高中时代一位老师的话,既激发起张老最初的求知欲望,也引导他与山石、黄土结缘并取得重大成果。古往今来,大约许多有成就的科学家开始探索研究,往往源于对自然万物的惊异与天性中倾向性的兴趣。这种兴趣也许处于一种 “原始状态中的天才的闪光”,但正是这种“闪光”才激起了有志之士强烈的探求欲,并逐步成为搞科研做学问的向导。“兴趣是最好的老师。”(爱因斯坦)细数不论张衡、祖冲之、蔡伦,还是牛顿、阿基米德、居里夫人、爱迪生等等,大体都属一个特定环境下对一个偶然现象感发强烈兴趣,并孜孜不倦地刻苦钻研,方成为推动自然科学发展的伟人。
“科学研究不能急功近利,不能赶时髦。”张老的这条“道道”,既似科研人员的“守则”,又一针见血地触及了时下科研的不正风气。兴趣引导入门,而科研取得成果却需要不断地排除干扰。张老不赶时髦,不是“社会上什么‘值钱’就吆喝什么,什么‘走俏’就宣扬什么,什么 ‘强势’就图解什么”,而是始终如一地坚持研究方向,顽强执著地奔着研究目标。“九州山河总入梦”,“咬定青山不放松”是写照;老伴唐汝俭说的“我跟他过了一辈子,他跟黄土过了一辈子”是写实。张老不知有多少次拒绝了各类“有偿”活动。他认为,“和我的专业无关,叫我去做什么?”许多院校提出给房子、给工资,求他做个名誉教授,也都被他婉拒。实在说,像张老这样心无旁骛的科研人员,怎么会不出成果、没有突破呢?!惜乎现在一些科研人员,心态浮躁,名缰利锁缠身,搞个科研项目从立项、经费申请、人员组成、实验总结乃至论文署名、刊物发表等,无不渗透着一股 “权力气”、“关系气”、“名利气”和“铜臭气”。有的一人带几十名研究生,有的热衷于“走穴”演讲、挂名剪彩,为高额“劳务”奔波不息,有的申报科研成果竟急功近利地下作到 “剽窃”、“伪造”的地步!这种人空挂了一副 “科学家”的招牌,怎么可能出成果?又怎么能指望这种人去“创新”?
“科研的价值在于突破。必须要破除迷信,敢于否定和补充前人的成果。”张老作为一位有成就的科学家,强调并持守“突破”的科研价值观是难能可贵的。因为张老明白,按照前人设计好的方法步骤去研究,不过是“抄袭”,至多算是“作业”。一个有出息的科研人员,除了要对专业与科研项目有兴趣,能够淡泊名利不赶时髦外,而且还要不唯书、不唯上、不迷信,把目标瞄准在“突破”上。“愿将所学施黄土,多少沟壑化良田。”张老连续近十年的不懈研究,发现“黄土的渗透性随入渗时间的延长和入渗水量的大小不断改变渗透系数”,属于人类首次发现黄土渗透性规律,至今仍为国内外仅有。由张老绘制的《我国黄土类工程地质图》也成为当时全国重大科技成果之一,一系列重大水利、交通项目在此理论指导下成功实施。张老在长期野外勘测和研究中,还对世界各国专家称 “风吹起西部沙漠细土降落后形成黄土”的理解提出了质疑,黄土多成因学说也在张老研究中日臻明确。实际上,推及社会学理论上说,张老关于“突破”的价值观念是具有普遍意义的。
张老的 “科研之道”发人深省。人同此心,事同此理。静心想想,这个“道道”对于“如何做人、如何做学问干事业”也是蛮有教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