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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火车头不容亵渎

2011-12-23望之

中华魂 2011年10期
关键词:革命历史

文/望之

历史火车头不容亵渎

文/望之

来 信

《中华魂》编辑部:

尊敬的老师们,你们好!

你们办的“忘年交书简”栏目专门解答当今青年人提出的疑难问题,读来很解渴。祝愿你们越办越好,为我们提供更多更好的精神食粮。

最近,我读到一本书:《当代中国经济改革教程》,上海远东出版社出版,作者是颇有些名气的经济学家吴敬琏。该书在结束语中断言:“如果把观察的镜头推向更远的历史深处,我们也可以从人类在20世纪进行的将近100年改良社会的历史大试验中看得很清楚:如同先哲顾准所说,不管立意多么真诚美好,沿着1789—1871—1917年的道路,能够获得的决不会是人们曾经许诺过的地上天国,而只能是大灾

难和大倒退,娜拉出走以后又回到了原处。”(该书第409页)这样的论断实在令人困惑不解。大家都知道,1789是法国资产阶级大革命,1871是法国无产阶级的巴黎公社起义,1917是俄国十月社会主义革命。从我学习的世界历史来看,这些都是彪炳史册的伟大革命,不同程度地极大推动了历史前进的步伐。怎么到了今天某些学者的笔下,竟都成了十恶不赦的“大灾难和大倒退”了呢?不明白,不明白!出于我对贵刊的了解,特别是对我经常阅读的贵刊“忘年交书简”栏目的了解,我真诚地向你们提出一个要求:能否占用贵刊的一点篇幅,给我和同我类似的年轻人谈谈这个问题,释疑解难?这也算是一次忘年交吧!如蒙俯允,不胜感激。专此谨致崇高的敬意!学生 章唯真拜上

复 信

亲爱的章唯真同志:

拜读了 《中华魂》编辑部转来的你的来信。为了解答你信中提出的问题,我找来吴敬琏所著 《当代中国经济改革教程》和顾准所著 《顾准文稿》,这些书以前我也曾翻阅过,这次又特地重读了一遍。现在我想遵嘱来谈谈你提出的问题。

革命是历史的火车头

我们都知道,马克思有一句名言: “革命是历史的火车头。”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456页)这里说的革命,主要是社会革命,它是社会历史发展的必然现象。在阶级社会,一种社会形态转变为另一种社会形态,都是通过社会革命实现的。社会革命的最深刻的根源在于新的生产力同腐朽的生产关系之间发生的矛盾冲突。正如马克思所说:“社会的物质生产力发展到一定阶段,便同它们一直在其中活动的现存生产关系或财产关系 (这只是生产关系的法律用语)发生矛盾。于是这些关系便由生产力的发展形式变成生产力的桎梏。那时社会革命时代就到来了。随着经济基础的变更,全部庞大的上层建筑也或慢或快地发生变革。”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第82—83页)这是马克思对人类社会演进过程的精确概括,是对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生动揭示。人类社会的历史就是这样不断地发展和前进的。如果没有社会革命,人类社会至今还生活在奴隶主过着 “以酒为池,悬肉为林”的穷奢极欲的剥削生活,而奴隶们只是 “会说话的牲口”的奴隶社会!只是因为有了社会革命,人类社会才逐步沿着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社会主义社会的历史轨迹不断向前演进,创造出越来越巨大、越来越先进的社会生产力。

为什么社会革命在人类社会是不可缺少的呢?这得说到人类社会的基本矛盾。我们知道,人类社会的基本矛盾是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之间的矛盾,经济基础和上层建筑之间的矛盾。正是这种基本矛盾的运动,推动着人类社会向前发展。

任何事物的发展都是一个从量变到质变,再从质变到量变的过程。在通常的情况下,也就是说,当一定社会的生产关系还能推动或者至少还可以容纳生产力发展的时候,人类社会是以渐进的方式演进的,这时,改良、改革对历史发展起着推动作用。但是,当如同马克思所说生产关系已经由生产力的发展形式变成生产力的桎梏时,渐进式的演进已经不能解决问题,于是,革命便被推上历史进程。社会革命促使社会制度发生根本性的变革,从而使生产关系又从生产力的桎梏变成生产力的发展形式。这是人类社会发展中的一种质变,也就是飞跃。“革命是历史的火车头”,其根本含义即在于此。

怎样看待法国资产阶级大革命?

在世界近代史上,1789年的法国大革命是影响极为巨大的资产阶级革命,我们知道,革命前的法国还是一个封建农业国。但是,在18世纪,在法国封建社会的母胎中,资本主义关系已经有了相当的发展,资本主义性质的手工工场已经大量出现,若干工业部门已经初步采用机器。在工业发展的基础上,商业贸易也很繁荣。但是,日益发展的资本主义关系却受到旧的封建制度及其上层建筑的严重阻碍。在工业中,专制政府竭力维护的封建行会制度极大地束缚着资本主义工商业的发展。在农业中,封建地主对于农民的残酷剥削更使农民经常处于赤贫状态,从而极大地限制了农民的购买力,致使工业品的国内市场异常狭小。这就是说,封建主义的生产关系已经成为生产力发展的桎梏。

在新兴资本主义与旧的封建关系之间的尖锐矛盾的基础上,阶级矛盾也日益激化。革命前的法国还保持着壁垒森严的封建等级制度。全国居民被分成三个等级:僧侣为第一等级,贵族为第二等级,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无产阶级前身以及广大农民均属第三等级。第一、二等级是特权等级,是封建统治阶级,第三等级是被统治阶级,处于无权地位。到了18世纪的下半个世纪,法国社会的阶级矛盾已经发展到了异常尖锐的地步。虽然在第三等级内部存在着资产阶级与劳动人民之间的矛盾,但是主要矛盾是第三等级与特权阶级之间的矛盾,这种矛盾是不可调和的,只有用革命才能解决。

法国大革命是一次波澜起伏、曲折复杂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在革命过程中,广大人民群众积极参加,并且以自己的实际行动推动了革命前进,影响了革命的立法,争取到一系列民主成果,从而在革命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诚然,法国大革命的结果,不过是用新的剥削制度代替旧的剥削制度,但是,这次革命的伟大的历史意义是不容置疑的。它不仅为法国资本主义发展开辟了广阔的道路,而且从根本上动摇了欧洲的封建专制制度的基础,有力地推动了欧洲资产阶级革命运动乃至拉丁美洲民族解放运动。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整个19世纪都是在法国革命的影响下度过的。因此,马克思称这次法国大革命是 “欧洲范围的革命”, “反映了当时整个世界的要求”。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318页)

资产阶级取得政权以后,加速打破种种封建的陈规陋习,促进生产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和规模向前发展。手工工场的规模日益扩大,分工日益细密,技术不断提高。每个工序的操作趋向单一和简化,工具趋向专门化,促进了机器的发明和应用。经过产业革命,资本主义由工场手工业阶段进入大机器工业阶段,生产力迅速发展。正如 《共产党宣言》所说: “资产阶级在它的不到一百年的阶级统治中所创造的生产力,比过去一切世代创造的全部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l卷第277页)

说到这里,我们应当对马克思主义的历史唯物主义有更加深切的理解。马克思主义对于在历史上起过进步作用的先进的理论和革命的运动,尽管它们有些本质上仍属于剥削阶级的范畴,还是予以适当的肯定,但与此同时,又揭示了它们的历史局限性。这同如今那些在看待人类历史上舍弃青春而追求衰老、诅咒朝霞而讴歌落日的人们可谓南辕而北辙。

怎样看待巴黎公社?

1871年3月18日,法国巴黎爆发了工人革命,随后成立了世界上第一个工人阶级政府——巴黎公社。巴黎公社是法国工人阶级的伟大创举,是法国工人阶级与资产阶级两大阶级对立和斗争的产物。在19世纪60年代末70年代初,法国劳动群众陷入极端贫困的境地,阶级矛盾进一步加剧。为了维护帝国摇摇欲坠的统治,路易·波拿巴发动了普法战争。法国工人阶级洞察了这一妄图转移视线,驱使劳动群众充当替资本家火中取栗的工具的罪恶阴谋,于是,国际巴黎支部发表了反战宣言,巴黎工人起来推翻了路易·波拿巴的第二帝国,宣告成立第三共和国。这使以梯也尔为首的资产阶级国防政府惶惶不可终日,梯也尔上台后的第一个步骤就是准备投降,以便调转枪口镇压巴黎工人。3月18日凌晨,梯也尔政府派兵偷袭蒙马特尔高地,企图一举夺取国民自卫军集中在那里的大炮,解除工人武装。巴黎工人此时以冲天的气概,举行武装起义,仅仅一天就击溃了反动军队,梯也尔政府仓皇逃往城外的皇宫凡尔赛。正当巴黎城内的革命人民轰轰烈烈地庆祝人类历史上第一个工人政府诞生之时,逃到凡尔赛的梯也尔政府为了夺回失去的天堂,迫不及待地接受了普鲁士极为苛刻的割地赔款条件,宣布卖国投降,从而换回了被普鲁士俘虏的10万反动军队,作为扼杀巴黎工人起义的刽子手。巴黎公社的战士们为了捍卫公社的胜利果实,进行了殊死的抵抗,但终因力量悬殊而失败。从本质上说,巴黎公社是世界上第一次工人阶级反抗、推翻资产阶级的腐朽统治,誓死捍卫工人阶级民主政权的伟大革命。

巴黎公社永垂史册的创举,不仅在于它通过暴力革命推翻了资产阶级贵族老爷们的政权,而且在于它打碎了旧的国家机器并以新的真正民主的国家政权取而代之。在极短的时间内,公社就找到了由人民选出的社会公仆保持人民勤务员本色的一系列重大措施。其中最重要的有两个方面:一是把行政、司法和国民教育方面的一切职位交给普选出的人担任,而且选举者可以随时撤换被选举者;二是公社对所有公务员,不论职位高低,都只付给跟其他工人同样的工资。这两大根本原则,保证了巴黎公社是腐朽、虚伪的资产阶级国家的对立物,是代表工人阶级利益的新的真正民主的国家政权。可以说,巴黎公社是无产阶级推翻资产阶级统治,建立无产阶级国家政权的第一次总预演,为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提供了极其宝贵的经验。正如马克思所说: “公社的真正秘密就在于:它实质上是工人阶级的政府,是生产者阶级同占有者阶级斗争的产物,是终于发现的、可以使劳动在经济上获得解放的政治形式。”(《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58页)

中国共产党人十分珍视巴黎公社的英勇尝试和宝贵经验。1926年3月,毛泽东为纪念巴黎公社55周年发表的 《纪念巴黎公社的重要意义》,不仅高度赞扬了巴黎公社的伟大意义,而且深刻总结了巴黎公社失败的主要原因:一是 “没有一个统一的集中的有纪律的党作指挥”,以至内部意见分歧,势力分散,予敌人以可乘之机;二是 “对敌人太妥协太仁慈——我们对敌人仁慈,便是对同志残忍”, “我们要革命,便要从此学得革命的方法”。 (《毛泽东文集.》第1卷第35—36页)毛泽东总结出了党的领导和武装斗争这两条重要的原则 (后来还加上一条——统一战线),这当然主要是从中国革命的实践中总结出来的,但其中也包含有巴黎公社社员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经验。

一个是从革命先驱身上汲取力量和智慧,在新的历史条件下进行新的英勇的尝试,终于取得胜利;一个是因巴黎公社的最终失败而幸灾乐祸,以此证明革命之途是死路,至今还要加以鞭笞。古语云:夏虫不可以语冰,此之谓也!

怎样看待十月社会主义革命?

1917年的十月革命,其意义又大大超过了前面所说的两次革命。十月革命在整个人类的历史上开辟了一个崭新的时代。它破天荒第一次使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真正成为社会和国家的主人,从而使揭示了人类历史发展规律的科学社会主义从理论变成了现实。我们看到,在战胜了难以想象的十四国武装干涉和国内反革命叛乱之后,共产党领导人民恢复国民经济,并在此基础上开始了大规模的经济建设。苏联的建设成就连反共的西方人士也不能否认。美国地缘经济学家埃尔斯沃思·亨廷顿把1929—1941年苏联经济的现代化与人类历史上 “我们的先辈发明了火”这样的事件相提并论,说 “俄国的例子是当代这类事件中最鲜明的”。正是因为苏联的存在,才保证了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法西斯野兽奴役人类的罪恶企图得以被彻底粉碎。正是因为十月革命的胜利和苏联的存在,才促使社会主义由一国的实践变成了多国的实践。中国共产党人和中国人民一再强调,尽管我们的革命和建设具有自己的许多特点,我们始终把自己所干的事业看成是伟大十月革命的继续。

诚然,苏联这个世界上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在屹立于世达七十多年以后,出现了苏共亡党、苏联解体的历史悲剧。但稍稍尊重历史的人都明白,尽管苏联在发展进程中曾经出现过这样那样的失误(这在史无前例的情况下是难以避免的),但造成这个悲剧的罪魁祸首是以赫鲁晓夫、戈尔巴乔夫为代表的修正主义集团,他们离开乃至完全背叛了十月革命的道路,改弦易辙,背道而驰。毋庸置疑的事实表明,苏共亡党、苏联解体,丝毫不能证明十月革命的道路走不通,恰恰相反,只能证明一旦背叛十月革命的道路就会导致怎样的恶果。

写到这里,我不禁想起马克思关于巴黎公社所说的话: “即使公社被搞垮了,斗争也只是延期而已。公社的原则是永存的,是消灭不了的;在工人阶级得到解放以前,这些原则将一再表现出来。”(《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7卷第677页)这个名言,不仅适用于巴黎公社,也完全适用于十月革命。中国革命的伟大胜利和中国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辉煌成就便是光耀千秋的例证,尽管我们的事业在漫长的征程中还只能算是开端,摆在我们面前的还有不可计数的艰难险阻和难以避免的挫折失误,但毫无疑问的是,这预示着无限美好的未来。

* * * * *

现在让我们再回到革命是 “历史的火车头”这个问题上来。吴敬琏先生在 《当代中国经济改革教程》中声称: “在中国革命中,1789—1871—1917思潮的影响源远流长。在旧社会专制制度下受尽压迫剥削的劳苦大众很容易在这种思想的影响下走上激进的道路。而在革命胜利、取得政权以后就出现了顾准所谓 ‘娜拉出走以后怎样’的问题。顾准在深刻分析中国在 ‘文革’期间专制主义的前因后果后指出: ‘我自己也是这样相信过来的。然而,当今天我们以烈士的名义,把革命的理想主义转变为保守的反动的专制主义的时候,我坚决走上了彻底经验主义、多元主义的立场,要为反对这种专制主义而奋斗到底!’” (《当代经济改革教程》第397页,文中所引顾准的话见 《顾准文稿》第454页)这样的誓言,确实气壮如牛,大言不惭,但稍作认真思考,加以理性分析,却根本站不住脚。关于“文化大革命”,教训极其沉痛深刻,正如 《中共中央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所说:“‘文化大革命’是一场由领导者错误发动,被反革命集团利用,给党、国家和各族人民带来严重灾难的内乱。”关于 “文化大革命”的教训, 《决议》专门总结了十条,极其深刻全面,可谓字字珠玑,为今后避免重犯类似的错误、使社会主义事业沿着正确的轨道前进指明了方向。

错误往往是正确的先导。我们绝不应当因为在从事社会主义事业的过程中出现某些失误,包括“文化大革命”这样全国性的长时期的严重错误而怀疑马克思主义,怀疑社会主义,企图改弦更张,另辟蹊径,搞什么 “彻底经验主义”、 “多元主义”。所谓 “彻底经验主义”、 “多元主义”云云,不过是反马克思主义的改头换面的陈谷子烂芝麻而已。至于把人民民主专政污蔑为 “保守的反动的专制主义”也不是什么新鲜的货色。早在建国前夕,国内外反动派就骂我们实行 “独裁”或 “极权主义”。毛泽东为此批驳道: “革命的专政和反革命的专政,性质是相反的,而前者是从后者学来的。这个学习很要紧。革命的人民如果不学会这一项对待反革命阶级的统治方法,他们就不能维持政权,他们的政权就会被内外反动派所推翻,内外反动派就会在中国复辟,革命的人民就会遭殃。” (《毛泽东选集》第4卷第1478页)毋庸讳言,由于缺乏经验和法制不健全,加之党的民主集中制遭到破坏,我们在实行人民民主专政的过程中,曾经出现过这样那样的失误,包括 “文化大革命”这样的内乱。但是绝不能因噎废食,抛弃我们的指导思想一一马克思列宁主义,抛弃人民民主专政,采用某些人所开的 “彻底经验主义”、 “多元主义”的药方,那是要误事乃至送命的。开出这类药方的人居然还搬出革命先烈来,这是对革命先烈的莫大侮辱和亵渎!

毫无疑问,我们现在和今后要走的是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而绝不是搞什么 “彻底经验主义”、 “多元主义”。正如党的十七大政治报告所说,我们要 “坚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与时俱进,勇于变革、勇于创新,永不僵化、永不停滞,不为任何风险所惧,不被任何干扰所惑,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越走越宽广,让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放射出更加灿烂的真理光芒。”

亲爱的同志,由于内心激愤,信笔写来,一下子便写了这么多。最后,我还忍不住引吭高呼:“革命是历史的火车头”, “历史火车头不容亵渎!”

专复谨致

同志的敬礼!

你未曾谋面的老年朋友 望 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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