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三同”
2011-11-21荣爱华
荣爱华
我是一名建国初期参加工作的退休干部,有着55年党龄。几十年来,在党的培养教育下,我从事过许多农村中心工作。每每回忆起当年与群众实行“三同”的情景,我都会激动不已,深深地體会到党的密切联系群众、艰苦奋斗等优良传统和作风,是我们做好工作,确保党的事业不断发展的重要法宝。
1955年5月,我从企业调到共青团修水县委工作。当我办完报到手续,整理好住房和床铺后,团县委书记就找我谈话,说“到党委部门工作,要经常下乡,要准备吃苦的……”接着,他给我分配第二天的工作,要我跟县委的一位领导下乡,到一个很偏远的山区去搞中心工作,并让我带好被子等行李。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请县委通讯班的同志帮忙打好背包(我当时还不会打背包),吃过早饭后便背着背包与那位县委领导一道下乡。那个年代干部下乡,全都是靠两条腿走去。那时,我是个18岁的黄毛丫头,身体十分瘦弱,背着几十斤的背包走山路实在很吃力。那位领导是南下的干部,他总是在前头一边休息一边等我。我们的目的地离县城足足有60多华里,山路崎岖,我们走了整整一天。到达区政府时我已经累得精疲力竭,两条腿都迈不动了。第二天,我又跟着团县委一位副书记步行到一个乡里去,了解建高级社和粮食统购统销的情况。当天晚上,我便睡在乡政府的办公桌上。时值春寒料峭,善良的乡文书见我衣被单薄,便从楼角里找出一床几年前土改工作队用过的旧棉被给我垫上,再从他自己床上拖出一条床单铺在上面,就这样,我在乡政府办公室的办公桌上过了一夜。后来,我被分配到一个更加边远的山村去工作,吃住都在当地群众的家里。那时的农村。还有很多农民缺衣少吃,粮食不够就用野菜充饥。我们在农民家吃派饭,吃不饱肚子是常有的事。
1957年的夏秋之交,我在三都区的坳头村驻点。共青团九江地委的胡书记前来指导工作,要我随同到一个乡里去调查共青团工作。那天晚上。连他的随行人员我们一共3人都住在乡政府,我又一次睡在乡政府办公室的桌上。由于当时是跑面,我们的行李带得少,我只有一床很小的被子作盖被,便找了几把稻草垫在桌子上。第二天清晨起床后,胡书记摸了摸我的头说:“可怜的小荣,睡在稻草上。”听了胡书记的话我只感到心头很温暖,没有任何怨言。
1960年的秋天,我和一位从部门抽调来工作的女同志跟随县委一位副书记下乡搞秋收冬种。那时是国家三年困难时期,我们吃、住都在群众家里,每天两稀一干,常常以瓜菜代食。为减轻群众的负担,我和那位女同志在完成工作任务之后,也经常去挖野菜补充粮食。
1965年初,我被调到县妇联工作。到职几天后,我就到当时的省劳模、全国“三八红旗手”樊孝菊所在的生产队驻点。我与她同吃同住同劳动1年。不论是春耕春播,还是夏收夏种、秋收冬种,我都和社员一样下田劳动,晚上还要开展工作。除机关要开会外,一般几个月我们都不回家。我在县城的老人和孩子没人照顾,我便把他们送回到农村老家去。
1966年初,我第二次被抽调参加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并担任一个工作组的组长。我吃、住在全大队最困难的一户群众家里。户主体弱多病收入低,我们吃的饭里掺了很多发了霉的臭薯丝。我那时有胃病吃下去受不了,不吃肚子又饿,工作或劳动回来肚子常常饿得“咕咕”叫,头发晕身发软。一位贫农老妈妈看在眼里疼在心上,有一次她家杀了过年猪,盛了满满一大碗猪肝心肺汤让儿子给我送来。我当时的身体状况着实需要补充营养,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这么一碗猪肝心肺汤对于当时年轻的我来说也的确是个很大的诱惑,但按照党的组织纪律我只能婉言谢绝,请他儿子拿回去了,她老人家事后难过地流下了感动的泪水。几十年过去了,那位老妈妈也早已过世。但她那慈祥的面容至今依然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
为了培养和锻炼年轻干部,当时还有一种机关干部轮流下放当社员的工作制度,这更是需要完全与群众实行“三同”。党和政府还号召各级干部与农民交知心朋友,以深入了解民情。当时我曾结交过一名女性农民朋友,直到她不幸因病去世前,都有来往,说明我们的友情是很深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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