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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之水作品

2011-11-20寂之水

诗选刊 2011年7期
关键词:草儿风儿言语

爱下去

这副小草的瘦骨

不再与激烈的风争执

某些成长来自承认

风每刮一次,根须的黑就会向下一寸

她的身体里堆满了风声

挖的坑就越来越深,越来越黑

再用力些,抓得更紧些,爱下去……

此刻,她虚弱得像个病人

与内心坚硬的刀疤相依为命

抓紧猛烈的风

就像抓紧自己孱弱的身体

奔 跑

它嗅到一滴露水的招引

魂魄早已朝它飞奔

破晓前的昏暗危机四伏

浮在上面的声音吐着信子

重重围拢靠近

朝着梦影奔跑的野牛

被深夜的迷雾放逐到边缘

对着迷朦的深渊

举起自己坚硬的角

那片绿色的阴影里

收藏着它愉快的呼吸和痛苦的挚爱

收藏着心跳自由的疼痛

每一小段山坡都预示着警告

每一步的前进都挺向刀尖的陷阱

它执意地将脊梁挺立

朝着对准的枪口

向自由的森林奔跑

敞开那极度的欢乐和骤然的痛苦

拥住那苍绿的魂

扼住那呼之欲出的飓风

风吹的方向

一棵草儿追逐着风儿

追溯一滴露水的光芒

安放内心浓稠的夜色

那些声音,试图开出花朵

把风景带向远处

也许是在浪尖,也许是在悬崖岸边

风儿在蓝天里

天马行空

每次,风吹的方向

那些随风摇摆的草

多么像乡下

顺从的父母和漂泊的异乡人

一次次枯萎,又一回回繁盛

春天的语言

那些树在蓄积力量

沉默是内在的语言

那些花朵以另一种形态叙述

是另一种形式的倾诉

可以触摸,散发芳香

是世俗的言语表达不了的声音

大地聆听每一个音符

它是神降落的翅膀

让每片贴近的叶子,向阳

它不是黑暗中的梦呓

不是自我放逐中的随意

是给那些在地下安息

不能言语者的安慰

是盖在熟睡的孩子身上的棉被

让梦中的呼吸变得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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