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堂的闽南文化情结
2011-11-19沈艺虹
沈艺虹
林语堂的闽南文化情结
沈艺虹
在20世纪中国文坛上,林语堂是个经历非凡、很有个性的文化智者,也是具有世界性影响的风云人物。林语堂的童年是在闽南山区度过的,闽南文化对林语堂的人格形成具有直接的影响。林语堂写过一首诗表达自己的观念,“我本龙溪村家子,环山接天号东湖;十尖石起时入梦,为学养性全在兹。”[1]家乡的山水培育起他一颗独特的心,培育了他的人生观,形成了他谦和、远大、宽阔、自足与敬畏的性格;家乡的山水使林语堂获得快乐、美感、执著和信念,使他一生都充满诗意的光辉。这些闽南情结作为精神滋养都深层地熔化在他的中西文化知识结构和文章的写作中。因此,探讨在中西文化坐标中林语堂独特的价值意义,就不能忽略其生活的地域环境。
一
童年的经历对一个人的人格形成具有重要影响。法国史学家和批评家丹纳曾强调种族、环境、时代三原则对伟大艺术家成长所起的作用。所谓“环境”既包括自然的、物质的环境,也包括人文的社会的环境,“因为人在世界上不是孤立的;自然界环绕着他,人类环绕着他,偶然性的和第二性的倾向掩盖了他原始的倾向,并且物质环境和社会环境在影响事物的本质,起了干扰或凝固的作用。”[2]说明作家成长与这一方乡土关系密切。故乡,对于一个作家来说,意味着他儿时的记忆库存,他的灵感所在,他全部写作的最初发源地,他了解人类文化的一根连接母亲的脐带。闽南地域文化环境就是林语堂中西文化思想形成的最早源头。
1、山的质朴与水的灵动。
林语堂出生在福建省龙溪县的坂仔,地方独特:福建省位于中国东南部,与台湾岛隔海相望。坂仔坐落在闽南,山接着山,层层叠叠,郁郁葱葱,这里地处亚热带季风区,常年气候温热,物产丰富,山清水秀,人杰地灵。林语堂在这里住了十年。林语堂把智慧、幽默、性格、灵性、启蒙都归之于这一方山水。林语堂曾说:“我能成为今天的我,就是这个原因。我把一切归功于山景。”[3]他还说:“如果我有一些健全的观念和简朴的思想,那完全是得之于闽南坂仔的秀美的山陵;因为我相信我仍然是一个简朴的农家子的眼睛来观看人生——如果我会爱真,爱美,那就是因为我爱那些青山的缘故了。如果我能够向着社会上一般士绅阶级之孤立无助,依赖成性,和不诚实而微笑,也是因为那些青山。如果我能够窃笑踞居高位之愚妄和学院讨论之笨拙,多是因为青山。如果我自觉我自己能与我的祖先同信农村生活之美满和简朴,又如果我读中国诗歌而有本能的感应,又如果我憎恨各种形式的骗子,而相信简朴的生活与高尚的思想,总是因为青山的缘故。”[4]家乡的山水培育起他一颗独特的心,培育了他的人生观,形成了他谦和、远大、宽阔、自足与敬畏的性格。林语堂曾借他小说的主人公新洛之口说:“人若在高山里长大,高山会使他的观点改变,溶入他的血液之中……”[5]林语堂曾说:“曾经是山里的孩子,便永远是山里的孩子。”[6]有一次,童年的林语堂爬上高山,当他俯瞰山下的村庄,看到村里的人小得如同蚂蚁在那里移动,这令他目瞪口呆,心中立即漾起一股无可言状的悲感,感叹人的渺小和天地的阔大。这一次影响他的童年印象与更多的同类感受一起铸造了林语堂的“高地人生观”。以林语堂的高地人生观看来,一个人无论有多大的名气、有多少发明,都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因为在高山面前,一切都是微不足道,一切都是过眼烟云,因为山逼得你谦逊恭敬。所以他认为现代人所崇拜的摩天大楼也是微不足道的。他说:“假如你生在高山里,你用高山来衡量一切,你看到一栋摩天大楼,就在心里拿它和你以前见过的山峰来比高,当然摩天大楼就显得荒谬、渺小了。”由此推广开去,“生活中的一切也是如此。世上的一切人啦、事业、政治、钞票啦都一样。”只要“你站得直挺挺,不必弯腰,不必让路,不必在任何人面前匍匐。你的骨头便是这样立起来的。”[7]林语堂理解的山地人生观包含两层意思:一是挺直而自信的个性。二是对天地的敬畏与谦卑之心。这种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谦卑感,使林不敢为天下先。
这些山以它的自然美让林语堂感到极大的乐趣。林语堂的处世哲学、生活态度、艺术观念、处理人事关系,做人的基调都与他的山地人生观有关。马星野在《贺林语堂先生八十大寿》中说:“他同许多中国大诗人如陶渊明、王维、李白、苏东坡一样,与大自然融为一片。他爱人生,更爱大自然。对于名缰利锁,他了无兴趣。不爱政治,不想做达官贵人。他说;‘政治舞台,如观剧,不足谈。’他连生死都看得很轻,达观潇洒,毫不做作。看见打领带的也认为是带上‘狗圈’。在他三十多本巨著中,他用功夫最大的是《苏东坡》一书。苏东坡的纯然超脱,笑傲山川,沉醉于江上之清风、山间之明月,便是林先生最看得起的文人生活。”[8]“与自然融为一片”,这就是林语堂的境界,也是他的生命哲学。他始终坚持民间立场,而从不为政,最早的源头就是这故乡的山之清明剔透,保持本色启示了他;他大力倡导写性灵,写小品,求幽默而不趋时,最早的源头还是故乡的山之立得笔直,站得潇洒熏陶了他,林语堂像苏东坡那样活得达观、开朗,视名缰利锁于不顾,最早的源头同样是这故乡的山之伟岸、独立的精神对他的感召。他认为自己仅仅是用一个简朴的农家子弟的眼光去看人生罢了,而自然的力量给予了他一生的知识与道德的物质源泉。他终生追求自由自在独立生活,终生抱有热切的幻想,但又脚踏实地地忙碌。他坚持自我个性及个性化的自我审美理想。
在坂仔的青山之间有一条溪流,它是当年坂仔与外界联系的通道,水流向山,山连着水,向东一直通向中国最早开放的口岸——厦门、通向上海、通向世界,从10岁到17岁,林语堂沿着这条溪流,先乘小舟,到了西溪换乘五蓬船到厦门,在这条水路上来来往往读书七年。从17岁到21岁,从坂仔转道厦门再到上海,来来往往读书4年。水路伴随着林语堂的少年、青年乃至成年。水是一条通道,让林语堂从山区走向都市,走向世界。林语堂在《八十自叙》中写道:“每年的小溪和鼓浪屿之行,我永生难忘。”。坂仔的山水渗透入林语堂身上,体现闽南文化山和海的文化要素。质朴、勤奋、刚倔、务实和灵动、开阔、包容性。“两脚踏东西文化,一心评宇宙文章”对中西文化,他博采广取,兼容并蓄,以人之长补己之短,显示他文化的包容性。
2、既崇尚拼搏精神,又注重修身养性。
闽南地处福建东南沿海,与台湾岛隔海相望,远离中国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一直处于一种比较保守的传统农业社会形态中。背山靠海地势平缓,山青水秀气候温和,这一切都造就了闽南文化鲜明的世俗性特征和闽南人冲淡平和,面对现实,重视世俗生活,富有海洋文明色彩的文化性格。闽南人既崇尚拼搏进取又注重修身养性,既褒扬勤俭持家又讲究生活享受,既鼓励精明能干又倡导难得糊涂。
闽南人特别吃苦耐劳。闽南地处福建东南沿海,那时还是蛮荒之地,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除了拼命劳作之外,几乎没有别的生存方法。林语堂的父亲林至诚肩上的肉瘤就是长年挑肩磨出来的。父亲完全靠个人奋斗而获得社会地位的。他是一个没有进过学堂的农民,但他却靠自学而达到能读书看报的文化程度,24岁时进了教会学习神学,从此由一个普通农民变成了一个牧师,体现了闽南人爱拼才会赢的性格。
闽南人既吃苦耐劳又懂得忙里偷闲,享受生活。在区域文化中,漳州少的是大都市的喧杂、拥挤、躁动和快节奏,更多的是由乡野民习、自然风情所凝聚的闲适、宽裕、平和与慢条斯理。漳州人的日常生活很平静、很悠闲。这里的人不管走到那里,不管生活怎样的匆忙紧张,只要一坐下来,哪怕是片刻的工夫,便是烧水、泡茶、品茗……,闽南人既注意去创造生活又懂得享受生活。、
林语堂本人就是闽南文化这一生活原则的实践者。他一生笔耕不辍,著作等身,直到77岁还没有放下手中之笔。林语堂规定自己每年出产一部作品,但新产品一出来,他就放自己一个月或两个月的假,出外旅行,他总说:一个人有严肃的一面,也有轻松悠闲的一面,这样才能使心灵得到调剂。[9]林语堂反对过于努力工作和过于慵懒闲适的生活态度,而提出了工作和休闲相结合的方法,那就是;努力工作,尽情地享受。他说;“我主张‘尽力工作尽情作乐’的人,英文只有work hard,,play hard四字,这样才得生活之调剂,无意中得不少收获。”[10]
以往我们的人生观可能比较注重不断地奋斗、进取,创造,扼住命运的咽喉并与之抗挣,以展示人的无穷伟力,却相对忽略了教人如何充分享受人生,在创造之余,细细咀嚼生命中更为实在、深刻的内容。林语堂的人生哲学为美好而快乐的人生找到一个有力的支点。
3、冲淡平和面对现实、人生的痛苦。
林语堂曾说;“一个人一生出发时所需要的,除了康健的身体和灵敏的感觉之外,只是一个快乐的孩童时期——充满家庭的爱情和美丽的自然环境就够了。”[11]林语堂生于一个开明的牧师家庭,从小就受到良好的家教和薰陶。沐浴于坂仔青山绿水中,陶冶他的性灵,对美好事物的留恋。林语堂回忆说:“那时,我对于荏苒的光阴常起一种流连眷恋的感觉。结果,常令我自觉的和故意的一心热恋着有些特殊甜美的时光。”[12]想到由坂仔村去漳州的船上的夜景——对于人生美好的方面,如山川胜景、草木兴荣;人生的欢乐与伟大;生命的神奇等世界美好的事物,不断回味和留恋,并赋予诗性和灵气,从中体味甘之如饴的美质。在他笔下,家乡的山水、北京的景物、秋天都是那么美好,灿烂。对人生,林语堂也多欣赏其美好的一面,他认为:人们生活的尘世太美好了,我们恨不得长生不死。有了这样智慧的人生观,他就会处处顺心,饱满充实、幸福快乐,光明一片。
对于人生中的苦痛,他不像鲁迅以惊人的意志与命运抗挣,而是用诗化的人生观来消解它,从而使自己的人生充满光明。林语堂曾表示:“宇宙是无知,人生是笑话,是无意义的。但是要靠自己的选择,‘造出’人生的意义。”[13]在《人生是一首诗》、《悠闲生活的崇拜》等篇章中表达他独特的人生观,“我认为从生物学的观点看起来,人生几乎是像一首诗。它有韵律和拍子,也有生长和腐蚀在循环。——一个人有童年、壮年和老年,我想没有一个人会觉得这是不美满。一天有上午、中午、日落,一年有春、夏、秋、冬四季,这办法再好没有。人生没有什么好坏,只有‘在哪一季里什么东西是好的’的问题。”[14]即使人间是地狱也要把它变成美好的天堂。对于人生中的苦,他从苦中寻出乐来。在婚姻中,妻子不是自己的最爱,但林语堂照样注意培养与她的感情;妻子问丈夫对自己的感受如何,林语堂说他很知足,妻子晚年变得比较悲观甚至于冷漠,而林语堂却好言相劝。大女儿如斯自杀,林语堂悲痛不已,但他很快振作起来。在政治处境和经济状况最艰难的时候,林语堂仍能保持达观和快乐,从容自若。
二
林语堂的乡土情结在1936年远赴美国写作后多有体现。在他的散文、小说中透露出他回归山地文化的忆旧与感伤。
1、闽南风情的描绘。
再好的山水也不如故乡的山水,再动听的话语也不如骂人的乡音,再精美的菜肴也不如家乡的小吃。
在林语堂的作品中,有一些描写闽南地方风情的。他是这样描述坂仔的:“坂仔村之南,极目眺望,但见远山绵亘,无论晴雨,皆掩映于云雾之间。北望,嘉溪山矗立如锯齿状危崖高悬,寒天蔽日。冬日,风自极狭窄的狗牙谷呼哨而过,置身此地,人几乎与天帝相接。”[15]家乡山水使林语堂获得快乐、美感、执著和信念,使他一生都充满诗意的光辉。他在古稀之年,还在回忆童年的小溪和鼓浪屿之行的情景:“小溪到龙溪,一路山明水秀,迟迟其行,下水走两天,上水须三天。幼时的我,快乐无比的享受这山川的灵气及夜月的景色。船常在薄暮时停泊江中。——在那夜月苍茫的景色中,船子抽他的旱烟,喝他的苦茶。他或与同行的人讲民间的故事给我们听。远处他船的篝灯明灭,隔水吹来的笛声,格外悠扬。这又叫我如何看得起城市中水泥笔直的大道?”[16]
他在《我的话》里描绘了闽南过春节的情景:“我想起幼时,旧历除夕,照例是”围炉”,年夜放炮之声,东村至西村,源源可闻,总是通宵达旦;半夜到门外糊对联;元旦黎明就起来点烛,穿红袍,着黑背心,换红鞭子,吃面,吃贡桔;天亮就同人去拜年,这是如何一种境地!元旦之后尚有上元提灯,看烟火。总之旧历新年,确是一种欢天喜地的景象,人人欢喜,皆大欢喜,此所以为新年。”
在《庆祝旧历元旦》一文中还谈到家乡过年时摆放的水仙花:“我一闻到水仙的芬芳,就联想到春联、年夜饭、鞭炮、红蜡烛、福建桔子、清晨拜年、还有我那一年只能穿一次的黑缎袍。中饭时,由水仙的芳香,想到吾乡的萝卜糕。”在《我的家乡——漳州》一文里写童年的印记,“在镇上,每家每户的门口,都挂着一面竹帘子。妇女们只能躲在屋子里,隔着竹帘往外看。而在外面街上的人,却无法看到里面的情形。这些重重的限制,据说是朱熹老夫子所赐予吾乡的。当然这只是没有考证过的传说。”他还在作品中经常提到家乡的龙眼树、荔枝树、柿子树,家乡的兰花、夜百合、含笑、银角以及家乡的土特产白土粉、朱砂印泥、金泊等。“漳州东门街(闹市之一),走几步路,什么都可以买到。像茯苓糕啦、各种餐点、甜猓啦,春天的大桃子、夏天的盐水梨,秋天的浸渍橄榄和冬天的甜桔啦等等”历数漳州各种小吃和点心。[17]
林语堂走遍欧美,但乡音始终不改,听乡音成了他极大的慰籍和享受。他说;“我来台湾,不期然而然听见乡音,自是快活。电影戏院,女招待员不期然而说出闽南话。坐既定,隔坐观客,又不期然说吾闽土语音。既出院,两三位女子,打扮的是西装白衣红裙,在街上走路,又不期然而然,听她们用闽南话互相揶揄,这幽市何世修来的福份。”[18](《说乡情》)。一次,他到一家五金店听到店主讲一口真正的漳州话,高兴极了他说,“我生为龙溪人,听到真正的故乡的音调,难免觉得特别的温情。”以至他在《来台后二十四快事》中,把听到乡音的快乐摆在第二和第三位。
家乡在林语堂的生命中有着不可替代的位置,这些家乡的记忆已成为林语堂写作的意象和内心的观照,传达他对家乡的深深眷念
2、闽南方言的运用。
使用闽南方言必然与这种方言之地区——闽南文化相联系,必然处处显露出与这种语言相关的文化背景和价值判断。语言往往承载着使用该语言之人群的诸多文化信息,打上某种特定文化的深刻烙印。美国语言学家萨丕尔(Edward Sapir)曾说过:语言“不脱离文化而存在,就是说不脱离社会流传下来的,决定我们生活风貌的风俗和信仰的总体”。[19]中国学者也指出:“主体——人在操用一种语言进行文学批评的叙述时,这种语言往往把主体浸润欲产生这种语言的文化背景及价值判断中,所以批评主体的自我判断在这里只能奴役为一种附加值,陪衬着语言的文化价值共同奏效。[20]
林语堂幼时受到与都市文明迥相异趣的闽南乡土文化的陶冶。到了晚年竟按闽南方言写了一首五言诗,深情地回忆闽南家乡的民风民情:
乡情宰(怎)样好
让我说给你
民风还淳厚
原来是按尼(如此)
汉唐语如此
有的尚迷离
莫问东西晋
桃源人不知
父老皆叔伯
村妪尽姑姨
地上香瓜熟
枝上红荔枝
新笋园中剥
早起(上)食谙糜(粥)
胪脍莼羹好
呒值(不比)水(田)鸡低(甜)
查母(女人)真正水(美)
郎郎(人人)都秀媚
今天戴草笠
明日装入时
脱去白花袍
后天又把锄
飞(黄)昏倒的困(睡)
击壤可吟诗[21]
在自传体小说《赖柏英》中,林语堂在许多地方使用了闽南方言:如番客、番婆、查某、阿妗、夭寿短命、鸟七麻黑(天黑)、天公有眼(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什么风把你吹回来啦?真是想不到啊!”(意外见到亲人或朋友的惊喜);“妈,我求您,请不要对我起反感。”(闽南话的表达)[22]“起色不少”(人的脸色变好)[23]。
林语堂怀着怅惘、怀旧的心情去记录那些他脑海里美好的记忆。早年海外求学,终老还乡。现实中的无家可归与精神上的原乡眷恋交错迂回般地折磨林语堂,驱使他无从化开精神世界里无依的孤独感、失落感和漂泊感。于是生发出对生长之地和孩童时代纯真烂漫的回忆,以求在心灵上获得某种安慰或片刻的温馨。这种精神挣扎和情感缺失在现实的困境中转化成或浓或淡的文化乡愁。
乡土作为中国人传统的家园观念的特有形式,具有一种类似信仰般的隐形力量,而乡土情结对于作家而言,则往往伴随着早年生活以无意识穿行在作家的精神世界,始终挥之不去。林语堂将家乡的根与个人的性情、学问、写作联系在一起,这些闽南情结作为精神滋养都深层地熔化在他的中西文化知识结构和文章的写作中。版社1988年6月,34页。
参考文献:
[1]林语堂:《四十自叙》,《论语》半月刊第49期。
[2]伍蠡甫:《西方文论选》下册,上海译文出版社1979年1月第237页。
[3]林语堂:《林语堂自传》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年2月第7页。
[4]林语堂:《林语堂自传》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年2月第7页。
[5][6][7]林语堂:《赖柏英》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年10月,81页,83页。
[8]施建韦编:《幽默大师》,东方出版中心1998年11月版,第97页。
[9]子通:《林语堂评说七十年》,中国华侨出版社2003年1月,200页。
[10]林语堂:《论游台南》《林语堂散文经典全编》四卷,九洲出版社2004年5月421页。
[11][12]林语堂:《林语堂自传》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年2月第7页。
[13]林语堂:《从辜鸿铬说起谈萨尔忒》,《林语堂散文经典全编》三卷,九洲出版社2004年5月548页。
[14]林语堂:《人生是一首诗》,《生活的艺术》,安徽文艺出
[15][16]林语堂:《林语堂自传》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5年2月第62页,10页。
[17]林语堂:《赖柏英》,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年10月,199页。
[18]林语堂:《说乡情》《林语堂散文经典全编》三卷,九洲出版社2004年5月354页。
[19]萨丕尔:《语言论:言语研究导论》,陆卓元译,商务印书馆1985年,186页。
[20]引自扬乃乔:《译者序;从殖民主义到后殖民批评的学缘谱系追溯》,巴特穆尔—吉乐伯特《后殖民批评》,北京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第5页。
[21]林语堂:《说乡情》《林语堂散文经典全编》三卷,九洲出版社2004年5月355页。
[22][23]林语堂:《赖柏英》陕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年10月,136页,14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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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单位:(漳州师范学院新闻系)
*本文系福建省教育厅社会科学研究资助项目(项目编号:JA09163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