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记训练法在诊所法律教育中的作用初探——以广西大学法律诊所为例

郭瑞霞

(广西大学法学院，南宁530004)

周记训练法在诊所法律教育中的作用初探
——以广西大学法律诊所为例

郭瑞霞

(广西大学法学院，南宁530004)

周记训练法是广西大学诊所教师将“法律诊所教育本土化”的一次探索与创新，它是将传统法学教育方法与美国“诊所法律教育”模式相融合，并在此基础上，创造性地发展出来的一种新的教学方法。实践证明，周记训练法在培养法科学生法律写作能力、总结反思独立思考能力、促进教学互动相长方面发挥着独特的作用。

周记训练法;诊所法律教育;本土化

诊所法律教育是中国传统法学教育为克服自身存在的种种结构性缺陷而引进的一种实践性教学模式，它有效克服了传统法学教育在“重理论轻实践、理论与实践相脱节、学生操作能力差”等方面的不足，由于其与高等教育教学改革理念和实践的高度一致性［1］，使得其在短短10年内，在我国取得了长足的发展。然舶来之品，只有适应本土之壤方能长盛不衰。正是基于这样的理念，几年来广西大学法律诊所教师不断探索实践，逐步摸索出一套新的辅助教学法——周记训练法，以弥补诊所法律教育及传统法学教育中对学生法律写作能力培养之不足。实践证明，周记训练法在培养法科学生法律写作能力、总结反思独立思考能力、促进教学相长方面发挥着独特的作用。

所谓周记训练法，就是指在每周法诊课后，由学生根据课堂所学、所思、所悟独立完成一篇法学类文章;诊所教师对这些文章进行评阅、筛选、点评，并将相关情况反馈给有关老师，以促进教学相长。

一、理论与实践依据

(一)理论依据

1．传统教学方法的“学、思”相结合理论。早在春秋时期，孔子就提出学、思、行相结合，他指出“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2］。自那时起，学思相结合的教学方式一直为历代教育学家所推崇。而周记正是一个让学生对课堂所学进行有效反思的最好途径。

2．反馈教学法。一种以系统地、创造性地运用知识和总结学习结果为目的，借以检查教育效果、提高教学质量的教学方法［3］。其基本方法是:根据教学内容和教学目的，有针对性地出一些作业让学生解答;要求学生总结自己的学习经验和体会，教师从中获得反馈信息，反馈教学法的主要作用是使学生所学知识系统化、条理化，知识结构完整化，充分地发挥理论的指导作用。使学生的智能得到开发，进一步加深对知识的理解，较好地反映出学生的智能水平、学习方法与态度，使教师根据反馈的信息、进一步调整教学方案，改进教学方法，实现教学过程的科学、有效控制［3］。

(二)实践依据

1．国内实践依据。诊所法律教育源是美国法学院仿效医学院利用诊所实习培养医生的形式，通过诊所教师指导学生参加与法律实际应用的过程［4］。既然如此，那么国内诊所法律教育本土化构建，也可借鉴本国医学机构培养实习医护人员的实践经验与方法加以改进和完善。2004年上海华东医院要求三年制大专护生在毕业实习中书写实习周记，并由护理部总带教及时对其评阅、分析、归类、提炼主题。通过2年实践，发现这种无声文字表达方法有其独到的沟通效果，它从不同侧面反应了护生的需求、反思及教学过程中存在问题，对实习医院制定和完善实施性带教计划起到极其重要作用［5］。另外在广州［6］、安徽［7］等地也都有相关的实习周记教学实践模式，并取得了显著成效。

2．国外实践依据。在诊所式法律教育风靡美国的同时，美国各高校法学院也正进行着一项“准诊所式的课程设置”，以替代案例教学法和期终考试方法，即“嵌入式”课程写作。其主要方法是:通过形式多样的课程同步练习，来提高学生的阅读和写作能力，以补充或者替代某些科目的期末考试，这些练习即可在课堂内进行亦可在课堂外进行(如家庭测验)①家庭测验，就是让学生在课后规定的时间内，如两或三天，一个星期内完成一定的作业。［8］。测验的内容是老师事先指定的问题，负责批改作业的即可是教授也可是较好的高年级学生“助教”，甚至可是学生自己互相打分或作出评论［8］。该教学方法可帮助法学院学生获得隐含的职业知识，对职业道德进行深入的思考，开始做适用的判断，并提高其读写技巧［8］。

二、研究设计

(一)研究假设

周记训练法有利于:提高学生法律写作能力;培养学生总结、反思、独立思考能力;促进教学相长。

(二)研究对象

广西大学诊所式法律教育2008年秋季班(40人:男17人、女20人)、2009年春季班(36人:男20人，女16人)、2009年秋季班(30人:男12人，女18人)(以下称第一、二、三学期)学员。

学员均为大三学生。人数共106名，其中男生共49人，女生57人。总体男生约占46．2%，女生约占53．8%，男女比例约为1:1．16，基本合理。

(三)研究方法

1．文献回顾。通过对古今中外主要教育方法比较研究发现，写作训练一直为我国几千年来教育学家所推崇，而反馈教学法则被现代教育家广泛推介并对我国教学方法影响较深。另外通过对诊所法律教育产生的源头和依据——美国法学教育及医学教学模式模式的广泛的研究，笔者认为美国的“嵌入式”写作训练法和我国医学教育中的“实习周记”教学法可适用于我国诊所法律教育本土化之构建。

2．实验法。通过要求诊所学员，根据课堂所学、所思、所悟每周独立完成一篇法学类文章，由助教进行评阅、筛选、点评，并将信息反馈给有关教师这一方法，对三个学期共106名学生共30周的周记进行整理分析，检验出周记训练法在诊所法律教育中的积极效用。实验中对个别可能影响实验数据的资料进行了筛选①如为保持研究对象身份统一性，2009年秋季班首次招收10名刑法专业研究生，暂不在本课题研究范围之内。，对其他资料进行了全面客观的统计、分析、比较，确保数据的真实性、准确性及全面性。

(四)具体实施办法

1．实施流程。法律诊所学生在每周诊所课后独立撰写一篇不少于1 500字的周记，在规定的时间内发送到指定的电子邮箱，由诊所助教及时进行批阅、回复、点评;将学生周记中所反映出的问题、意见、建议及时反馈给有关教师;选出优秀周记给予推荐和适当奖励。

2．周记评阅要求。首先，周记评阅要符合及时性、有效性，即对学生本周周记要在下次课前完成评阅和向有关老师进行信息反馈工作，确保教师对学生动向的掌握与调整，其次，周记评语要因人因文提出有针对性地个性化反馈意见，对周记中所存在的问题，与个人进行书面或口头交流，对一些共性问题公开在课堂上进行讨论、引导。

3．奖惩措施。每周评选出优秀周记若干篇②现原则上按照1:10比例评选。，给予表扬和适当奖励(如一本书或一个法诊纪念徽章)。对较差周记，除了在评语和成绩给予体现外，还单独与个人进行书面或口头交流。

4．对学生所反映出来的问题、意见或建议的处理。及时反馈给有关教师，教师研讨后提出相应的解决办法，并给予学生信息反馈。

三、研究结果与数据分析

广西大学法律诊所课程三个学期学生周记共1 060篇，其中男生周记490篇，女生周记570篇。包括第一学期第2—11次③由于第一次周记为学生手写，原稿大部分返还给学生，为确保数据的准确性，本次周记不予统计。但这对整体周记效果研究几乎没有影响。周记400篇(男170篇，女230篇);第二学期第1—10次周记360篇(男200篇，女160篇);第三学期第1—10次周记300篇(男120篇，女180篇)。

(一)周记训练法对学生法律写作能力的影响

在全部周记中，按周记内容与课堂的联系紧密度划分为联系紧密型、联系一般型和基本无联系型。其中联系紧密型占全部周记的94．06%，联系一般型占全部周记的3．77%，几乎或完全没联系的占全部周记的2．17%。也就是说，在一个40人的班级里，最多有2～3个较不认真撰写周记的学生，至多有1个学生几乎完全不认真撰写周记。可见，绝大多数法诊学员都认真参与了周记写作训练，且其写作能力在这一训练中有了不同程度的提高(如案例一)。

案例一:A女，性格稳重、勤奋好学。下面是其第二与第六次周记的节选比较。

周记二:“X老师给我们讲了《诊所法律教育—诊所教育及方法》，让我们进一步了解诊所教育，对我们以后的学习有了初步认识。X老师讲述了两大主题:一是……二是……”

周记六:“我们有幸第一次听到了国外学者讲课，很幽默，生动。……可以用一句话概况这两天我的收获:三个思想火花的碰撞，两个感动，一个启迪。……我惊喜:原来刑法这门专业不是那么的血腥，相反，它很神秘……”

如上所示，在A学生的前3次周记中，基本上只是认真记录、总结课堂所学，文笔平实。然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其法律写作能力逐步有所提高，到第6次周记，已基本达到优秀周记标准④由于学生书面表达能力的不断提升，优秀周记的评选标准也水涨船高。。另外研究结果显示，性别差异对学生参与周记训练法积极性基本没有影响。

(二)周记训练在培养学生总结、反思、独立思考能力方面的影响

根据学生的周记写作内容，可将周记划分为三类:一类属于法律信仰类，是学生就课堂上所了解或掌握的某种法律问题或现象产生的困惑与思考，这一类周记占总周记的51．70%;另一类属于实践解决问题类，即在教师指导下，学生就实际运用法律知识解决问题过程的所掌握的相关技巧进行的梳理、总结和反思，这一类占总周记的46．98%，第三类属于完全不知所云胡乱写类，这一类占总周记的1．32%。可见绝大多数学生都能认真有效地对所掌握的各种知识进行有效的梳理、总结和反思。这一点在学生的反馈性信息上也可以的到进一步佐证(见案例二)。

案例二:部分学生对周记写作训练的反馈。

B女:“周记是一个很好的总结、反思、求知的机会，其意义远不止被评奖、被表扬这么简单……作为梳理知识、总结心得、沟通交流的最佳载体，法诊周记在‘三重训练’模式中发挥了中流砥柱的作用。”

C男:“每一次写新得的过程就是一个反思总结的过程。通过对课堂练习的回忆和总结，查阅资料，反思做的不足的地方，肯定那些是今后可以适用的，不断在思考中提高。”

另外根据统计，性别差异并没有对学生周记的写作类型产生影响，男女生周记写作类型所占比例基本一致。

(三)周记训练法在教学相长方面的影响

1．学生周记内容本身所反映出来的问题及相应改进措施

(1)男女生法律写作能力水平有所差异。如表1所示，无论是在三个学期总数上，还是在每个学期数量上，女生优秀周记占同性周记总数比率明显比男生高得多，也就是说男生的周记写作水平整体明显不如女生，因此教师在批改周记中更加加强了对男生周记的关注和引导。

表1数量:篇

(2)实践教学对学生的法律信仰产生了一定的冲击。如上文所述，在学生的周记内容上，属于法律信仰类的占总周记的51．70%;属于实践解决问题类的总周记的46．98%。然而广西大学法律诊所课程教学内容，仅有30%左右属于拓宽学生法律视野、提高学生法律信仰类，另外70%左右属于运用真实案例指导学生实践解决问题类，按常理，相应的学生的周记也应该是30%左右的属于法律信仰类，70%左右的属于实践解决问题类，然而学生撰写的法律信仰类周记明显超过了30%，甚至其比例比实践性周记还要多。

究其原因，主要有两方面。一是实践性教学中所反映出的一些社会问题对学生的法律信仰产生了一定的冲击。具体说来，作为基本处于象牙塔的学生，在接触法诊教师所提供的真实案件时，一些案件本身所影射的某些不合理或不合法的社会现象对其法律信仰产生一定的冲击，这种思想的困惑与矛盾，就很容易在周记上有所体现。例如，某学生在周记上写道:“X老师讲授组织证据和质证，但课堂给我留下最深刻印象的确是案例中体现出来的司法不公现象。‘孤证定案’和‘有罪推定’问题，令人深思……要知道，在我们眼中的司法，可不是这样的不公。”针对这种原因，教师注意利用“法律信仰类”课程加强对学生积极、正面的影响。如邀请法律理论界、实务界著名的专家学者亲临讲学，以这些法学大家的精彩讲学及自身的人格魅力来影响和强化学生的法律信仰。实践证明，这些课程设置，完全起到了应有的效果。如某男生在周记中写道:“知名律师的讲演，让我再一次深刻地认识到思想的力量及法律思维对一个法律职业者所具有的重要性;上外国学者的培训课，让我领略到了国外学者的授课风格及学者所具有的个人魅力。而听完X检察官的演讲，我收获了对检察官的一种新的认识及认识事务所要遵循的方法。”同时诊所教师也注重通过周记评语、课堂交流等加强对学生这方面的积极引导。另一方面是作为已经学习了2年多的法学本科生，在传统理论教学的灌输下，其对某些法律信仰类问题的阐述分析能力要明显优于其对某些实践问题的梳理、总结和反思能力。因此一些学生更愿意就课堂实践案件涉及的法理学问题进行分析和阐述。而这也正是诊所法律教育被引进我国的主要原因，即加强学生实践能力的培养，广西大学诊所教师一直在为这一目标不断努力。

2．学生周记内容中的反馈性信息及相应改进措施

据统计，在学生的全部周记中，周记内容含有对诊所课程的反馈性评价的共129篇，其中属于好评类的共115篇，占反馈类周记的89．15%;属于建议性信息反馈的共23篇，占反馈类周记的17．83%;属于批评性信息反馈的共1篇，占反馈性周记的1．55%(说明:有个别周记既有好评性评价，也含有部分建议或批评)。可见，学生对诊所课程的满意度是极高的。如某女生在周记中写道:“法诊的一大特点还在于同学们对这门课程的学习反馈方式，那就是周记……它更像是一种参与后的自身感悟……我们都处在一个不断收获与涉及的状态，这是法诊这门课给我们的，而周记既是记录，也是反思。”某男生这样评价诊所课程:“诊所法律教育，就是要把我们的困惑、未知和错误的观点——用实践来纠正，使我们在切身体会中明白那些易于意会，难以言传的真谛。”对于建议性和批评性周记，诊所教师会认真进行分析后，给予学生一个合理的解释，并尽量满足学生的要求。(如案例三)

案例三:(部分学生意见建议及解决方案)

J男周记五:“课堂上应该播放一些视频，因为视频比较直观，同学们易于接受。”

K女周记十:“法诊课能走出课堂，带着法诊的学生走入实务部门，比如去法院和检察院。”

根据学生的意见建议，法诊教师通过努力已经解决或正在解决一些问题。如:在学院的大力支持下，2009年9月，法律诊所申报了“广西大学实验中心建设申报书”并获批准，2010年春季的法诊教室已经添置了相关视频设备。对于参观实务部门的建议，目前法诊学生每学期基本都有机会去律师事务所参观和现场学习，虽然参观法院、检察院等一些实务部门还有待进一步的努力，但法诊教师已成功邀请过有关检察院、法院方面的实务界专家给诊所学生现场指导或讲学。然而，老师们的时间、精力以及能力是有限的，对于学生合理的建议，尽量参考、采纳或给予满足，对于不合理的或无法实现的意见建议也会及时与学生进行沟通交流。

四、结论与评析

江泽民曾指出:“创新是一个民族进步的灵魂，是国家兴旺发达的不竭动力，一个没有创新能力的民族难以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9］我国高等教育法第5条指出，“高等教育的任务是培养具有创新精神和实践能力的高级专门人才”［9］。而法学实践性创新人才首先就要具备法律写作、法律思维和法律实践三大核心能力［10］。周记训练法就能够对其中两项(法律写作能力、法律思维能力)核心能力进行有效的培训和提高。

(一)法律写作能力。北京大学法学院教授汪建成曾指出:“社会所需要的法律人才必须具备过硬的文字素养，因为在现实中法律关系往往是以文本的方式表现出来。”［11］而周记训练法正是提高的学生的法律写作能力的有效途径。法诊学94%的周记，篇篇都与法律有关，且有指定教师的批改、回复、指导，在这样一个师生反馈的训练过程中，绝大多数学生的写作水平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提高。

(二)法律思维能力。思维是人类区别于灵长类其他动物的标志，只有思维，人类才能摆脱本能的控制成为人［12］。思维的重要性再怎么强调也不为过，而法律思维正是法律人的灵魂。然而传统法学教育的“教师讲、学生听;不动脑、不用手;突击背、得高分”的模式，严重消磨了法学学生的独立思考、总结、分析能力。而周记训练法恰恰能通过学生课后撰写周记的形式，让学生就课堂所学进行有效的总结、反思，举一反三。过半数学生周记就课堂上涉及法律信仰类问题进行思考并撰写文章表达自己的观点、看法甚至困惑;近半数学生周记就课堂法律实践问题进行了积极的梳理、总结和反思就是最好的佐证。

另外，数据显示，周记训练法在促进教学相长方面也发挥不可磨灭的功效。其不仅能让诊所教师从周记本身及时发现学生中存在的一些问题，也有利于学生通过周记积极向老师反馈其观点意见、建议批评等。这些都有利于诊所教师及时掌握学生动态，有效调整教学内容和方法，改进教学质量，加快广西大学诊所法律教育本土化构建的进程，最终促进诊所法律教育向更好、更快的方向发展。

周记训练法是在传统教学方法的基础上结合我国医学机构培养实习医护人员的实践经验与方法加以改进而来的，其不仅仅是对传统法学教育的改革与创新，也是对诊所法律教育的改革与创新。广西大学诊所法律教育中存在的各种问题，在其他高校法学院或诊所教育中都或多或少地存在，因此其具有一定的理论和实践借鉴价值。但周记训练法毕竟是一个新生的事物，其还存在许多问题有待进一步的改进和完善。

［1］中山大学法学院法律诊所．诊所式法律教学的价值研究［C］∥中山大学法学院．法学教育的理论与实践．广州:中山大学出版社，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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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励雪琴．教育学是什么［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9．

［责任编辑:曲占峰］

The Role of the Weekly Training in the Clinical Legal Education——A Case Study of the Legal Clinic at Guangxi University

GUO Rei-xia

The Weekly Training was an exploration and the innovation about“the Localization of Clinical Legal Education”by clinical law faculties at Guangxi University．It is a new teaching method by the production of integrating the traditional legal education method and the"Clinical Legal Education"model in the United States．Practice shows that the weekly training play a very important role in improving the student’s writing skill and independent thinking and the interaction between teachers and students．

The Weekly Training;The Clinical Legal Education;The Localization

G642

A

1008－7966(2011)01－0148－04

2010－12－15

郭瑞霞(1984－)，女，河南周口人，2008级刑法学专业硕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