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身势语看中日文化差异

栗 霞（长春理工大学外语学院，吉林长春，130022）

何 飞（长春理工大学计算机学院，吉林长春，130022）

从身势语看中日文化差异

栗 霞（长春理工大学外语学院，吉林长春，130022）

何 飞（长春理工大学计算机学院，吉林长春，130022）

身势语是非语言交际的重要手段，了解这些知识对于顺利实现跨文化交际是十分重要的。以此对中国人与日本人身势语的异同点进行了对比分析，以求中日跨文化交际能够顺利地开展。

身势语；手势；中日文化

当今世界，跨文化的国际交流日益频繁，身势语因其在文化中的重要地位，在跨文化交际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人类学家爱德加塞伯说过“身势语是一部聪明绝顶的法典，虽无只言片语，但人人皆通”。从两千多年有文字记载的历史看来，中日两国交流历史悠久，古代日本接受中国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的先进成果，近代中国则在不少方面受到日本文化的影响。这种交流，从古至今十分密切且绵延不断。当前，从高层到民间的多次良性互动，推动了中日双方的交流合作进一步深化。因此，研究中日身势语的差异，有助于促进中日间的交流，避免误解和尴尬。

一、身势语的定义

身势语又称体态语、肢体语言、形体语言，是指人们利用身体动作和面部表情来传递信息的非言语行为。人们交际时的手势、面部表情、眼神、耸肩等姿态动作构成身势语的单位（王德春，1997）。从广义上说，身势语包括空间距离、目光注视、身体接触、手势姿态、音质语调、衣着打扮、动作表情等在内的非语言的身体信号，是非语言交际的一种身体信号形式。1952年，R.L.Birdwhistell在研究人与人交谈中身体动作的交际功能时，首次使用了身势语这个词。R.L.Birdwhistell曾对同一文化圈内的人在对话中的语言行为和身势语行为做了一个考察，得出的结论是语言交际最多只占整个交际行为的30%，其余的都是身势语交际［1］。Samover则更为肯定地认为，在面对面交际中，信息的社交内容只有35%左右是语言行为，其他都是通过身势语行为传递的［2］。

二、身势语在交际中的作用

在人与人的交往中，身势语具有提供说话人背景、地位、身份等信息的作用。一个人的举止、姿态、衣着、发式、面部表情、手势等无不反映一定文化模式的制约。它们除了能说明有关人物的性别特征和年龄层次以外，还能表明此人的家庭出身、生活地区、社会地位、职业等信息。人们在特定的交际中，可以有意识地使自己的身势语符合自己所扮演的交际角色，从而使自己的行为举止得体。由于身势语经常伴随着话语，与话语关系密切，因此具有增强话语内容表达的作用。当人们用语言无法阐述复杂、抽象的事物时，就可以采用身势语。身势语可以生动地描绘出事物的形状和行为动作，非常形象直观。

三、中日身势语

（一）中日不同的身势语

1.伸出双手的食指，其余四指握拳，举到头顶，在日本表示生气，日语用“角が立つ”表达。而在中国，这一动作是“很牛”的意思。中国人生气时，则是瞪着眼睛，撅起嘴或是捏拳用力敲打桌子。

2.单手手心朝下，做割脖子动作，这个动作在日本表示解雇、辞职，日语是“首になる”。而在中国，这个动作则表示砍头。

3.单手拇指和食指围成一个圈，其余三指伸开，做OK手势。中国人用这个手势表示没问题，可以、一切就绪。而日本人用这个手势表示“钱”，因为钱币是圆的。中国人表示钱时，是用拇指和食指做数钱状。

4.在日本伸出大拇指表示男性，伸出小拇指表示女性。比如，问一个男性有没有女朋友的同时伸出小拇指。但要注意，这不是文雅的动作，所以只能跟熟人、朋友使用。这一动作反映了日本男尊女卑的思想根深蒂固。在中国，竖起大拇指表示很了不起、很棒的意思，小指则表示逊、差劲。这反映了中国人“尊卑有等”、“长幼有序”的观念。

5.在太阳穴处划圈，中国人表示思考、思索，日本人则表示发疯，日语用“気が狂っている”表达。

6.表示数字6～10时，中国人用一只手就可以，而日本人要用两只手。

中国数字的6～10：

数字6：单手伸出拇指和小指；数字7：单手伸出拇指、食指和中指；数字8：单手伸出拇指和食指；数字9：单手伸出食指，然后弯曲；数字10：单手握拳，如图1所示：

图1

日本数字的6～10：

数字6：伸出右手的五个手指，再伸出左手的食指点着右手的掌心；数字7：伸出右手的五个手指，再伸出左手的食指和中指点着右手的掌心；数字8：伸出右手的五个手指，再伸出左手的食指、中指和无名指点着右手的掌心；数字9：伸出右手的五个手指，再伸出左手的食指、中指、无名指和小指点着右手的掌心；数字10：伸出双手，竖起五个手指，如图2所示：

图2

7.日本人用食指点自己的鼻子表示自己，中国人则用一只手拍胸来表示自己。

8.手掌朝下，手指自然下垂打开，手腕摆动的同时，手掌前后挥动，在日本这个手势表示让对方离开，而这一手势在中国则表示让对方过来的意思。所以像这种意思完全相反的手势，一定要注意，否则很容易使人误解。

9.中国人表示吃饱了时，用手拍拍肚皮，脸上做出非常满足的表情，当然这是在非正式场合使用。日本人则是单手五指伸直合拢，然后放到胸前，手跟胸垂直，以此来表示吃饱了，意思是不仅肚子装满了，连食道都满了。

10.单手的食指和中指伸开，其余三指握拳，作V字手势，中国人用这个手势表示胜利。这个手势源自英国，V字在英语中表示Victory，所以用V表达胜利的欢喜心情，用此手势时手指需要背向自己。据说这个手势最先是由英国首相丘吉尔在二次世界大战中使用，后来才流行的。而日本人表示胜利却是高举双手，高呼“万岁”，以此来表达取得胜利时的喜悦。

11.日本人一直把压抑自己的感情当作美德，所以日本人在电车、电影院等公共场所一般都很安静，不会大声的笑。而中国人喜欢直截了当地表达个人情感，遇到有趣的事情时，会毫无掩饰地声的笑。日本人善于微笑，微笑时，用一只手做掩口状，这样显得优雅、高贵。

12.日本人之间问候时或表示感谢、道歉时，鞠躬是最基本的礼节。鞠躬主要表达“弯身行礼，以示恭敬”的含义。两脚合拢站直，上身弯曲，男性的双手一般放在两侧裤线的位置或大腿前，女性的双手则放在大腿前，这就是日本人的鞠躬。这种问候的姿势从轻轻点头到上身弯曲到90度为止，这之间各种程度的弯曲是由本人对对方的尊敬程度来决定的。礼节性最高的90度的鞠躬，表示特别的感谢、道歉；45度的鞠躬，一般用于初次见面，也用于饭店或商场等服务员对顾客的欢迎；30度的鞠躬，一般用于打招呼，比如早上遇到同事的时候。与此同时，也可以用于关系比较亲密的朋友之间。日本是一个重礼仪、伦理意识很强、长幼尊卑等级森严的国度，待人接物均讲究“非礼勿动”。因此，交际双方刚见面时往往“先礼后语”，未及开口先施礼。日本人很少有见面握手的习惯，而中国人，特别是男士，很多场合都是通过握手来表达问候、礼貌、敬意的。初次见面时，告别时，或是企业之间合作合同签署成功时，以及重归于好时等很多情况下都会用握手以示诚意。

13.日本的传统礼节认为直视对方的眼睛是一种失礼的行为，视线的直接交流是一种探寻对方内心世界的表现，有探寻对方隐私的嫌疑，会给对方造成不安，因此日本人与人交谈时的目光一般落在对方的颈部，所以与日本人说话时，应尽量避免与对方目光的直接接触。而在中国人看来，与人交谈时看着对方的眼睛是一种礼貌行为，否则是对对方的不尊重。

（二）中日相似的身势语

1.双手合十放在胸前，日语用“両手を合わせて、胸の前にする”表达，这个手势是模仿“捕虜の縛られた手”，表达非常敬畏、虔诚的心情，所以日本人在祭拜祖先、参拜神社、做法事时，用这个手势表示对故人的追悼或祈福。熟人间的拜托、请求或是道歉时，也是双手合十，但不是放在胸前，而是放在脸颊前，目光直视对方。一般用于非正式场合。而在中国，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则表示乞求、恳请。

2.饮食文化根据各个地域的作物、烹调方法、餐具、吃法不同而不同，所以关于吃、喝的手势也多种多样。但是中国和日本都用拇指和食指做出圆形，然后放在嘴边做出喝的动作，以此来表示饮酒。

3.中国和日本都有拉钩这个手势，即相互钩住对方右手的小拇指，表示约定。

4.在表示数字的时候，中日1～5的手势是一样的。数字1：单手伸出食指；数字2：单手伸出食指和中指；数字3：单手伸出食指、中指和无名指；数字4：单手伸出食指、中指、无名指和小指；数字5：单手五指全部伸开。如图3所示：

图3

5.单手遮在额前，中国和日本都表示眺望远方。

6.中国和日本都是点头表示肯定、同意，摇头表示否定、拒绝。

7.“手を挙げる”，日本人将双手举起，表示认输、投降，中国人也用双手举起表示认输、投降。

8.“手に唾する”，往手心上吐口唾沫，这原来是准备用力干活，使出全部力气的动作，现多引申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中国和日本这一动作表达的意思是一样的。

（三）日本特有的身势语

1.右手握拳，将右拳的下侧放在左手的掌心上作摩擦状，这是模仿在石臼上碾芝麻的动作，意指阿谀奉承、溜须拍马。日语用“ごまをする”表达。

2.将食指弯曲做出钩东西的动作，来表示小偷和偷窃行为。这是悄悄地拿走别人东西的一种表示，意指小偷和偷窃行为，日语表达为“人差し指曲げ”。

3.单手五指并拢，从颧骨向下颚做切割状，这个动作表示匪徒、强盗、坏蛋。这是因为过去的恶人经常动武，脸上常有刀伤的伤疤的缘故。日语用“やくざもの、悪いやつ”表达。

4.日本人将手掌平伸，在空中做垂直下切的动作，日语用“手へさき”表达，表示“通してください”，借光的意思。在上班高峰期的地铁上常能见到这样的情景，一边做着这样的手势一边口里说着“ちょっと、すみません”，请求对方给自己让路。

5.日本人通过两腕交叉，向上抬起或者两手食指交叉来表示不可以、不行。这个手势实际上就是模仿“X”的形状，因为“X”在日本是表示错误、失败、不合格的意思。

身势语反映了不同语言、不同文化、不同时代的特征，具有鲜明的民族特色。身势语是一定社会文化的产物，是长期历史和文化积淀而成的某一社会共同的习惯。中日两国是依衣带水的邻邦，在经济、文化等方面相互渗透，相互影响。在身势语方面，中日两国既有相似的身势语，也有截然不同的身势语。以此通过对中日身势语的比较分析，进一步明确中日两国身势语表达上的差异，为中日两国的友好交往提供了必要前提和保证。

［1］Birdwhistell，R.The Kinesics in Context［M］.Philadelphia: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 Press，1970.

［2］ Samova，L.et al.Understanding Intercultural Communication［M］.Wadsworth，1981.

Exploration on the Differences between Chinese Culture and Japanese Culture from Body Language

LI Xia，HE Fei

Body language is the most important method of nonverbal communication，so understanding these knowledge is very important to achieve the success of cross-cultural communication.This paper analyzes the similarities and differences of body language between Chinese and Japanese in order to ensure that the cross-cultural communication between Chinese and Japanese goes smoothly.

body language；gestures；Chinese culture and Japanese culture

H026.3

A

长春市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从非语言行为探析中日文化差异”（2010SSK12）

栗霞（1978-），女，硕士，讲师，研究方向为日语语言学、日语教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