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援建局长何学军:誓为藏族同胞筑新居

2011-11-02蒋晓灵

团结 2011年1期
关键词:丹巴定居点牧民

文/蒋晓灵

援建局长何学军:誓为藏族同胞筑新居

文/蒋晓灵

首入藏区援建丹巴

2009年7月,民革泸州市委会副主委、泸州市江阳区建设局副局长何学军,作为建筑系统年轻的专家型人才,受四川省委组织部选派赴甘孜州丹巴县,任丹巴县建设局副局长,开展牧民定居点规划建设和对口支援工作。

任务下达后,何学军草草收拾行装,伴着一路“山上有滚石”的提示,来到岭高谷深,出门就上山下坎的峡谷之城丹巴县。初到丹巴,何学军面临的是8个牧民定居点400余户近1000人的住宅修建任务。这个修建任务,不是一般的修房造屋,它必须遵循“三个一”的原则。一个前提:房屋修建要体现藏族特色,恪守藏族传统;一个发展:要把牧民定居点作为推动牧区现代化、城镇化建设的基础工程。一个时间:要保证群众在10月入冬之前搬进新居,保证牧区人畜的安全。来到这里,一个习惯了内地城市生活的人,即使是要快速适应这里地理、语言、习俗、文化等迥然不同的日常生活也很难,更何况是开展艰巨繁重的工作呢?但就在这种没有充裕时间进行身心调适的情况下,何学军就投入了实战状态,研究制定修建的总体规划,部署落实每一个实施步骤。面临的困难复杂而艰巨:除了文化不同,语言不通,身体不适,更重要的是工程需要的物力、人力相当匮乏。

正如美国女诗人洛威尔所说:“困难就像刀子,握住刀柄可以为我们服务,拿住刀刃则会割破手。”当人置身于困境之中,成败往往取决于其对困难的态度。呼天抢地、嚎啕大哭显然无用,唯一可靠的就是做握住刀柄的人,积极利用智慧和意志将它化险为夷。

建筑需要的水泥、钢筋、机砖等要从千里之外的成都运来,然后再用拖拉机、牦牛分卸到村里,光是运输就要十来天,远水解不了近渴。为了保证按时完成任务,何学军积极发动牧民投工投劳就地自备石料、木料、沙料,此举果然奏效,大大节省了时间、人力和物力成本。那段时间,要是你来到丹巴,会惊喜地看到牧民们热火朝天地投身到修房造屋中来。牧民们对告别瓦板棚和帐篷,告别和牛羊一起转场的生活,对定居下来喝自来水、用安全电、走硬化路、看大彩电的新生活充满了憧憬和激情。

但是,还有比材料更难的问题,牧民区没有现成的施工队,怎么办?何学军马上自编自教。他亲自编写甘孜州藏式建筑工匠培训教材,狠抓了钢筋工、泥工、石工、木工等5百多人次的培训;他硬下苦功夫,手把手教会培训班的牧民们选料、砌石和错缝,将七凸八翘、大大小小的石块垒砌成平整如砖的墙面;他带出了1百余个拔尖人才,这批新型人才不仅在工地上发挥了现学现教,兵教兵的作用,而且,这批人中还培养出6个小“包工头”,他们后来带着人马跟着何学军转战石渠县,为灾区重建发挥了重要作用。这些学得了一技之长的牧民,已将建筑手艺作为主要的谋生之道。

为了体现藏式民居特色,何学军在修建中充分发挥本土工匠的作用,虚心征求和听取他们的意见,力求恪守藏族传统,突出本地特色。其中,边耳乡党岭村牧民定居点堪称全县牧民定居点建设的一面旗帜。

党岭村是丹巴县原生态旅游景区。境内雄奇壮美的雪峰、星罗棋布的高山湖泊 (海子)、热热乎乎的露天温泉、苍翠茂密的原始森林,以及淳朴的嘉绒藏族风情共同组成集观光、登山、徒步探险、生态旅游等为一体的山岳型风景旅游胜地。一位“驴友”在网上发帖这样描述:“党岭位于丹巴到道孚之间的深山里,距丹巴县城90公里,路不好走,有一大段越野车也无法行驶,须骑马,但那里的景色之美、之原始令人吃惊,高山海子一个连着一个,比九寨的海子还漂亮。”

为了助推当地旅游经济长远发展,何学军对党岭村实行旅游规模化建设,一座座或临水而建、或山水相间的白墙褐顶、风格统一的嘉绒藏式民居像群星般散落在巍巍群山的绿树丛中和田畴间,好比一幅幅鲜活的立体画卷,给人赏心悦目的感受。定居点修建了活动室,便于群众集会活动;修建了联户路,便于群众串门交流;为了环保,还修建了公厕和垃圾焚烧池。整个定居点从外形、用材、色彩都与大地和谐,不仅环保和生态,而且富有自然的美感、传统的气息和生命的活力。

2009年9月,何学军来到海拔4千多米高的甲斯关村牧民定居点施工现场开展安全监管。连续一个多月的高山雪地跋涉,超负荷的劳作,使他的身体迅速垮了下来。一天凌晨4点,帐篷外小雪纷飞,他睡在帐篷地铺上,强烈的高原反应乘虚而入,呼吸困难,头疼耳鸣,每一声心跳如一记记重锤响在太阳穴边,让又累又乏的他,几至晕厥。为了不影响其他人休息,他挣扎着起来服药,给远在家乡的组织、七旬老母、妻儿写下了遗书,立誓将自己交给藏区,保证完成任务的决心。

在丹巴,他不仅完成了份内的事,还附带做了其他工作。当他建完莫斯卡村牧民定居点,看到帐篷学校里的孩子们冻红了小脸儿,光着脚板在黑泥地上追逐,从没见过皮球是啥样时,他暗下决心,要为藏区的下一代建一所莫斯卡村小学。他建了学校,又修篮球场,并出面协调丹巴县文体局为篮球场装上篮板和乒乓球台。他相信通过自己及更多人的努力,藏区人民的生活会更美好。

二进藏区奋战石渠

在丹巴大半年,何学军的健康状况明显下降。腹泻、感冒,皮肤过敏性溃烂等疾病不断折磨着他。2010年4月玉树发生了7.1级地震,给世界最高城甘孜州石渠县造成重大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何学军作为优秀的建筑专家,再一次被四川省委组织部选派到石渠县,紧急完成灾区8个乡镇1492户房屋的重建和26810户房屋的改建加固任务。他接受了重任,再一次向“生命禁区”挑战。为确保受灾群众入冬前搬进新居,何学军克服高原缺氧、建材缺乏、路况极差、建设工期短、施工条件异常艰苦等条件限制,在高原废墟发出“缺氧不缺志,谋利人民立新誓,苦干不苦熬,敢叫石渠换新貌”的豪壮誓言,拿出拼命三郎的精神,和又一个即将来临的冬天紧急赛跑。

然而,石渠灾后重建项目比丹巴牧民定居点还要艰巨许多。石渠的“艰难”有人用七个字来概括:“高”,施工点海拔高;“矮”,房屋高度矮;“长”, 运输道路长;“短”,施工周期短;“散”, 施工点分布散;“难”,材料、道路、通讯、场地、拆迁等存在困难;“重”,政府工程,重建任务重。

仅仅是给定居点选址这一前期基础工作,何学军就面临着巨大困难。石渠是一个宗教氛围很浓的地方,境内有黄教、白教、红教、花教四大教派的寺庙共46座,其中有历史悠久的志玛拉空(度母庙),著名的汇聚藏民族文化艺术瑰宝的色须寺。寺庙内保留有许多上千年的古画石刻,绵延数公里长的玛尼石刻堪称世界奇迹。这无疑给场地选址增添了很大难度。

为了充分尊重藏区群众意愿,何学军宁肯自己吃苦受累,毫无怨言。每个居民点集中修建计划实施前,他都要召集当地活佛、村长、村民代表开会,听取意见和建议。在选址勘测中,为了找到一块既能避开寺庙又适合集中修建的地方,他吃尽了苦头。从台地骑马出发,经过草地,穿过原始森林,翻过海拔3500多米高的山垭,才能下到另一个低谷地带。出一趟门,在短则三四个小时,长则四五天的行程里,他常常要穿过草地、森林、高原、峡谷几个地带,要穿过春、夏、秋几个季节。没有路的地方,人牵着马安石开道。从乡上到村上,他经过的360度的陡转弯道就有20多个,有好几次,他险些脚下打滑跌下深不见底的山崖,死神仿佛随时在跟他开玩笑。

由于受地震影响,石渠灾区通讯、道路严重破坏。每次去村上检查施工安全和质量时,都得事前两天,通知乡上骑马来接。一次,何学军骑马去洛溪镇时经过一座年久失修长满青苔的木桥。过桥时,只听咯吱一声,马儿前蹄陷入桥板缝隙中骨折了。牲口痛苦地嘶鸣,无力拔出。看看天色不早,时间不待,他只好含着热泪狠心将陪伴自己多时的坐骑交给村民收养疗伤,自己步行赶路。就在这样余震不断,泥石流和飞石的轮番夹击里,他不畏艰险,经过数不清的断桥悬崖,翻过数不清的高山峡谷,辗转于震区之间,奔波于废墟之上,核查建筑物震损情况,及时抢险排险,收集灾区一线资料,制定灾后重建规划。他先后参与了真达乡、奔达乡、正科乡、洛溪镇等灾后重建的规划选址和施工建设中。

石渠县的生活比丹巴县还要艰苦。不仅氧气稀薄,紫外线强度更甚,他外露的皮肤全被晒脱了一层皮。晚上从地下打上来的冷水浇上身上,针肌砭骨地痛。受高原低气压影响,烧水也只能达到70度左右的温度,他无法吃到一顿熟饭。常常上顿吃了夹生的方便面,下顿又喝酥油茶就着夹生的糌粑。在这里,他发起了高压锅行动,每到一个村,便向当地村民赠送一个高压锅。高原昼夜温差在10度—20度间,即使白天红火大太阳,热得汗流浃背,晚上也可能是漫天飞雪,浑身哆嗦,身上盖3床棉被还冷。当他勉强入睡,却有大胆的旱獭钻进帐篷来觅食,调皮地挠人的额头,搅扰他宝贵的睡眠。由于长期食不果腹,缺少蔬菜,加上睡眠不足,疲劳过度,何学军的身体急遽消瘦18斤。他的健康状况明显恶化,体内血小板减少,引发神经性皮炎,肚、腰、腿等多处皮肤溃疡。就在如此艰难的境况下,何学军没有向困难低头,坚守岗位,完成了石渠县1432户主体工程的建筑,和1335户农房和城镇居民的住房维修加固任务。

作为第一批援藏干部中最后一个离开的人,当何学军看到一幢幢崭新的藏式建筑拔地而起,看着藏胞们欢天喜地搬进温暖坚固的新居,他感到由衷的自豪和欣慰。他歉虚地说,他的工作很简单,只是一个普通建设者。等到春暖花开的3月,他还将重返藏区,那里的百姓需要他,他们也想拥有现代化的文明生活。何学军构思着在哪里建学校、哪里建球场、哪里是游乐园等,眼前似乎浮现出一幅美丽的画卷,广袤的蓝田白云下,矗立着一幢幢飘着红色经幡的藏式民居,身着节日盛装的人们,幸福地舞蹈……

(蒋晓灵,民革四川省泸州市委会干部/责编 卢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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