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让80后国产眼镜设计师飞一会儿(一)
2011-10-20BY
BY 冯 立
2011让80后国产眼镜设计师飞一会儿(一)
BY 冯 立
跟老一辈眼镜设计工作者相比,他们更喜欢通过设计作品讲故事,在别样的造型背后,是他们对现实世界的观察与讽喻。
在他们身上,设计更加给力。他们热衷于从不同时代背景中寻找新的灵感,以此对抗工业生产环境下的千篇一律。他们热爱潮流,尽管他们自己否认追随任何趋势或潮流,只是跟随自己的感觉前进。
他们,正在成为国内眼镜设计领域的中坚力量。
他们,就是80后眼镜设计师。
2011年,我们将不定期对他们中的一些个案陆续扫描,让他们多“飞”一会儿。
姜海斌:传统设计的“盗梦”者
1982年出生的姜海斌喜欢研究不同材质的特性,通过他的作品将各种材质的物理可塑性发挥到极致。他尤其喜欢一些中国特色浓郁的材质,比如玉、陶瓷、镏金、黄花梨木等,虽然这些并不能都对应使用到眼镜设计之上,但总可以激发他的各种灵感,从而创造出别致的外形与繁复的图样。和海斌认识很多年了,在我的印象中,他确实是像塑造雕塑那样对待自己的设计和作品,当然,他的一些作品中也包含从现代工业和手工运动时代中寻找的灵感,从而创造出清新动人的美丽传说。
姜海斌被业内人熟知,还是2007年前他在日本OPUT眼镜设计大赛中斩获优胜奖,这个比赛的参赛者中有很多日本、韩国、中国香港的眼镜设计师,竞争还是很激烈的,海斌的得奖在当时对整个国内眼镜设计从业者来说都是很提气的一件事,随后,圈里越来越多的同行开始认可并研究他的作品,许多企业甚至一些国际大牌也同样开始青睐他的设计。
海斌的作品当中,系列性是有别于其他设计师的一点。他很少创作单件作品,通常是一个系列,通过系列作品讲述一个个有关灵感来源的奇幻故事,对此,他自己也表示,中国的设计师在作品当中应该体现出中国式的审美,这种审美往往是一些意境和场景,而我需要把这种审美融入到眼镜产品的设计之中。很多时候,也在思考:怎样打开镜架才会让佩戴者体会到故事情节,体会到情感?他想到折扇——在中国文化中,折扇是非常重要的道具。说书人用一把扇子,能表达各种情景。扇子打开过程中有丰富的形态,不同人打开又有不同的表现。打开是使用的状态,合在一起是携带的状态。同时,在传统文化中,折扇又是一个拿在手里把玩的物件。我们希望给大家一个感觉:就像打开一个贝壳,中间是肌肉,需要用一个力量把它拽开;还会给人一个感觉:就像一个舞台一样,把幕布拉开,演员出来,美好的影像传遍全场。一款以折扇为设计诉求的眼镜,就这样产生了。
姜海斌的设计,就是这样融入着中国人审美观的,这种融入,并不是一味地继承和沿袭,而是在自身理解后的再加工。这样的设计,不像很多国外设计一样更多地体现在物理层面。它们的设计特色的传播也许也并不那么直接,但总能吸引更多人去慢慢品味。
封波:设计的真正价值并非是“自我表现”
封波说:假使你对眼镜设计有意思的设计多还是无聊的设计多,抱一半一半的态度的话,原因可能源自有太多躲也躲不了、避也避不开的眼镜作品搅乱过你的视界。所以我希望我的设计是内容丰富却用一个朴素的外壳将自己装了起来,个中精彩,品过自知。
持这种设计观点的是这个听着迈克尔·杰克逊、哼着比利金走过来的老男孩,他并不只是以设计为职业,而是以设计为志业;他钟爱的风格、喜好的方式与同龄的我各不相同,但我们都深信好的设计是一致的。
封波是中国眼镜设计联盟的主席。这个组织感觉上很像是三个甚至更多个火枪手的关系,但都是为了设计理想不妥协又相互帮衬一路过来的老伙计,联盟成员都有各自看家的本领。封波就是最好的现身说法,疯在自己的世界里时,也会像孩童一般只图快乐地讲话、行事和玩,尝试很多面地生活,但在这种境界中他将精心积累的各式想法在眼镜作品中进行完整的展示以及分门别类。每一面的自己都为各自灵感源泉的出场做足了文章。这些不同的灵感激烈碰撞,历经数次实验后的组合,让封波的才情和特点得到了最好的弥合——每一副作品或许看上去性情各异,但实则是能相互包容的合作体。
“一个人戴上眼镜会做什么,是对眼镜设计的一个解答,”封波说:“所以我要做动词式的设计——功能明确,界定清楚,而不是做形容词式的设计——目的模糊,功能不明确。什么样的眼镜配合什么样的光泽和色温,都是可以仔细斟别的。如果是想突出休闲的安静气息,我希望把眼镜局部的色彩做成点点烛光的效果,而如果是为了突出佩戴者的衣着和首饰,我会尽量多地使用白色,以保证那些想要突出的其他物件的色彩不会发生偏差,以让人更纯粹地认识到每一件物件的特质。”
而封波的设计中也有民族文化的潜在,但封波对这一点有自己的认识,他表示中国有悠久的历史文化,彼此之间风格变化很大,所以很难说哪个就是纯中国、纯古典的。做设计并不是说只要把一些中国符号嫁接上,就认为这是中国设计了。实际上,民族的东西更多表现为一种度,一种价值观念。在当今国际化的时代,甚至公司的产权都越来越多样化,设计的民族性、地域性已经很难用设计者的民族、肤色、国籍进行界定,而拥有知识产权和品牌则仅仅在商业上有意义,而与“中国设计”所包含的国家创新能力和文化价值无关。目前的社会、公众、媒体给我们80后的设计师压力其实很大,要求我们必须完成发扬“中国设计”这样一个使命,这对我们年轻人是好事,但我想说,千万不要忘记设计的真正价值是“服务”而非“自我表现”。眼镜设计师们应该有意识地在眼镜设计中注重人精神生活的需求,注意从传统文化、历史背景、地域特色中寻求灵感,并逐渐地形成集团的力量去推动眼镜设计的发展。团体的成长才能促进中国眼镜设计业的发展,才能促进中国眼镜品牌的发展。
幸羿南:设计也讲“进化论”
幸羿南很低调,给我们投了很多次稿,但一直都不肯上照片,用他的话说,有朋友认同我的观点、认可我的设计就够了,长得真没啥可拿得出手的,就不用秀了吧。
幸羿南喜欢固定地把自己的构想具体化,绘出许多的草稿,让构想有较完整的感觉和印象,也喜欢同时进行许多款式的设计,这样,如果其中一款变得不了了之或者快完成了,就还会有另一款正在创作之中,用他的话说,在初步的脑力激荡或研究阶段,可以避免让一个项目的工作变得过于繁重或走味。
幸羿南的工作室到处都是时尚杂志,甚至马桶旁边都堆了一叠,通常他会从吸引他注意的某本时尚杂志和一些漂亮物件或者一些文字当中发现一些东西,然后在这个主题上做一些研究,再在纸上不断地涂鸦。一开始,幸羿南对于想要做的东西没有一个清楚的概念,但他知道其中一定有些东西值得探索,所以还是会绞尽脑汁地去寻找不同的诠释方式。有时侯,他也会对自己正在进行中的绘图和开发没有信心,怀疑它是否有意义,但往往持续做的结果,尝试若干的方法,最后还是会得出一些值得追寻的东西。当然,他非常喜欢询问别人的意见,得到一些有用的评语和反映。
而他更多的好想法有时是从先前设计进化过程中被淘汰的样本里重获新生的。这个话听着有点拗口,按照我的理解,他寻求的最理想的眼镜设计及风格特点,重点在于掌握精髓,发挥美学与想象,将个人意识形态通过重新组合找出适合于产品的特质,然后重新演绎。
跟很多80后不同,幸羿南对使用电脑设计持保留意见,他解释说,设计稿是从设计意图到产品完成的中间环节,是一种传达设计意图的表现,是设计的手段而非设计的目的,只要清晰、准确、完整地表达出你的设计意图,图稿的使命就完成了。过多地使用电脑只会让你真实的设计意图服从于软件指令而打折扣。
在幸羿南的构思中,像桩头、鼻托这些再普通不过的配件也具有很高的审美价值,因为默契配合的关系,也可以呈现出高调的视觉形式感。印象中幸羿南的设计采用的黑白两色对比色调比较多,其实这也是他设计构思的体现——过滤多余的色彩语汇,使原本简单对立的黑白两色呈现出丰富、多变的视觉效果,体现了设计的张力。只要在造型上下工夫,就如同酝酿一个美好的氛围,就能为原本无表情的黑白与结构注入新的寓意与情感。
Valentin是幸羿南最喜欢的眼镜设计师,所以在他的设计中,能够找到与Valentin很多设计元素对应的影子,但他自己还是认为这些元素相对应的语言部分并非自己都能叙述正确,“就像人们现在对一副眼镜的要求,外表看起来要酷,但只有酷是不够的,它还要舒适,要让人感觉舒适。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最起码的,除此以外,还有就是我们所赋予的设计语言。从这层意义上说,我还没有最满意的作品,因为我还可以做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