扩大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意义、问题与对策

陈红泉

（深圳大学中国经济特区研究中心，广东深圳518060）

扩大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意义、问题与对策

陈红泉

（深圳大学中国经济特区研究中心，广东深圳518060）

扩大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对推进人民币区域化国际化、提升我国外贸企业国际竞争力等方面具有重要意义。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试点一年多来虽然实现了跨越式发展，但仍然存在规模小、结构失衡等问题，其原因在于境外企业人民币计价结算意愿弱；境外人民币离岸市场发展滞后，以及中资银行的国际化程度不高等因素。为进一步扩大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以助推人民币区域化国际化的实现，我们必须借助香港国际金融中心的平台，加快发展香港人民币离岸市场，积极推进境外银行业开展人民币资产业务，壮大境外银行业人民币资产规模，同时必须加快推进中资银行业“走出去”的步伐。

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人民币国际化；人民币离岸市场

扩大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不仅是为了帮助出口商降低外汇风险，更重要的目的是加快推进人民币区域化国际化进程，其意义重大。自2009年7月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试点开展以来，其业务虽然增长很快，但仍然存在诸多问题。本文对扩大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的意义、问题及发生问题的原因做出分析，并由此提出扩大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的若干对策建议。

一、扩大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的意义

1.扩大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有利于夯实人民币国际化这一长期战略的基础

关于人民币国际化的理论和政策探讨由来已久，特别是2008年以来的全球金融海啸，凸显了现行国际货币体系的不合理性，再次激发了人民币国际化的理论研究，并促使人民币国际化进入实质阶段。关于人民币国际化的前景，国外学者也很看好[1]。著名经济学家多恩布什早在1999年就指出20年之后，这个世界上将肯定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种货币：即美洲以美元为主，亚洲以人民币为主，其他地区则以欧元为主。欧元之父蒙代尔教授2002年指出，人民币具备成为亚洲各国的国际储备货币的潜力，2009年9月他更是进一步指出，2012年人民币就可望取代日元，人民币区域将成为世界上第三大货币区域。一种货币的国际化一般须经历三个阶段：贸易结算、金融交易计价和成为国际储备货币。可见，扩大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是人民币国际化的战略基础和先决条件。

2.扩大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是我国国际经济地位不断上升的内在要求

近期统计资料显示，2010年中国GDP估计将达5.5万亿美元，约占全球的7%，中国在2010年第二季度超越日本，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而伴随着中国经济持续高速发展，我国也迅速成长为全球第二大贸易国。根据WTO统计，2009年中国全年货物出口12 017亿美元，占全球出口总额的9.6%，超越德国成为全球最大的出口国；货物进口10 056亿美元，占全球进口总额的7.9%，仅次于美国。而与我国经济大国和贸易大国地位不相适应的是，在中国的进出口贸易中，主要的结算货币是美元和欧元。我国经济实力的不断增强以及贸易量占全球贸易比重的不断增加，为扩大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乃至人民币成为结算货币奠定了坚实的经济基础。同时，扩大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也是中国国际经济地位不断上升的内在要求。

3.扩大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有助于巩固香港国际金融中心地位

历史表明，香港是中国改革开放的窗口和重要平台。扩大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实施人民币区域化国际化战略是新时期中国改革开放的一项重大决策，香港依然是重要平台，并将一如既往发挥其独特作用。反过来，扩大贸易人民币结算和人民币国际化战略也为香港经济的发展提供了新的历史机遇。在扩大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背景下，受影响的不仅仅是与内地有贸易往来的企业，更重要的影响是，香港作为国际金融中心将成为海外人民币的融资和投资中心，它有助于对进一步加快香港人民币业务发展，增加香港人民币的流量和存量，建立人民币离岸金融中心，为香港金融业的人民币国际业务提供新的发展空间，从而对巩固香港的国际金融中心地位具有重要意义。香港金融管理局统计数据显示，香港开办人民币业务始于2004年，但直到2009年7月实施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试点前，香港各类人民币存款仅为558.92亿元，几年来增长缓慢[2]，所占比重不到香港所有存款6.28万亿港元的1%，而实施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一年以来，香港人民币存款总额翻了一番还多，2009年8月达到1 304.12亿元，所占比重也超过了2%。由此可见，扩大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将加速香港人民币离岸金融市场的发展，为香港金融业提供新的发展空间，有利于巩固香港国际金融中心地位。

4.扩大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有利于外贸企业规避汇率风险，减少汇兑损失，降低成本，从而提升外贸企业的国际竞争力

在以美元、欧元等国际化货币结算情况下，由于国际市场货币汇率波动频繁，我国企业不得不承担较大的汇率风险，尤其是技术含量较高、建设周期较长的大型成套设备产品，汇率波动较大，企业面临的汇率风险也越大。而且，2005年汇改以来，人民币一直保持稳中有升的坚挺态势，直接减少了出口企业的利润，特别是对于我国以低端产品出口、以加工贸易为主、以赚取劳动力些微价值的出口企业，影响尤为明显。采用人民币结算，出口企业可以锁定收入，进口企业可以锁定支出，这种预期明确的情况有助于市场的开发和产品竞争力的提升。此外，对于中国与韩国、东盟等之间的贸易来讲，用美元结算，存在着各自本币兑换为美元结算的二次兑换成本，企业在购汇结汇上存在相应的汇兑损失。

二、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业务的运行现状与问题

自2009年7月开始试点以来，尤其是是2010年6月扩大试点后，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业务量实现了跨越式飞速增长，每月人民币结算金额已由最初的几千万元，大幅增长到500亿元以上。但是，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业务量总体规模仍然偏小，占我国外贸总额比重偏低，而且存在进出口结构、境外地区结构和企业结构等方面的失衡问题。

1.单月人民币结算量增速快

自2009年7月开始试点以来，在各级政府和部门的推动下，企业采用人民币结算的积极性不断提高，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业务量实现跨越式飞速增长（见图1），每月人民币结算笔数和结算金额已由最初的几十笔和几千万元，短短1年时间增长了几十倍乃至几百倍，到2010年6月已达2 700多笔和260多亿元。特别是2010年6月扩大试点后，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业务量大幅增长，2010年第三季度，银行累计办理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业务1 264.8亿元，是上季度486.6亿元的2.6倍。

2.总体规模仍然偏小，占我国外贸总额比重低

虽然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自2010年以来快速增长，但总体规模仍然很小，所占我国对外贸易总额比重更低。自试点开始至2010年9月末，境内代理银行为境外参加银行共开立493个人民币同业往来账户，账户余额191.4亿元，商业银行累计办理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业务1 970.8亿元，这与我国每年进出口贸易总额高达2万多亿美元相比，所占比重不到百分之二，以单月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计，2010年9月人民币结算额大约为520亿人民币，仅占该月我国对外贸易总额2 731亿美元的2.8%左右。可见，扩大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业务，仍然任重道远。不过，只要保持快速增长的态势，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的潜力巨大。

3.人民币结算存在结构失衡问题

目前，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业务结构失衡问题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其一，人民币结算的进出口结构失衡，人民币结算中进口付款业务量远远大于出口收款业务量。截止到2010年9月，在累计已办理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业务的1 970.8亿元中，除了服务贸易及其他经常项目结算金额222.6亿元外，货物贸易进口结算金额1 570.9亿元，货物贸易出口结算金额177.3亿元，前者是后者的8.8倍。而人民币真正成为国际结算货币不能仅限于进口贸易结算，还应包括出口贸易结算，并且需要实现进出口结算相对平衡。其二，发生人民币结算的境外地区结构失衡，主要集中在香港和新加坡。据中国人民银行的统计现实，截止到2010年6月，在已发生人民币实际结算收付的业务中，两地合计占比87%，而其他地区比重较小。其三，发生人民币结算的企业结构失衡，据调查，目前发生的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的交易对象有相当比例集中在境内企业与其境外分公司或关联企业之间，其原因在于一方面是集团内部贸易谈判，另一方面是因为套利的驱动。而中国进出口企业与外资客户进行人民币结算业务的比重并不高。

三、制约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发展的原因分析

我们认为，导致目前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业务规模小、结构失衡等问题的原因，既有境外企业人民币计价结算意愿弱等直接原因，也有境外人民币离岸市场发展滞后等市场原因，另外，还存在中资银行业国际化程度不高导致境外推动力不足以及美元国际货币地位短期难以撼动等制约因素。

1.境外企业人民币计价结算意愿不强，外贸结算币种主导权缺失

人民币结算业务能否顺利推进，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境外企业对人民币的接受程度。由于美元结算是历史形成的国际主流结算方式，在美国强大的经济实力和综合国力支持下，即便是欧元、日元这些国际化程度很高的货币都没能撼动美元作为国际结算货币的主导地位。因此，无论是中国第一、第二大贸易伙伴的欧盟和美国的境外进出口企业，还是东盟等其他贸易伙伴的客户，他们多数对人民币计价、人民币结算持谨慎和观望态度。而且，人民币结算要在短期内彻底改变国际贸易的结算习惯也不现实。

另一方面，我国外贸企业议价能力不足，难以掌握选择结算币种的主导权。当前国际分工体系是沿着生产链条在全球的重新配置和延伸，而中国作为“世界工厂”基本位于生产链条的中下游，对外贸易商品结构以低附加值为主，市场竞争力不强，产品缺乏垄断性，企业对外议价定价能力明显不足，在贸易谈判中往往处于劣势，难以把握谈判主动权，尤其在国际经济危机导致的外需普遍不旺的经济背景下，试点企业更难拥有结算币种的选择权。

2.境外人民币规模小，流动性不足，投融资渠道不畅通

国际货币在贸易结算中的使用程度与该货币的可获得性和是否具有有效的交易市场密切相关。以美元为例，成熟发达的美国金融市场，交易活跃的离岸美元，是美元作为国际结算货币惯例的主要基础。

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直接相关的是向中国进口或出口境外企业。很显然，向中国进口的企业采用人民币结算付款的必要条件是人民币来源广泛、易得且低廉；而向中国出口的企业采用人民币结算收款的必要条件是保值增值、低风险、高流动性。

境外向中国进口支付人民币资金，其来源除了境内试点银行的人民币融资外，更多的应该依赖境外人民币市场，这样才能扩大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覆盖的范围，并最终实现人民币成为国际结算货币。从人民币融资来讲，中国人民银行的资料显示，截至2010年9月末，国内各试点地区共办理人民币对外直接投资等人民币跨境投融资交易166笔，金额为305亿元，其中，境外人民币项目融资已放贷金额224亿元，规模很小。而对于更为重要的境外人民币市场，目前最大也是最主要的境外人民币市场在香港，但截止到2010年8月，香港人民币各类存款只有1 300多亿元，人民币债券市场只发行了470亿元。香港人民币融资业务或贷款业务也非常有限，目前香港银行可向与内地企业进行人民币贸易结算的境外企业提供贸易融资，但融资款项应以有关贸易交易的实质金额为限，并需直接支付予内地企业。

而对于境外出口商收取的人民币资金，由于目前缺乏有效的境外人民币市场，无法保值增值，大部分都只能选择通过各种渠道回流至内地。

可见，对于境外进口商，通俗讲是“苦于无人民币来源”；对于境外出口商则是“苦于无人民币去处”。导致这一矛盾的原因在于境外人民币投融资渠道不畅通，核心在于缺乏一个安全性高、风险低、流动性大、具有一定规模的境外人民币市场，这也是制约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发展的市场原因。

3.中资银行业的国际化程度不高，人民币结算的境外推动力不足

过去30年，中国金融业改革开放的重点在于“引进来”，引进了各类国际金融机构，逐步建立了与市场经济相适应、符合国际惯例的金融业经营与管理体制。但是，我国金融业“走出去”成效不大，金融机构的国际化程度不高，境外分支机构不多，海外业务不强。据银监会资料，截止2009年底，五大国有控股商业银行仅有86家一级营业性机构，资产总额大约为3万亿元，在整个商业银行体系所占比重较低。“金融是经济发展的第一推动力”，虽然我国银行业在境内积极为企业开展跨境金融服务，但受制于海外分支机构实力不足以及较小的覆盖范围，导致我国银行业对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的境外推动力不足。

4.美元的世界货币功能短期内还难以撼动

二战后国际货币体系虽经历了一系列变革，但布雷顿森林体系所确立的美元作为世界货币功能一直没有发生根本性改变。欧元、英镑、日元都不能撼动美元的国际交易货币地位，这与美国作为超级大国的综合国力所决定有关。实施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的最终目的是实现人民币成为国际结算货币乃至国际化货币，其必然会受到美元的制约。

四、扩大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的对策建议

加快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的目标，不仅仅是要使人民币成为我国与其他国家和地区的双边贸易结算货币，而且是要使其成为国际贸易结算中的重要货币，最终目标是要实现人民币的区域化国际化。为逐步实现这个目标，必须借助香港国际金融中心平台，加快发展香港人民币离岸市场，积极推进境外银行业开展人民币资产业务，壮大境外银行业人民币资产规模，同时必须加快推进中资银行业“走出去”的步伐。

1.加快发展香港人民币离岸市场

没有发达的人民币离岸市场，境外人民币就很难沉淀下来；没有人民币离岸市场，境外人民币就成为“无源之水”。目前最适合发展人民币离岸市场的是香港。香港是目前境外人民币存量最大，提供最完善离岸人民币业务的地区。香港作为国际金融中心也具备了发展人民币离岸市场的各种优势，而且香港一直是内地与世界的经济纽带，在防范和化解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乃至人民币国际化过程中的金融风险方面，可以发挥“过滤器”和“缓冲区”的作用。

2.加快香港的人民币债券市场建设

加快人民币债券市场，有利于有效解决境外人民币的保值增值等投资问题。目前海外机构在政策上允许进入我国内地的债券市场，但是我们认为，只有在香港建设人民币债券市场才更有利于促进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没有国际化的人民币债券市场，人民币就很难成为国际结算货币，更难以成为国际储备货币。而出于防范国际金融风险以及维护人民币汇率稳定的需要，人民币资本项目下自由兑换短期还难以实施，因而在香港建立、发展、壮大国际化的人民币债券市场就成为必然选择。一是应加快内地金融机构在港发行人民币债券，特别是逐步实现各期国债均可在香港购买，促进香港人民币债券一级市场的壮大；二是可逐步发展香港人民币债券二级市场，逐步允许各类人民币债券市场上市流通，提高香港人民币债券的流动性；三是要逐步培育香港人民币债券的国际投资者，允许各类机构投资者、企业和居民购买和交易在香港发行的各类人民币债券。

3.积极推进境外银行业开展人民币资产业务

推进境外银行业开展人民币资产业务，壮大境外银行业人民币资产规模，能够有效解决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的融资瓶颈问题。推动境外银行业人民币资产业务，可以首先从港澳地区试点展开。目前，港澳银行可经营人民币结算、汇兑等表外业务，也可经营人民币存款等负债业务，但人民币资产业务严重落后。这导致通过旅游消费、贸易、投资等方式进入港澳并受到普遍欢迎的人民币，往往又回流到内地，从而制约了港澳银行业人民币的资产规模。为此，应积极有序推进港澳地区银行将持有的人民币在本地投资，逐步扩大银行业的人民币资产业务[3]，其中包括与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的人民币贷款；包括允许向港澳甚至海外的企业发放各类人民币贷款；包括允许向港澳居民在深圳、珠海购房提供人民币按揭贷款等。

4.鼓励人民币在港澳地区内的流通

随着人民币结算试点的推进，以及在港澳地区和内地的双向流动越来越频繁，人民币在港澳地区作为流通手段的职能将获得更好的发挥，并形成人民币作为国际结算与流通手段的良性循环，这样就会使人民币在港澳地区的外贸活动地位大大提升，从而促进人民币在港澳流通规模和存量规模的扩大，进而为扩大港澳与内地贸易的人民币结算奠定坚实的基础，并进一步影响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在全球范围内不断推广。

5.加快推进中资银行业“走出去”步伐

截至2009年，我国通过直接投资在境外共设立了1.4万多家企业，分布在全球170个多个国家和地区，投资覆盖率达到71.9%，投资存量约为2 200亿美元，总资产超过1万亿美元，员工人数超过100万人[4]。中国经济的国际化和中资企业“走出去”步伐的加快，为扩大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以及中资银行加快推进国际化发展创造了良好的外部环境。当前需切实加快推进国际化程度相对落后的商业银行“走出去”步伐，积极在境外布点设立分支机构，推进我国银行与其他国家和地区银行业的业务合作，提升全球化服务能力，降低贸易项下境外人民币的融资成本和汇兑成本，促进境外人民币融资便利，从而推动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业务。

6.加强金融监管，防范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业务不断发展所带来的各种金融风险

必须不断健全和完善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的清算系统和统计监测体系，建立健全人民银行、银监会、证监会、海关、税务等多个部门协同管理的制度安排。同时要加强我国与其他国家与地区的监管合作，特别是强化与香港、澳门之间的协同监管，密切关注香港、澳门等境外地区的人民币流通和交易状况。

[1]闵娟.人民币国际化研究综述及建议[J].沿海企业与科技，2008，（11）.

[2]陈红泉，曹龙骐.跨境贸易人民币结算试点与港澳人民币业务[J].广东金融学院学报，2009，（6）.

[3]肖岳.推进粤港人民币结算业务的思考[J].中国外汇，2009，（5）.

[4]胡怀邦.中资银行国际化问题[J].中国金融，2009，（6）.

【责任编辑：林莎】

Expanding Cross-border RMB Trade Settlement: Its Significance,Difficulties and Measures to be Taken

CHEN Hong-quan

(China Center for Special Economic Zone Research,Shenzhen University,Shenzhen,Guangdong 518060,China)

Expanding cross-border RMB trade settlement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to RMB’s regionalization, internationalization and elevation of Chinese Enterprises’international competitive power.Though the business has grown rapidly since Cross-border RMB Trade Settlement Pilot Program started in July,2009,there have been some problems,such as a comparatively small scale and an unbalanced structure,the reasons of which are the weak desire of out-of-borders enterprises for it,lagging-behind development of RMB’s offshore markets abroad, and insufficient level of internationalization of China-funded banks,etc.In order to expand cross-border RMB trade settlement and realize RMB’s regionalization and internationalization,we should,by making an effective use of the platform of Hong Kong as one of the centers of international finance,quicken the growth of RMB offshore markets in Hong Kong,advance actively the RMB assets operation of the banks abroad,broaden the related banks’RMB assets scale,and speed up the steps of Chinese banks’“going out”.

cross-border trade；RMB trade settlement；RMB’s internationalization；RMB’s offshore market；Hong Kong

F 821

A

1000－260X（2011）01-0059-05

2010-11-20

深圳大学人文社科

“人民币国际化战略构想及其对深圳的意义（09TDCX02）

陈红泉（1976—），男，江西临川人，深圳大学助理研究员，从事金融理论与实务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