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王羲之故居珍藏的汉代石羊 王晓宝

王晓宝 高丽

摘要：当人们满足了生活基本需求之后，开始追求精神领域的更高境界。在我国传统的艺术品中，各时期的青铜、玉石、陶瓷、木雕、石雕等器物大量出现了羊的形象，或作为主题造型，或作为装饰纹。这种现象说明羊的审美价值很高，人们很喜欢羊。

关键词：王羲之故居；汉代石羊；审美价值

从兰山路步入王羲之故居的北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处处的古典建筑和郁郁葱葱的树木，环顾左右你会发现，在台阶的两侧，有一对王羲之故居珍藏的汉代石羊，静卧在哪里，他们仿佛穿越时空的隧道，静观着时代的变迁，默默地保佑着这方水土。在古代为什么石刻、绘画等艺术作品多出现羊的形象，他们的出现有什么寓意，与人类的发展又有什么样的关系呢？那就让我们从“羊”的历史开始叙说吧!

在远古的中华大地上，大约距今240-70万年时，出现了猿人足迹，同时存在的动物群中，开始出现象、马、骆驼、野牛、羊等近代哺乳动物，它们的遗骨均已出现在旧石器时代泥河湾期的地层中。

进入新石器时代，人类开始将野生的动物驯养成家畜，最初有幸成为家畜的是狗、猪和水牛，或许还有家鸡，羊是一个迟到者。经学者统计全国各地的40余处新石器时代遗址出土的动物骨骼资料，其中只有8处在家养动物中出现有羊。目前在中原地区的遗址中，较早的磁山遗址的动物群中没有羊，裴李岗遗址也没有发现羊骨，只出土有造型简单的羊头陶塑，其羊角粗大，形貌像是野盘羊的角，不大可能是模拟家羊的作品。半坡遗址出土的绵羊骨骼标本很少，不能确定为家羊，郑州西郊仰韶文化遗址出土骨匕所用羊骨也难确定为家羊，所以中原地区仰韶文化时期是否已畜养家羊，尚有待今后探研。

至迟到龙山文化时期，山羊和绵羊都成为家养的牲畜。河南陕县庙底沟二期文化遗址的家山羊，曾被认为是羊出现于中原地区新石器时代家畜群中最早的纪录。山东章丘城子崖遗址出土的羊骨，曾被鉴定属于“殷羊”，那已是与后来殷代饲养的绵羊同种的家绵羊。在这一时期的另一些遗址出土物中，也发现有羊骨，如河南汤阴白营、山东泗水尹家城、内蒙古朱开沟等遗址。因此可以证明在龙山文化时期，家山羊和家绵羊的身影，确已出现于人们饲养的家畜群中，但其出现的频律，仍远远低于家猪。在黄河上游的新石器时代遗址，如永靖马家湾、临洮马家窑都有家山羊和家绵羊的遗骨。迟至齐家文化时期，羊在家畜的位置逐渐上升，虽然无法超过家猪，但数量已在牛之上。

随着青铜时代的来临，家羊的畜养日益发展，二里头文化居民饲养的家畜有猪、狗、鸡、马、牛、羊等，已是“六畜”具备。商周时期，家羊的畜养更加繁荣，对社会经济和社会生活的影响日益扩大。特别在西北地区，家羊的畜养更受重视，生活在那里的古代民族中，还出现以善于畜养羊为其民族特点的羌人，西周始祖后稷之母为姜原，姜的字象形亦与羊有关。同时在商周时期，羊也在神圣的祭祀活动中占有一席之地，殷墟出土的甲骨卜辞中，已有用羊祭祀的记录。对东周时晋都新田遗址历年的发掘中，在侯马牛村古城周围、共发现8处祭祀遗址，分别属于宗庙、侯社、邦社等。

祭祀遗址，发现许多埋牲的羊坑。在西周以来形成的礼制中，羊在祭祀用牲中的位置，在牛之下，而在豕(猪)之上。诸侯之祭，牲牛，称“太牢”；大夫之祭，牲羊，称“少牢”；士之祭特牲，用豕，称“馈食”。

古时，人们畜养羊只除了用于祭祀之外，其主要目的还是为了食用，有关羊肉烹调方法的记载亦是多种多样。代表周代烹饪水平发展高度的是所谓“八珍”的烹调，八珍中有三珍要用到羊肉，可见周人对羊的喜好程度是很高的。《礼记·内则》记录了八珍的具体烹法，其中炮豚、炮羊采用了不止一种烹饪技法。做法是将整只的小猪小羊宰杀料理完毕，在腹中塞上枣果，用苇子等将猪羊包好，外面再涂上一层草拌泥，然后放在猛火中烧烤，此即为“炮”。待外面的粘泥烤干，除掉泥壳苇草，接着用调好的稻米粉糊涂遍猪羊全体即放入油锅煎煮。最后将切块的猪羊及香脯等调料都盛在较小的鼎内，将小鼎放入大汤锅中连续烧煮三日三夜。食用时，还要另调五味。实际上这全猪全羊的烹制经过了炮、煎、蒸三个程序，集中了中国古代烹调术之精华。《礼记·内则》记有糁食制作方法，是取牛、羊、豕等量，切成小块，再用多一倍的稻粉拌为饼后煎成，这是美味肉排。有关羊肉加工的情景，在汉代画像石的庖厨图像中有生动的描绘，而且可以看到如今日的烤羊肉串的吃法。

当人们满足了生活基本需求之后，开始追求精神领域的更高境界。在我国传统的艺术品中，各时期的青铜、玉石、陶瓷、木雕、石雕等器物大量出现了羊的形象，或作为主题造型，或作为装饰纹。这种现象说明羊的审美价值很高，人们很喜欢羊。羊为什么如此招人喜爱呢?“羊，祥也。”许慎在《说文解字》中这样说。祥是“嘉庆之征”，是美好事物的征兆。羊字在古代汉语中与“祥”通用，有些古代的工艺品中直接大书“吉羊”或“大吉羊”，即今天所说的“吉祥”。可知羊有预兆嘉庆的意义。

羊又与“阳”谐音。各种材料的器物中多以羊做装饰，与此关联密切。“阳”的本意是太阳、阳光，或者受阳的一面，如山之南、水之北。引申为温暖、鲜明诸义项，故有阳春、阳明、阳彩等词语。羊在特定的环境中，常常寓意着阳。最著名的实例是“三阳开泰”。在《易经》中，十月为坤卦，是纯阴之象；十一月为复卦，一阳生于下；十二月为临卦，二阳生于下；正月为泰卦，三阳生于下。泰卦是很好的卦，《易经》说：“泰，小往大来。吉亨。则是天地交而万物通也。”民安国泰，否极泰来等成语中的泰，皆出于此。可是，泰卦的形象必须是“三阳生于下”，具备了三阳方成泰卦。因此称之为“三羊开泰”，也作“三阳启泰”、“三阳交泰”。泰卦预示着冬去春来，阴消阳长，是吉祥之象，故多用作岁首称颂之语。表现为图案时，就是三只羊正在太阳的照耀下怡然自得。

王羲之故居珍藏的石羊，若合古意以羊为祥，自应是我们吉庆祥和的象征，这也是我们大家都共同所企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