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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主义研究的方法论意识审思——以此纪念中国共产党成立90周年

2011-08-15

邯郸学院学报 2011年4期
关键词:范式现实马克思主义

蒋 楼

(东北师范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哲学系,吉林 长春 130024)

2011年7月1日,是中国共产党成立90周年纪念日。这既是党和国家以及全国人民普天同庆的日子,也是我们马克思主义理论界值得隆重纪念的盛大节日。十七大报告强调指出:“要巩固马克思主义指导地位,坚持不懈地用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最新成果武装全党、教育人民,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共同理想凝聚力量,用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和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时代精神鼓舞斗志,用社会主义荣辱观引领风尚,巩固全党全国各族人民团结奋斗的共同思想基础。”[1]33在新的历史起点上,如何继续保持与时俱进、求真务实的马克思主义研究,以此始终坚持马克思主义的指导思想地位,是一个具有战略价值和现实意义的重大课题和时代任务。首先,方法论意识研究是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研究的逻辑使然。探究马克思主义研究的方法论意识,既是实现马克思主义研究范式创新与转换和建构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研究的合理范式的理论前提,也是正确理解毛泽东思想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及其一脉相承关系的观念基础和方法前提。其次,审思马克思主义研究现状,创新马克思主义研究方式,既是构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与贯彻科学发展观的思想前提,也是凝练和概括当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科学理念与合理观念的理论基础,还是把握和解决当代中国人与社会发展中的重大现实问题的学理依据。第三,审思当代中国90年的马克思主义研究史,创新我们的马克思主义研究范式,应该是我们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界和马克思主义研究者纪念党的生日的最好方式,也是谋求党的光辉事业持续繁荣发展的最佳途径。系统考察和深入反思我们的马克思主义研究传统,努力开拓和全面创新马克思主义研究的新境界,则是需要我们进一步做的具体工作。从方法论维度而言,倡导和践行“比较研究”、“前提划界”和“面向现实”等三重理论研究意识,对于我们创新和发展马克思主义、繁荣和壮大党的事业具有深远理论意义和重大现实价值。

一、理论视域创新的“比较研究”意识

在理论研究的诸多维度和方式中,比较研究可以说是其中具有重要意义和独特价值的视域和研究范式之一。自从近代中国鸦片战争以来,中西方思想文化的比较研究就是中外学人无法回避并且持续推进的热门话题和研究领域。特别是改革开放后,西方马克思主义思潮的引入,面对西方哲学中国化、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化和中国哲学世界化等理论境遇,中西方马克思主义的比较研究便构成中外理论界颇受重视的研究领域和思想阵地。事实上,比较研究的兴起是内在于中国理论界的历史文化传统和当代中国发展的现实需要的双重逻辑之中的。[2]25培育比较研究的自觉意识,并形成规范性、自觉性、深入性和多维性的比较态势,是当代中国理论界需要继续探索和努力的方向和目标。在中国共产党成立90年的历史新起点上,我们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界倡导和开展中外比较的研究意识和范式,既内在于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创新与发展的历史逻辑之中,也符合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理论建构的现实需要。中国马克思主义哲学史学会2011年年会就将会议的主题确定为“中外比较视域中的马克思主义研究”。正如其会长梁树发教授所说,开展不同视域中的马克思主义研究,对我们每个研究者既是一个挑战,也是开阔视野和对话,更是一个新的尝试。比较研究有着广阔的发展前景和极大的生命力,我们应坚定地沿着这个方向走下去。要让这种马克思主义的比较研究成为我们研究的一种常态![3]因此,“比较研究”意识的提出和确立,凸显了对中外马克思主义的比较研究的倡导,这事实上就是对马克思主义研究视域的开拓、理论视野的转换和思想资源的探寻的呼吁。中国马克思主义研究和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两支队伍的战略性汇合,势必会使理论界掀起马克思主义的“比较研究”之风,必然成为我国马克思主义研究史上一个标志性事件,无疑也把我们的马克思主义研究推进到历史的新阶段。

事实上,理论界一直以来就有学者在做着关于马克思主义的比较研究的工作,或者在其研究中采用了比较研究的方法。那么,为什么我们还需要进一步提出和确立“比较研究”意识,倡导“比较研究”之风呢?这主要源于目前的比较研究还处于自发和自然状态,还是一种表层次、一般性的比较研究。“比较研究”意识的提出和倡导,其关键性的意义在于试图使以往的比较研究更加自觉化、常规化、深入化,从而实现马克思主义研究的“范式”创新。按照梁树发教授的说法就是,我们的马克思主义研究应当实现从自然状态的比较研究到自觉状态的比较研究,从研究模式和方法的比较研究到理论形态的比较研究,从客体的比较研究到主客体统一或着重主体向度的比较研究,从平面的、静态的比较研究到立体的、动态的比较研究等四个方面的转变或转向。①梁树发教授最近关于“中外比较视域中的马克思主义研究”的基本观点。这种在不同视域中进行马克思主义的比较研究的意识,正是新世纪以来马克思主义理论界一直探索和争鸣的方法论创新和研究范式转换问题的集中体现。也只有在这种中外马克思主义视域融合的时代和理论境遇下,中国马克思主义研究水准才能得到新提升,才能开出新境界。

二、基本理论厘定的“前提划界”意识

全面研究和深入反思思想史,我们会发现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是研究者不得不重视的,那就是一门学科的学科定位和研究对象的理论边界等基本理论问题。明晰一门学科的基本理论问题,对于思想研究及其理论创新、学科建设与专业队伍发展具有重要的前提根据和标准尺度意义。首先,它有利于研究者依循合理的路数和原则正确理解和准确把握本学科的核心理论和关键问题。其次,它有助于研究者之间在一定范围内互相对话、沟通与合作,进而达成共识性理论认识和研究成果。第三,它有益于培育良性的学科建设与发展的思路与模式,进而保持该学科在正确的方向和道路上可持续的创新与发展。

对于人文社会科学而言,更是这样。同时,每一门学科都有自己的学科基本问题和前沿问题,只不过由于各个学科本性之间的差异,各自的表现形式和特点不尽相同而已。一般而言,人文社会科学的基本理论问题,在其学科创立之处或者范式转换之际就是其最为重要的前沿和热点问题。因为对学科基本理论问题的前提追问和审思,是每一门人文社会科学特别是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的学科本性使然。对于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而言,只有对“什么是马克思主义”、“什么是国外马克思主义和西方马克思主义”、“什么是中国马克思主义和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什么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等基本理论问题的不断追问和反思,我们才能对马克思主义获得新认识,才能创新和发展马克思主义。马克思主义研究的“前提划界”意识的提出和确立,是对马克思主义及其相关基本理论问题的前提追问和边界划定的着重强调。这事实上就是我们的马克思主义研究不断回到源头、不断正本清源、不断丰富、创新与建构理论的愿望的集中体现。这为我们进一步重新定位马克思主义、进一步创新和发展马克思主义作了前提反思和思想清理的工作,无疑也增进了我们对马克思主义及其相关基本问题的重新认识和理解。更重要的是,这势必会给马克思主义研究向纵深方向发展确立统一的前提标准,提供正确合理的理论边界和方向导引。同时,在马克思主义研究中确立一种“前提化界”的自觉意识,对于培育和养成优良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素养和学术规范具有重大的理论意义和现实价值。

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从其本质来讲,就是对于“什么是马克思主义”等基本理论问题不断诠释和理解的观念变革史。马克思主义发展的不同的历史阶段和理论形态,事实上也是对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进行历史反思和理论重建的思想演变史。早在马克思和恩格斯还在世时,理论界关于“马克思主义”的概念内涵、理论边界和思想实质就出现了分歧和争论,而且出现了一部分对马克思的思想进行修正和歪曲的理论家。正是针对部分理论家对其思想的误解和歪曲的现象,马克思曾公开表明:“我不是马克思主义者”的态度和观点。①恩格斯曾先后五次转述了马克思的这一态度和说法。第一次,恩格斯1882年11月2日至3日《致伯恩斯坦》:“您屡次硬说‘马克思主义’在法国威信扫地,所根据的也就是这个唯一的来源,即马隆的陈词滥调。诚然,法国的所谓‘马克思主义’完全是这样一种特殊的产物,以致有一次马克思对拉法格说:‘有一点可以肯定,我不是马克思主义者’。” 第二次,俄国革命家洛帕廷给奥沙尼娜的信转述:“恩格斯说,在布鲁斯、马隆等人同其他的人斗争时期,马克思曾笑着说:‘我能说的只有一点:我不是马克思主义者!’” 第三次:恩格斯于1890年8月5日在《致康·施米特》的信中写道:“正像马克思关于七十年代末的法国‘马克思主义者’所曾经说过的,‘我只知道我自己不是马克思主义者’。” 第四次:恩格斯于1890年8月27日在《致保尔·拉法格》的信中写道:“德国党内……近两三年来,许多大学生、文学家和其他没落的资产者纷纷涌入党内……所有这些先生们都在搞马克思主义,然而是十年前你在法国就很熟悉的那一种马克思主义,关于这种马克思主义,马克思曾经说过:‘我只知道我自己不是马克思主义者’。马克思大概会把海涅对自己的模仿者说的话转送给这些先生们:‘我播下的是龙种,而收获的却是跳蚤’。这些老兄的无能只能同他们的狂妄相比拟,他们在柏林的新党员中找到了支持。厚颜无耻、胆小怯懦、自吹自擂、夸夸其谈这些特有的柏林习气,现在一下子似乎又都冒了出来,这就是大学生先生们的合唱。” 第五次:恩格斯于1890年9月7日在《给“萨克森工人报”编辑部的答复》信中写道的:“在理论方面,我在这家报纸上看到了(一般来说在‘反对派’的所有其他报刊上也是这样)被歪曲得面目全非的‘马克思主义’……马克思在谈到七十年代未,曾在一些法国人中间广泛传播的‘马克思主义’时也预见到会有这样的学生,当时他说:‘我只知道我自己不是马克思主义者’。”参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版,第35、2l、37、37、2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第385页、第54l页附录、第432页、第446-447页、第81页。恩格斯对马克思主义的经典诠释、第二国际的“经济决定论”和苏联的教科书体系共同构成马克思主义的传统解释,亦即是所谓的“正统马克思主义”。自20世纪20年代开始,西方人本主义马克思主义和结构主义马克思主义的先后兴起,打破了“马克思主义”解释上的“正统马克思主义”一统天下的权威和局面。这既为马克思主义的反思与重建提供了新视野和新问题,又为马克思主义的创新与发展提供了新范式和新境界。另外还有东欧马克思主义、中国马克思主义、日本马克思主义以及其他地区和国家的马克思主义,这都构成马克思主义在当代的不同话语和多元形态。马克思主义的历史阶段和理论形态的发展演变,既为我们提供了理解马克思主义的思想资源和理论传统,同时也促使我们重新反思和建构凸显马克思主义真精神的当代话语和理论形态。在中国语境下审思马克思主义,我们发现马克思主义也存在政治形态、理论形态和大众形态等多种内涵,因此有必要确立一种“前提划界”的意识,以此准确把握和深入分析马克思主义及其不同形态的理论边界及其相互关系。董德刚教授对“什么是马克思主义、怎样发展马克思主义”的重新发问[4]13,汪信砚教授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理论内涵的深刻揭示都是理论界自觉运用“前提划界”意识的集中体现。[5]51-56

近年来,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毫无疑问已经成为我国哲学社会科学中最热门的研究领域之一,研究范围逐步扩大,学科建设逐步规范,研究队伍日益壮大,整个领域呈现出日益繁荣和快速发展的景象。[6]西方马克思学研究、带有“后学”特征的后现代马克思主义、各种后马克思主义流派以及各种左派激进思想等新的研究领域在不同方向上的推拉与扩张,使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领域的边界呈现出不断向外“漂移”的开放姿态,迅速把当代各种不同类型的思想家和理论家裹入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的格局之中。这种研究态势从一个层面彰显了马克思思想在当今时代的巨大影响力和价值。与此同时,也确实存在过分快速和无限制发展的隐忧。这种无界域的无限僭越势必在一定程度上导致模糊马克思主义核心价值和基本思想的消极后果。[7]1-2

那么,究竟什么才是“前提化界”意识呢?它与马克思主义研究到底具有什么样的内在关系?这是我们需要思考的关键问题。首先,所谓“划界意识”只是为理论研究和学科发展服务的“软划界”而不是“硬划界”,是“弹性划界”而不是“刚性划界”。它的重点不在“约束”和“规定”,而在于“提醒”和“启示”。也就是说,它不是要区分“谁是马克思主义者”和“谁不是马克思主义者”,也不是要区分我们“可以研究什么”和“不可以研究什么”。[6]其次,“划界意识”可以作基础性和深层面两种表述。前者,是指“应当对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所涉及的各种流派、人物和观点的客观的学术影响力和现实影响力做出切实而恰当的评估,从而在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领域突出重点和核心层。”[7]2后者,是指“在对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对象的学术影响力和现实影响力做出评估的基础上,还要进一步对每一具体研究对象的价值取向、基本观点,特别是其同马克思思想的真实关系做出具体的区分性评价,至少要明确一点:关于国外马克思主义流派的研究同关于马克思思想在当代思想界和社会实践中的影响的研究是有区别的。”[7]3具体来说,就是要对国外马克思主义学科的基本理论问题进行前提审思和追问。应当厘定和区分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国外马克思主义、西方马克思主义研究和西方马克思主义等概念内涵的内在差别,考察和省思国外马克思主义的不同路径和方式,探讨和澄清“西方马克思学是不是西方马克思主义”、“福柯、德里达等西方学者是不是西方马克思主义者”等前提和基本理论问题。其核心问题就是,要清楚地认识到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的学科定位、研究对象和理论主题等一系列基本理论问题就是现阶段该学科的前沿问题和根本问题。

三、最终价值归宿的“面向现实”意识

理论研究中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就是理论研究的价值指向、目的、归宿和落脚点的问题,亦即是理论研究如何面向现实的问题。一般而言,所有的人文社会科学都是基于现实的知识性、学理性的把握,同时也必然要回归现实,为现实提供观念支撑和方法参照。对于马克思主义研究而言,其实也有一个“我们的马克思主义研究究竟是为了什么”的问题,即理论如何不遮蔽现实、如何面向现实的问题。马克思主义作为一种时刻关心人类社会发展和人类命运的批判性理论,其生命力和创新力不仅体现在其创始人的原初语境和具体结论,更体现在它与人类历史进程在每一个时代的重新对话之中,因此,马克思主义研究必然具有十分强烈的现实诉求。[7]6马克思、恩格斯、列宁等经典作家在这方面为我们提供了典范。私有财产、异化劳动、资本主义私有制、阶级统治、资本的逻辑等重大社会问题的研究和解决,构成他们的理论的现实诉求。他们对这些问题的理论把握成为我们回答理论如何面向现实问题的范例。西方马克思主义、后马克思主义、东欧马克思主义等国外马克思主义流派,也彰显了强烈和浓郁的现实诉求和时代呼声。它们运用马克思主义的理论、观点和方法,对当代资本主义工业社会现实进行了社会观念、大众文化、意识形态等维度的理论批判和思想建树。这既构成中国马克思主义研究的思想资源和理论参照,也为建构和解决我们面临的现实问题提供了可资借鉴的范式。事实上,中国马克思主义研究也面临诸如城乡二元结构、贫富差距过大、生态恶化、人口老龄化、腐败、高房价、价值多元化、精神家园缺失、精神生活物化等现代社会转型期所面临的现代性问题。马克思主义研究的“面向现实”意识,集中体现了马克思主义研究为当代中国人与社会的发展服务的“现实诉求”,用陈学明教授的话来说,就是“要用中国马克思主义来解决当代中国的现实问题”。这为我们的马克思主义研究指明了创新与发展的方向,无疑也鼓舞和振奋了我们的马克思主义研究界的斗志和士气,为进一步深入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和思想创造提供了精神动力和智力支持。因此,如何使我们的马克思主义研究以理论的方式面向现实、把握现实,则是摆在每一个研究者面前的重大的历史使命和时代任务。

那么,如何才能在马克思主义研究中形成和保持“面向现实”的自觉意识呢?它既是马克思主义的“改变世界”的范式传统和“实践观点”的解释原则的集中体现,也是当代中国人与社会发展实践对马克思主义的现实诉求和时代呼声。因而,这一问题就成为马克思主义研究必须面对和重视的根本和重要问题。首先,应当对马克思主义的基本理论及其当代价值进行研究和探索,也就是通过当代人与社会发展的视野审视和反思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的现实意义、实践精神和时代价值。这是“面向现实”意识的前提和基础。其次,应当在与现代西方思想理论的对话、比较和融通中,来澄明和提升马克思主义的特质和境界。同时,应当考察和反思马克思主义对当代西方社会的理论解释力和现实影响力,即马克思主义的当代西方效应。第三,应当在与中国的历史文化传统与当代中国思想解放和观念变革的现实境遇的比较和会通中,来阐释和创新马克思主义的中国意义。特别是要深刻认识和把握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及其实践的传承和发展关系。第四,应当以理论的方式对当代中国人与社会发展的重大现实问题进行学理把握、方向指引和观念指导。具体而言,以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为例,实际上就是要提出为什么要研究国外马克思主义的问题,即要明确我们研究国外马克思主义所要达到的目标,所期待的理论成果。其中蕴涵更加全面地理解马克思恩格斯的思想、深刻透视20世纪人类历史进程和实践发展的变化和特征、在全球化视野中透视中国的实践发展和理论创新等三个维度。[7]6

四、从研究意识到理论创造的方法论转化

“比较研究”意识、“前提划界”意识和“面向现实”意识,并不是各自孤立的三个或三种理论研究意识,而是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研究者应当培育和养成的三重理论研究自觉意识。“比较研究”意识是对研究视域和理论视野的凸显。“前提划界”意识是对基本理论和根本问题的重申。“面向现实”意识是对研究目的、价值指向和理论归宿与落脚点的强调。尽管它们各自表征和彰显了与当前的马克思主义研究现状相适应的理论研究意识的不同方面和维度,但是,在保持必要的张力的同时,它们也内在地统一于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的研究范式之中,以共同作用、互相促进、彼此融通的方式推动着马克思主义在当代中国的理论创新与学科发展。“保持必要的张力,实现动态的平衡,并统一于中国马克思主义的研究范式之中”,是对三者内在关系的集中概括和准确表达。这三重方法论意识正好构成了马克思主义研究范式的三维立体架构,蕴含着马克思主义研究的思想视野、理论核心和价值归宿等三维之力,也彰显了马克思主义研究的方法论意识创新的基本精神和特质。这三重理论研究意识也是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研究的思想观念变革、思维方式转换、研究范式创新的集中体现和充分彰显。只有充分认识到这三重研究意识的内在关联性,并能够将之统一于当代中国的马克思主义研究范式之中,才能实现马克思主义研究的真正突破和重大创新,也才能真正把握和领会马克思主义的真精神和当代意蕴。

同时,理论研究意识还并不等于理论研究本身。只有将理论研究意识自觉运用到现实而具体的理论研究活动和对社会现实问题的理论把握过程中去,理论研究意识才会发挥它们本身蕴涵的理论意义和现实价值。那么,如何实现理论研究意识从自发到自觉的转变,如何使理论研究意识转化为理论研究实践和现实反思活动,如何使理论研究意识内在于相应的理论研究范式,则是摆在我们面前的关键问题和根本课题。这实际上就是理论研究意识如何自觉运用的问题。对于马克思主义研究而言,首先就是要实现“比较研究”意识、“前提划界”意识和“面向现实”意识由自发状态到自觉状态的转变。事实上,以往的马克思主义研究也不同程度的存在这三重意识,只不过还处于一种自发的、自然的状态,因而也必然不会发挥它们本应发挥的理论解释力和现实影响力。只有实现这三重意识由自发状态到自觉状态的观念转变,才能充分发挥它们的理论功效,才能使它们作为一种方法论意识和原则,来促进当代中国的马克思主义研究的理论创新与学科发展。其次,就是要实现三重理论研究意识由各自孤立的状态到三者统一于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研究范式之中的目标的转变。作为研究主体的方法论意识,三重研究意识本身并不能自动自觉地发生关联,并指导和规范具体的研究活动。而是需要研究主体自己努力挖掘三重意识之间蕴含的内在关联,并将这种理论自觉贯彻在研究共同体的研究范式之中。只有这样,当代中国的马克思主义研究范式才是具有明确方法论意识的范式,才是在思想前提视野、理论立场和价值指向等方面具备合理架构和内在说服力的范式。第三,就是要实现从三重理论研究意识到中外视域的“比较研究”、基本理论的“前提划界”和研究指向的“面向现实”的马克思主义研究活动的转变。只有这样,当代中国的马克思主义研究才能开拓新视野、抓住真问题、实现新突破、收获新成果和做出大贡献。

[1]中国共产党第十七次全国代表大会文件汇编[C]. 北京:人民出版社,2007.

[2]徐素华. 有关中西方马克思主义比较研究的几个问题[C]//“中外比较视域中的马克思主义研究”理论研讨会论文集,2011.

[3]大公中原新闻网. 全国百名专家学者研讨马克思主义[EB/OL]. 2011-04-20. http://zy.takungpao.com/news/dujia/2011/0420/20551.html.

[4]董德刚. 从当代中国视角看马克思主义[C]//“中外比较视域中的马克思主义研究”理论研讨会论文集,2011.

[5]汪信砚. 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丰富内涵[J]. 江汉论坛,2011(4).

[6]中央编译局新闻网. 深化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学术研讨会在我局召开[EB/ OL]. 2011-04-14. http://www.cctb.net/news/201104/t20110414_27319.htm.

[7]衣俊卿. 关于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现状的审思[C]//“中外比较视域中的马克思主义研究”理论研讨会论文集,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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