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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洽川黄河湿地透视中国传统自然观

2011-08-15王莹

陕西开放大学学报 2011年3期
关键词:天地儒家黄河

朱 王莹

(陕西广播电视大学现代服务与管理教学部,陕西 西安 710068)

自古以来,陕西合阳洽川就有“山有飞浮之异,水有神瀵之奇”之称,洽川的黄河湿地是洽川自然景观的亮点,拥有“万顷芦荡,千眼瀵泉,百种珍禽,十里荷塘,一条黄河”和群峰秀丽的神奇景观,是一幅壮美的自然画卷。但随着洽川黄河湿地现代旅游业的发展,生态文明的建设问题日益突出。我们在感受自然景观和谐魅力的同时,力图通过洽川黄河湿地景观透视中国传统自然观,从而为洽川湿地景观的进一步健康、和谐、可持续发展尽绵薄之力。

一、洽川湿地景观和儒家的传统自然观

1、洽川湿地景观本身体现了儒家“天人合一”崇尚和谐美的自然观。

儒家的《礼记·乐记》中载“天地欣合,阴阳相得,煦妪覆育万物,然后草木茂,区萌达,羽翮奋,角觡生,蛰虫昭稣,羽者妪伏,毛者孕鬻,胎生者不殰而卵生者不殈,则乐之道归焉耳。”[1]描述的是一副人与自然和谐发展的绝美壮观的自然画卷,体现了儒家“天人合一”崇尚和谐美的自然观。洽川湿地拥有芦苇荡湿地、神奇瀵泉、百种珍禽鸟类、黄土峰林、大河风采、悠久灿烂的历史文化六大人文自然景观。在体现黄土峰林山地和湖泊湿地自然景观的基础上,融合了中国传统的黄河文化、诗经文化、古莘文化等人文因素。古今描写洽川湿地的许多文学作品中无不表现着和谐美好的氛围。洽川湿地体现的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的自然景观之美就是一种达到“天人合一”境界,崇尚和谐美的自然观的很好体现。

2、洽川湿地的开发和利用过程内蕴了儒家“天人合一”追求和谐发展的自然观。

荀子自然观虽主张“天人相分”,但又提出“制天命而用之”,“与天地同理,与万世同久”(《荀子·王制》),[2]用礼制来节制人们对自然的开发和利用,也是一种“天人合一”自然观另一种形式的体现。洽川黄河湿地在原始自然景观的基础上,开发了湿地生态旅游、温泉疗养、田园观光和乡村农舍旅游等项目,另外也发掘了文化资源,打造了“情诗之源、生态之旅”的旅游品牌。

洽川黄河湿地的开发体现了儒家荀子“天人相分”的自然观,人们可以在原始自然的基础上可以开发、利用,为人类造福。但在开发的过程中,要“制天命而用之”,保证在不违背自然规律的情况下,适时、适度地加以开发和利用。这些约束得有相关的制度和规范来约束,即儒家所说的“礼”。目前的洽川黄河湿地景观的开发和利用还需进一步重视,生态旅游的环境质量有待改进和提高,社区服务和基础设施建设也须加强。在洽川湿地开发过程中,也出现一些不和谐的规划,如温泉的拥挤和河滩空缺的问题并存[3]。这些问题主要是儒家自然观中“天人合一”观念中“人”的因素,我们只有通过加强科学规划、有效管理等有力措施才能真正创造一个“天人合一”审美境界的旅游生态环境。

3、洽川湿地的维护和保护内蕴了儒家“天人合一”追求可持续发展的自然观。

洽川湿地是黄河在这个区域内水资源的有效赋存形式和持续补给者,它的存在为黄河湿地丰富的水生和陆生动植物提供了栖息、繁殖和生存环境,直接影响着当地的气候,具有显著的滞洪、蓄洪作用和净化水体的功效。洽川湿地本身就是多功能和高价值的一个完整的生态系统。

《中庸》载“万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认为自然总体来说是和谐发展的,要消除局部的矛盾就要“致中和”保护“天物”,维持生态系统的自然秩序[4]。洽川湿地生态系统是一个完整的“万物并育”的生态系统,每一个要素都不可或缺,可以达到“万物并育而不相害”,我们须“致中和”,这样才能保护“天物”,使得整个系统得以良性循环。

洽川湿地的保护就是防止进一步过度地开发和利用。而洽川湿地大量农田和乡村农舍的开发和建设,旅游旺季超负荷的接待造成的温泉拥挤、旅游污染等等因素造成对生态环境的不良影响[3]。孟子指出“不违农时,谷不可胜食也,数罟不入洿池,鱼鳖不可胜食也,斧斤以时入山林,林木不可胜用也”(《孟子·梁惠王上》)[5]。强调要顺应自然之性,取之适度。洽川湿地的保护就要顺应自然、适度利用才能可持续发展。坚持这个原则,就如荀子所言“川渊深而鱼鳖归之,山林茂而禽兽归之”(《荀子·致士》)[6]。就会水草丰茂、鸟兽欢聚。反之,威胁到此区域内黄河湿地动物的生存,引起整个湿地生态环境诸多方面的恶化,甚至会酿成“川渊枯则龙鱼去之,山林险则鸟兽去之”的自然悲剧,甚至引起洽川湿地自然景观的消失。

洽川湿地长期保护引发我们深刻的思考,就是要人们能够洞察到生命的内在和普遍本质,进一步认识事物的本质,也就是自然发展规律,就可以参与创造万物“赞天地之化育”并通过主体内心和本性的探索,最后达到“上下与天地同流”、“与天地参矣”的“天人合一”的崇高境界。正如孟子言“唯天下至诚,为能尽其性;能尽其性,则能尽人之性;能尽人之性,则能尽物之性;能尽物之性,则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可以赞天地之化育,则可以与天地参矣。”提出:“尽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则知天矣。”(《孟子·尽心》)[5]。我们要长期保护好洽川湿地,可以通过加强景区管理、普及湿地知识、强化环保意识、宣传生态文明等等加强“人”主体内心和本性的探索达到与“天”的和谐,从而使洽川湿地景观得到很好的保护,生态旅游可持续发展。

4、洽川湿地的生态旅游内蕴了儒家“智者乐水”亲和、咏叹自然的自然观。

孔子亲和自然,倡导人文精神,他说“仁者乐山,智者乐水”(《论语·雍也》)[7],并要求“君子以厚德载物”,“夫大人者与天地合其德”(《易经》)[8]。不同时代的文人都将自己对自然的美妙感受用清丽、谈雅的诗性化语言表达出来。孟子主张“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孟子·尽心上》)[5]。这些都透露出儒家思想中对自然界有一种发自内心深处的尊敬与热爱。2006年经《诗经》发祥地国际考察团洽川研讨会议“深入考察和热烈讨论,与会专家一致认为:八百里秦川是《诗经》的发祥地,合阳是《诗经》文化之乡,洽川是中国爱情诗之源。《诗经》的开篇之作《关睢》中所描写的地方就在洽川,”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动人爱情故事是在咏叹黄河湿地自然美景基础上展开的。在此远望则“万亩荷塘接天际”,近观则“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湿地荷塘,回味着范成大“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诗句的意境。这是洽川湿地绝美的自然景观让“诗心”和“诗境”的完美结合,是诗人心灵的一种自然回归,也带给我们心灵的震撼。儒家的这种“智者乐水”、“仁民而爱物”的自然观和亲和、咏叹自然的传统是我们生态旅游永恒的主题。

二、洽川湿地景观和道家传统自然观

1、洽川湿地景观和“天道自然”崇尚自然美的自然观。

陕西合阳洽川黄河湿地为中国最大的天然湖泊湿地,是黄河流经此域自然形成的生态系统,是宛若天成的。庄子主张一切纯任自然,并得出“天地有大美而不言”的观点,即所谓“大巧若拙”、“大朴不雕”,不露人工痕迹的天然美,追求“清如芙蓉出水,天然去雕饰”之美[9]。

老庄道家所确立的“天道自然”观,一直是中国传统自然观思想的基因,由此从先秦思想的“天道自然”观发展到宋代理学的“天理自然”观。庄子也说“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9],主张人合于天、融入自然,以人类崇尚、顺应自然之道为其宗旨。

在中国传统的审美观念上也认为自然的就是美的。但到现代,随着旅游产业开发的负面影响,洽川湿地因作为农业观光的旅游产业基地,对天然的湿地环境的改变,使得原始诗性氛围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违背了传统的“天道自然”的自然观,也少了一份美的意境。

2、洽川湿地景观开发、保护和“天道自然”顺应自然的自然观。

道家老子提出“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为无为,事无事”,要师法自然并顺其自然[10]。庄子提出要度自然之需,“以鸟养鸟”,“开天之天”,而不可以“以已养鸟”,“不开人之天”。[9]

道家这种“因任自然”而互利共生的自然观告诉我们必须尊重自然,而不是以经济利益为目的人为过度地干预和控制自然,要按照自然规律解决旅游生态问题,才能够有效地保护自然,促进人与自然的和谐发展。

连续的河川径流、畅通的水沙通道、无害的水质环境、良性的生态系统、适足的水源供给等是黄河健康生命的主要标志。而洽川湿地是保持黄河河流生态系统的良性发展的重要因素,对维持黄河健康生命具有重要意义[11]。因此要从根本上保护洽川黄河湿地自然景观,必须顺应传统道家“天道自然”的规律,顺应自然界的变化,对黄河河道和自然景观进行有力保护和治理,以防人为过度地改造和开发破坏了整个水体的生态环境,从而造成湿地生态系统的不平衡,影响湿地自然景观生态美。

无论是儒家主张“天人合一”、“仁民爱物”、“智者乐水”,还是道家强调“天道自然”的自然观,这种崇敬、亲和、咏叹自然,追求“宛若天成”的自然美,追求与自然和谐相处的和谐生态观念都是中国以儒、道思想为主体的中国传统自然观的合理内核。以此引发我们进行深刻思考,在洽川黄河湿地景观开发和利用、生态环境保护的过程中,我们应该遵循保护、发展、和谐的原则,认真贯彻“科学规划、统一管理、严格保护、永续利用”的指导方针,让洽川黄河湿地自然景观和人为开发达到生态保护的要求,同时,把中国传统自然观中的合理因素正确运用到对待和解决旅游生态危机问题中,加强全民生态文明意识,协调好人与自然的关系,从而达到可持续发展。

[1]孙希旦.礼记集解[M〛.北京:中华书局,1989.

[2]刘蔚华.儒家的自然伦理观[DB/OL].(2007-11-09)[2009-08-01]http://www.rwzr.cn/Html/Article/ gdwh/qlwh/52620071106171000.html

[3]赵丽娟,姬便便.洽川湿地旅游资源保护及可持续利用[J].杨凌:西北农林科技大学学报,2002,(2).

[4]蒙培元.人与自然-中国哲学生态观[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

[5]杨伯峻.孟子译注[M].北京:中华书局,1980.

[6]王先谦.荀子集解[M].北京:中华书局,1988.

[7]杨伯峻.论语译注[M].北京:中华书局,1980.

[8]周振甫.周易译注[M].北京:中华书局,1991.

[9]曹础基.庄子浅注[M].北京:中华书局,1982.

[10]陈元炽.老子浅释[A],老子[C].北京:北京古籍出版社,1987.

[11]刘青松,李扬帆.湿地与湿地保护[M].北京:中国环境科学出版社,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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