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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典籍英译过程中译者的认知模式研究

2011-08-15

河南广播电视大学学报 2011年1期
关键词:典籍英译译者

杨 静

(商丘师范学院外语学院,河南商丘 476000)

中国典籍英译过程中译者的认知模式研究

杨 静

(商丘师范学院外语学院,河南商丘 476000)

从罗杰·贝尔的认知翻译视角,探讨了译者在翻译过程中所具备的知识和能力,信息处理、心理记忆和意义再现的过程,以期能对译者在典籍翻译过程中的认知心理结构有更清晰的认识,从而对典籍翻译的人才培养提供具体的指导。

典籍英译;认知翻译;罗杰·贝尔

一、中国典籍英译研究的意义和存在的问题

综罗百代、博大精深的中国文化无不沉淀于浩如烟海的中国典籍当中,如何才能通过成功的典籍英译,把中国文化完整地传播到世界各地,对于“弘扬民族文化、促进东西方文化融合、保持中国固有的文化身份有着十分重大的现实意义。”回顾中西文化交流史,自明清之际,随着西方天主教传教士的陆续来华,中国典籍开始被翻译和介绍到西方,从 16世纪利玛窦的《四本译书》,17世纪法国人金尼阁译注的《大秦景角碑》到 18世纪英国人威廉·琼斯翻译的《诗经》,19世纪的翟里斯、亚瑟·韦利到 20世纪各种中国古典作品的英译,中国典籍英译从数量上有了很大的突破,但和翻译西方文献的数量相比,还有很大差距。数据表明,从 1900年到 2000年的100年间,中国全盘翻译的西方文、史、哲、政、经、法、数、理、化等书近 10万册,但是西方完整翻译中国的书不到 500册。另外,中国典籍英译研究还存在理论研究滞后于翻译实践,宏观描述性研究落后于规定性研究的问题。目前典籍英译研究多集中于对翻译成品的主观随感式的评论,而对翻译过程和译者的研究还不够深入。如何才能让更多的中国典籍更好地翻译传播到世界各地,其根本动力还在于翻译人才的培养,尤其是中译英的人才。而这方面的人才可谓凤毛麟角,严重阻碍了典籍英译的数量和质量。“这种翻译人才的匮乏是造成中国文化对外传播缓慢和文化交流不平衡的重要原因。”而译者在中国典籍英译过程中应具备什么样的素质和能力,如何才能更好地驾驭翻译过程是我们关注的焦点。典籍英译的过程实质是译者在两种文化差异的基础上对中国传统文化的认知和意义的再现过程。笔者认为从认知语言学的角度,能够更细致地揭示和把握译者在翻译过程中的信息处理和意义再现的过程。

二、翻译过程中的认知视角

认知(Cognition)一词的本义是“感知”和“识别”,是人的知觉、注意、记忆、思维和推理的过程。认知语言学自 20世纪80年代在西方兴起,涉及范畴化、原型理论、隐喻概念、意向图式、语法化等方面的內容。认知语言学的基本观点强调了“现实 -认知 -语言”模式。认知起着决定作用。罗杰·贝尔在《翻译与翻译行为:理论及实践》一书中,试图用一个系统的语言模式来描述翻译过程,他把翻译过程看作是人类信息加工现象的一个特例,是译者的信息处理、心理记忆和意义再现的过程。翻译活动的主体是译者,翻译的认知语言学视角是译者在翻译活动中所经历的体验、认知和再现的过程。传统的翻译理论研究的重心放在对翻译成品做规范性的评价和规定性研究,忽略了对翻译过程的描述性研究,而翻译的过程实质是译者的心理过程。贝尔从语义学、心理学、系统功能语言学和信息加工理论等方面对翻译过程做了全面深入的研究。

三、罗杰·贝尔对译者翻译过程的描述

在这一个过程中,译者首先要知道命题是如何构成的(语义知识),还要知道如何合成分句来传达命题内容以及如何分析分句来获取分句的内容(句法知识),最后还要知道如何将一个分句转变成传达信息的语篇,如何把语篇分解成分句(语用知识)。具体到典籍英译,译者要对古汉语的字词和章句的训诂知识了如指掌,才能准确理解字面意义。如:“说”字。在《论语》中有两处的意义是不一样的。(1)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八佾》)(2)非不说子之道,力不足也。(《雍也》)。第 1句中的“说”字古义今义相同,该句可译成 It is bootless to discuss accomplished facts,to protest against things past remedy,to find faultwith bygone things.而第2句中的“说”同“悦”,不明古今就可能将“说”字译错。该句理雅各译成 It is not that I do not delight in your doctrine,but my strength is insufficient.像这种多音多义字,还有词义古今变化、通假等的例子还有很多。看下例:“八月剥枣。”(《诗经·七月》)“剥”就是通假字,剥者,击也。据说王安石在《诗经新义》中将“剥枣”解释为“剥其皮而进之,所以养老也”,后又自己改正了错误。此句许渊冲译成 In eighth moon down the dateswe beat.(八月打下大红枣。)是对字义正确的理解。除了准确理解字面意义外,还要了解上下文的语境和特定的文化语境才能正确理解句意。例如“仁”字的理解和翻译。在《论语》中,“仁”字共出现 109次,每次出现的语境不同,其意义的侧重点就不同。如 (1)子曰:“巧言食色,鲜矣仁!”(2)子曰:“我未见好仁者,恶不仁者。”(3)子曰:“人之过也,各方令其党。观过,斯知仁矣。”其中第一句的仁可翻译成“human -heartedness”,第二句“virtuous”,第三句“what kind of per2 son he is”。汉语中,体现孔子哲学思想的抽象和整体性的伦理思想“仁”字在英语中无法找到一个固定的词去替换,只能根据不同语境做出不同的解释。

译者的能力方面,贝尔认为第一是“理想的双语能力”模式,译者能够自如地使用原语与目的语,不受记忆、兴趣等因素的影响,研究翻译的方法主要是演绎的,即通过内省来探求译文产生所应具备的知识。第二是“专门知识”模式,即把译者作为一个专家系统来进行研究,其中包括某一领域知识和专业技能的知识库和应用知识库进行思维的推理机制。贝尔认为译者应该必备五种知识:目的语知识、原语知识、文本类型知识、专业知识和对比知识。第三是“交际能力”。它至少包含了四种能力,即语法能力、社会语言学能力、话语能力和策略能力。如:语言规则系统知识和限制语言应用的规范、习俗等文化知识等。在翻译交际过程中起决定作用的是译者,译者的能力和知识贯穿整个翻译过程。在典籍英译的视域里,理想的双语能力不仅仅要求译者对古汉语的通晓,还对英语写作能力有较高的要求,在输出方面,以英语为母语的译者显然有更大的优势用流畅的语言进行翻译,但是在理解方面则是以汉语为母语的人更能够把握原意。这种矛盾通常是很难调和的。所以在现实中,要么是通晓中国文化的外国译者,像阿瑟·韦利,翟里斯等,要么是了解西方文化的中国译者,像刘殿爵,初大告,林纾等。而真正理想的双语能力是很难绝对具备的。针对第二种专门知识模式,其实是译者的格式塔,在用一种先前的知识和记忆结构,通过比较记忆中已经能类型化的相似经历,从而用来理解新的经历的过程。贝尔认为,“译者的格式塔贯穿于各种知识当中,从识别单词,到翻译十四行诗之类由简单到复杂的感觉神经活动。”“交际能力”这种模式表明译者不仅必须具备双语能力,而且必须具备跨文化交际的能力,尤其是在典籍翻译中,两种截然不同的文化背景,必然导致中西认知差异:东方人注重总体环境和事物之间的关联,而西方注重对具体物体的观察。如老子的“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合。”再有,东方人对待环境的可控制力态度不同,西方人主张征服自然,而东方人则是顺应自然。总之,西方人重分析,东方人重综合,他们的格式塔在看待各种关系方面存在根本的心理差异。正如我们中国人一听到“枯藤老树昏鸦”,马上就能想到“小桥流水人家”。而西方人一看到“rosemary”就知道它代表记忆,“daisy”则是代表不忠贞的爱情。格式塔本身的目的就是用来识别和解释新的信息,所以译者一定要注意两种不同文化的格式塔在翻译中的选择。例如,《红楼梦》里的紫鹃被译成“nightingale”,因为杜鹃鸟(cuckoo)在中国是“坚贞忠诚”的意象,而在英语中却含有“对丈夫不忠”之寓意;“夜莺”在英语中象征对高洁美好的执著追求,与中文里的“杜鹃”相仿。

翻译过程可以分为分析和综合两个阶段。每个阶段都涉及句法、语义和语用三个操作层面。首先是句法分析。翻译的第一个阶段必然是阅读文本。这个阶段需要一个视觉词汇识别系统,用来区分原语文本的词汇和非词汇。而常见的词汇集(FLS)和常见的结构集 (FSS)都可以用来排除不必要的短期记忆(ST M),使大量的数据越过语法分析器和词汇搜寻机制,直接到到语义分析阶段,从而减少短期记忆的负担。但是当词汇不属于常见的词汇集,就必须进入句法分析阶段。这两种常用词汇集和常见结构集的反复长期使用,就形成固定的心理格式塔模式。语义分析是对分句的内容进行分析,找出分句句法结构之下的及物关系。最后一个阶段是语用分析。主要是对语域特征的分析,即语旨、语式和语场。经过三个阶段的分析后,文本进入“语义再现”、思维组成和计划阶段。译者要知道这个翻译的过程并不是把原语言中的一个分句对应译成目的语的一个分句,而是把这个分句进行分解到语义再现,然后以此为基础在目的语中构建一个句子。语义再现的过程如同冰块的融化和再结冰的过程。当原语文本转换为语义再现后,分析还会输入思维组织器,主要用来把分析和整个文本的发展结构结合起来,二是不时回溯来检视积累的信息,三是根据新的信息来对一些语义再现进行必要的修正。正如译者在正式翻译前通读一遍全文一样。分析进入计划器,来决定是否值得翻译。译者如果决定了要对其进行翻译,就会进入合成过程。合成的第一个阶段是语用合成,即译者如何处理原文的目的、主谓结构和原文的文体特征。第二阶段是语义合成,语义处理器创造出能够传达命题内容的结构,产生令人满意的命题。第三是句法合成阶段。目的语句法处理器接收到语义合成传来的命题后会在常见的词汇集里寻找适当的词汇,并在常见结构集里找出能够再现命题的恰当的分句,没能找到这个结构,命题就会由语法器,启动书写系统。结束后,又回到原文本,进入下一分句的翻译。

四、总结

综上所述,我们可以看到贝尔系统地描述了信息、知识和记忆的过程。这可以帮助我们更细致的观察典籍英译过程中译者的认知心理过程,对译者所应具备的知识和能力以及它们在翻译过程中的运用有更加清晰、全面和深入的了解,对翻译人才的培养有具体的指导作用。

[1] Bell,Roger T.Translation and Translating:Theory and Practice. London and New York:Longman.

[2] 刘军平.西方翻译理论通史 [M].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 2009.

[3] 王怀贞.翻译过程的认知心理描述 [J].山东大学学报,2008, (1).

[4] 汪榕培,王宏.中国典籍英译 [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9.

[5] 许钧.当代英国翻译理论 [M].武汉:湖北教育出版社,2006.

H315.9

A

167127864(2011)0120096202

10.3969/j.issn.167127864.2011.01.040

2010-12-24

杨 静(1981-),女,河南开封人,硕士,商丘师范学院讲师,研究方向为翻译理论与实践、典籍英译。

[责任编辑 孟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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