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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马克思对哲学的批判性理解

2011-08-15李长虹

长春师范大学学报 2011年4期
关键词:变革马克思哲学

李长虹

(安徽理工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院,安徽淮南 232001)

伟大的思想家和革命家马克思一生著作颇丰,其论著所涉及的许多问题在今天仍然发挥着持续的影响,“哲学的终结”问题就是这诸多问题之一。我们知道,虽然马克思本人没有直接使用“哲学的终结”的话语,但他确是最明确、最彻底地表达“哲学终结论”思想的第一人。现在的问题是,马克思的思想态度如何从最初的对哲学极其尊崇转变为要“消灭哲学”的?“消灭哲学”之后的马克思思想构成中还有没有哲学?如果有,那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哲学呢?本文试图对这些问题予以阐释,并力图使这些问题得以澄清。

一、马克思对哲学的尊崇

早在柏林大学读书期间,马克思研究法学的时侯,就渴望专攻哲学,认为没有哲学的指引,思想就不能前行,于是,马克思怀着他的良知投入到哲学的怀抱。起初,马克思思想主要受康德和费希特的影响,但是,不久之后,他就发现,康德和费希特的哲学把理想和现实以及现有和应有割裂开来,在现实世界里显得苍白无力和无所作为,于是,他毅然与二者分道扬镳,开始踏上寻求新的哲学信仰之路。“帷幕降下来了,我最神圣的东西已经毁了,必须把新的神安置进去”,我“想把真正的珍珠拿到阳光中来”。[1]这个新的神、真正的珍珠,马克思是在1837年找到的。这一年,他开始接触到青年黑格尔派,并且逐步触及到他之前一直不喜欢“那种离奇古怪的调子”的黑格尔哲学的理论内核,开始把他曾经“憎恶的观点变成自己的偶像”。[1]关于这一点,清晰地体现在马克思所写的题为《克莱安泰斯,或论哲学的起点和必然的发展》的24印张的对话中。对于这篇对话,在给父亲的信中,马克思写道:“我最后的命题原来就是黑格尔体系的开端,……这部著作,这个在月光下抚养大的我的可爱的孩子,象欺诈的海妖一样,把我诱入敌人的怀抱。”[1]这个“敌人”就是黑格尔哲学。

如果说,在柏林大学时期的马克思对哲学的尊重和崇尚还是隐性的话,那么,写作《博士论文》时期的马克思则鲜明地表达了对哲学的颂扬和赞美。在《博士论文》的序言中,马克思引用了休谟的话,目的说明哲学本身具有最高权威,它无需向任何他者做申辩,否则对它本身就是极大地侮辱。之后,马克思更把普罗米修斯当作哲学的化身,借助普罗米修斯之口发出哲学的宣告,“总而言之,我痛恨所有的神”,“反对不承认人的自我意识是最高神性的一切天上和地上的神。不应该有任何神同人的自我意识相并列”。[2]更为关键的是,马克思在《博士论文》的准备性笔记的笔记中,表达了对哲学的更深层次的理解和把握,“哲学已经不再是为了认识而注视着外部世界;它作为一个登上了舞台的人物,可以说与世界的阴谋发生了瓜葛,从透明的阿门塞斯走出来,投入那尘世的茜林丝的怀抱。”[1]不言自明,此时的马克思强调哲学应将目光从抽象思辨世界转投到现实生活世界,主张哲学应更多地关注现实。在《博士论文》的附注中,马克思更加详尽地阐释了这个问题,他指出:“在自身中变得自由的理论精神成为实践力量,作为意志走出阿门塞斯冥国,面向那存在于理论精神之外的尘世的现实”,“当哲学作为意志面向现象世界的时候,……本来是内在之光的东西,变成转向外部的吞噬一切的火焰。于是,得出这样的结论:世界的哲学化同时也就是哲学的世界化,哲学的实现同时也就是它的丧失”。[2]通过这些论述,我们可以看出,此时的马克思虽然关注哲学的实践和现实世界的关系问题,但是由于其并没有真正接触社会现实问题,而且对哲学实践的理解还囿于黑格尔的抽象的、思辨的自我意识哲学,因此,他所理解的“哲学的实践本身是理论的”,还不具备真正的现实实践性。[2]

在《莱茵报》期间,马克思思想第一次与现实社会问题接轨,开始用哲学思想来研究和分析书报检查、新闻出版自由以及林木盗窃法等社会现实问题。这其中,马克思在《<科隆日报>第179号的社论》中,更是以鲜明的观点维护了哲学的存在权利,颂扬了哲学存在的必要性。在该文中,马克思通过强烈抨击那种“攻击哲学观点和传播宗教观点的趋向”[2],申明了哲学的存在本质。“哲学是问:什么是真实的?而不是问:什么是有效的?它所关心的是一切人的真理,而不是个别人的真理;哲学的形而上学真理不知道政治地理的界限;至于‘界限’从哪里开始,哲学的政治真理知道得非常清楚,而不会把特殊的世界观和民族观的虚幻视野和人的精神的真实视野混淆起来。”[2]那么,哲学是否应该、是否可能干预社会现实生活和探讨宗教问题的权利呢?马克思认为,以前的哲学,特别是德国古典哲学,“爱好宁静孤寂,追求体系的完满,喜欢冷静的自我审视”。[2]因此,它没有干预社会现实的传统,一直是与报纸绝缘的。但是,真正的哲学不应该是这样的,作为自己时代的精神上的精华,它不仅在内容上,而且在形式上,都表征自己时代的主旨精神,都在“同自己时代的现实世界接触并相互作用。”[2]自此,马克思向世界宣告,哲学能够也应该融入现实世界,哲学是有在报纸谈论宗教问题和哲学问题的权利的,哲学的现实性在这里表露无遗,哲学在这里仍然是具有崇高的地位。

二、马克思在何种意义上“消灭哲学”

我们知道,在马克思哲学思想发展过程中,《德法年鉴》时期至关重要。在此时期中,在马克思写作《<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时,对哲学的态度发生很大的变化,不再仅仅是尊崇,而是带着扬弃的态度来阐释他对哲学的理解。首先,马克思指出,“人的自我异化的神圣形象被揭穿”即宗教批判之后,哲学的迫切任务就成为“揭露具有非神圣形象的自我异化”。[3]具体讲,就是“对天国的批判变成对尘世的批判,对宗教的批判变成对法的批判,对神学的批判变成对政治的批判。”[3]这种揭露或批判“不是头脑的激情,而是激情的头脑。它不是解剖刀,它是武器。它的对象是自己的敌人,它不是要驳倒这个敌人,而是要消灭这个敌人。”[3]这个敌人就是“德国制度”。不难看出,此时的马克思仍在强调哲学对现实世界的影响作用,仍对哲学保持敬意。于是,对现实的批判就成了对哲学的批判,而这种批判“恰恰接触到了当代所谓的问题之所在的那些问题的中心。”[3]针对这个问题,马克思批判了德国的实践政治派和理论政治派两种错误观点,认为只有“消灭哲学”,哲学才能成为现实,“不使哲学成为现实,就不能够消灭哲学”。[3]那么,哲学如何才能成为现实,实现自身呢?对于这个问题,马克思是在阐释人类解放问题的过程中揭示的,哲学是依靠无产阶级实现自身的。而“德国人的解放就是人的解放。这个解放的头脑是哲学,它的心脏是无产阶级。哲学不消灭无产阶级,就不能成为现实;无产阶级不把哲学变成现实,就不可能消灭自身。”[3]自此,马克思完成了从“尊崇哲学”到“消灭哲学”的初步转变。

1844年以后,马克思无论是在自己独撰的,还是与恩格斯合写的著作中,开始逐渐远离早期思想中所极力推崇的哲学,并最终扬弃了哲学的术语。我们知道,马克思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和《神圣家族》中还在运用大量哲学术语讨论政治经济学和哲学问题,但是,细究之后,我们会发现,马克思并不是在以往哲学框架中阐释问题,所运用的哲学术语也都被赋予了新的含义,更大程度上,可以说,马克思基本是在否定以往哲学的基础上展开论述的。在其后的《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马克思更是将自己与哲学家们区别开来,指出“问题在于改变世界”,哲学家昔日的理想在马克思的“改变世界”的感性能动活动中得到实现。这种活动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表现为物质生产活动;在《共产党宣言》中,表现为无产阶级革命实践;而在《资本论》中则表现为资本的不断运动。

不难看出,随着马克思思想不断发展和深化,“同哲学这个机构,同它制造理论的方式,包括它的产品在社会上的传播方式和使用方式决裂了”,[4]诸如“哲学”和“哲学家”这一类的词在逐渐减少,即使使用也往往是在否定的层次上,“独立的哲学”在马克思思想视域中逐步退场,以致显性形态的哲学论述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之后已经很难被直观到。哲学在马克思的视域中被成功地“消灭”。在此意义上,我们可以说,“马克思的哲学思想不是作为一种哲学出现,而是体现为对哲学的替代多次出现,体现为一种非哲学,甚至是一种反哲学。它也可能是近代最大的反哲学。”[5]但是问题并没有到此结束,留给我们的疑问是,马克思消灭的是哲学本身,还是特定的某种表现形态的哲学?通过对马克思文本的全面解读,我们会发现,马克思消灭的只是其以前的传统哲学,特别是以黑格尔为代表的抽象思辨形而上学。而且就“消灭哲学”问题本身而言,消灭哲学“不仅没有给哲学画上句号,反而就它本身提出了一个永久开放的问题,维系哲学的存在并有助于它的更新。”[5]现当代的许多哲学家诸如海德格尔、维特根斯坦等人都把该问题作为阐释自身思想的核心任务之一,“德里达甚至说,哲学死亡的问题应该是那些称为哲学家的人的共同体的惟一问题。”[6]因此,我们认为,就哲学本身而言,并没有被消灭或终结,也正因为这样,马克思在“消灭哲学”的同时才有可能实现哲学史上的伟大变革。

三、马克思对哲学理解的批判性变革

诚如前文所述,“消灭哲学”之后的哲学问题本身并没有被消解,那么,马克思思想构成中还有哲学吗?如果有,又是何种意义上的哲学?我们认为,在深层次上,马克思通过“消灭哲学”来与传统哲学决裂的方式恰恰表现出来的是一个不可扭转的哲学事实,马克思的思想本质恰恰就是一种“从哲学转向非哲学的哲学批判”思想。[4]可以说,马克思正是在变革西方传统哲学的基础上创立了自身的新哲学,这种崭新的哲学无论在性质、任务、思想方向以及理论形态等方面都发生根本性的变化,“马克思以后的哲学不再是以前的哲学。一个不可逆转的事件发生了,这与一个突然出现的新的哲学观点无法相提并论,因为它不只是要求改变观点和方法,而是要去转变哲学的实践。”[5]在此意义上,我们认为,马克思的哲学是在哲学变革的基础上,确立自身思想的变革的哲学,这一变革使得人们观照世界的态度、理解世界的方式以及对人的理解等问题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们认为,马克思所实现哲学的变革首要的表现在人们观照世界态度即世界观的变革。正如恩格斯在《反杜林论》中曾指出,马克思和他所创立的现代唯物主义“已经根本不再是哲学,而只是世界观,……哲学在这里被‘扬弃’了,就是说,‘既被克服又被保存’;按其形式来说是被克服了,按其现实的内容来说是被保存了。”[7]在此意义上,作为世界观的马克思哲学,其世界观是与传统哲学有着本质区别的,这种区别表现在它不再是与现实无涉,不再是以“解释世界”为核心的,只顾追求终极原理和构建宏大体系的脱离现实的形而上学,哲学研究在此走出传统哲学的理论视野,从而转向现实社会生活中的人及其所关涉的世界。

我们知道,古代本体论哲学一直执着的问题就是寻求世界的本原,试图对世界得以产生的终极本原做出理论解释,而近代认识论哲学则围绕思维和存在的关系问题,要求解释我们的内在意识如何切中外部实在,即思存统一问题。不言而喻,这些问题的研究有一定学理意义,但是却对现存世界的现实影响不大。也许,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对青年黑格尔派过多执着于彼岸世界的抽象思辨问题的探讨,而较少关注此岸世界的现实生活问题的批判能更好地理解这一问题。在那里,他们指出:“这些哲学家没有一个想到要提出关于德国哲学和德国现实之间的联系问题,关于他们所作的批判和他们自身的物质环境之间的联系问题”,“他们只是用词句来反对这些词句;既然他们仅仅反对这个世界的词句,那么他们就绝对不是反对现实的现存世界”。[3]我们认为,这一批判具有普遍意义,适用于对马克思以前的所有传统哲学的批判。

与先前的哲学家不同,马克思哲学更多地关注现实,认为现实问题不是在书斋中通过理论沉思就可以解决的,现实问题的解决只能是在现实世界中通过人的现实的感性实践活动实现。在此意义上,马克思哲学的伟大意义不在于对现实世界做出怎样的解释,它也根本不是仅以理性直观现实世界的那种抽象哲学,不是仅仅发生在思想中的革命,它本质上是要求彻底变革现实生活世界的活生生的、能动的、革命的和实践的哲学。作为一种革命的、实践的哲学,马克思哲学要求用“武器的批判”代替“批判的武器”,“希望在批判旧世界中发现新世界”,这个新世界就是马克思终生为之奋斗的共产主义社会。那么如何发现或建立这个新世界呢?马克思哲学认为“物质的力量只能用物质的力量来摧毁”,[3]它决定诉诸现实的无产阶级革命,“对实践唯物主义者即共产主义者来说,全部问题都在于使现有世界革命化,实际地反对和改变事物的现状。”[3]更进一步,马克思和恩格斯指出“共产主义对我们来说不是应当确立的状况,不是现实应当与之相适应的理想。我们所称为共产主义的是那种消灭现存状况的现实的运动。”[3]

其次,按照高清海先生的理解,“世界观的改变……在根本上也就是哲学思维方式的变革”。[8]因此,马克思的哲学变革就是哲学思维方式的变革,这个问题内在表征着我们以什么样的方式解释世界和改变世界。高清海先生认为,作为解释世界的西方传统哲学的思维方式主要有自然观点、存在观点、意识观点以及人本学观点等四种表现形态。[8]究其实质是一种还原论的或本体论的思维方式,它总是试图在“多”中寻求稳定的“一”,并把抽象的“一”作为解释和把握世界的根本原则。与此不同,作为改变世界的马克思哲学在超越西方传统哲学还原论的或本体论的思维方式的基础上,实现了哲学思维方式“从直观态度向实践态度,从先验思维向实践思维的理论转变”。[8]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的第一条中,马克思指出他所创立的哲学与以往哲学的根本不同之处在于,它不仅要“从客体的或直观的形式去理解”,而且要“从主体方面去理解”事物、现实和感性,“把它们当作感性的人的活动,当作实践去理解”。[3]不言而喻,事物、现实和感性在这里获得了一种生命的活力,它们不再是僵死的、抽象的和直观的感性对象,而是被理解为生动的、具体的和现实的人的感性活动——实践。此时的马克思对哲学的理解已经超越了唯心主义和旧唯物主义的对立,开始从主客体辩证的历史关系的相互融合中来理解,开始从实践所展开的可能性空间出发,去提出或思考哲学问题,一种崭新的实践观点的思维方式自此得以确立。在此意义上,我们认为,实践观点的思维方式的确立,对于近代意识哲学的本质问题——我们的内在意识如何切中外部实在——可能也提出了一种尝试性和探索性的解决方案。

最后,马克思哲学变革也昭示我们,随着世界观和思维方式的变化,人们看待整个世界,看待整个世界中活动的人的观点自然也会发生改变,人成为世界中从事实践活动的现实的人,世界成为人活动于其中并不断改变的现实世界,人从遥远的天国回降到现实的生活世界。我们知道,在马克思之前,很多哲学家都表达了对人的关注和理解。例如,黑格尔把人被看作是绝对精神外化的产物,是理性层次的抽象的概念人,费尔巴哈则把人看成有血有肉、有爱有恨的感性层次的自然人,但是由于囿于自身世界观和思维方式的局限,因此,他们并不能科学地表达人的本质。黑格尔和费尔巴哈没有解决的问题必定会有人解决的,“对抽象的人的崇拜,……必定会由关于现实的人及其历史发展的科学来代替。”[9]毫无疑问,马克思正是实现这种代替的人。这种代替之所以发生,是由于马克思对人的本质的理解是立足于实践观点的思维方式的基础上的,因此,他所理解的人就不是头脑所想象的、主观所希望的或庙里所信奉的人,不是近代哲学视域中的抽象理性人、经济人,更不是费尔巴哈所阐释的脱离社会关系的素朴“自然人”,而是我们在日常生活中整日与之交往、可以观察到的经验的人,是“从事活动的,进行物质生产的,因而是在一定的物质的、不受他们任意支配的界限、前提和条件下活动着的”现实的人。[3]在此意义上,人的本质就被理解为由“现实的人”的实践活动所构建的“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3]人在马克思哲学里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承认和肯定,这种对人的本质的科学理解同样构成马克思哲学变革的重要方面。

总之,从早期的尊崇哲学,到之后的消灭哲学,乃至变革哲学,马克思完成了对“哲学”理解的态度转换过程。自此,独立哲学的合法地位被消解了,取而代之的是以实践观点的思维方式为基底的崭新的马克思哲学,这是一个辩证的否定之否定过程。通过这个过程,马克思清算了自己的哲学信仰,明晰了自身思想发展的方式,开拓了独具自身特色的哲学发展理路,并最终实现了划时代的哲学变革。

[1]马克思恩格斯全集(40)[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2.

[2]马克思恩格斯全集(1)[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3]马克思恩格斯选集(1)[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4][德]沃尔夫冈·豪格.十三个尝试——对马克思主义思想的再阐释[M].北京:东方出版社,2008.

[5][法]埃蒂安·巴利巴尔.马克思的哲学[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7.

[6]张汝伦.马克思的哲学观和“哲学的终结”[J].中国社会科学,2003(4).

[7]马克思恩格斯全集(20)[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1.

[8]袁贵仁,杨耕.当代学者视野中的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国学者卷(下)[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

[9]马克思恩格斯选集(4)[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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