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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观众的英文电影片名汉译研究

2011-08-15周明娟聊城大学大学外语教育学院山东聊城252059

关键词:总动员文化

周明娟(聊城大学大学外语教育学院,山东聊城,252059)

基于观众的英文电影片名汉译研究

周明娟(聊城大学大学外语教育学院,山东聊城,252059)

电影片名的翻译应重点强调译名对观众的影响,为此翻译时要考虑到观众的思维习惯、审美特点、情感因素、知识背景等,以动态对等和顺应理论为指导,做到译文符合汉语的语言习惯、文化心理。优秀的汉译名一般具有能高度概括全局内容的特点,在遣词造句上多用四字词组且好用比喻。在大众消费文化的影响下,译名适当地追求夸张,套用旧有译名以增加对观众的吸引力亦无可厚非,但要避免陷入庸俗化的泥潭。

观众;片名翻译;动态对等;顺应论

从传播的角度来看,好的片名翻译在推介影片、吸引观众、提高票房收入方面有着举足轻重的导视作用。“这就要求翻译者在翻译片名时考虑到观众的视野期待、认知因素和情感因素,激起观众的审美情趣,引起他们的观看欲望并付诸行动”。[1]这种基于读者的翻译策略可在尤金·奈达(Eugene A Nide)的“动态对等”(dynamic equivalence)翻译理论上找到依据。动态对等的翻译遵循效果对等的原则,提出“只有从发挥同样功能的角度才谈得上意义的对等”,[2]它不以译语和源语信息的完全等同为目标,而要求译语和源语在信息上的实质性相同,用一种符合译语习惯的方式表达源语信息。依据此理论,电影片名的翻译重点应放在目标语上,即更多地强调译名对观众的影响,把重点放在译文读者的感受上。英文电影片名翻译时要基于观众,以观众为中心,从观众出发,具体可从以下几方面加以把握。

一、基于观众的语言思维方式,译名追求高度概括

语言作为思维的载体是受思维方式支配的,东西方人的思维方式存在着巨大的差异。我国著名翻译家傅雷曾谈到:“东方人与西方人之思想有基本分歧。我国人重综合、重归纳、重暗示、重含蓄;西方人则重分析,细微曲折,挖掘惟恐不尽,描写惟恐不周。”[3]中国人这种重综合、习惯于从整体上把握对象的思维方式具体到电影片名上的反映便是:中国观众习惯于接受那些能够高度概括故事情节的片名,它有利于把握全剧的内容。因此英文片名翻译成中文时很多时候都采用了这种翻译方法。如Saving Private Ryan、The Rock、Meet the Parents、Robots、Cast Away分别翻译成《拯救大兵瑞恩》、《勇闯夺命岛》、《拜见岳父大人》、《机器人历险记》、《荒岛余生》就是很好的例子。这种对概括性的偏爱还体现在不论英文片名是一个单词还是和句子一样长,都有概括得恰到好处的中译名。例如,美国影片“Everything You Always Wanted to Know about Sex But Afraid to Ask”,片名含有12个英文单词,如果直译不知有多长,此片被译成《性爱宝典》,具有高度概括性。再如影片“The Incredibly True Adventures of Two Girls in Love”,片名也比较长,因为是同性恋题材,译名为《双姝奇恋》,既含蓄又简洁明了。

西方人“研究问题都是把事物分解成若干部分,抽象出最简单的因素来,然后用部分的性质去说明复杂的事物”。[4]这种重分析、重局部的思维反映在电影片名上则是大量采用那些在影片剧情中起关键作用的人、物、事、地点等作为片名,单个单词作为片名屡见不鲜。针对这类片名,采取加译概括出影片的情节或主题是我们常用的一种翻译手段。比如电影Island,片名只有一个单词,意思是“岛”,此片中译名为《逃出克隆岛》,属于典型的加译法。在“岛”的基础上,加上影片的情节“逃出”,再加上影片主题“克隆”,不失为一个对观众具有强烈吸引力的佳译。类似的翻译还有Speed《生死时速》、Ghost《人鬼情未了》、Forrest Gump《阿甘正传》、Tarzan《人猿泰山》、Saw《电锯惊魂》、Shrek《怪物史莱克》、Waterloo Bridge《魂断蓝桥》等等。

而对一些片名中所含单词无法概括情节的影片,我们可以抛弃其原有片名,而根据其情节或主题另译,也称转译。比如电影Erin Brockovich讲述的是同名主人公——一名曾两次离婚并且有三个年幼孩子的母亲,勇敢面对大企业,积极维护公众权益,面对逆境毫不退却并最终赢得诉讼的故事。影片主人公Erin的执着性格和永不妥协的精神给观众留下了深刻印象,如果译者按字面把片名直译成《艾琳·布罗克维奇》就不符合我国观众的欣赏习惯,不但难以记忆也缺乏艺术感染力。中文译作《绝不妥协》成功地传达了影片的主题与女主人公勇于抗争的精神,可谓耐人寻味的佳译。其他Thelma and Louise《末路狂花》、Eraser《蒸发密令》、The Mask《变相怪杰》、Lora Croft《古墓丽影》、Master and Commander《怒海争锋》也是此类佳译。

二、基于观众的语言审美特点,考虑译名选择成语

Jef Verschueren在他的著作“Understanding Pragmatics”中提出了“顺应论”(theory ofadaptation),认为“语言使用和选择的过程是语境与语言结构相互顺应的动态过程”。[1]从这个角度来说,片名翻译的选择应该对语言结构进行动态地顺应和选择。影片片名的翻译遵循此理论,突出的例子就是片名翻译顺应汉语的语言表达方式,大量采用汉语读者易于接受的语言形式——四字结构。四字格片名不但在上半世纪的好莱坞老电影译名中占据半壁江山,而且直到今天仍然在片名翻译中被大量使用。从互联网的资料来看,“美国21世纪百部名片”列举的100部知名影片中,有59部影片译成了四字格形式,接近60%。对历届奥斯卡最佳影片的统计,四字格的比例也接近50%。

四字格的广泛使用主要是受汉语美学观念中对平衡美高度强调的影响。电影片名的中译名中多用四字格,突出工整的形式美,符合中国观众的审美特点。此类翻译的例子数不胜数,比如 The Fugitive《亡命天涯》、Pocahontas《风中奇缘》、Charlie's Angels《霹雳娇娃》、Love Actually《真爱至上》、The Bourne Identity《谍影重重》、Clear and Present Danger《燃眉追击》等等。一些影片的片名更是直接翻译为成语,如Collateral《借刀杀人》、Love at First Sight《一见钟情》、My Fair Lady《窈窕淑女》、Top Gun《壮志凌云》、My Fair Lady《窈窕淑女》、The Bathing Beauty《出水芙蓉》、Night Kill《来者不善》等等。

值得注意的是,一些影片翻译成汉语时会套用某个现成的成语或俗语并稍加修改,有着妙趣横生之妙。比如影片“Heres Comes the Son,Fool's God”、“Mad Money”、“Forgetting Sarah Marshall”、“Wallace and Gromit”、“Forgetting Sarah Marshall”分别套用“不速之客”、“点石成金”、“人为财死”、“掌门人”、“负心汉”,译作《不速之子》、《点爱成金》、《女为财死》、《超级无敌掌门狗》、《忘掉负心女》,生动有趣。汉语的另外一大特色是好用比喻,借用形象化的表现手法在英文电影汉译名中也是屡见不鲜。例如Twins《龙兄鼠弟》、Die Hard《虎胆龙威》等。

三、基于观众的文化消费心理,译名不妨适度夸张

当今社会已转变为一个消费型社会,“消费是高于这个时代每一事物之上的原则”,[5]一切都打上了消费的烙印,包括文化。当文化领域进入大众消费的时代,文化也成为一种经济性的消费文化,盈利成了最大的目标,真正的主角变成了经济利益。在这个文化商品化趋势严重的压迫局面下,作为文化消费者的大众不愿意再去对文化细细品味,常常希望获得最直接的无需任何思考的东西。技术的飞速发展使得大众传媒恰恰能满足这一需要,从而导致人们的日常生活的审美核心逐渐走向视觉文化。丹尼尔·贝尔认为,“视觉文化成为现代文化的重要方面。电影、电视造成的巨大冲击力、晕眩力,成为审美主导潮流”。[6]这就确立了一种新的审美模式,即“精神内部的理想转移为视觉活动的外部现实,心灵沉醉的美感转移为身体快意的享受”。[7]

在商业文化语境和视觉文化语境的影响下,电影观众是平面的,浮躁的,观赏趣味停留在感官享受上,商业的情感诉求偏重于人文内涵。因此,电影片名的翻译抛弃了以往的信、达、雅,出现了变形与妥协的现象,以极力引起人们的观看欲望和兴趣,获得最高票房价。一个具体的表现就是片名的翻译中大量出现被译界所批判的字眼,如:“情”、“血”、“大”、“鬼”、“魔”、“狂”、“王”等。[8]例如 Seedpeople《吸血天魔》、Scream《夺命狂呼》、End of Days《末世浩劫》、Things Happening Tomorrow《迷魂艳遇》、Separate Lives《桃色杀机》、The Soldiers《血爆群龙》、Cloud Dancer《云宵大追杀》、Past Tense《奇幻追杀》、TheHouse Shadow《血宅狂凶》、DemonHouse《猛鬼养人》等等。虽然翻译界对此类刺激眼球的译法颇有微词,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些字眼却顺应了相当一部分观众群体的需要。对于他们来说,即时的感觉消费是当下最佳的文化消费状态,他们追求的就是“真有趣”或者“真刺激”,以达到抚慰心理或生理需要的目的。上述夸张夸大的翻译,迎合了一般读者追求刺激的心理特征,同时也顺应了商业文化语境下的竞争局势。但是,不可否认的是一些片名也呈现出故意刺激眼球的庸俗化倾向,片名翻译在性爱、情欲、凶杀与打斗上大做文章,为翻译界所诟病。例如电影“Who's Afraid of Virginia Woolf”(Virginia Woolf是英国著名的意识流小说家),曾被某报纸译为《谁怕又贞又淫的女人》,这简直是在卖弄无知,故造噱头了。

四、基于观众的固有知识背景,译名巧借原作影响

电影是精神产品,有其艺术属性;同时也是物质产品,通过传播渠道进入市场流通,而有其商品属性。电影的这种二重性决定了电影片名兼有艺术观赏和商品广告双重功效。英文电影汉译名的一个很大作用就是推介影片,激起观众的观看欲望。而一些由文学作品特别是由世界名著或畅销小说改编的同名电影,由于之前作品早已拥有大量书迷,再加上重量级别的导演和演员的诠释演绎,这些电影从开始拍摄直至上映,都受到文学界和电影界的关注。由书面文字转换成光影胶片,情节、人物、景色的展现都变得立体化,更耐看,更吸引人。借用原有文学作品的影响力和吸引力,观众对其情节、人物往往已经有所了解,此类电影翻译时就不需要另寻他译,直接按照原来的作品翻译即可。比如英国著名女作家简·奥斯汀的代表作“Pride and Prejudice”是最受欢迎的改编题材,自小说诞生以来,曾分别在1938年、1952年、1967年、1980年、1995年和2005年被改编为电影。鉴于小说《傲慢与偏见》在我国拥有广大的读者群,因此电影片名直接借用小说的翻译即可。同样的例子还有OliverTwist《雾都孤儿》、Tess《苔丝》、Gone with the Wind《乱世佳人》、Clockwork Orange《发条橙》、Out of Africa《走出非洲》、The Bridges of Madison County《廊桥遗梦》、The Da Vinci Code《达芬奇密码》等。和此类影片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是一些反映历史事件和介绍历史人物的影片。在翻译时由于观众对作为片名的地点、时间或人物已然很熟悉,采用直译的方法就能达到宣传效果,比如Pearl Harbor、Patton就可以直译为《珍珠港》和《巴顿将军》。

需要注意的是,利用观众背景知识,通过激活观众原有知识储备的另外一个突出的例子就是模仿旧译。很多影片的翻译有着明显的模仿旧译的特点,基于商业上的考虑去包装这些片名会让观众对影片产生直接认同。造成大轰动的电影,必然会引起一连串片名的模仿。比如在Toy Story被翻译为《玩具总动员》并取得巨大的票房成功后,后来又有很多影片被翻译为“总动员”,分别是Valliant《战鸽总动员》、The Incredibles《超人总动员》、Ratatouille《美食总动员》、Finding Nemo《海底总动员》、Cars《汽车总动员》、Bee Movie《蜜蜂总动员》等等,一时间荧幕上“总动员”满天飞,这些总动员系列电影也都取得了不错的票房成绩。[9]在Multiplicity翻译成《丈夫一箩筐》之后,又有 Cheaperby the Dozen,AFish Called Wanted,Fatal Instinct,The Stupid分别翻译成《儿女一箩筐》、《笨贼一箩筐》、《奸情一箩筐》和《蠢蛋一箩筐》。而一些知名演员因某些作品走红后,其拍摄的其他作品也会冠上其早期作品的光环,这样的例子也是屡见不鲜。因电视剧《Friends》(中译名《老友记》)而成名的詹妮弗·安妮斯顿后来主演的电影“Friendswith Money”也翻译为《老友有钱》,轻而易举地达到电影片名的广告宣传效应。而阿诺·施瓦辛格(Arnold Schwarzenegger)自Terminator《魔鬼终结者》在中国走红后,后来其主演的影片不论合适与否,都被冠上“魔鬼”之名,比如End ofDays曾被译作《魔鬼末日》,Eraser曾被译作《魔鬼毁灭者》,The Sixth Day(《第六日》)曾被译作《魔鬼大帝》。这种翻译虽然刺激有余,但不免让人云里雾里,反而不利于对电影的关注与了解。如果一味地借用原有影片的影响,有时恰恰会适得其反。比如在Sister Act《修女也疯狂》之后,影片Bruce Almighty曾被译作《上帝也疯狂》,这个译名就不如《冒牌天神》接受度高。“疯狂”的片名翻译严重影响了观众通过片名了解影片内容,使其丧失了标志性功能和信息功能。而《冒牌天神》成功地将影片中Bruce借用上帝万能的力量这一内容概括出来,使观众轻松获得影片的有关信息,对观众的吸引力也不容小觑。而过多套用原有片名,荧屏上出现一窝蜂的“魔鬼”、“疯狂”,片名翻译流于单调无趣,缺乏特色,这种现象也受到翻译界的诸多谴责。

当然,英文电影片名的汉译比较复杂,单纯从上文中某一角度来阐述可能并不全面,我们会发现一些片名的翻译是综合考虑多种因素后的结果,如在使用汉语中常见四字格的同时又很好地概括了影片内容。还以前文中的“EverythingYou Always Wanted to Know about Sex But Afraid to Ask”为例,中译名《性爱宝典》不正是综合体现了这两种特点吗?类似的例子俯首皆是,在此就不赘述了。

[1] 王炤,井永洁.文化语境顺应与英语电影片名的翻译[J].西安外国语大学学报,2007(1).

[2] 陈亚丽.超越“直译”、“意译”之争——论奈达的“动态对等”理论在英汉互译中的意义[J].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学报,2000(2).

[3] 傅雷.论文学翻译书[C]//罗新璋.翻译论集.北京:商务印书馆,1984:694.

[4] 徐炼.人文科学导论[M].长沙:中南工业大学出版社,1998:32-33.

[5] 葛红兵.身体写作[J].当代文坛,2005(3).

[6] 朱立元.当代西方文艺理论[M].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97:366.

[7] 王德胜.视像与快感[J].文艺争鸣,2003(6).

[8] 范钦林.商业文化语境中读者、作者、编者心态[J].扬州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4(1).

[9] 夏泽安.论大众消费语境下中国影视的戏仿之风[J].齐鲁艺苑,2007(5).

Research on Chinese Translation of English Film Names from the Aspect of Audience

ZHOU Ming-juan

Chinese translation of English filmnames is supposed to focus on its influence on the audience,so such translation should take the thinking habits,aesthetical characteristics,emotional factors and knowledge backgrounds of the audience into considerations and follow dynamic equivalence and adaptation theory so as to make the translated text conform to the language habits and cultural psychologies of Chinese language.Excellent Chinese translation of English film names can generally summarize the main idea and in wording it mainly uses four-character phrases and metaphors.Under the influence of mass consumer culture,the Chinese translation of English film names exaggerates appropriately.Meanwhile,it applies old names translation to increase the attractiveness of the audience but avoids falling into the quagmire of vulgarization.

audience; Chinese translation of film names; dynamic equivalence; adaptation theory

H315.9

A

周明娟(1981-),女,硕士,助教,研究方向为大学英语教学及英语语言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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