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界融合与翻译阐释——以杨静远译《杨柳风》为例
2011-08-15张从益
谭 芳,张从益
(湖南工程学院 外国语学院,湖南湘潭 411104)
一、引言
传统的翻译观认为,译者应努力把握作者本意和文本原义,需忘了自己,阐释时不能带入自己的任何主观因素,这与传统阐释学的客观主义是一致的。而现代阐释学却宣称在效果历史中,当前的认识受制于过去的传统因素,人的认识不可避免地带有某种偏见,解释者的现在视界与解释对象的过去视界相互重叠融合,形成一个新的更宽广的视界,即视界融合(伽达默尔,1999)。这一理论将译者解放出来,大大提升了译者的主体性地位,但另一方面,伽达默尔宣称作者本意是不存在的,这又将翻译引入了不可译的境地。美国阐释学理论家赫施对此提出了新的看法,认为作者的原初含义是确定的,只是确切理解作者本意是不确定的。由作者完成并客观存在的文本含义是确定的,并且是可复制的,正是这种可复制性使得理解成为可能,而且在文本的理解过程中总有可共同遵循的价值判断存在,这就解释了翻译的可能性和翻译标准的必要性(谢天振,2000)。这样视界融合说才不至于滑落为任意阐释的代名词。本文以杨静远译《杨柳风》为例,从主题、动物形象、风格、词句阐释等方面切入,来看看译者是怎样理解作者本意,把握原文含义的,又是怎样将自己的现在视界与原文本的历史视界相融合的。
《杨柳风》(The Wind in the Willows,1908)是英国著名儿童文学作家格雷厄姆(Kenneth Grahame,1859-1932)的传世名作,它描写了四个可爱的小动物:老实憨厚的鼹鼠、聪明热情的河鼠、狂妄自大的蟾蜍和深沉持重的老獾。动物们向往新的生活、开阔的视野、冒险的乐趣,同时又依恋自己的家园和朋友,故事妙趣横生,生动感人,让人一翻开书就欲罢不能。小熊维尼之父米尔恩便极力推崇这本书,“我不来形容这书,形容是无用的。我只说这句话,这是我所谓家常书的便是”(周作人,1997:168)。这四只可爱的小动物和阿丽思、彼得·潘、兔子彼得一样,成为英语世界里家喻户晓的童话人物,让无数儿童展开想象的翅膀,也让无数怀揣童心的成人流连忘返。《杨柳风》于1930年由周作人介绍到中国,“这本《杨柳风》我却是一拿来便从头至尾读完了,这是平常不常有的事”,“那么剩下的可走的路只有翻译了。这个实在难,然而也顾不得它难,——到底还是难,我声明不敢尝试,虽然觉得应当尝试”(同上:169-170)。1936年,由北新书局推出了 《杨柳风》的第一个中译本,译者是朱琪英,周作人作序。1997年,第二个中译本面世,那就是杨静远先生的译本,文字优美,这也是至今最为经典的一个译本,备受推崇。
二、视界融合与主题阐释
主题是一部作品的灵魂,是作者写作的目的所在。一般认为,一部童话故事的主题相对单纯,用以教化、娱乐儿童,而很多童话故事都蕴含着作者的某些价值取向。儿童文学的翻译不仅要求译者能表达出引人入胜的故事情节,同时也要求译者能发掘出隐藏于故事中的个人理想,后者在很大程度上决定译文成功与否。“这就要求译者不但能够进入文本的语言文化之境,而且还要进入原作者的精神之境。”(杨柳,2010:56)当译者的现在视界在最大程度上与文本的过去视界、作者的价值视界相重叠时,译者就能最好地阐释作品主题,“保证作者的意图、文本的意义在目的语中得到再生,获得目的语读者的共鸣” (许钧,2003:293),否则可能会顾此失彼,很难全面地阐释原作的主题信息。
《杨柳风》并不是一部单纯的儿童文学作品,“是二十世纪的儿童(一岁到二十五岁)文学的佳作”(周作人,1997:169)。孩子们能从中共享四只小动物的友谊与冒险,而成人也能从中体味人与自然的和谐共处及家园的温馨美好。格雷厄姆生于苏格兰的爱丁堡,5岁丧母,9岁跟随父亲迁移到伦敦以西的伯克郡。4个孩子由外祖母抚养,不久父亲也故去了。外祖母对孩子们非常严厉,这给格雷厄姆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童年的不幸使他对理想家园充满了无限的遐想,将其融进了这部童话中,“不仅仅传达出作者的家园意识,更重要的是,作品通过复线叙述手法描绘了一个关于家园的乌托邦理想”(罗良功,2006:91)。尽管格雷厄姆的童年多舛,但泰晤士河畔的库克安沙丘让他度过了梦幻般美好的童年。他对自然的描写轻快流畅,细腻真实,既表现出对大自然的喜爱,又表现出对大自然的敬畏,体现了作者朴素的绿色和平主义意识。杨静远(1996:47)对原作的理解是非常深刻的,“作者运用了复杂的文艺工具,创造出一个多层的构件。它像一个玲珑剔透的象牙球。最表层是《奥德赛》式或《吉尔·布拉斯》式的流浪汉历险故事;往里,可以看到生动的性格刻画,机敏的戏剧性对话,如诗如画的风物描绘;再往里,便可隐隐窥见涉及人与大自然、人与动物、人与社会之间多重关系的哲理思辨”。杨静远在译作中将她对原作的这种把握很好地呈现在了读者面前。表层的历险故事和里层的性格刻画是大家都能读出来的,而要将故事的奇妙情趣和童话语言的亲切谐谑完整地体现出来绝非易事。杨静远深知格雷厄姆对于儿童教育的理念,即“激发他们的想象力,使他们与大自然认同,感受到自然和家庭的温暖”(杨静远,1996:48)。她最大的成功便是将原作想象的翅膀移植到了译作中,故事读来生趣盎然,紧张刺激,又处处体现出友情的脉脉温情和自然的温馨祥和,让人如痴如醉,吸引力丝毫不亚于原作。
如果说对于外层探险故事和性格刻画的把握相对容易,对于人与自然、人与社会的深层哲理思辨却不是每个人都能深切领会的,要在译文中如实表现出来,则更是一种挑战。译者只有有过这方面的知识积累和哲学思考,才能进入到作者的历史视界,与原文本的过去视界融合,实现最为完满的阐释。杨静远先生有着很好的家学渊源和文学功底。从《让庐日记》和《写给恋人》便可看出她富于想象,对孩子、自然有着纯真的爱,对人、事、社会局势有着自己独到的领悟与见解,文笔优雅活泼。富于想象与善于思考大概就是她能将《杨柳风》诠释得如此到位的原因。译者的现在视界与作者的历史视界在很大程度上有重叠之处,能在理解原作的基础上还原原作,达到视界融合,也就是译者与作者达到了心灵的契合。
三、视界融合与风格阐释
文学是语言的艺术,风格依靠语言特色来表现。同一思想内容可以用不同的语言方式来表达,而不同的表达方式就具有不同的格调和气势。风格是指作品的美学效果,是一种特性,具有可感性。作品风格的重构和再现在翻译中是至关重要的。译者需进入作者的审美视界,准确把握原作的美学效果,达到和原作审美视界的融合,在译语中用适当的表达方式表现同样的格调和气势。译文风格不可避免地会涉及两个主体风格:作者风格和译者风格,冲突也就不可避免。要想以译者的阐释来激活作品的独特美学视界,化冲突为和谐,一个很好的办法就是选择与自己风格相近的作品来翻译,正如傅雷(1984:626)所说:“选择原作好比交朋友:有的人始终与我格格不入,那就不必勉强;有的人与我一见如故,甚至相见恨晚。”杨静远选择《杨柳风》便如傅雷所说交了一个好朋友。
《杨柳风》被誉为英国散文体作品的典范,格雷厄姆的文笔轻松优雅,既有童话语言的谐谑,又有田园诗歌的优美,还有深蕴哲理的对白,翻译中稍有松懈,就会功亏一篑。杨静远出身名门,母亲袁昌英是知名女作家,任教于武汉大学,与凌叔华、苏雪林并称“珞珈三杰”。她在母亲的熏陶下酷爱文学,文笔活泼优雅,正适合翻译《杨柳风》这种带点贵气的语言,既脚踏实地又超凡脱俗。杨静远对原作风格的把握非常精准。“《杨柳风》虽属童话类别,但公认为艺术造诣很高的散文精品。作者对文字十分讲究。它的文体,比一般儿童文学‘密度’(density)大,变化多。有快速的戏剧性叙事,有徐缓的诗意的抒情写景,有机智俏皮的对话,有讽刺幽默,有鲜明的性格刻画,既有文人腔的高雅,又有民间口语的俚俗,和儿语的稚气,既有严谨的语法,也有故意打破语法规范游戏文字。”(杨静远,1997:v-vi)要将诸多的文体风格在译文中完整再现对译者是一个巨大的考验。下面我们略举几例从不同的侧面来看杨静远对原文风格的阐释。
(1)The pattering increased till it sounded like sudden hail on the dry-leaf carpet spread around him.The whole wood seemed running now,running hard,hunting,chasing,closing in round something or—somebody? In panic,he began to run too,aimlessly,he knew not whither.He ran up against things,he fell over things and into things,he darted under things and dodged round things.At last he took refuge in the deep dark hollow of an old beech tree,which offered shelter…
脚步声越来越响,如同骤落的冰雹,打在他四周的枯枝败叶上。整座树林仿佛都在奔跑,拼命狂奔,追逐,四下里包抄围捕什么东西,也许是什么人?他惊恐万状,撒腿就跑,漫无目的不明方向地乱跑。他忽而撞上什么东西,忽而摔倒在什么东西上,忽而落到什么东西里,忽而从什么东西下面窜过,忽而又绕过什么东西。末了,他在一株老山毛榉树下一个深深的黑洞里找到了庇护所……
这一段的文体风格就属于“快速的戏剧性叙事”,原文用了一连串极具动感的现在分词烘托鼹鼠野林遇险狼狈逃窜的惊险场面,如running,running hard,hunting,chasing,closing in,译者则用了一连串的动词来复制原文场景,如“奔跑“、“拼命狂奔”、“追逐”“包抄围捕”,将小动物们围抄鼹鼠扣人心弦的场景呈现在读者面前。作者用了一连串的动词短语和极具动作意味的副词,如ran up against,fell over,into,darted under,dodged round,来描写鼹鼠狼狈逃窜,译者也用了一连串的动词,如“ 撞上”、“摔倒”、“落”、“窜过”、“绕过”,加上副词“忽而……忽而”,使鼹鼠漫无目的的逃窜和恐惧无助的形象跃然纸上。
(2)A wide half-circle of foam and glinting lights and shining shoulders of green water,the great weir closed the backwater from bank to bank,troubled all the quiet surface with twirling eddies and fl oating foam-streaks,and deadened all other sounds with its solemn and soothing rumble.
一座大坝,从一岸到一岸,环抱着回水湾,形成一个宽阔明亮的半圆形绿色水坡,泡沫飞溅,波光粼粼,把平静的水面搅出无数的漩涡和带状的泡沫;它那庄严又亲切的隆隆声,盖过了所有别的声响。
这一段的文体风格则是“诗意的抒情写景”。小水獭走失了,河鼠和鼹鼠划船逆水而上寻找,黎明时分他们不由自主地随着牧神美妙的笛声来到了这个回水湾。这样的景色描写为牧神的出场作了铺垫,作者用了多个形容词来烘托此时的气氛,以wide,glinting,shining,great作前衬,最后落在solemn和 soothing两个词上,庄严的场景使人敬畏。杨静远首先点出大坝,庄严之象立现,然后用了一连串四字短语,如“宽阔明亮”、“泡沫飞溅”、“波光粼粼”,加强庄严之象,最后点出“庄严又亲切的隆隆声”,使人顿生敬畏,却并不是惶恐,而是一种平静与欢乐。
杨静远跨越了历史和语言的藩篱,进入了原文本的历史视界,在准确理解原文风格的基础上,使自己现在的阐释视界与文本的历史视界相融合,在复制文本风格的同时提升了原作。
四、视界融合与形象阐释
文学形象一般指人物形象,是文学作品中用文学语言构造的具有审美倾向的具体可感的形象,是作家审美意识的物化形态,蕴含着作家的思想倾向和情感意蕴,反映作家对于社会的认识与思考。因此,翻译中对于形象的阐释至关重要,这就要求译者要深入了解作者的审美倾向,解读原文本的审美视界,将译者现在的审美视界不断扩大,以包容文本的过去视界,达到新的视界融合。
鼹鼠、河鼠、蟾蜍和獾这四只小动物被作者赋予了人性,他们组成一个自然、自由的共同体,和睦地生活在一起,互帮互助,友谊纯粹无私。他们都有着自己的性格特征,鼹鼠善良温顺,河鼠热情机灵,蟾蜍贪玩自负,獾体贴深沉。杨静远(1996:47)谈到书中的动物形象时说:“作者赋予动物以人的本质,使他们按人的思维方式和生活习惯进行交谈和活动,想象力比其他动物童话作家更大胆。”米尔恩谈到书中的鼹鼠时说:“有时候我们该把他想作真的土拨鼠,有时候是穿着人的衣服,有时候是同人一样的大,有时候用两只脚走路,有时候是四只脚。他是一个土拨鼠,他不是一个土拨鼠,他是什么?我不知道。”(周作人,1997:170)故事中的鼹鼠既具有动物的习性,也具有人的性格。
例3:
(3)“But isn’t it a bit dull at times?” the Moleventuredto ask.“ Just you and the river,and no one else to pass a word with?”
“不过,是不是有时也会感到有点无聊?”鼹鼠壮着胆子问。“光是你跟河一道,没有别的人跟你拉拉家常?”
原文中的venture字典里的解释是冒险,小心地说,谨慎地做,杨静远译为“壮着胆子”,将鼹鼠初来乍到的羞涩与胆怯表现得淋漓尽致。
“That is very good news,” said the Mole gravely.
“Very good news indeed,” observed the Rat dubiously,“if only—IF only—”
“这真是个大好消息”,鼹鼠郑重其事地说。
“确实是个大好消息”,河鼠疑疑惑惑地说,“只要——只要——”
獾告诉河鼠和鼹鼠,在他的规劝下,蟾蜍认识到过去的错误行为,保证再也不玩汽车了,听到这一消息,鼹鼠相信了。杨静远将gravely译为“郑重其事地”,还原了鼹鼠的善良与憨厚。聪明的河鼠看出蟾蜍只是口头答应,事后不改,所以是“疑疑惑惑地说”。
(5)Presently the tactful Mole slipped away and returned with a pencil and a few half-sheets of paper,which he placed on the table at his friend’s elbow.…The Rat pushed the paper away from him wearily,but the discreet Mole took occasion to leave the room…
随后,乖觉的鼹鼠悄悄溜开,拿来一支铅笔,几页纸,放在朋友肘旁的桌子上。……河鼠倦怠地把纸笔推开,可是细心的鼹鼠找个由头离开了客厅。
鼹鼠按住了在海鼠的鼓动下准备离家远游的河鼠,河鼠此时虽已清醒,但情绪低落,鼹鼠为了唤回往日的河鼠,拿来纸笔让河鼠作诗。tactful译为“乖觉的”优于“机智的”,discreet译为“细心的”,并没有照搬词典释义慎重的,将鼹鼠的懂事与乖巧表现得相当到位。
从以上几个例子可以看出,要想在译文中再现文学形象,就要拓展译者的审美视界,以达成与文本审美视界的融合,从多个侧面综合把握形象。
五、视界融合与词句阐释
翻译要做到字面上的对等并不难,难的是词语、句式的提炼和把握。翻译是从“他”到 “我”的转换,语言表达方式发生了很大改变。译者需打破源语的禁锢,在融会贯通的基础上对语境资源重新整合,“重新塑造一个融合于过去与现在、他人与自我视界的更大视野,真正做到从心所欲不逾矩,……让异域文本在新的文化语境中获得再生”(许钧,2003:294)。杨静远翻译《杨柳风》的一个最大特色就是能在完全吃透原文的基础上重新调整语境资源,以符合目的语读者的期待视野。
(6)①A wide half-circle ② of foam and glinting lights and ③shining shoulders of green water,④ the great weir ⑤ closed the backwater⑥from bank to bank,⑦troubled all the quiet surface with twirling eddies and floating foamstreaks,and ⑧ deadened all other sounds ⑨ with its solemn and soothing rumble.
④一座大坝,⑥从一岸到一岸,⑤环抱着回水湾,③①形成一个宽阔明亮的半圆形绿色水坡,②泡沫飞溅,波光粼粼,⑦把平静的水面搅出无数的漩涡和带状的泡沫;⑨它那庄严又亲切的隆隆声,⑧盖过了所有别的声响。
译者在准确理解原句的基础上对语境资源进行重新整合,打破了原文语法结构的限制,重构原文含义。原文是一个长句,a wide half-circle和the great weir是同位语,作主语,closed,troubled和deadened为并列的谓语动词。如此长的句子理解起来很不容易,翻译起来就更难了。译者将原句分为九个意群,在译文中重新排列,这种打散、分割、再重组的翻译手法实乃大家手笔。译者不仅仅进行了语序调整,还对语境资源进行了跨句重组。译文“形成一个宽阔明亮的半圆形绿色水坡”并不是原文③①的简单叠加,而是一种揉合,“宽阔明亮”对应原文意群①中的wide和③中的shining,“半圆形绿色水坡”则对应原文意群①中的halfcircle和③中的shoulders of green water。这样的句法重组往往能将原文的词句阐释得更为透彻明晰,更能符合目的语读者的期待视野。
六、结语
翻译就是使作者、译者、读者的视界达到融会贯通,形成视界融合。文本视界总是处于一个开放的状态,等待着读者视界的融入及激活。译者作为一个特殊的读者和译文的作者应通过自己的创造性劳动把握文本含义,在关注译文读者期待视野的基础上准确复制文本含义,使译本视界很好地与原文视界相照应,使译文在目的语中得到广泛的共鸣。杨静远的《杨柳风》则为我们提供了这样一个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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