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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保尔作品中的加勒比性

2011-08-15胡轶瑗张申艳新余学院外国语系江西新余338000

名作欣赏 2011年27期
关键词:加勒比飞地保尔

⊙胡轶瑗 张申艳[新余学院外国语系,江西 新余 338000]

维·苏·奈保尔1932年生于中美洲的特立尼达和多巴哥的一个印度婆罗门家庭。1950年获奖学金赴英国牛津大学留学。毕业后为自由撰稿人,曾为BBC做“西印度之声”广播员并为《新政治家》杂志做书评。1955年在英国结婚并定居。1960年代曾在世界各地广泛游历。奈保尔是近二十多年来最重要的英语作家之一,二十年前就有人预言他要得诺贝尔文学奖。西方的评论家十分佩服他。英国的布克奖1969年才设立,他1971年就获了奖,当时诺贝尔文学奖得主索尔·贝娄还是评委之一。普里切特说:“奈保尔是在世的英语作家中最出色的一位。”由此可见其文学地位之高。他早期的小说分三类:一是关于特立尼达的家乡小说,二是第三世界独立后国家所面临的问题,三是与他的个人经历有关的带有自传成分的小说。他写英国题材的小说也有,很少,主要是写一种没落,有以牛津为题材的小说,也是充满讽刺。2001年10月11日,瑞典文学院宣布,将本年度诺贝尔文学奖授予移民作家维·苏·奈保尔。随着这一决定的公布,人们将目光投向了这位曾被英国著名评论家普里切特称为“在世英语作家中的佼佼者”的英国移民作家。

奈保尔的作品大部分是描述殖民主义国家对第三世界尤其是非洲国家的控制和破坏,以及异质文化的冲突和融合。早期作品大部分都是以一个孩子的角度进行讲述的,《米古埃尔街》就是这样一本小说集。1987年的《到达之谜》讲述的是一定居英国的殖民地作家的心路历程。《中间通道》《在信徒中间》是反映非洲国家文化旅行方面的文章。但这些更造就了奈保尔的移民作家思想特点,他的文章无文化归属,无国界意识。

一、加勒比口语化传统的运用

加勒比地区一直是西班牙、英国、法国、美国等国的殖民地,这些国家对该地区的思想、文化和语言上的传播和腐蚀也都体现在奈保尔的文学作品中。通过口耳相传的语言形式保存较为原始的文化气节,使得更有活力和创造力,这在奈保尔的小说中多处有体现,《米格尔大街》就是这样一本短篇小说集,使用大量的西印度的口语使得文章的幽默效果发挥得淋漓尽致。

“你在做什么呀,波普先生?”我问。波普总是说:“啊,孩子!这个问题提得好。我在做一个没有名字的东西。”我就喜欢波普这一点。我觉得他就像个诗人。一天我对波普说:“我想做点东西。”“你想做什么呢!”他说。我一下子还真想不出到底要什么。“这不,”波普说,“你也在想一个没有名字的东西啦。” (《没有名字的东西》)

这些都是奈保尔从一个朴素、简单的孩子视角即兴地说出来的一些天真童言,这些都是带有鲜明的加勒比口语的特点。

“他就像他家院子前面拴着的那头驴,又灰又老,除了嗽嗽大叫,就像哑巴一样。”对“乔治有一个老婆,还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说出来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乔治和他的粉红房子》)

这里作者以孩子的视角用一种惊讶的口吻去叙述为人们所司空见惯的事情,这就使得加勒比口语更具有幽默效果。这种叙述方式简洁、生动、明快,充满孩子的天真,浪漫。

二、卡里普索小调的运用

特立尼达有一种乡间情节剧中常用的,有明快节奏的,且带有加勒比地区比较粗俗和乡村味的语言,我们把它叫做卡里普索小调。这种小调其实是来源于古巴的“钢鼓爵士乐”。钢鼓是一种由特立尼达和多巴哥的非洲黑人发明的可奏出两个音程的打击乐器,以其音乐铿锵有力,具有表现力和节奏性被当地人广泛使用。奈保尔的作品中也经常使用这种小调来增加小说的戏剧性、幽默感。

“中国的孩子叫我爸爸!我黑得像块炭,我老婆黑得像沥青,可是,中国孩子还是叫我爸爸!哦上帝啊,是谁在我的咖啡里放进了牛奶。” (《蓝色马车》)

小说中的主人翁波依哼着小调嘲笑埃多斯,极具讽刺性。但这种讽刺又不是那么刻薄,善意的讽刺中体现了埃多斯的宽容、善良和无奈。卡里普索小调的运用使得小说更具有西印度的人文风情,在那机智幽默且富有节奏感的小调中无时无刻不暗含着讽刺的笔调,而温和无奈的嘲讽中又寄托了作者的同情和怜悯。

三、双重化的叙事方式

“叙述本身变成了一种重新召唤起记忆的途径。对于一个历史被毁灭了的民族来说,一则关于过去的故事,即使它的全部或部分是虚构的,也能起到一种补偿过去的作用。这是因为一部具有编年记忆性的小说或一首这样的诗歌,都带有一种通过激发想象而把被压缩的现在和传统中的过去联系起来的能力。而这种叙述方式诉诸表达和完成突破的最好途径就是——双重化。”这就是双重化,它是一种叙事方式,同时又是后殖民文学特有的一种技巧。奈保尔就是用这种双重化的技巧来重新书写忘却的历史。

奈保尔就是通过与时间历史对话,对过去进行校正性的干预。将生活中的真人与作家融合成一体。《米格尔大街》就是以第一人称视角观察、叙事的短篇小说集。整部小说集都是以英属殖民地特立尼达为背景,用一个虚拟的“我”去描绘这个社会底层社会群体,包括流浪汉、妓女、清洁车夫、木匠、“诗人”、“艺术家”、“机械天才”。这个“我”其实就是作者本人,从作者本人角度来揭示社会阴暗的一面。为了能突出所描写的历史环境,作者直接从自己的生活经历中提取素材,用第一人称叙述,使用一种陪衬法的双重化技巧。这种双重化的叙述视角,使得奈保尔时而以一个受压迫的被殖民者形象出现去控诉殖民的罪恶,时而又变化为一个宗主国知识精英去批判前殖民地的落后。他主要依赖加勒比西班牙港的殖民经历构成其作品中的内容,而正是这两者的矛盾形成了他的西印度群岛的“双重”写作模式,即奈保尔以“双重身份”作为一种表达的策略,站在“边缘”冷眼透视“中心”的图景,又从“中心”批判性地审视“边缘”的政治、经济、文化及其生存状态,去看到东西方作家看不到的现象,体验到他们体验不到的感受,从而将个人的“边缘”记忆上升为集体意志,以一个加勒比作家的“伪自传”体的双重视角完成了对特立尼达西班牙港一条大街的一段历史的书写。

四、加勒比特色的本土意象

加勒比地区复杂的文化为奈保尔和沃尔科特的文学创作提供了极为开阔的社会视野,对多种社会的不同文化的感知以及由此而形成的观察问题的视角,极大地丰富了他们作品的表现力和内涵。奈保尔的作品中都有极具加勒比地域特色的海洋群岛、文化飞地、“林勃”的本土意象体现。“文化飞地”正是这种因坚持自己民族的传统,拒绝与新移居地的文化相融合或因其极大差异被新移居地文化所排斥而形成的移民文化形态下的特殊地域。“文化飞地”是文化悬挂的同生现象也是必然结果。

奈保尔在《毕司沃斯先生的房子》中描绘的图尔斯家族聚居的“哈奴曼大宅”就是西印度群岛中“文化飞地”的一个典型代表,图尔斯家族数代族人都在企图努力建构一个包含有拉美——加勒比文明的亚洲——印度文明社区在内的一个加勒比海上的印度文化飞地。“哈奴曼大宅”作为故国印度的象征,聚居在一起的族人试图从和邻居的交往中,从外在的摆设中重温他们的印度旧梦。这里弥漫着浓厚的印度文化气息,吟唱史诗《罗摩衍那》和诵读梵经的声音在大宅里此起彼伏,是一个漂浮在特立尼达之上的“文化岛”。血缘关系是这一飞地得以建立初级联系的原生纽带,血缘之下的种姓身份是这个飞地组织的核心,这一核心可以物化为对空间的眷恋,移民离开自己的母国,没有自己的家园,其实质就是失去了给他们以安全感的空间,只有拥有空间才能够安慰移民的无根恐惧,明白这一点就不难理解为何毕司沃斯先生一生都在努力寻求一个目标——拥有一处有支配权的自己的房子。

神奇的加勒比之旅现在可以暂时告一段落,加勒比为人熟悉的不应该仅是好莱坞镜头中的奇幻“海盗”,更应该是它灿烂的多元文化。然而透过他们的作品,双子星都拥有了能对人类生存进行谛视的文学创作视界,而且更为重要的是他们首先是加勒比作家,因为加勒比的那种超越隔离与背叛、而归于包容与认同的多元文化共同哺育了他们。

[1]洪春梅.道是“无根”却有根——奈保尔的后殖民文化身份之思考[J].江西广播电视大学学报,2009, (01).

[2]苏鑫.后殖民作家奈保尔的文化人格分析[J].电影文学,2009, (08).

[3]葛春萍.V.S.奈保尔:无法弃绝的特立尼达[J].湖州师范学院学报,2008, (04).

[4]郭先进.撒在“河湾”处的文化尘埃——奈保尔小说《河湾》的互文性研究[J].凯里学院学报,2010,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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