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志贺直哉作品中的女性观及成因
2011-08-15河北大学河北保定071000
白 川 王 培 (河北大学 河北保定 071000)
志贺直哉(1883~1971),是日本近代文学史上最具代表性的、对日本近代文坛影响极深的伟大作家。其作品大部分取材于自身的生活经历、耳闻目睹的事实和个人感受,以其惊人的艺术才华和高超的写作风格而誉为“小说之神”。志贺直哉的文学创作道路从1908年的《一个早晨》开始到其晚年作品《尼罗河的一滴水》的发表为止,持续了六十余年。而1910年与武者小路实笃和有岛武郎等人创办同人杂志《白桦》,则是他正式走上文学道路的标志。白桦派对当时主张纯客观主义的自然主义文艺思潮不满,要求肯定积极的人性,主张尊重个性,提倡人道主义与理想主义的,发挥人的意志的作用。这种思想对志贺直哉的影响在其作品中随处可见。他作为最具文学艺术性的白桦派代表作家驰骋于日本乃至世界文坛。
志贺直哉六十余年的创作历程根据其作品内容和风格的不同大致可以分为,“习作时期”、“父子从对立到调和的时期”、“《暗夜行路》时期”和“战争时期”四个阶段。
第一阶段的创作中,主要以孩童为描写对象。例如在志贺直哉的处女作《菜花与少女》讲述了一个捡枯枝的小姑娘帮助一朵孤独地生长在山涧里的小菜花,将她移植到自家菜田里的故事。这部作品中,没有直接对少女外貌的描写,却反映了少女纯洁善良的内心世界,可以说这是志贺直哉心目中最理想化的人物。
在志贺直哉文学创作的第二个时期发生了两件大事。其一是,1914年与勘解由小路康子结婚,其二是,1917年与父亲重归于好。经过这两件大事,作家笔下的女性人物形象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个时期的作品大多反映作家的婚后生活,作品中出现了很多“妻子“的形象。《和解》以作家自己与父亲从不和到重归于好这个过程为基础创作而成的作品。作品中的妻子是一个以夫为先,温柔顺从的女性,在丈夫与父亲重归于好的时候,与丈夫共同分享这样的喜悦。
在志贺直哉创作的第三个阶段中,妻子的形象超过以往。或许可以说,这个时期或许是志贺直哉最关心的家庭生活的阶段吧。代表作《暗夜行路》在这个时期完成,作品中的主人公直子是“鳥毛立びようぶの美人だ”,从这句话的描写中可以得知直子是一个拥有日本传统美的女性,在男主人公谦作看来直子就是一个“屏风美人”,她就像在京都的寺庙、神社一样也是一种传统文化的化身。但是直子毕竟不是画而是一个人,而且是一个明治时期的女性,于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下,直子犯下了最严重的错误,这个错误彻底撕破了谦作生活表面的平静,谦作一直无法释怀,他始终把自己看做受害者,高举着道德旗帜去谴责直子,最后谦作离家去了大山,在那谦作也终于了悟了东方思想的真正含义,于是小说最后直子得到了谦作的彻底谅解。这也是作者最终完成东西方思想转变的标志。
晚期的创作期间日本发动了对中国的侵略战争,在这个时期里,作者关于女性的作品少之甚少,作者晚期的创作重点已经转移到对自然界的关心上了,只有在74岁时发表的《白线》(1956年3月)中再次表达了对母亲的思念。
志贺直哉作品中的女性形象,大致可以表现出一下几个特征。第一,描写的少女形象大多数为理想中的人物。 第二,家族关系中的女性,不管是祖母还是妻子,都是始终尽职尽责的扮演着家庭角色的女性,而且与理想化少女相比,家族关系中这种普通的女性形象更容易描写。第三,从命运角度去分析,志贺直哉作品中的女性形象大多是不幸的。作者在描写女性的时候经常使用“不幸”、“可怜”这样的字眼。第四,志贺直哉作品中几乎见不到知识女性,作品中经常出现的女佣人或者风尘女子自然不用多说,其他的女性也几乎都没有接受过近代化的教育。以上四个特征,直接或间接的反映了志贺直哉的女性观。对不幸女子的同情,对女佣人卑微身份的蔑视,对妻子毫无人性的对待方式和对夫唱妇随等的家长意识的赞扬,在志贺直哉的作品中随处可见。可以看出,志贺直哉有着双重的女性观,一方面对不幸的女性给予同情,另一方面又对盲目依赖于男人没有自主性的女性加以蔑视。
1868年明治维新之后,日本政府推行富国强兵、振兴工业的近代化政策,但是以近代化为目标的改革进行的并不彻底,还留有大量的封建残余。比如,在当时,封建社会的男尊女卑观念依旧根深蒂固,明治时代的“人类解放”只是男性的解放,而女性的社会地位几乎没有变化。另外,白桦派的主要代表人物皆出身于公卿贵族(以武者小路实笃为代表)或者富商家庭(以志贺直哉为代表),由于家庭生活富足,根本不用去考虑生活来源的问题,优游终日的生活无人能比。时代的特征和生活的经历,造就了志贺直哉如此的女性观。
(1)《暗夜行路》.东京 集英社.1972年8月.
(2)《志贺直哉Ⅱ》.东京 有精堂.1970年6月.
(3)《女性主义文学理论探析》 重庆科技学院学报(社科版)2009年第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