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植物园鸟类状况与季节动态

王玉军，鲁庆彬，于 炜

（1. 杭州市森林和野生动物保护管理总站，浙江 杭州 310018；2. 浙江农林大学林业与生物技术学院，浙江 临安 311300；3. 杭州植物园，浙江 杭州 310013)

城市园林是城市地区重要的绿化林地，也是居民的主要休闲娱乐场所，更是城市鸟类的重要栖息地带。城市野生动物与人类关系密切，特别是城市鸟类，是城市环境质量的重要指标[1]。园林鸟类自古以来为人们所珍爱，并成为园林的主要风景之一，因而早已引起了生态学家的关注[2～5]。

园林在城市中往往呈斑块状分布，对于鸟类来说犹如一座座“栖息地岛屿”，其岛屿状特性势必对鸟类的分布产生影响[6]；被城市建筑包围，城市建筑区作为园林栖息地岛屿的底模，对园林鸟类群落也可能存在影响[7]。现有的研究内容主要集中在园林鸟类群落的组成和多样性分析方面[8～10]，一些研究分析了鸟类群落与园林大小和内部植被结构的关系[11～13]。

作者拟在杭州植物园，通过一年四季的监测，探讨城市园林植被与鸟类群落的关系，对园林鸟类的季节变动和生态分布进行分析和研究。这对于研究鸟类、栖息地和人类三者的关系，特别是对于城市生态建设和城市自然保护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1 研究地区

杭州植物园位于浙江省杭州市西湖风景区的中心地带，创建于1956年，是我国植物引种驯化的科研机构之一，地处 30° 15′ N，120° 16′ E，总面积 231.7 hm2。园内地势西北高，东南低，中间多波形起伏，海拔 10.0 ～ 175.6 m，丘陵与谷地相间，大小水池20多个，水域面积2.5 hm2，仅占总面积的1.08%；土壤主要为红壤和黄壤，pH4.9～ 6.5，肥力适中。

植物园地处亚热带北缘，气候温和，雨量充沛，山丘、谷地和开阔阶地相间，具备了多种不同的生态条件，为植物多样性保护提供了良好的基地。多年来经过封山育林发展，形成了特有的次生植被，种植了从本省，全国及国外搜集来的栽培植物品种达3500多种，收集了5万多份标本。为了旅游参观需求，建设了观赏植物园、植物分类园、桂花紫薇园、药用植物园（百草园）、经济植物园、植物资源馆、竹类植物园、木兰山茶园、山水盆景园等10个展览区，还设有引种驯化、环境保护和果树栽培等4个实验区。

2 研究方法

研究工作从2009年7月开始，2010年6月结束，每月调查2 ～ 4次。设定一定的固定线路（样带），样带宽度为100 m，长度约3000 m。在天气晴好时，用8倍双筒望远镜和20倍单筒望远镜，沿选定线路调查，记录出现的鸟类种类、数量、栖息生境与行为特征等。

各月观察数为每月多次调查的平均数，小数部分收为整数。研究地区鸟类物种的鉴定、居留类型参考《中国鸟类野外手册》[14]和《杭州野生动物图鉴》[15]，并结合当地鸟类出现的季节和月份综合认定。

式中，D为调查区某物种的密度（只/km2），Ni为群落中某物种的个体数，S调查地区固定样带的面积。根据密度大小，把鸟类各种群作如下分类：

优势种：指在一定的区域内，种群密度≥5只/km2者，种群数量很多，在群落中作用最为明显。

常见种：指在一定的区域内，种群密度在1 ～ ＜ 5只/km2者，种群数量较多。

少见种：指在一定的区域内，种群密度在0.5 ～ ＜ 1只/km2者，种群数量较少。

偶见种：指在一定的区域内，种群密度在＜0.5只/km2者，种群数量很少，虽然不是“濒危”或“易危”，但有生存危险[16]。

鸟类多样性通常使用各类指数值进行分析，其计算方法参照Ludwig & Reynolds(1988)进行，公式如下：

Margalef指数[17]：

式中，n为群落的物种数，N为群落中所有个体的总数。

式中，Hmax= lnn。

用Paired Samples Test检验来分析不同时期数据的差异性。所有的统计分析均在SPSS 16.0软件包中运行，并借助标准生物统计书和研究文献来解释结果[21～22]。

3 研究结果

共观察到鸟类2358只、97种，隶属9目35科，其中国家二级保护物种3种，占鸟类总种数的3.09%，它们是黑鸢（Milvus migrans）、燕隼（Falco subbuteo）和斑头鸺鹠（Glaucidium cuculoides）；中国特有种有4种，占4.12%，它们是灰胸竹鸡（Bambusicola thoracica）、领雀嘴鹎（Spizixos semitorques）、画眉（Garrulax canorus）和黄腹山雀（Parus venustulus）；省重点保护物种14种，占14.43%（表1）。杭州植物园鸟类组成中，属古北界的有32种（占32.99%），东洋界的有49种（占50.52%），广布种有16种（占16.49%），表明东洋界种类占有一定的优势。从居留类型看，植物园的留鸟较多，有55种，占57.70%；季节鸟类依次为冬候鸟18种、夏候鸟16种和旅鸟8种，分别占总种数的18.56%、16.49%和8.25%。

表1 杭州植物园鸟类物种名录及其密度Table 1 List and density of avian species in Hangzhou Botanical Garden

表1 续

表1 续

从分布型看，按《中国动物地理》[23]的标准归类分析，植物园的鸟类可分为7种类型，即古北型、东北型、全北型、中亚型、旧大陆热带亚热带型、东洋型和南中国型，缺乏喜马拉雅横断山型和岛屿型的种类，其中以东洋型的种类最多，有35种，占鸟类总物种数的36.08%，其次为东北型的种类，为24种，占24.74%（图1）。

图1 杭州植物园鸟类的分布型Figure 1 Distribution pattern of birds in Hangzhou Botanical Garden

密度分析发现，杭州植物园的全部鸟类中，平均每种的密度为5.85只/km2（表1），其中优势种有珠颈斑鸠、白鹡鸰、白头鹎、黑短脚鹎、红嘴蓝鹊、鹊鸲、乌鸫、棕头鸦雀、暗绿绣眼鸟、红头长尾山雀、黄腹山雀、大山雀、麻雀和黑尾蜡嘴雀 13种，占鸟类总种数的13.43%；常见种有38种，占39.18%；少见种有28种，占28.87%；偶见种有17种，占17.53%（图2）。

按季节分析，密度最高的是春季，平均每种鸟的密度达到7.02只/km2，鸟的物种数有56种；密度最低的为秋季，平均每种鸟的密度为4.29只/km2，但鸟的物种数有52种。说明植物园鸟类密度波动不大，特别是物种数变化不大。

按月份分析，从数量上看，3月的鸟类数量最高，观察到鸟类有136只，而9月的鸟类数量最低，仅有55只，两者相差2.5倍；从物种数上看，11月是鸟类物种数的高峰期，观察到41种，3月是鸟类物种最少的时期，仅有23种，两者相差1.8倍（图3）。说明植物园的鸟类数量和物种数波动都不大。

按栖息生境和生态习性可把鸟类粗略分为水鸟和林鸟两类。分析发现，水鸟有 5种，林鸟有 92种，各占5.2%和94.8%。两类鸟的密度差异很大，差异最大的是春季，每种鸟的平均密度，林鸟为7.36只/km2，水鸟为1.11只/km2，前者是后者的6.6倍（表2）。

图2 杭州植物园鸟类的生存状况Figure 2 Survival status of birds in Hangzhou Botanical Garden

图3 杭州植物园各月鸟类数量和种数Figure 3 Number and species of bird in each month in Hangzhou Botanical Garden

图4 杭州植物园鸟类群落多样性指数分析Figure 4 Diversity index analysis of avian community in Hangzhou Botanical Garden

表2 杭州植物园鸟类分类比较Table 2 Comparison of avian in Hangzhou Botanical Garden

物种多样性指数分析可知，植物园各月的R指数值，以11月最高（8.355），3月最低（4.478），平均值为6.771±1.039；H指数值以7月最高（3.275），2月最低（2.641），平均值为3.034±0.182；E指数值以7月最高（0.941），8月最低（0.823），平均值为0.883±0.038；C指数值以2月最高（0.327），7月最低（0.217），平均值为0.262±0.032（图4）。

4 讨论

杭州植物园拥有优良的自然环境条件，植物物种丰富，反映在鸟类物种数较多，有97种。研究表明，该区域内的鸟类以留鸟居多，达55种，占全部种类的56.7%；各类指数最大值和最小值的月份较为分散，如R值最大在11月，最小在3月；H值最大在7月，最小在2月；E值最大在7月，最小在8月；C值最大在2月，最小在7月。这充分说明，由于较多的留鸟成分，各季的物种数（平均值53±4.5）和个体数（平均值280.3±68.4）相对比较稳定，植物园各季节鸟类动态波动不大。

尽管各月鸟类动态比较平稳，但是它们在植物园仍表现了一定的周期性特征，物种数的高峰值位于5月和11月，分别为35种和41种，最低在3月，为23种；个体数高峰值位于3月和11月，分别为136只和121只，最低在9月，为55只。这两个高峰期分别是夏候鸟和冬候鸟迁飞的时期，说明了鸟类群落组成随季节呈周期性的波动[24]。在其他地区研究也有同样的发现，只是高峰期因纬度而变化。如几乎同一纬度的青山湖，高峰期也是在5月和11月，只是青山湖的水鸟更为丰富，种类和数量变动更明显[25]；而偏南的福建金门溪口鸟类的高峰期分别在4月和12月[26]。

由于植物园水域面积不足总面积的1.1%，且由20多个小水塘组成，分散而狭小的水域生境是不适合大多数水鸟生存的，所以该地水域环境不太有利于水鸟生存。研究表明，杭州植物园的水鸟仅有5种，占总种数的5.2%，且数量很少。因此，只有对这些不利因素具有相当适应能力的水鸟才能栖居在此，如一些中小型鸟类普通翠鸟、小白鹭等。

杭州植物园是杭州市区植物最丰富的旅游区，每年的旅游人数很多。过多的游客不可避免的会对环境和景观造成破坏，进而危害鸟类等野生动物。特别是水生鸟类，因为大多数人对水边嬉戏有一种偏好，这也是导致水域群落丰富度低的一个因素。植物园鸟类中水鸟种数仅有5种，说明了植物园的人为干扰较为严重地影响了对人类敏感的鸟类物种。某些研究发现，人为干扰活动对物种丰富度、物种多样性和物种均匀度有负面的影响[27]。在人类休闲活动对森林鸟类群落的影响研究中，人类的休闲活动降低了地巢性鸟类的适宜度，对大多数鸟类的栖息地没有太大的影响[28]。研究表明，植物园的平均密度仅为每种5.85只/km2，明显低于纬度相近的青山湖和西溪湿地鸟类平均密度，二者分别为19.23只/km2和7.10只/km2。这说明，一方面，鸟类密度由大到小的顺序是湖区＞湿地＞林区，即水鸟种类的多少决定了鸟类的密度；另一方面，从旅游干扰上看，单位面积的年旅游人数从多到少的顺序是植物园＞西溪湿地＞青山湖，由于旅游人数越多干扰越大，可见鸟类的密度随人为干扰的增大而减少。因此，有关部门在经营旅游资源时，应该优先考虑包容性增长，在满足人们的物质和文化需要的同时，同时保持其自然潜能，使其能对现今人口产生可持续的经济效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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