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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立调查是公正的前提

2011-05-14

中国新闻周刊 2011年29期
关键词:重特大调查组公正

目前我国的公共事件调查机制,还缺乏一整套求得真相的具体程序,建议沿着最高检介入重特大事件调查这条思路,继续完善公共事件的独立调查机制,以此最大限度地保证调查结果的公信力和建设性

“7·23”甬温线特别重大铁路交通事故造成严重人员伤亡。事故对民众心理的冲击难以平复,也导致民众对动车、高铁的安全性,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惟有通过独立、公正、科学的调查,把事实真相告诉民众,并采取有效措施,解决调查中所发生的问题,才有可能换取民众的信任。

7月28日,国务院宣布了调查组组成人员名单,并明确了调查组的主要工作职责。国家安监总局局长骆琳任组长,成员由国家和浙江省有关部门负责人组成。事故调查组的主要工作职责是:切实查明事故发生的经过、原因、人员伤亡情况及直接经济损失;严肃认真、科学负责地认定事故的性质和事故责任;依法依规对事故责任者提出处理建议;深刻总结事故教训,提出防范和整改措施;在规定的期限内提交事故调查报告,按程序报国务院审批。

调查组名单的公布,引起了争议。最大的争议点是,这个专家组的专家大多数来自铁道部及其关联机构。

这个争议告诉人们,为了确保调查结论之可信性,就必须强化调查机构本身的权威,为专家独立公正地调查提供制度保障。专家的独立调查,有两方面的含义,一是指独立调查之组织,二是指独立调查之环境。

此前,一直有媒体和专家呼吁,建立和完善社会独立调查机制,客观来讲,没有独立的调查,就难有公正的结果。这并非公众不相信铁道部,建立一个独立调查机制,也并非只是针对此次事件。对于重大公共事件,除政府有关部门调查外,第三方的独立调查,是最好的预防“利益共同体”合谋的一种机制。因此,应由相应级别的权力机关,避开与事件有利害关系的单位,指定各界专业人士组成独立调查组,并授予行使事件调查权,最终形成调查报告。

这方面,境内外的一些国家与地区都有可供借鉴的做法。

1996年香港嘉利大厦大火,导致41人罹难、81人受伤,是二战以来香港最严重的火灾,一时间令香港舆论震惊。

除了香港消防处与屋宇署在灾后分别成立4个专责小组,就火灾原因、大厦结构、逃生方式等进行调查,并且发布了调查报告,当时的港英政府还根据香港“调查委员会条例”,任命当时的大法官,担任嘉利大厦大火调查委员会的主席,成立了独立调查委员会,调查大火起因及发生经过、检讨当局应变措施及提出防止惨剧重演的建议等。在九个月的时间里,委员会发布了中期以及最终调查报告,并促使法例修订,政府也根据报告进行了一系列改善措施。

港英政府关于嘉利大厦大火的独立调查,其全程的所有聆讯都向公众和媒体公开,所有受难者家属都能亲临现场,听取各方对证据的质证,调查的独立与公正无人质疑。而香港的调查委员会制度,因袭英国的皇家调查委员会制度,在涉及公共利益的重大事件发生后,由行政长官视需要,委任享有名望的人士进行调查,目的是查清真相,提出建议。

菲律宾人质事件之后,香港人走上街头,要求菲律宾政府进行调查。最后,菲律宾任命五人的调查委员会。这个五人,由司法以及私营机构代表组成,并没有包括所有和当事者警方有所牵连的部门的代表。

独立调查,委员会是一种重要的方式,对各方的取证应该有一个公开的程度,相关部门应该接受公开质询,这是确保调查结果公正的前提条件。

还有法律学者提出,可以根据中国的宪法,由国务院相关机构,或者是人大常委十位以上常委提议,成立人大的特别调查委员会。

目前我国的公共事件调查机制,还缺乏一整套求得真相的具体程序,包括调查人的主体资格、调查程序的公开透明,等等。但这次动车故事调查,邀请了最高人民检察院派员参加事故调查,而最高检介入重特大事件调查是始于2006年。当年2月,监察部、最高人民检察院、国家安全生产监督管理总局联合出台相关暂行规定,明确规定:国务院或国务院授权有关部门组成的事故调查组,应当邀请最高人民检察院参加;地方各级政府或政府授权有关部门组成的事故调查组,应当邀请同级检察机关参加。事故调查的有关材料,应当及时分送检察机关。

中国社会正处于转型过程中,诸多矛盾以相当尖锐的方式呈现,而重特大事件一旦发生,最好能启动独立调查机制,这无疑有助于厘清问题,理性地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案。建议沿着最高检介入重特大事件调查这条思路,继续完善公共事件的独立调查机制,以此最大限度地保证调查结果的公信力和建设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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