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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星劫(四)

2011-05-14荧之光

飞言情A 2011年1期
关键词:脸庞

荧之光

[前情提要:寂静的游泳池边,夏忧无意窥见了凌雪彻的秘密,她默默地将这份惊讶压在心底。被全校学生排挤的两人相依为命,情愫暗生……秦韬强吻夏忧被凌胥一拳揍飞,原来凌胥竟是偶像明星凌雪彻底!]

她难过地弯下腰肢,一股酸气迅速蹿入口腔,控制不住地呕吐起来,秽物喷溅了扯住她头发的女生一身。

那个女生承受不住地尖叫起来,随即一个阴狠的巴掌再次袭上夏忧的脸颊,直打得她头晕眼花,支撑不住地栽倒在地。

秦韬眼睁睁地看着她的惨状,嘴唇开了又闭,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终于,粗嗄地冲地上的身影冷道:“识相的,就快点求饶,我保证她们会马上停手!”

“我绝对不会开口的!”她气喘吁吁地趴伏在地上,从牙缝中逼出颤音,想到那些妈妈犯病的日子,比起来那些,这点伤害又算得了什么?

几个女生看出秦韬根本是有意出现在这里,从一开始就意图阻止她们的惩治行为,摆明了是想偏袒她,只是碍于面子放不下身段。为何这个女生会得到秦韬的眷顾?难道说就是因为她长了一副狐媚模样?可是,之前,在所有人眼里她只是一个貌不惊人的村姑,又有什么特别之处可以吸引秦韬的视线呢?

于是,她们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不甘,其中一人甚至冲动地拿起了不远处的一把铁锹,朝着夏忧的后脑准备砸下来——

她于迷糊的视线中感到了一股生冷的阴风从后方袭来,猛然有种死亡迫近的知觉。下意识地闭紧双眼,可是,什么都没发生,她知道,自己还是好生生地活着。惶然地开启眼睑,看到一张模糊中却带着清晰轮廓的脸庞。这张本该明媚如画的脸此刻竟然阴鸷地扭曲着,猩红抿紧的唇瓣像是要进发出最炽热的血液。

腕骨碎裂的声音凭空响起,伴随着女生的恐惧尖叫还有铁锹应声落地的当啷巨响,四周围观的人群纷纷四散开来,逃离现场的速度仿若脚下生风,一个个都生怕被眼前布满可怕戾气、皇族般的英挺男生当成了泄愤的替罪羔羊。

“你,已经不是第一次挑战我的底线了。如果还有下次,我绝不会再顾忌你老爸在理事会中的地位,你最好相信我的话,不要听过就忘。”凌雪彻一把打横抱起夏忧,阴戾的目光冰冷地睇向秦韬。

秦韬自脚底旋生出一股蚀骨的寒意,他也以为凌雪彻已经转学了,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最近他才知道,原来这个凌雪彻居然是凌叔的儿子,这所学校只是凌叔经营的各项庞大产业的其中之一,他只是挂名在这里的名誉理事长,而他爸爸则是这所学校的执行委员长,负责学校的具体经营和管理,同时也是这所学校除了理事长之外的最大股东。

所以,他的地位在学校自然非比寻常。他自信没有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只是,这种自信,有的时候也会出现某些意料之外的偏差。

凌雪彻怕被人骚扰,直接将夏忧抱到了校长室,并将她安置在校长室自带的休息室内。

望着身陷在床榻中的疲惫睡颜,他默默地叹息,眉头的乌云竟似镌刻上去一般无论如何也挥散不开。抬手为她轻轻拨开黏在脸颊上的湿发,端视着那布满污泥和汗迹的脸庞。

他承认,她很美,其实和她一直走得那么近,她的美,他早就有所察觉。之所以一直放任她接近他的世界,却不是因为这样的原因。身处五光十色的演艺圈,什么样的惊世美女没有见过,可是,却没有一个能让他挥去心中的成见,唯有她,好似一株仙人掌,尽管没有迷人的外表,却有着最为坚强的灵魂,当万物都在严苛的赤焰下变得枯槁委顿时,它却维持着一如既往的挺拔姿态,为绝望的旅人奉上最为甜美的甘露。

有人敲门,他迟疑了一下,终于起身走了出去,显然不意外来人是谁,只是有些担忧地望了一眼休息室的方向,之后恭敬地面向来人:“叔叔。”

凌知川进入办公室之后很快地掩上了门,他神情严肃地望着凌雪彻:“我听说了刚才发生的事。我不是让你不要再出现在公开场合了吗?你可以在这里通过学校的电子摄像仪观看到所有课程的实时视频,这样完全不会影响到你的学业。阿彻,听我一句,如果你还想留在这所学校,就不要给自己找麻烦,上次的事能做到这样的程度已经是我最大的能力范围,再有一次的话,我也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办法可以保护你的个人生活了。”

“嗯,我知道了,叔叔。”这些天他确实是一直待在这间拥有最先进监控设备的办公室里,观望着校园内的一切,犹如上帝的视角一般,透明清晰得近乎于残酷。她的所有遭遇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她的隐忍、她的不屈,他都看在眼里。至于今天的事,她为什么会放弃忍耐奋起反抗,他也知道原因,那一瞬,让他的内心彻底撼动了,他恨自己一直以来的明哲保身。

他不该丢下她一个人的,那样受人恶意欺辱、打击报复的日子他经受过,他知道那有多么可怕、多么痛苦。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仅有的方寸安宁,就要承受种种难堪的折磨,而她,这些天所遭受的磨难,显然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知道,这里面,不光是有秦韬的缘故,还有他的。

他知道妒忌心的可怕。

他不知道,他这次的插手解围,对她来说会不会是雪上加霜。

他,也许很快便要被迫离开这里了。凌知川说得没锚,这样的状况对他的生活确实是种莫大的拖累。凌知川是他的叔叔,他结婚多年,一直没有孩子,原本就很喜欢他,他的爸爸去世后,更是将他视如己出,对外以父子相称。

他之所以能在这所学校里成功地隐姓埋名,除了归功于他出神入化的演技之外,更要感谢叔叔的鼎立帮助,当时是他让叔叔帮忙化作另一个身份参加了这所学校的入学测试,然后插班到了精英班。

凌知川交代完了想说的事之后又马不停蹄地去处理其他的事务了。

凌雪彻独自沉默地站立了一会儿,转身拨通了校医室的电话:“张医师吗?请过来一趟校长室,这里有个病人需要您看一下。”

对方应允后,他放下电话,深沉的眸子投向休息室的方向,有些犹豫是否要走进去。

一个身影却在这时一瘸一拐地走到门边,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你原本就不该出现,我们都有想要保护的东西,原本就不该成为彼此的牵绊。”她看着他,坚强地笑着。

他的脸上浮现出抑制不住的震惊,之后迅速地敛去,换上一层疏远的冷冽,他微微握拳,死死地盯住她的脸,声音紧绷:“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换成是你,你不会出现,而是会选择袖手旁观?”

他静静地等待着她的答案。

静得都能听到他明显重于平时的呼吸声。

“对,我不会出现,我会选择袖手旁观。”她一字一句地讲出答案,语调冷清、平静,面部表情从容、自然。

可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的背脊在抑制不住地颤动,频率快得几乎让她无力承受。

刚才,她很快便从昏睡中清醒,甚至连落在她脸颊上的温度都还未消退。只是,她还来不及细细品味这些温度的由来,便被屋内的对话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此刻,她不断地告诉自己,刚刚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她的真心话,如果换成是她,她绝对会以自己的利益为重,什么也不能影响到她实现目标的脚步。

“好。”他目光洁冷地道,冰冷得如同在面对一个

路人,“我要离开这里了,把你带来这儿,只是想要告诉你这件事。”

“嗯。”她僵硬地点点头,突然之间一股难言的悲伤迅速席蹿上她的胸口。

虽然,她在听了刚刚的谈话后,便已经有了这样的预知。

他冷冷地笑了:“我觉得我们之间大概没有说再见的必要,因为再次见面的机会实在是太渺茫了。”

说着,他大步走向房门,拉开:“请——”他下了逐客令。

在他的眼中,她觉得自己仿佛一只肮脏的苍蝇,令人不赶走不快,多看一眼都会心烦。

她握了握拳,压低了脸庞,使尽全身力气尽量维持着脚下步伐,她不要他最后看到的,还是她狼狈的脚步。

她刚刚踏离房间,身后的房门就被用力地关上,沉重的声音让她整个人突然绷紧,心脏狂跳不已,面唇白皙得如同死人一般。

凌雪彻在众目睽睽之下出现抱走夏忧,这样的消息在学校激起轩然大波,就连媒体都被惊动了,多路记者赶来学校,纷纷要求采访凌雪彻和事件相关的女当事人。凌雪彻所在的经纪公司连忙出面澄清声称他已经正式从华林私立高中退学,之前的事纯属有人恶意炒作,希望媒体不要再继续跟踪这件无中生有的事,避免给当事人造成不必要的困扰。

媒体的嘴可以因为这样的说辞而被封住,毕竟凌雪彻已经离开这所学校,人都不在这里,再盘踞在这块缺了主角的地方也没什么意思。

可是,那些亲眼见到当时场景的学生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因为凌雪彻的转学,而被众人认为彻底失了靠山的夏忧,再次成了女生的公敌。

她们变本加厉地欺负她,让她天天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此刻,她被几个女生连拖带拽到了校园后面废弃的花园,她们在一片狼藉的废墟中停下脚步。

“我在这里发现了一处淘汰不用的冰库,只要启动电源,就能照常使用,这个地方,怕是喊破了嗓子都不会有人来吧?”一个女生邪恶的话中有话,之后,是一干女生刺耳的奸笑。

夏忧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想大叫,想喊救命,却因被棉布紧紧堵住了嘴,而发不出声。

“谁让她就是嘴硬不说出雪彻的联系方式,这么自私的女人也活该得到这样的下场!”其中一人不耻地奚落道。

“你就在这里慢慢等死吧,不要白白浪费力气了,我敢保证,整所学校都不会有人在乎你的死活,也不会有人在意你是否出现在校园里。”

她拼命地挣扎着,用力地推搡着,却还是拗不过她们合起来的力气,被推进了冰库中,之后,冰库的门被迅速地掩上。

哐当一声,落锁的声音传来,夏忧惊惶焦急地用力拍击着冰冷的门板。直到这一刻她都不敢相信,她们竟然真的这样灭绝人性。

恐惧的泪水无法遏制地蓄满眼眶,她无措地在黑漆漆的环境里战栗地缩成一团,用两只手臂紧紧地环抱住自己。

四周的温度越来越低,她口中被塞进的棉布已经因为热胀冷缩的作用而掉落出来。她的精力迅速地流失着,体温也急速下降,却仍在断断续续地呼喊着。

大脑的意识无法遏制地变得模糊,她颤抖得快要陷入昏迷。

平日里压抑的潜意识却在这样一个交锚时刻迅速地蔓延开来,她根本无力控制这样的局面,只好被动地放任自流。

这一刻,她的脑中浮现出磁场般的印记,由模糊到清晰,她苦笑,也许人只有在濒临死亡的一刻才会坦承地面对自己的内心。她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凌雪彻,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许从一开始,她就因为一种难得的惺惺相惜而动了心弦。此刻,当她被困在这里、走投无路时,她发觉自己于恐惧又昏沉迷离的意识中想的都是他。

其实她好想知道他去了哪里,她好想试着拨通他之前的电话号码,虽然她知道多数可能他已经把电话号码换掉了,可是她依然没勇气,她怕万一接通了,该说些什么呢?那样尴尬的局面是她无力应付的。

好冷——

她的身体已经快要冻僵,声音早已经嘶哑得发不出清脆的呼叫。所以,她只好用手,时轻时重地坚持着,弱弱地拍击着门板。

她隐约地听到某种声音,因疲惫合起的眼缝中仿佛透进一丝光亮。她想睁眼,眼眶却早被流出的泪水结冰黏在一起。她想侧耳倾听,耳朵却因为四周的低温而产生严重的耳鸣。感到自己的身体被人腾空抱起,周围环境很快转暖,眼部的冰泪最先融化。

“好冷——”她难过地呢喃出声,嗓音嘶哑得可怕。眼前雾蒙蒙的,拼命对准了眸瞳的焦距想要看清自己的救命恩人,却在见到答案的一瞬间化身为雨,哭成一个泪人。她不知道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但是,她不管了,重要的是他来了,他还是来了。

此刻,凌雪彻紧紧地抱住夏忧,她在颤抖,他也在颤抖。他不过是来到这个地方想一个人坐坐,却隐约听到那一声声若有似无的敲击,寻着声音凑近冰库,拔开挂锁……之后,他瞠目结舌,抱起她时,整个人除了灭顶的恐惧外再没了其他感觉。他后怕、惶恐,如果他没来,如果他真的就此走掉、一去不返,那么,结局会怎样?他竟连想想都觉得心脏难以负荷了。不自觉地收紧臂弯,望着她泪涔涔的脸庞,低叹,这大概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她的命,注定是他的。她的人,也注定是他的。她和他,早就被命运的锁连接在一起,难以割舍。

他将她放在温暖的床上,层层剥落她身上的湿衣。当他的唇触及她的时,她只微微挣扎了一下,便彻底沦陷在他的温柔攻势中。

他的身体好暖,她觉得自己快要融化了。

猝然划过脑畔的一丝清明,让她猛地意识到什么,迅速推开他坐起身:“对……对不起……我还没有准备好。”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尴尬得不敢直视他的眼。

他想当然地认为她是缘自第一次的羞涩,加上之前遭遇的事,身体仍旧虚弱,都怪他一时意乱情迷,没有把持住自己:“该说抱歉的是我,是我太心急,应该先让你好好休息的。”一边安抚她,一边扣上自己刚刚在激情厮磨中开启的衬衫纽扣,脸色仍是沉静温和,全然没有因为欲望被硬生生终止而产生愠怒的情绪和狼狈的姿态。

浑然天成的高贵,即使是在这样的状况下,也丝毫不减他的优雅气质。看着他潇洒的动作,她心中感到五味杂陈。不该拒绝他的,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他迟早会发现她的秘密。

“这里是什么地方?”她这才想到向四周打量这个全然陌生的空间。

“宾馆的套房,就近找的,抱歉,没有给你找医生,我的行踪,不想让更多人知道。”

她点点头,知道他的偶像身份令他不能如同常人一般随心所欲:“嗯,我明白。对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找到你?”她鼓起很大勇气才将这句话问出口。

“我没有换电话号码,你打我之前的就好。”

和煦的笑容温暖了她的双眼。

原来他真的没有变更号码。如果她能更勇敢一些,不再瞻前顾后地拨下那个电话号码,也不会忍受那么多天的煎熬。

他又拿出张纸,写下行字,递到她手中:“这是我住的地方,不过这附近都有经纪公司的人巡逻,怕是很难接近我的住处。”

她小心翼翼地将地址收入口袋,有些吞吐地开口:“雪彻,你最讨厌什么样的女孩?”

脑中遽然浮现出妈妈毅然决然离去的脸,他咬牙眯起眼睛:“我最讨厌那种明明随便得很,却又装出一副

清纯的模样,我喜欢放得开的,除非是真的纯洁。”

她的心因他的话渐渐地沉到了谷底。

她很清楚自己曾经失去过什么,她知道,要是不想失去他,她该怎么做了。

那天,她终于熬不住疲惫睡了过去,醒来时,他已经走了,并留了张字条给她,说他接到经纪人的电话必须马上赶回去,他让她无论如何都要好好照顾自己。

这之后的日子,他们只是互相发送一下E—mail问候一下彼此的情况,便再没了更深一步的接触。

她想,那个时候大概只是他一时的意乱情迷,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她也不要太认真了,看他处理男女之事的姿态,也不像是没经验的人。娱乐圈那么混乱,诱惑那么多,他少不了要和各式各样的女艺人周旋,这其间会发生多少暧昧之事,又怎么能是她这样一个局外人所能窥见的?

他是明星,即使给了她他的住址,她也曾屡次徘徊在他的公寓附近的小路上,却始终只是围着公寓兜圈子,稍微一靠近,便会被四处巡逻的保镖阻挡在界限之外。于是,她只好远远地遥望着他的窗户,凭空做着种种关于他的想象和揣测。无法接近他的住处,他的移动电话又被经纪人掌控,严格管理同外界联络的信息和拨打的电话。所以,她根本就见不到他,也听不到他的声音,即使她真的很想他,却无法接近他的世界分毫。

今天是她的生日,这样一个日子,她总想忘记,却又总是事与愿违。

上午,她的手机上传来他的一封邮件。她忐忑不安地打开:今天晚上在我上次给你的地址前的小树林里见面吧!

她高兴得想在课堂上大叫。

晚自习结束后,她立即搭公交车前往他和她约定的地点。

在路上,她破天荒地拿出早上在妈妈梳妆台中找到的小镜子,仔细照了照自己的模样,直到察觉周围的人仿佛都在用异样的目光看她,于是羞赧地赶紧将镜子塞回书包里。她羞臊又惶惑,什么时候变得开始关心起自己的容貌了?自小到大,她照镜子的次数几乎屈指可数,连她自己都快要忘记自己长什么样子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车站,她迫不及待地蹿下车。他家附近的道路对她来说简直比自己家还要熟悉,她轻车熟路地找到他说的那片小树林,却发现他还没到。看了看表,离约定时间还有十分钟,她笑自己还真是心急得可以,脸庞也因此而染上淡淡绯红。

此刻,她抬头,朝着正北方向望去,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房间的玻璃窗,朦胧的幽光从室内放散出来,如同指引孤独旅人的海上明灯。

“不好意思,让你等。”

听到身后的声音,她急切地回头,看到记忆中神采飞扬的脸庞,突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她其实潜意识里一直夹杂着不安,好怕他如同断了线的氢气球,只能越飞越远,再也回不来。

“是我早到了。”她佯装平静地道。

“知道我为什么约你来这里吗?”

她摇摇头。

“这里,是我能够从房间里轻易看到的地方,而且是别人不容易发现的地方。”

她不解,他说这些,代表了什么。

“我来给你个爱情魔咒吧。”

她的心因他不着边际的话语而漏跳一拍:“嗯?”他说了“爱情”两个字,他们之间,真的存有爱情吗?

他从背包里拿出一根烟花,点燃,绚烂的花火瞬间盛放,在幽冥的夜幕中照亮了彼此的脸庞。

“无论我在做什么,只要看到你的烟花,我都会赶去见你。”悠扬悦耳的话音浮动,飘入她的耳中,他深沉的目光穿透过凄美的火花投射在她的脸庞上。

她情不自禁地湿了眼眶。

原来,她的辛苦和不安他都知晓,其实她什么都没有告诉他,一直以来,她只是像个朋友一样待他,生怕过分热忱的态度会令他望而却步。

她没有告诉他今天是什么日子,却在心中真挚地感谢他一一谢谢你给了我一个最美的生日,并让我收到了这辈子第一份也是最好的一份生日礼物——一句珍贵的承诺。

夏忧照例在静谧的小树林里燃亮美丽的烟花,内心已经做好了一个重要决定。

从那次宾馆中被她拒绝之后,凌雪彻再没有对她做出过大胆的举止,即使亲吻也只是浅尝辄止。其实,他是怕吓到她,他想等到她做好心理准备的时候。

而她却始终摆脱不了内心的恐惧,她很害怕他会在真相揭晓时质问她为什么不是处女。那个时候她并不明白,男人真正爱着一个女人时,是不会在意她是不是处女的,在她的心里,充斥的只有她朋友的阴影。

“等很久了吗?”

她一惊,因为他的突然现身。他总是这样神出鬼没然后得意于成功地吓到她,在她的面前肆无忌惮地暴露出他的孩子气。

“没有——我也是刚刚才到——”其实,她已经一个人在这里挣扎很久了。

他懊恼地挠了挠头:“对不起,没法像个普通人一样用自己的本来面目和你约会。”他的偶像身份不能暴露,所以他还是做了之前凌胥的打扮。

她望着记忆中最初闯入她封闭世界的脸庞,真心地笑道:“这个样子的你很好啊,那样子的你反而让我觉得陌生。”

他因她的笑脸而神情恍惚了一下,随即嘟起了嘴:“你这样说,让我自己都吃起自己的醋来了呢。”他无辜地打趣。

她却暗叹他不愧是天生当明星的料,无论什么样的表情都能被他表现得动人心扉。

“找我来有什么事?”他问。

“你今晚有没有空?”

他想了想:“嗯,有空啊——”

她几乎在他语毕的一瞬间开口道:“我们去宾馆吧。”她神情自然欢愉地提议,没有任何不好意思,好像是在约他去吃晚餐一样。

他显然没有心理准备地一愣:“夏忧——你——”

“我已经订好房间了,我们现在就过去吧。”她说着便挽起他的胳膊,不由分说地拉着他走。

他突然站定,盯着她瞧:“发生了什么事?”他敛去了全部的嬉笑表情,换上一脸严肃,和刚才的他判若两人。

夏忧迷惑了,她越走近他,越看不清他,这个第一次在她心中荡漾起水花的男孩,这个让死水都可以流动的男孩,到底是因为什么才选择她?她不明白,却随着两个人接触的增多,渐渐看清自己的心,她远比想象中要害怕失去他。只是,再这样继续下去的话,她只会越陷越深,倒不如快刀斩乱麻,今天,她打算用行动来告诉他真相,即使他失望、他要走,她也认了,毕竟长痛不如短痛。

“没有,只是——”她低下头,语音微顿,随即抬眼直视他,“想做爱了。”她随意地捋了捋头发。

“是吗?”他的目光变得更加暗沉。

“嗯——”她略显生硬地点点头,维持着唇畔象征着轻松的笑痕。

“房间在哪儿?”问的时候,他已然转身,松脱了她一直缠绕在他臂弯的手。

她一时愣住,随即对着他的背影道:“星辰酒店,204房。”

他顿住脚下迈出的步伐,却没有回头看她,只是落下不容拒绝的话语:“还是去我的地方吧,你选的地方,对我来说,不够安全。”

她在他的身后难过地咬住下唇,他,果然如她所料,经验丰富。

他突然向后面丢了个东西: “对了,这个给你。”

她下意识地接在怀里:“这是什么?”一边疑惑地默念着,一边将抓住的东西拿到眼前,顿时感动得忘了呼吸,这是一本整理好的笔记,她看了一眼,便知道,真的是和之前那本被撕毁的笔记一模一样的难点笔记。

“可能有些内容和之前不太一样,你凑合着用吧。”他丢下噙着颓废的话音。

“谢谢你——”即使之后的事会让两个人的关系彻底变质,她仍是在这一刻感动得有些哽咽。

“不用太感谢我,对你好,也是希望你的口风能够紧些,不要给我添麻烦,你就把它当成封口费好了。”

她别无选择地点点头,接受了他的这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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