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声色里的暗流涌动
2011-04-16龚旭东
文艺论坛 2011年6期
这篇小说的作者有很好的生活感受力和体悟力,十分细腻、较为传神地表现了“成功人士”婚姻生活中的夫妻关系及其典型、独特的家庭氛围,隐含着审视与反思当下社会的用心。
为了传达这种夫妻关系及家庭氛围,作者不惜用了前二节近三分之一的篇幅来铺垫李家和与水运梅的婚姻生活状态,表面上不动声色,其下却隐然有暗流涌动。第三节李家和住院,小说似乎开始“发动”起来,“一个星期里,她和他共处一室的时间,也许比一年相处的时间加起来还要长”,妻子甚至因此“冒出了非常可怕的想法,只要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不如在医院里多呆些日子”。这其实是婚姻生活走到悬崖边时的一种眩晕,而前来探望的年轻女人与李家和的默契,促成了水运梅的临崖一跳。水运梅随后的出轨转换得太快了些,内心运动及其动力的揭示不够充分,但她在舞厅的飞旋中仿佛回到20年前与丈夫初识时共舞的感受很精彩,侧面揭示了她来舞厅的动因。出轨后水运梅的“回归”与变化使这一家表面平静的生活有了无声的波动,这婚姻生活中的裂缝也愈益扩大。结尾丈夫为名存实亡的妻子抱回一只小狗可谓神来之笔,有苍凉、怆然的丰富意味。
虽然小说在结构和一些衔接、转换处还稍感生涩,某些重要的行为与心理动机稍嫌不够充分,但作者在不动声色中保持了较好的内在张力,笔墨蕴藉而克制,决不滥情煽情,加上细致入微的心理感受表达,体现了很好的写作素质与潜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