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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式学堂与清末革命
——以徐锡麟为例

2011-04-13欧阳跃峰

合肥师范学院学报 2011年5期
关键词:学堂绍兴革命

欧阳跃峰, 王 军

(安徽师范大学历史与社会学院,安徽芜湖 241003)

新式学堂与清末革命
——以徐锡麟为例

欧阳跃峰, 王 军

(安徽师范大学历史与社会学院,安徽芜湖 241003)

开办新式学堂是清末新政的重要内容。借助清末兴学的潮流,资产阶级革命派把新式学堂发展成为自己宣传和组织革命的阵地,徐锡麟任教和兴办新式学堂的历程鲜明地体现了这一点。最终,新式学堂演变为培育革命力量的基地和清末革命浪潮的助推器。

徐锡麟;新式学堂;清末革命

1901年,清政府为了挽救濒亡的统治,颁布上谕,力求改革,认为“兴学育才,实为当今急务”[1]3127。学政成为清末新政的重头戏,各级各类学堂次第设立。凭借这股求新的潮流,资产阶级革命派以学堂为突破口挤进了清政府的新政事业中,力图把新式学堂发展成传播新思想的舆论中心和培养革命力量的大本营。徐锡麟在其短暂的一生中,任教和兴办的学堂多达六所,包括普通学堂和军警学堂,其中有官办的,也有自办的。探讨新式学堂在清末革命中发挥的实际作用,这不失为一个好的样本。

一、从传播西学知识到冲击封建伦理

1897年,在维新运动的推动下,绍兴士绅徐树兰等人创办了“中西学堂”,传播维新思想[2]323。该学堂成为绍兴有识之士了解维新变法、汲取西学新知识的重要窗口,唤醒了他们救亡图存的爱国意识。作为时刻关注局势发展的有志青年,徐锡麟经常去学堂浏览维新报刊。1901年,清政府为了挽救“庚子之乱”后的统治危机,开始推行新政,谕令各地广泛兴建各类新式学堂,着力培养新式人才。为了贯彻清廷的意旨,绍兴知府熊起蟠将“中西学堂”改办为绍兴府学堂,校址也由山会豫仓(附郭绍兴府的山阴、会稽两县的备荒谷仓)迁到龙山书院。由于热心学务,精通“经算”之学,徐锡麟被聘为该学堂的经学兼算学教习[3]17。从此,学堂成为他短暂而壮烈革命生涯的重要阵地。

尽管算学、外语这些新式课程已经列入了新学堂的课表,然而科举制度此时尚存,读经制艺依然是绍兴府学堂的主要课程。此外,学堂还设有总校一职,由“深孚众望”的乡贤担任,负责评阅国文月考试卷[4]327。徐锡麟则把算学与军事技术和政治变革联系起来,指出“吾侪将来行军,须先测明地点和途径……胜算可决;平时治地,莫善于测明地之大小”[5]17,启发学生认识学习算学的重要性。由于在办学活动中展示了突出的才干,1903年,徐锡麟升任绍兴府学堂副监督。为了更好培养新式人才,徐锡麟利用副监督的职权废除了总校一职,将空出来的课时用于开设新式课程,大力开展体育活动,并在体操课上进行军事训练[3]18。这些努力使得绍兴府学堂在传播新思想方面显示出极强的影响力,涤荡着绍兴地区保守的社会风气。

清末兴学者大都把广设学校当成自强之策,认为“学校中本原之原,尤莫亟于创兴女学”,因为不论胎教还是幼教“处处皆关学问”[6]321。为了造就新女性,更好地推动社会进步,1903年,徐锡麟邀集同道王子余、秋誉章,筹办明道女校。在“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封建观念下,此举无疑是离经叛道,遭到守旧分子的竭力阻挠,连遵谕办学的知府熊起蟠也加以反对。但是,徐锡麟冲破重重阻挠,坚持申办,该年下半年明道女校终获浙江学务处批准立案。

1905年,留学日本青山实践女校的秋瑾在陶成章的介绍下来到绍兴会见徐锡麟,俩人相谈颇为投机,徐将其安排在明道女校担任体操教员[3]21。秋瑾任教期间与明道女校的师生结下深厚的情谊,曾与22位师生合影留念,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她与尹锐志、尹维峻姐妹的交往。尹锐志(1891—1948)、尹维峻(1896—1919)出生在浙江嵊县西乡,母亲很早去世,姐妹俩由外婆抚养长大,曾就读于民主革命家谢飞麟创办的爱华女校。尹锐志先进入秋瑾任教的明道女校读书,接着把她妹妹尹维峻也接来一起学习。秋瑾对这两姐妹十分喜爱,经常给她们讲解革命道理,教导她们刻苦读书,使她们进步很快。尹氏姐妹后来投身革命,成为著名的女革命家,与秋瑾一起,被誉为“中国近代史中女界之三杰”[7]372。

明道女校的成功创办吸引了许多绍兴女性走出了家门,投身到社会变革的大潮中,不失为绍兴学界反封建的一面旗帜。

二、从宣传反清思想到培训革命力量

清末新政期间兴办新式教育,除广设学堂外,另一着力点就是派遣留学生。清末兴学者“深以教习乏才为念”,认为教育的基础“必从培养教员入手;而大学堂教习,尤当储才之早,以资任用”,在这一点上日本是很好的先例[8]690。日本自明治维新始“讲求西学,大著成效。又与中国近在同洲,往来甚便”[9]702,所以清政府向日本派遣了大量留学生。在官派留学生带动下,许多爱国的有志青年自费前往日本留学游历,徐锡麟也加入了这个行列。

1903年4、5月间,在绍兴府学堂日本教习平贺深造的陪同下,徐锡麟带领孙德卿和张月楼前往日本大阪参观国际博览会,感受到了西方工业文明的兴盛,更为中国的落后而忧虑[3]26。随后前往东京继续参观。逗留东京期间,徐锡麟为中国留学生的爱国热情所感染,更为其革命活动所震撼。先后结识了陶成章、龚宝铨以及钮永建等,通过密切交往,徐锡麟深受启发,“颠覆清政府之念,由此益专”[10]56,反清革命思想基本形成。

此次日本之行,途经上海时,徐锡麟从蔡元培办学活动中得到启示,认识到革命应当从创办学堂、培育人才入手。回到绍兴后,徐锡麟就把筹办新式学堂提上了反清革命的议事日程,并初步选定东浦吕祖殿斗坛为校址。斗坛当时是供奉“魁星”的场所,当地守旧势力自然要百般阻挠,为此还进行了一番斗争。徐锡麟发动了一批秀才先将事态闹大,告上官府,再利用朝廷兴学的谕旨,终使对方屈服,让出了斗坛[11]100。为了彰显办学宗旨,培养学生的爱国热情和革命诚意,徐锡麟为学堂题写了“有热心人可与共学,具诚意者得入斯堂”的楹联,并在上下联中各取一字将学堂命名为“热诚”,于1904年2月正式开学。热诚学堂开办伊始,为了革新风气,提出了男女同校的办学方针,囿于社会观念的束缚,这一目标终未能实现[12]131。但这没有阻碍徐锡麟等人将它办成革命的宣讲所。徐锡麟除了亲自在学堂兼课宣传革命理念外,还邀请陈德谷和沈钧业等革命志士来校任教,同时学堂还以开设体操课的名义对学生进行军事训练。热诚学堂的社会影响迅速扩大,成为绍兴地区爱国志士的聚集地,并一度成为光复会的活动基地[11]101。但徐锡麟不断宣传革命的举动引起了绍兴官府的不满,1904年冬,徐锡麟被解除绍兴府学堂副监督的职务。

当时,上海已成为国内宣传反清革命的舆论中心。为了寻求推翻清朝统治的有效途径,徐锡麟于1905年1月前往上海,会见了光复会领袖蔡元培和陶成章。在蔡的邀请下加入了光复会,自此正式成为革命组织中的一员。加入光复会后,徐锡麟积极联络绍兴及周边地区的会党,在会党中发展光复会会员。这时,徐锡麟已经不满足于仅仅通过热诚学堂为革命摇旗呐喊了,而是急切地希望开设一所军事学校,将会党中的骨干分子分批培训成为发动武装革命的中坚力量。

徐锡麟开设军事学校的想法得到了许克丞、陈志军和孙德卿等革命同志的大力支持。他们原计划沿用清朝统治阶级所设“武备学堂”的名称,借用绍兴东浦大通桥畔的普济寺作为校址,开办一所“大通武备学堂”。“不料事为徐烈士之父徐鸣凤先生所知,出而阻挠。鸣凤先生是商界人士,性情顽固,过去在东浦开办热诚学堂,他就曾竭力反对…此时他又闻有此事,自然更加反对,他不许大通(普济)寺方丈把房屋借给他的儿子。”[13]128校址商借不成,加之清末兴学章程也规定武备学堂不允许民办,筹办工作一时陷入困顿。

陶成章闻讯后赶到了绍兴,建议将“大通武备学堂”改名为“大通师范学堂”,避免与清政府的规定相抵牾,并由他出面向浙江学务处递禀立案,很快获准。与此同时,想在地方兴学事务中一展身手的山会豫仓董事徐贻荪愿意将豫仓空房借作校舍,大通师范学堂正式进入筹办阶段。陶成章为学堂制订章程,规定在校学生自动成为光复会员,卒业学生受学校办事人节制,从组织上保证了光复会对学堂的领导,为大量发展光复会员打下了基础。此前徐锡麟以供“各校体操所用”的名义,经知府熊起蟠批准购买的九响枪 50杆、子弹20000粒,也被用作学堂的训练器材。这些举措基本上保证了大通师范学堂能够成为一所真正的革命军事学堂[14]27。

经过紧张的筹备和广泛的招生宣传,各地会党骨干和有志青年纷纷来校报名。1905年9月22日,大通师范学堂正式开学。学堂课程仿日本振武学校,尤其重视军事体育。光复会员徐锡麟、陶成章和王金发等人先后在大通学堂担任教员,与学生同吃同住,经常在学堂举办的演讲会上抨击清政府的腐朽无能,绝大多数学生被发展为光复会员[11]116。秋瑾于1906年出任督办,加强师资,扩大招生,严格进行体操训练,积极准备发动武装起义。一个革命的策源地就这样逐步形成。

三、从打入官场内部到掌控武装力量

就在徐锡麟埋首大通师范学堂的办学活动时,传来了清政府要在全国编练新军36镇、并将编练任务分配到各省、限期完成的消息。陶成章敏锐地感到:各地在编练新军的过程中,必将急需大批的军事人才,这不啻为革命党人提供了一个打入官场的绝好时机。所以,他马上建议光复会的骨干分子“捐官学习陆军,谋握军权,出清政府不意,行中央革命及袭取重镇二法,以为捣穴覆巢之计”[14]28。徐锡麟深以为然,力表赞同;许克丞也觉得这是完全能够行得通的绝妙计策,主动表示可以提供捐官所需的经费。于是,大家商定徐锡麟捐道员,陶成章、陈志军捐知府,陈德谷、龚宝铨捐同知,分报步兵科、炮兵科、骑兵科和工兵科,赴日本学习军事。考虑到徐锡麟表叔俞廉三自1898年10月起先后担任湖南、山西巡抚,虽已于1903年2月因病免职,凭借其多年结识的同僚、栽培的故吏,仍有很大的势力,大家一致推举徐锡麟负责通过俞廉三具体经办“纳粟捐官”事宜。

俞廉三不负徐锡麟等所请,积极为他们打通关节、办理纳捐手续,并函请浙江巡抚寿山给徐锡麟等人去日本学习陆军以方便。一番疏通之后,寿山很快批准了徐锡麟等人去日本学习陆军的禀文,并写信给清政府驻日公使杨枢,请其对徐锡麟等人加以关照。是年冬,徐锡麟携妻与陈伯平、王金发、沈钧业等一行15人乘轮船赴日本。清政府派驻日本的陆军留学生监督王克敏对徐锡麟等进入军事学校学习横加干涉,先以他们不是官费生拒绝保送进入振武学校学习军事。待到浙江方面确认他们具有官费资格后,又说不能为五人单独开设一班加以搪塞,好不容易达到开班人数,徐锡麟却因眼睛高度近视而无法通过入学体检[13]130。总之,徐锡麟奔波数月,“学习陆军,谋取军权”的计划功亏一篑,只好黯然回国图谋发展,随即决定另辟蹊径,以道员身份进京引见,谋取官职,打入官场进行革命活动[3]62。经过请托,徐锡麟被分发安徽任用,俞廉三利用自己与安徽巡抚恩铭之间的师生关系,向他极力推荐。恩铭任命徐锡麟为安徽陆军小学堂会办,从而为他的革命活动提供了一个新的场所。

安徽陆军小学堂的前身是武备学堂,培养目标为造就具备初级资格的军人。安徽遵照清廷练兵处奏定章程,于1906年改武备学堂为陆军小学堂[15]377。清政府1904年颁布的《陆军学堂办法》规定,陆军军官教育分为陆军小学堂、陆军中学堂、陆军兵官学堂和陆军大学堂四个等级,即“正课四级学堂”,陆军小学堂为其中最初之等级,所收学生年龄偏小,当时学堂招收的正额、附额学生共有124名,年龄从15岁到18岁。主要课程除了一般的文化课外,还开设图画、训诫、操练和兵学等军事课程,学生却不发给枪械[16]737。就是说,陆军小学堂的学生算不上武装力量,利用他们发动武装起义对清廷并没有太大的威慑力。在徐锡麟看来,恩铭委任他担陆军小学堂任会办,并没有多少实权,显然对他尚不够信任,无非是为了让俞廉三面子上过得去。但是徐仍然认真对待,把这当成进入军界的阶梯。为此,他每日督课甚严,“出操训话,虽烈日暴雨,行不张盖,衣履湿淋”[17]94,再苦再累,也在所不惜。功夫不负有心人,徐锡麟的勤勉终于获得了恩铭的赞赏。俞廉三亦受托适时地再次写信给恩铭,称赞徐锡麟的才干,请其“务加重用”。1907年2月,恩铭委任徐锡麟为安徽巡警处会办兼巡警学堂会办,以推动安徽警政建设。徐锡麟不但在安徽官场站稳了脚跟,而且掌控了维持地方治安的警政大权。

安徽巡警学堂创办于1906年7月,校址在安庆百花亭楝树湾(今安庆市第二中学),主要为组建不久的全省各级警察机关培训骨干,所以又称“警官学堂”。学堂分官生、兵生两个班,官生100名,兵生200名,每期训练3个月。主要课程有国文、法律、巡警业务常识、军事战术、操练及武术等。另外,每名学生配备九响枪一枝,武器装备较好[18]660。对急于掌握武装、发动革命的徐锡麟来说,这无疑是一支极有价值的军事力量,因为当时驻安庆的新军仅有步兵、骑兵、炮兵各一营,工程兵、辎重兵各一队,且多为徒手[11]144。他决心将巡警学堂改造成安庆的革命基地。为此,徐锡麟倾注了自己的全部心血,将学堂的教学训练搞得有声有色,暗地里加强对学生的革命教育,利用课余时间找学生谈话,讲解国内外形势[19]81。师生怀着崇敬的心情,渐渐聚集在徐锡麟周围,革命觉悟不断提高[3]80。

眼见得巡警学堂学生健康成长,徐锡麟对凌孔彰由衷地感慨道:“有此三百学生,训练娴熟,足抵三千子弟兵”[20]80。就在此时,继任大通学堂督办的秋瑾以伴送徐妻王振汉的名义来到安庆,与徐锡麟交流了皖浙两地革命活动的进展情况,决定在皖浙两地联合发动起义,推动全国革命形势的高涨。此次会晤后,徐锡麟和秋瑾回到各自的岗位上进行起义的准备工作。经过近四个月的部署,徐锡麟决定在安徽巡警学堂毕业典礼上发动起义。1907年7月6日,徐锡麟登上典礼台,击毙安徽巡抚恩铭,带领巡警学堂师生转战至安庆军械所。起义虽然迅即归于失败,但它震惊了中外,有力地推动了革命形势的发展,同时也为皖浙两地资产阶级革命谱写了光辉的篇章,徐锡麟的英名借以永垂青史[3]90。

四、余 论

百年过后,重新审视这段历史,不难发现,新式学堂是一条贯穿徐锡麟革命生涯的纽带。如果说,从任教绍兴府学堂到创办明道女校,反映出徐锡麟与同时代的爱国志士一样,在国家危难之际,萌发了一股强烈的求变思想。那么,从筹办热诚学堂到开设大通师范学堂的过程中,他已经清楚地认识到,腐朽的满清政府是国家进步和社会变革的最大障碍,除了暴力倾覆它,已别无它途。这种革命诉求随后进一步折射在他从会办安徽陆军小学堂到主持巡警学堂的革命征途中。徐锡麟发动的皖浙起义以失败告终,他本人也壮烈牺牲了,但是,起义的爆发使得清廷陷入极度惊恐之中,满清王公惶惶不可终日,举国掀起了一股同情革命的舆论,迫使清政府加快了君主立宪的步伐[21];同时激励了革命党人的斗志,继续探索起义的新途径。陶成章获悉徐锡麟牺牲的消息后,“悲痛欲绝,三日不爽,初萌灰念,继而忽击案曰:大丈夫岂可如此耶,意欲代友复仇”[14]17。

放眼全国,1902年,蔡元培创办爱国学社于上海,接受南洋公学退学学生,宣讲革命意义,操练兵操[22]491。1903年,胡元倓开设明德学堂于长沙,黄兴应邀加入,宣讲民权,大量翻印《革命军》、《猛回头》和《警世钟》等书,散布于军商各界,扩大反清宣传。张继、陆鸿逵等人也先后来到明德学堂任教。在他们的共同努力下,华兴会最终成立[23]134。1906年,李光炯迁安徽公学于芜湖,陈独秀、柏文蔚和苏曼殊等人相继受聘该校,积极宣传先进思想,培养进步青年,开展革命活动,使其成为中江革命的中心[24]378。1909年,河北同盟会员陈幼云开办育德中学堂于保定,一方面培养革命青年,另一方面以其作为同盟会支部的秘密机关,发展会员,向新军中渗透[25]376。也是1909年,李根源入主云南讲武堂,不避艰险,经常向学员灌输革命思想,最终该堂毕业生打响了云南独立的第一枪[26]325。这些学堂或传播革命思想,或培养革命力量,或创建革命组织,无不对清末革命产生了积极影响,有力地推动了清末革命的进程[27]660。

由此可见,清政府寄予厚望的新式学堂,无论南北东西,不分普通、军事,纷纷成为革命思想的宣传所和热血志士的集结地,最终演变成“培育革命分子的温床”[28]480和清末革命浪潮的助推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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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ew Style School and Revolution in the Late Period of the Qing Dynasty

OU YANG Yue-feng, WANG Jun
(School of H istory and Social Sciences,Anhui N orm al University,W uhu241000,China)

Running schools of the new style w as the important element of the new deal of the late period of the Qing dynasty.Taking the advantage of initiating schools in the late period of the Qing dynasty,bourgeois revolutionaries regarded the grow th of neestyle schoo ls as their position to publicize and organize the revolution,which was illustrated by stories of XU Xi-ling’s effort to run the new style school.Eventually,the new style schools became the bases to foster the revolutionary power and the engine for the revolutionary tides in the late period of the Qing dynasty.

XU Xi-ling;the new style school;revolution in the late period of the Qing dynasty

K257.1

A

1674-2273(2011)05-0026-05

2011-07-26

欧阳跃峰(1955-),男,安徽来安人,安徽师范大学历史与社会学院教授;王军(1982-),男,安徽无为人,安徽师范大学历史与社会学院2009级硕士研究生。

(责任编辑 陶有浩)

·张爱玲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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