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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孟海《中国书法史图录》勘误罅漏

2011-04-13陈根民

关键词:图录书法史赵孟頫

陈根民

(杭州师范大学 人文学院,浙江 杭州 310036)

艺术研究

沙孟海《中国书法史图录》勘误罅漏

陈根民

(杭州师范大学 人文学院,浙江 杭州 310036)

《中国书法史图录》(沙孟海编著)自出版以来,泽溉后学良多,在中国古代书法研究方面具有重要意义,在学界也享有极高的地位。然百密一疏,虽大贤亦有所不免。由于多种原因,此书在编撰过程中,在配图、文字、排版、校审诸方面出现了一部分明显的失误和疏漏。基于实事求是之原则,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对已发现的问题予以指明匡正,以免以讹传讹;同时,也可为此书之再度修订出版提供参考。至于书中所收部分作品的真伪问题,虽笔者心有所疑,仍存而勿论,以俟他日深究。

沙孟海;《中国书法史图录》;讹误;匡正

《中国书法史图录》是沙孟海晚年在中国古代书法史研究领域的又一次积极探索与巨大贡献,具有里程碑意义。此书以图谱的形式收录了大量自新石器时代至清代的经典书法作品,系统演示了中国古代书法的发展历程。其中有相当数量的书法真迹或碑版拓本庋藏于国内(尤其是省内)各大文博单位,赖因编者沙先生的关系得以首次刊布。其文字论述部分既植根于历代作品之考究,乃沙先生累年潜修之所得,几成书学界之圭臬(其中第一章至第九章撰写于1979年,第十章至第十九章撰写于1980年)。此书自面世之日起,即与徐邦达所著《中国绘画史图录》奎壁联辉,并驾齐驱,对当时乃至后来的中国古代艺术史研究影响甚巨。时至今日,仍被列为包括中国美术学院在内的高等院校“书法篆刻理论研究与创作专业”方向研究生考试的必读参考书目之一。

沙先生在《致马国权札》中论及“浙江美院对书(法、篆)刻专业大学生研究生教学计划”时,言其本人当年“担任《书法》时,就将自己编的《书法史稿》作主要教材,随时提些有关拓本、印本、书迹”。并且在信中着重注明:“《书法史》即应上海人美出版社组稿而草拟的《书法史图录》,为图版未检齐,一直未出版。”[1](P.180)此外,他还在另一信札中向马国权谈及编撰《中国书法史图录》的大体情况:

现在我应上海一家出版社约稿,从事编辑《中国书法史图录》,年老体衰,未知能否蒇事。此事较《印学史》范围更广,更其吃力。春暖,将带浙江美院研究生出发各地参观,可顺便征集一部分资料。同学们可帮我联系,亦一方便。[1](P.180)

对于名山事业,沙先生一向谨慎认真,不敢稍有敷衍怠慢。何况在当时,编撰像《中国书法史图录》这样的大型通史性著作可谓文化出版界之大事,备受瞩目,故著者之创作心态可想而知——必当慎之又慎,全力以赴。只是彼时沙先生已届耄耋之年,且声名既赫,日常酬应也较往昔为多,故而在配图、校雠、审稿诸方面,《中国书法史图录》出现了不少硬伤,且主要集中在第2卷中。之所以有此现象,也不排除一些客观原因,主要是彼时的图书出版周期相对较长,致使整套书的问世时间前后相隔近十年。此书之第1卷出版于1991年7月,沙先生犹在世,对于文稿、配图的审校还比较细致,故而甚少谬失。而到了第2卷出版之际,已是2000年6月,沙先生谢世约8年。据笔者所闻,其中的书法图版、作者介绍等工作,主要借助沙先生助手之配补,方告竣事。故平心而论,书中所出现之问题实与沙先生并无直接干系。

考虑到此书至今仍在中国古代书法史研究领域有着极其重要的地位和影响,为免使沙先生的书学成就遭受贬损,避免以讹传讹,笔者本着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训诫,不避饾饤琐屑、小题大做之嫌,甘冒不韪,谨对此书(尤其是第2卷)所存在的问题,依次分类,逐条指陈,庶几有所发微,就正于方家。

一 题图不合

此类情况具体表现为:题目与图版并不一致,或作者虽同为一人,然而所列标题与图版风马牛不相及。以笔者所见,主要有以下数处:

1 第1卷第193页,题为《三公之碑》,实际配图与本书第157页《祀三公山碑》完全相同(即《祀三公山碑》第4行中的八个字)

按:《三公之碑》,隶书,24行,行40字(闻已毁于1958年)。此碑作于东汉光和四年(181),较之元初四年(117)所刻的篆书体《祀三公山碑》迟了64年。

2 第2卷第214页,名为黄庭坚《七佛偈》,实则图为黄庭坚《七祖山诗刻》

按:《七佛偈》为大字楷书,是黄庭坚于元祐六年(1091)十二月游庐山秀峰寺时,应该寺主持行瑛之请而书。此偈凡16行,每行3—13字不等,首句为“身从无相中受生,犹如幻出诸形象”,末句为“今付无法时,法法何曾法”。就书风而言,《七佛偈》颇接近早期书法《发愿文》墨迹。此时,黄庭坚典型的大字风格尚未完成,字体结构仍比较松散,即连黄庭坚本人,对于元祐年间之所作亦不甚满意。《中国书法史图录》第2卷第173页“概说”部分谓:“黄庭坚常说‘大字无过《瘗鹤铭》’,他的大字就是得力于此铭。传世《七佛偈》境界最高。”不知沙先生缘何对于此石刻评价如此之高?

《七祖山诗刻》(一称《青原山诗刻》)亦属黄庭坚早年所作大字楷书。该书原刻于江西吉安县青原山净居寺内。因该寺曾为唐代禅宗高僧行思所驻锡弘法的道场,而行思为六祖慧能之高徒,被奉为“七祖”,青原山因而被称为七祖山,《七祖山诗刻》故此得名。此诗为五言古风,作于元丰六年(1083),题为《次韵周元翁同曹游青原山寺长韵》。作者除自书全诗以外,还自书题跋,交代书写此作之缘起。诗碑之后还有其甥洪炎于建中靖国元年(1101)十二月十二日所作的题跋。据跋文可知,《七祖山诗刻》书于诗作之“后九年”,即元祐七年(1092)。又从洪炎跋中可知,该诗刻曾于建中靖国元年“再勒石,视作诗盖十有八年”。由于两度翻刻,书意大失,以致后世如明盛时泰、王世贞、孙鑛等辈,对《七祖山诗刻》的刻工不无微词。

此刻曾于1924年交由上海文明书局影印,分上下两册。2007年2月,上海古籍出版社首度将上海图书馆所藏之善本原色精印。沙先生《中国书法史图录》所选仅“飞鸿”二字,或即上海文明书局影印本,选自诗刻中“事如飞鸿去,名与南斗偕”一句。仅从内容来看,此二字绝非出自《七佛偈》,故应予以更正。

3 第2卷第299页,名为杨维桢《张氏通波阡表》,实为杨维桢《论医帖》

《张氏通波阡表》,章草,为杨维桢晚年寓居松江期间应张麒之请而撰书。阡表记叙了张氏家族自汉魏晋唐至元末的变迁,因张氏祖茔在通波之原(今上海松江县以北)而得名。此作为纸本墨迹,凡51行,每行字数不等,今藏日本东京国立博物馆。[2](PP.260-261)

《中国书法史图录》所收杨维桢帖未全,仅为前半部分,七行,其文曰:“光武之拨乱世而治者,得于用人之诚,曰推赤心置人腹中耳。唐医君起病人而愈者,得于处药之诚,亦推吾赤心而已耳。是心也,存我则为仁……”就内容而言,此帖非《张氏通波阡表》,实为《论医帖》,书于至正丙午夏四月初吉。该帖之后半部分刊于《中国书法》2000年第11期第58页。按:《论医帖》原迹之藏所不详。

4 第2卷第301页,名为周伯琦《理公严(岩)记》,实为周伯琦《笔说》

按:《理公岩记》摩崖石刻为篆书,位于杭州灵隐寺前飞来峰青林洞(又称“老虎洞”或“金光洞”)两块巨石的缝隙、坐西面东的岩壁上方,岩石高丈许,碑为人工磨平后凿刻。碑文高1.9米,宽1.5米,凡13行,行17字,共计211字,记载了灵隐寺开山祖师慧理创建灵隐寺及葬于理公岩之事。据碑文所言,此岩开凿于至正九年(1349),书写于凿岩七年之后,即至正十六年(1356)左右。因此石刻所处位置极为隐秘,常人不易跻攀,难获一见,故至今保存如新。清咸丰三年(1853),胡震、钱松两人遍寻得此,并题识刻石,俾示后人。近人马一浮先生于《理公岩记》评价甚高,且尝临书之。

《中国书法史图录》所收周伯琦之帖并非《理公岩记》,实为《笔说》。此作乃楷书,书于至正壬寅(1362)冬至前九日,原迹今藏台北故宫博物院。

5 第2卷第306页,名为倪瓒《江南春词》,实为倪瓒《次韵耕渔隐者诗札》

按:《江南春词》,凡12行,每行4—14字不等。收入《中国古代书画图录》(二)第119页。徐邦达、傅熹年先生的鉴定意见是“倪书旧伪”,甚是。此作今藏上海博物馆。

《中国书法史图录》所收之倪瓒诗札未全,仅末10行。然此帖非《江南春词》,实为《次韵耕渔隐者诗札》,书于癸丑(1373)中秋,凡18行。按:耕渔隐者指徐达左(良夫,一作良辅),号耕渔子,复号松云道人。元末隐居邓尉山,筑室曰耕渔轩,饶富藏书,藏庋古代书画亦颇丰,倪瓒与徐氏多有唱和。此诗札曾著录于明张丑《清河书画舫》、清卞永誉《式古堂书画汇考》等,今藏香港中文大学文物馆。[3](PP.24-25)

6 第2卷第309页,名为柯九思《皇极赋跋》,实为柯九思《宫词》

《皇极赋跋》,凡5行,行11—13字不等,乃柯九思为甫里陆浚之《皇极赋》所作题跋。今陆赋不见流传(或已亡佚),而柯跋收入《元人翰墨册》,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

《中国书法史图录》所收柯九思帖未全,仅末六行,从文字内容来看,其非《皇极赋跋》明矣。帖曰“至尊明日庆生辰,准备龙衣熨贴新”等等,实乃柯九思为“无言大禅师书”自制《宫词》。此帖凡24行,今藏美国普林斯顿大学博物馆。[3](PP.27-29)

二 人书不合

此类情况具体表现为:作者与作品不相对应,张冠李戴。以笔者所见,主要有以下数事:

1 第2卷第206页,名为周越《律公帖跋》,然图版实为怀素所书《律公帖》

周越是北宋书法名家,《宣和书谱》称:“天圣、庆历间,以书显,学者翕然宗之。”黄庭坚早期曾从其学书,苏轼、米芾等人的书法亦或多或少受过其影响。启功先生《论书绝句》第六十首曰:“子发书名冠宋初,流传照乘四名珠。寥寥跋尾谁能及,不是苏髯莫唤奴。”诗中所谓“寥寥跋尾”即指《律公帖跋》。此跋作于“景祐三年五月十六日”,仅5行,现存陕西西安碑林。然《中国书法史图录》所收非周越之《律公帖跋》,实则即为怀素《律公帖》本身。

2 第2卷第226页,名为曾纡尺牍,然图版实则胡份所作尺牍

按:曾纡,为北宋丞相曾布第四子,曾巩之侄,生活于北宋、南宋之交。然《中国书法史图录》所收5行与曾纡无涉。札谓:“份顿首启。比辰薄寒,伏惟尊履蒙福……旦晏当卜祗诣,姑……”此帖显然非曾纡之所书,而是胡份(音彬)之《钦止帖》,今藏台北故宫博物院。又:此帖向来系于北宋王份名下,今由宋代书法研究专家曹宝麟先生加以考证辨析,更正厘定,重新归属于胡份。[4](PP.289-294)按:胡份,字兼美(1082-1151),浙江缙云人,工书。

3 第2卷第328页,名为解缙《赵孟頫急就章跋》

此处虽名为解缙《赵孟頫急就章跋》,然图版所配实为赵孟頫书《急就章》。惟赵书及解跋藏处未详。

三 简介讹误

此类属于文字方面的谬误,绝大部分出现在作者或作品之简介中。以笔者所见,主要有以下十数例:

1 第1卷第164页,介绍东汉《裴岑纪功碑》立于甘肃巴里坤

按:甘肃误。巴里坤哈萨克自治县位于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东部。《裴岑纪功碑》今藏新疆自治区博物馆。

2 第1卷第195页,介绍《曹全碑》出土于陕西略阳

按:略阳误。事实上,《曹全碑》于明万历年间出土于陕西郃阳(今合阳)。

3 第1卷第238页,介绍《朱曼妻薛氏买地券》刻于西晋咸宁四年(278)

按:咸宁误。此券之第三字实为“康”,非“宁”字。此券当刻于西晋咸康四年(338)。[5](P.34)

4 第1卷第255页,介绍《前凉王念卖驼券》书于太和二年(367)

按: 太和误。此券开头部分即言“升平十一年四月十五日”,故当作于升平十一年(374)。

5 第1卷第361页,介绍《高湛墓志》书于东魏天象二年(539)

按:“天象”年号误。该墓志应书于东魏元象二年(539)。

6 第1卷第362页,介绍《凝禅寺三级浮图碑》书于东魏天象二年(539)

按:“天象”年号误。该碑应书于东魏元象二年(539)。

7 第1卷第381页(本书页码漏登),介绍《天柱山铭》位于山东掖县

按:掖县误。实际上,《天柱山铭》位于青岛平度市。

8 第2卷第56页,介绍《大毗婆沙论经卷》之书写年代为“永微六年”

按:永微误。此卷当书于永徽六年。

9 第2卷第145页,作者简介部分称范的为“明士处士”

按:此处“明士”误。当作“明州处士”。

10 第2卷第148页,作者简介部分谓柳公权官“翰林传书学士”

按:此处“传书”误。当作“翰林侍书学士”。

11 第2卷第254页,作者简介部分谓白玉蟾“原姓葛,名长康”

按:此处“长康”误。当作“名长庚”。

12 第2卷第256页,作者简介部分谓范成大“字至能”

按:范成大之字,当作“致能”,出自李斯《上秦始皇书》:“是以太山不让土壤,故能成其大。”唐李善注引《管子》:“海不辞水,故成其大。”又:《三国志·吴志·顾雍传》:“蔡伯喈从朔方还,尝避怨于吴,雍从学琴书。”裴松之注引晋虞溥《江表传》:“雍从伯喈学,专一清静,敏而易教。伯喈贵异之,谓曰:‘卿必成致,今以吾名与卿。’故雍与伯喈同名,由此也。”“成致”常语,意成功也,故“成”与“致”亦相应。 [6](P.115)

目前,部分著作在介绍范成大之字时,或作“字致能,一字至能”。笔者以为,此举似有和稀泥之嫌,并不足取。

13 第2卷第279页,作者简介部分谓鲜于枢“一号真寄老人”

按:真寄老人误。当作“一号直寄老人”。按:鲜于伯机此号出自《庄子·内篇·人间世》:“彼亦直寄焉,以为不知己者诟厉也。”

14 第2卷第303页,介绍王蒙之生世,谓王氏乃赵孟頫之甥

按:此说不确,然谬传已久,故于此略作辩白。实际上,王蒙之父是王国器(此据台湾翁同文先生《艺林从考·王蒙之父王国器考》),王国器所娶的是赵孟頫之第四女,故他与赵孟頫的关系是女婿与岳丈的关系。今北京故宫博物院藏王国器跋赵孟頫《临黄庭经》曰:“予外舅文敏公得钟绍京硬黄纸橅《黄庭经》后大书‘特健药’三字……”又据《尔雅·释亲》:“妻之父为外舅,妻之母为外姑。”据此可知,王蒙与赵孟頫的关系属外孙与外祖父关系,非甥舅之关系,他与赵孟頫之子赵雍、赵奕则属甥舅关系。

遍阅古今画论典籍,谓王蒙乃赵孟頫之甥者亦不在少数,自明代文人如吴宽、董其昌辈始,多奉从此说。如董其昌谓:“王叔明画从赵文敏风韵中来,故酷似其舅,又泛滥唐宋诸家,而以董源、王维为宗,故其纵逸多姿,又往往出文敏之外。若使叔明专师文敏,未必不为文敏所掩也。”董其昌此言虽然未曾理清王蒙与赵孟頫的关系,但在某种程度上道出了一个事实。由于赵孟頫下世之时,王蒙尚年幼,故其画风受赵孟頫的沾染并不十分明显,反而更接近于其舅赵雍辈。仅就此而言,董其昌所说较为在理。

15 第2卷第307页,介绍危素籍里,谓“兰溪人”

按:兰溪误。危素实乃金溪人,非兰溪人。按:金溪属江西省抚州市,兰溪属浙江省金华市。

16 第2卷第322页,作者简介部分谓高启“字李迪”

按:此处“李迪”误。当作“字季迪”。

17 第2卷第383页,作者简介部分谓邢慈静为“邢侗之女”

此误,邢慈静乃邢侗之妹。

18 第2卷第398页,作者简介部分谓王思任“字季金”

按:此处“季金”误。当作“字季重”。

19 第2卷第440页,作者简介部分谓 “陈奕禧曾官云南南安知府”

按:此处“云南”误。南安位于江西省。当作“陈奕禧曾官江西南安知府”。

四 其他纰漏

此类文字方面的失误,一部分出现在标题之中(包括书前之目录页),另外一部分则属于摄影或排版方面的疏漏,兹一并标而出之。以笔者所见,主要有以下十数处:

1.第2卷第51页,此作乃墓志铭,惟墓主姓氏已阙,故标题应加以“□”,作“□祎墓志”为是。

2.第2卷第106页,标题李阳冰《贞羲女碑》。按:羲误,碑名当作《贞义女碑》。且此碑实属赝鼎,乃好事者之所为。当代唐代书学研究专家朱关田先生谓此碑作于清乾隆之后。[7](PP.526-527)

3.第2卷第233页,标题作“赵孟坚尺牍”,实则所收并非尺牍,而是行书诗翰手卷。

4.第2卷第272页,此页标题误将作者姓名“白珽”作“白琏”。

5.第2卷第374-375页,标题作“屠龙诗翰”。按:“屠龙”误,当作“屠隆诗翰”。

6.第2卷第378页,标题作“张凤翼尺牍”,实则所收并非尺牍,而是诗页。

7.第2卷第402页,标题作“黄道周尺牍”,实则所收并非尺牍,而是行书诗翰手卷。该卷共书自作七律三首,今藏浙江省博物馆。

8.第2卷第421页,本页所收查继佐行楷对联(今藏浙江省博物馆),上下联左右倒置,以致平声在前,仄声在后。应将上下联左右互换。

9.第2卷第426页,标题作“吴伟业行书扇面”,实则所收图版为周亮工行书扇面。与之相对应的是第427页,标题作“周亮工行书扇面”,实则所收图版为吴伟业行书扇面。

10.第2卷第469页,标题作“钱澧楷书”。按:“钱澧”误,当作“钱沣楷书”。

11.第2卷第496页,标题作“张廷济行书册”,实则所收图版为姚元之隶书轴。与之相对应的是,第497页,标题作“姚元之隶书”,实则所收图版为张廷济行书册。

12.第2卷第498页,标题作“包世臣行楷题跋”,实则所收图版为包世臣《论书十二绝句》并序。与之相对应的是第499页,标题作“包世臣行楷诗翰”,实则所收图版为包世臣行楷题跋。

13.第2卷第526页,本页所收沈曾植楷书对联,上下联左右倒置,以致平声在前,仄声在后。应将上联与下联左右互换。

[1]沙孟海.沙孟海全集[M].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2010.

[2]上海博物馆.中日古代书法珍品集[M].上海:东京国立博物馆、上海博物馆、朝日新闻社,2006.

[3]潘德熙.元人《六家墨迹选》辑后记[J].书法,1993,(2).

[4]曹宝麟.抱瓮集[M].北京:文物出版社,2006.

[5]华人德.谈买地券[J].中国书法,1994,(1).

[6]吉常宏,吉发涵.古人名字解诂[M].北京:语文出版社,2003.

[7]朱关田.唐代书法家年谱[M].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2001.

OntheMistakesandOmissionsinShaMenghai’sTheCatalogofChineseCalligraphyHistory

CHEN Gen-min

(School of Humanities, Hangzhou Normal University, Hangzhou 310036, China)

TheCatalogofChineseCalligraphyHistory, edited by Sha Menghai, has had a great impact on the latter scholars since it was published. And it not only hasplayed a vital role in the research of ancient Chinese calligraphy, but also enjoyed a high rank in the academic circle. However, as the old saying goes, “even Homer sometimes nods.” Much as he was considerate when compiling, there are some imperfections in this book. For example, as a result of various reasons, there are conspicuous mistakes and careless omissions in figure captions, words, type setting, review and so on. This paper aims to point out these imperfections and correct them on the fact-based principle as possible as I can lest these imperfections should mislead the readers again. Meanwhile, this paper seeks to be a reference for its next revision and publishment. As for the authenticity of some works in this book, that is still a question in my mind. So I am going to do further study and discuss it later.

Sha Menghai;TheCatalogofChineseCalligraphyHistory; mistake; correct

2010-09-08

陈根民(1964-),男,浙江湖州人,文学博士,杭州师范大学人文学院教授,主要从事书法艺术与古代文学研究。

J292.28

A

1674-2338(2011)06-0107-05

(责任编辑:山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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