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拉图公民教育思想浅析
2011-04-13张岩阳
张 岩 阳
(中国人民大学 国际关系学院,北京 100872)
柏拉图公民教育思想浅析
张 岩 阳
(中国人民大学 国际关系学院,北京 100872)
柏拉图认为,城邦不仅是由公民组成的政治共同体,还是一个大型的公民教育组织。公民教育使城邦追求至善成为可能。作为实现这一高远目的的唯一途径,公民教育应当是城邦统治者最重要的职责。在讨论正义的过程中,柏拉图建立了一套完整的公民教育体系。建立正义城邦所需的哲学王,正是这一体系的最终产物。
柏拉图;正义;公民教育;哲学王
作为柏拉图政治哲学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公民教育思想集中体现出他融汇百家、自成一系的理论风格。凭借广博的理论基础、传奇的人生经历及杰出的创造力,柏拉图对公民教育的探讨达到了新的理论高度,也使他成为古希腊公民教育思想的集大成者。在西方政治思想史中,柏拉图是系统研究公民教育的第一人。现代共和国与古代城邦都是由公民组成的政治共同体。在共和国时代,公民教育关系到美德的培养乃至国家的兴衰。因此,柏拉图的公民教育思想,因其议题之重要、思路之独特、探讨之系统、见解之精辟,虽跨越千年,仍可启迪今人,有益于国。本文依托《理想国》这一经典文本,尝试概括柏拉图公民教育思想的基本面貌并作一简要评介。
一、城邦:一个大型的公民教育组织
作为古代希腊的基本政治单元,城邦是由若干公民组成的自治团体。在希腊文中,公民(Polities)一词由城邦(Polis)一词衍生而来,意为“属于城邦的人”。公民属于城邦,又是城邦的主人。这种紧密的联系经过血缘、宗教等因素的强化,使城邦成为一个封闭的政治共同体。希腊的城邦对公民权的授予有严格的规定,外邦人获得公民权的难度据说不亚于宣战或通过一项法案[1]。由于牵涉到血缘、政体、地缘、性别、宗教、职业等因素,“公民”一词的内涵并不固定,需要仔细辨析。
在“公民”的各种定义中,亚里士多德的最为有名。他认为,公民是“凡得参加司法事务和治权机构的人们”[2]。这里的“人们”专指成年男子,未达法定年龄的儿童和超过服役年龄的老人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公民。由于工匠不具备一个好公民应有的良好品德,亦不被视为公民。女性、外侨和奴隶则彻底排除在公民范围之外。与亚里士多德的定义相比,柏拉图对公民的理解另有新意。在他看来,城邦是一个大规模的公民教育组织,有资格参加教育活动的人即为城邦的公民,工匠、女性也被柏拉图纳入公民之列。对比可知,柏拉图对公民的理解显然是较为宽泛的。
视城邦为一个大规模的教育机构,这种观念在古代希腊并非罕见,现实中亦有其例。凭借在希波战争及伯罗奔尼撒战争中的出色表现,斯巴达的公民教育制度就曾引起广泛的关注,给柏拉图以极大的启发。而强大的雅典沦落到衰败的深渊,根本原因就在于统治者不懂得公民教育是其最重要的职责,这一失误是致命的。由于城邦不重视公民教育,作为公民的私人事务的教育最终沦为追逐私利的工具。日益膨胀的欲望侵蚀了公民的灵魂,公民意识淡漠使城邦与公民原本紧密的联系愈发疏离。城邦的统治者要么自私无能,要么野心勃勃,讨好民众是他们的唯一任务。当自私像病菌一样渗透到公民灵魂深处,扩展至城邦每一个角落之时,雅典仍在繁荣的迷梦中昏睡不醒。一个看似繁荣强大实则危机四伏的城邦,在瘟疫与强敌的严酷考验面前露出原形,实为必然。
通过反思,柏拉图认为雅典衰败的原因可概括为一句话:城邦统治者忽视了他最重要的职责——公民教育,统治者成为问题的关键。在柏拉图看来,选举、武力、财富或血统不足以确保统治者的优秀。杰出如伯利克里,柏拉图仍批评他不懂得公民教育的重要,却热衷贸易、税收和霸权,雅典的衰败他应负相当的责任。若要长治久安,城邦就不能指望这样的统治者。柏拉图断言,拥有知识的哲学家才是城邦统治者的不二人选,这就是著名的哲学王(Philosopher-king),亦就是哲学与政治完美结合的化身。但哲学王又从何而来?柏拉图的答案是公民教育。理想城邦就是围绕公民教育体系建立起来的。因此,柏拉图称公民教育为“唯一重大的问题”。
哲学王是哲学与政治完美结合的化身,这意味着哲学王的培养有两种不同的教育模式:第一种模式是先把公民培养为哲学家,再使其成为统治者;第二种模式则是把统治者培养成哲学家。柏拉图对两种教育模式的探讨分别见于《理想国》与《法律篇》。其中,《理想国》的教育对象是针对公民良好资质的子女,《法律篇》的教育对象则是已成年的政治家。柏拉图创办阿卡德米学院,无疑是第一种教育模式的产物,叙拉古之行尝试的则是第二种教育模式。而叙拉古的经验表明,由于教育时机已经错过,成年的统治者很难再萌发学习的兴趣,而《理想国》的第一种教育模式却弥补了这一不足。
二、柏拉图对公民教育重要性的论证
《理想国》有一副标题——“或论正义”。作为《理想国》的主题,柏拉图对正义(Justice)的讨论贯穿全文。凯伊特(D.Keyt)指出,在柏拉图的系列对话录中,《理想国》对正义的探讨最为详尽。若要理解柏拉图的正义观,就离不开《理想国》[3]。
《理想国》有一基本的理论前提——灵魂与城邦同构。在柏拉图看来,城邦乃是一大写的人(灵魂),个体的灵魂构成了一个微型的城邦,城邦正义与灵魂正义的本质相同。因此,柏拉图通过讨论城邦正义,以一种由大见小的方式探讨了个体正义的具体内涵。在探讨正义的过程中,公民教育的重要性得以凸显。
个体由灵魂和肉体组成,灵魂由理性、激情及欲望三部分组成。柏拉图认为,如果理性占有主导地位,激情服从理性并协助理性制约欲望,欲望服从理性和激情,如此和谐有序的状态即为正义的、健康的灵魂。如果激情或欲望在灵魂中占据主导地位,灵魂就是不正义的、病态的,不正义的行为由此而来。柏拉图认为,合理得当的教育方法是能够实现灵魂正义的,错误的教育则会在公民灵魂中植下祸乱的根源。更严重的是,禀赋卓越的公民堕落为奸恶之徒,这是城邦巨大的灾难。
在讨论城邦正义时,柏拉图首先指出个体在禀赋等方面存有差异,这意味着分工是必要的。有效的分工可以保证生产效率,城邦才能自立。柏拉图认为,“只要每个人在恰当的时候干适合他性格的工作,放弃其它事情,专搞一行,这样就会每种东西都生产得又多又好”[4]60。此外,合理的分工还可以形成融洽和谐的社会秩序,有益于城邦的长治久安。不合理的分工则导致低效与冲突,从而引发城邦的内乱。柏拉图十分认同“一人一事”式的专业分工,这也是理想城邦的基本原则。
经过三个时期的演变,柏拉图的理想城邦在言辞中(in speech)得以建立。城邦的生产、军事及统治三种职能相继产生,由生产者、护卫者和统治者三个阶层分别履行。三个阶层均体现出应有的德性:统治者代表智慧,护卫者代表勇敢,节制最为特殊,它为城邦三个阶层所共有,其内涵也颇为丰富[5]。一个分工合理、阶层和谐、三种德性充分体现的城邦,正义自在其中。可见,合理分工是实现城邦正义的起点,公民教育的价值就体现在它能够实现这种合理的分工。巴克(E. Barker)指出,将重点放在教育上是柏拉图正义观的逻辑结果[6]254。
柏拉图认为,以禀赋和表现为分工依据最为合理。城邦依据筛选的结果对公民进行专业训练,确保他们承担起自己的职责。如果公民的禀赋和表现不合要求,他们就只能成为下一阶层的成员。通过公民教育,城邦实现了人尽其职、人尽其才,公民生活充实幸福,社会和谐有序,这样的城邦无疑有强大的生命力。如此看来,公民教育制度实际上还是城邦最重要的政治制度。
公民教育通过实现合理分工,开启了城邦通向正义之路。实施公民教育则有赖于拥有知识的哲学王。这里的知识与柏拉图的理念论密切相关。柏拉图认为,理念(Idea)是事物的本质,真正的知识是对理念的认识,需要高超的智慧才能把握。建立在事物表象基础上的是意见,属于低层次的知识。哲人是否具有真知,以他是否掌握了善的理念为依据。因为“善的理念是最大的知识,关于正义等等的知识只有从它演绎出来才是有用和有益的”[4]262。哲学家成为统治者,从而制定出关于美、正义和善的法律,正义城邦才能实现。从此,对哲学的讨论开始成为《理想国》的一大主题,这是实现正义的关键所在[7]122。
获得真知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原本是个人行为的哲学活动被柏拉图改造为追求真理的集体行为。统治者不仅是哲学家,也是优秀的教育家。他需要精心设计城邦的公民教育制度,力求能挑选出城邦最优秀的公民,使这些优秀分子实现“灵魂转向”,当灵魂超越纷繁复杂的可见世界进入可知世界之后,洞悉绝对真理——善(Good)的理念,最终获得真知。为了给教育提供一个良好的环境,确保城邦的优秀分子不被腐蚀,城邦要进行大规模的净化。与此同时,城邦安排了其他制度作为公民教育的辅助措施。例如性别平等、妇女儿童公有等,让城邦的优秀分子排除一切琐碎事务的干扰,一心向学。巴克评价道:“在从作为国家生命线的正义转到实现正义的手段时,我们发现了柏拉图所提出的两种伟大的制度。一种是国家公共教育体制,一种是共产主义的社会安排。”“这两种制度中,新型的教育比新型的社会秩序更伟大。”[6]253
三、公民教育的阶段划分及课程安排
以培养哲学王为核心,柏拉图建立了理想城邦的公民教育体系。依据分工顺序及个体成长的历程,柏拉图把公民教育划分为初级教育、护卫者教育及哲学王教育三个阶段。三个阶段又呈现出一定的连贯性,共同组成一个层次清晰、衔接严密的公民教育体系。
柏拉图认为,生物在“幼小柔嫩的阶段,最容易接受陶冶,你要把他塑造成什么型式,就能塑造成什么型式”[4]71。安娜斯(J. Annas)也指出,柏拉图关注幼儿的全面成长,尤其注重品质的培养,儿童教育涉及的范围超出了现代人的想象[8]。为了培养儿童,城邦有细致周密的安排。强迫学习并不可取,做游戏和讲故事才是调动儿童学习积极性的好办法。游戏中包含有数学、几何等学科的基础知识,听到的都是优美高尚的故事。此外,儿童还接受了军事训练。在灵魂层面上,这一阶段注重对欲望进行节制,而非发展理性[9],这也符合儿童的实际情况。这一阶段结束后,禀赋卓越、表现优异的儿童将成为护卫者,其余的人成为生产者。在儿童教育阶段,城邦实施了第一次分工——区分生产者与护卫者。
护卫者教育是公民教育的第二阶段。根据专业分工原则,护卫者负责保卫城邦,代表着城邦的勇敢。护卫者要学习音乐与体操两门课程。音乐可以激发理性、调节激情,体操则直接刺激激情。相比而言,音乐就显得更为重要,课程的安排上也先于体操。柏拉图不满的是,现实流行的诗歌大多是“丑恶的假故事”,诸神和英雄的形象丑陋不堪。为防止公民受到毒害,柏拉图提出了艺术创作的新标准。如诗歌的两个标准:其一,“神是善的原因,而不是一切事物的原因”;其二,“讲故事、写诗歌谈到神的时候,应当不把他们描写成随时变形的魔术师,在言行方面,他们不是那种用谎言引导我们走上歧途去的角色”[4]76-80。很多学者注意到新艺术标准的哲学色彩。布鲁姆(A.Bloom)指出,在新的诗歌中,“诸神是为哲人所知之理念的一个先兆”,音乐则有助于引导护卫者熟悉哲学并对哲学萌发兴趣[10]。
护卫者教育结束后,公民是二十岁的青年。启动哲学王教育的时机已经成熟。萨拜因(G. Sabine)认为,哲学王教育完全是柏拉图的独创,在整个公民教育体系中也最有特色[11]。培养哲学王的难度最大,持续时间也最久。哲学王教育由哲学学习和政治实践组成,时间各为十五年。哲学学习又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的四门课程作为哲学学习的预备,时间为十年;第二阶段则用五年的时间学习辩证法,进行纯粹的哲学训练。顺利通过的学员要在随后的十五年内参与管理城邦的多种事务,培养政治技能,成为真正的哲学王。
哲学学习的课程有算术、几何学(包括平面几何与立体几何)、天文学、谐音学与辩证法。难度高的学科以难度低的学科为基础,课程由易到难进行排序[12]。算术与几何学这两门课程的实用价值与哲学价值是兼顾的,而天文学与谐音学则突出其哲学价值,淡化实用价值,学习时将更多地依靠理性。随着课程难度的增加,灵魂逐步提升。从数学开始,灵魂的目光将由二维世界进入三维世界,再从静止领域转向运动领域。护卫者不仅要理解各门课程的内在联系,而且“他们将被要求把以前小时候分散学习的各种课程内容加以综合,研究它们相互间的联系以及它们和事物本质的联系”[4]305。能否在联系之中看事物是“有无辩证法天赋的最主要的试金石”。辩证法是哲学学习的最后一课。它要求灵魂彻底摆脱感官的束缚,不借助假设,利用理性直接把握理念。通过辩证法,灵魂可以准确区分不同层次的知识,可以给出各种理念的定义并予以准确无误的论证,只有真正的哲学家才能做到这一点。从三十五岁到五十岁,哲学家要参与政务。城邦以此检验其能力及意志,避免不合格的人成为统治者。
在公民教育即将结束之时,却出现了戏剧性一幕。洞悉绝对真理的哲学家已经毫无权力欲望,沉思生活是他唯一的选择。施特劳斯(L. Strauss)指出,建立理想城邦,困难不在于说服民众,而在于如何使哲学家成为统治者[7]124。城邦必须强迫哲学家,哲学家也会意识到拒绝承担责任的后果:不合格的人掌握权力,不仅城邦会堕落,哲学也会遭到玷污。为了城邦,也为了哲学,他无法拒绝城邦的召唤。哲学王的大部分时间用于哲学研究,公共事务则轮流掌管。培养出新的哲学王后,他们将回归沉思生活。哲学王最终的归宿表明,哲学终究比政治更高贵。
四、对柏拉图公民教育思想的简评
柏拉图的公民教育思想涉及政治学许多重要的理论问题。例如国家的目的与职能,柏拉图认为,城邦真正的目的不在于谋求财富或霸权,它应有更高远的目标——追求至善。公民教育是实现这一目的的唯一途径,理应成为统治者最重要的职责。如此理解国家目的与职能,这在古今国家理论中非常罕见,也很可贵。再以政体为例。与亚里士多德的政体分类标准不同,柏拉图不看重统治者人数的多寡,而以统治者的品质为区分政体的主要依据。在评估统治者的品质时,柏拉图侧重于城邦有无公民教育及其优劣。哲学王是理想城邦公民教育的产物,而其他类型的统治者则是失当教育的产物,这也是政体蜕变的根本原因。此外,柏拉图在《理想国》中为苏格拉底和哲学所作的辩护,化解政治与哲学冲突的努力,充分揭示出政治与哲学的复杂关系。在他看来,哲学与政治的对立,无益于双方。若不化解这一对立,不仅正义城邦永不可及,哲学亦不免于玷污。也只有城邦的支持,哲学才能发展;失去了哲学的指导,城邦就无法长治久安。柏拉图化解哲学与政治的冲突、实现两者的完美结合正是在公民教育体系中完成的。
不仅如此,公民教育在柏拉图政治哲学体系中也是颇为独特的。理念论、正义观、回忆说这些为后世熟稔的理论与公民教育思想有着密切联系。正是在探讨正义的过程中,公民教育的重要性与城邦实施公民教育的必要性得到了凸显。正义不仅是柏拉图构建公民教育体系的理论起点,也是公民教育的主要目的。柏拉图在阐发哲学王思想时,理念论也得到了详细的介绍。理念论是公民教育思想的哲学基础,它能够凸显出公民教育的价值。理念自身的特点,决定了追求知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只有在教育过程中对灵魂循循善诱,人的知识层次才能不断提高,最终获得真知。柏拉图将公民教育划分为不同阶段,既是城邦合理分工的需要,也是理念自身的特点使然。对城邦的净化,不仅是为了避免公民受恶劣风气的腐蚀,也能够塑造一个良好的教育环境,这有助于灵魂的提升与转向。这不难使我们想起柏拉图曾在《美诺篇》中提出的知识就是回忆这一著名观点。众多的学说交织在一起,公民教育思想不仅有深厚的理论基础,也使它成为把握柏拉图政治哲学体系的一条重要线索。
作为一笔宝贵的思想遗产,柏拉图的公民教育思想对后世产生了积极影响。其独到的见解引起许多思想家的共鸣。作为柏拉图最著名的学生,亚里士多德高度重视公民教育。他在《政治学》中专列一章,对公民教育进行了系统的分析,许多观点与《理想国》《法律篇》相似,受柏拉图的影响是十分明显的。颇为推崇柏拉图的西塞罗,在其代表作《国家篇》《法律篇》中也谈到了柏拉图的公民教育,他对柏拉图的主张,例如城邦应主管教育事业、教育要注重培养公民的美德以及对诗歌戏剧的批评等观点表示认同。近代的卢梭、黑格尔等人也受到这一思想的启迪。卢梭与柏拉图心有莫逆,他的《爱弥儿》与柏拉图的《理想国》同为公民教育的经典之作。在《爱弥儿》中,卢梭称赞《理想国》是“一篇最好的教育论文”。施特劳斯则认为《理想国》与《法律篇》为“政治教育的典范”,益见柏拉图公民教育思想的独特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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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孙景峰]
AnAnalysisofPlato’sThoughtsonCitizenEducation
ZHANG Yan-yang
(Renmin University of China,Beijing 100872,China)
Plato believes the city-state was not just a political community of citizens, but a large education organization of citizenship as well, which made the “supreme good” ,the goal of the city-state, possible. As the only path to this lofty goal, the education of citizens should be the most important duty for rulers of the city-state. In his discussion of justice, Plato established a sophisticated education system where the Philosopher-king, as the key to just city-state, is also the supreme product of the education system.
Plato;justice;citizen education;philosopher-king
D523.24
A
1000-2359(2011)02-0232-04
张岩阳(1983—),男,山西陵川人,中国人民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博士生,主要从事西方政治思想研究。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 07BZZ022)
2010-11-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