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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当代资本主义社会主流生活方式的转变

2011-04-13胡连生

河南社会科学 2011年3期
关键词:合理化民众物质

胡连生

(南京财经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 江苏 南京 210046)

论当代资本主义社会主流生活方式的转变

胡连生

(南京财经大学 马克思主义学院, 江苏 南京 210046)

20世纪90年代以来,当代资本主义社会的主流生活方式发生了转变:主流社会开始摒弃物质主义的生活方式,接受并推行后物质主义的生活方式。人们告别奢侈性的物质享受,奉行物质享受合理化,只求“充足”,不求“更多”;告别过度工作,追求生活质量和人的健康,奉行“慢活”人生;告别对物质价值的过度迷恋,重视后物质价值,追求精神世界的满足和人生的丰富多彩,注重自我价值的实现。这种现象出现的原因是后工业社会生产力的高度发达为社会生活方式的转型奠定了物质基础,社会福利制度的完善为社会生活方式的转型提供了社会条件,工业社会带来的生态环境问题是社会生活方式转型的直接原因。

当代资本主义社会;生活方式;物质享受合理化;后物质价值

20世纪90年代以来,伴随着知识经济时代和后工业社会的到来,当代资本主义社会又出现了一些新的变化。其中,最为值得关注的是,西方发达国家的主流社会开始接受并推行后物质主义的生活方式:鄙视物质享受的奢侈与浪费,奉行物质享受合理化;告别“经济富裕”而“时间贫困”①的扭曲生活,追求“慢活”和丰富多彩的人生;不再迷恋过度的物质占有,注重自我价值的实现。

一、从奢侈性物质享受到物质享受合理化

长期以来,受剩余价值规律的支配,资本主义的物质消费方式出现了异化。人们的消费欲望脱离人的真正需要。“消费本质上是人为刺激起来的幻想的满足,是一种与我们实真自我异化的虚幻活动”[1]。“人本身越来越成为一个贪婪的被动的消费者。物品不是用来为人服务,相反,人却成了物品的奴仆”[2]。此时,人们物质消费和物质享受的用意主要不在于满足实用和生存的需要,也不仅仅在于提高生活质量,而主要在于向世人显耀财力、地位和身份。为此,富人们争相进行着超出实用和生存所必需的奢侈性、铺张性的物质消费和物质享受。物质消费和物质享受的符号象征意义超越了实用性意义。然而,此种物质消费是不可持续的,它导致资源过度消耗、环境的急剧恶化,同时“并不会使人们更幸福,这是一个基本事实”[3]。

于是,人们开始接受这样的价值判断:合理化的物质需求是文明的、道德的,而铺张性的、无节制的物质需求是不文明、不道德的。那种肆意挥霍物质财富、毫无节制地进行物质消费的行为,是一种“过于卑鄙的和物质主义的手段”,它“难以将我们引向一个‘自愿简单性’社会的既定目标”[4]。在这样的背景下,资本主义的物质消费方式自1990年代始出现重大变化,异化性的物质消费与物质享受遭到越来越多的社会民众的抵制,一种更合理、更节约、更和谐、更合目的性也更符合生态文明的新的生活方式——物质享受合理化的生活方式开始被人们接受。德国最大的市场研究机构GFK调查发现,85%的德国人认为,个人消费会影响世界环境变化,他们对过去无节制的物质主义消费观抱有“负罪感”,因此,越来越多的德国人开始坚持物质需求和物质享受合理化的消费模式[5]。

所谓物质享受合理化是一种适度性的物质消费和物质享受方式,它以直接有助于整个人类生活的提高,直接有助于社会生活过程的推进为限度,其下限是“人的健康生存与发展”,上限是“资源和地球的承载能力”[6]。在此限度之外,人们应拒绝对整个人类生活提高和社会生活进程推进无明显益处的,超出人们生存与发展需要范围的奢侈性、铺张性的物质消费和物质享受。物质享受合理化的基本理念,是以“一种‘充足’的态度必须来代替‘更多’的态度”,过“一种基于‘自愿简单性’的生活”[4]。实践证明,对于西方民众而言,奉行物质享受合理化的生活方式既具有节约资源、能源的重大意义,又几乎不会影响其合理的物质需要。法国学者埃瑞克·布雷顿经过调查发现:“大部分(可能有75%)的物质消费和我们最基本的生存需要(营养,住所等)无关,而是和满足一些非物质需要(社会地位,个性等)有关。”人们现在的消费欲望已经脱离了人的真正需要。如果每一个人在日常生活中都能尽量减少那些不必要的消费,自觉坚持合理消费,就能极大地节约资源,降低环境的压力。所以,坚持物质享受合理化就应自觉抵制那种实际上只是“买一种等级、一种自尊、一种社会承认”的炫耀性的不合理的物质消费和物质享受方式[6]。

基于上述理念,西方社会(尤其是欧洲)民众坚持“饭不能不吃,但不必太好;钱不能没有,但不必太多”的生活哲理[7]。人们开始注重过“简单的生活”,“钱是自己的,但资源是社会的”已经成为民众的共识。人们拒绝把野生动物作成菜肴,拒绝暴饮暴食、铺张浪费。同时,朴素的着装在西方也成为时尚。而今,身着兽皮大衣会遭世人鄙视,穿金戴银为人们所不齿。正如德国学者拉茨勒所说:“20世纪50年代上流社会的女士、演员、明星还以身着真豹皮大衣为时尚,而今天在她们衣柜最里面的角落里恐怕也找不到这些东西了。倘若有,她们自己也会鄙视自己并被社会所排斥。”[8]

总体而言,追求质朴的生活已是当代资本主义社会的一种发展趋向。奢侈、炫耀、贪欲的物质享受并不等于舒适、惬意、幸福,而本色、质朴的物质享受更接近舒适、惬意、幸福。这就是后物质主义生活方式中蕴涵的哲理。

二、从过度工作到“慢活”人生、丰富人生

资本主义社会是以生产资料资本家私人占有制为基础,以雇佣劳动为特征的社会。在剩余价值规律的作用下,整个资本主义社会成了“赚钱”机器。资本家为了赚钱唯利是图,劳动者为了赚钱谋生不得不成为雇佣“奴隶”。资本主义制度使劳动异化、社会异化:赚钱成了人们生存的唯一目的。似乎人们的整日奔波劳作就是为了拥有更多的金钱,而不是为了更愉快、更高质量的生活,甚至为了赚钱不惜牺牲自己的生活质量。在人均国民收入3万多美元的日本,成年男子“过劳死”现象频发;在世界最发达的美国,吸毒、自杀一直是主要的“社会病”,抑郁症、过劳死、亚健康的人数不断攀升。在对物质价值过分追逐的惯性中,人成了“物”的奴隶,物质创造、物质占有几乎成了生活的全部意义。为了满足物欲,人们过度工作,忘掉了健康,忽视了生活质量,牺牲了真实的生活。随着后物质主义的兴起,人们开始对过去那种物质主义的发展模式和生活方式进行反思。越来越多的西方民众认识到:享受愉快的、高质量的生活比赚钱更重要。他们认为:“人们肯进行劳动,是为了以后获得休息;进行积累是为了消费;贪图财富是为了享受。”[6]“经济富裕”而“时间贫困”是人生的扭曲和社会的异化。为物质贪欲而过分延长工作时间,破坏人的身体健康,幸福指数降低。因此,绝大多数西欧民众接受了后物质主义生活方式,关注健康,追求丰富多彩的人生。

(一)关注生活质量,奉行“慢活”人生

生活质量和人的健康是所有人都十分关注的问题。随着当代资本主义社会从物质主义向后物质主义的价值转向,关注生活质量、重视人的健康开始恢复了本来应有的意义。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依据绝对的物质财富,我们不太可能变得更加富裕。但是……现在重要的是富裕的质量”[9]。西方大多数民众对这种富裕质量的理解,是以身体健康为底线,以生活质量为核心内容的。

基于对健康和生活质量的高度关切,西欧国家先后推出“慢活”活动,就是倡导人们放慢走路的速度,放慢生活节奏,以此来实现对生活的珍视。广义上讲,这种“慢活”人生也包括拒绝过度工作,重视休闲、休假,让生活更丰富多彩。1990年代,美国出版了一部“触动许多美国人心弦”的书——《过度工作的美国人》。书中指出:“自本世纪中叶以来,我们已经连续地选择了更多的金钱而不是用于休闲或家庭的更多的时间。然而,这使得美国人更高兴了吗?民意测验表明,回答是否定的。我们正陷于困境。”基于这种反思,欧洲民众开始告别过度工作,重视享受丰富多彩的人生。他们认为:“那些给人类生活以质量、富有意义和真正的愉悦的事情,除了工作本身,还有要求放松的休闲:培养友谊、保持两代人家庭的联系,投身社区服务,发展我们的艺术的音乐的或文学的或戏剧的才能,从事自己的业余爱好或体育运动、读书、看电影或去听音乐会或是去跳舞,听我们所买的所有的CD,玩计算机。”[3]也就是说,“经济富裕”“时间贫困”的生活不是高质量的幸福生活。只有在“经济富裕”的同时有充足休闲时间的生活才是高质量的幸福生活。

基于这样的认识,西欧国家民众高度重视休闲和休假。休假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根植于人们的心中,成了一项不可侵犯的权利。“工作狂”在过去被视为“成功人士”,但目前在欧洲几乎被看成乏味无趣、不懂生活。

(二)重视后物质价值,追求精神世界的满足

随着物质财富的极大丰富,西方民众开始重视后物质价值和精神世界的满足。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富裕——仅仅是物质财富——显然尚不足以使人得到满足,人同时也需要一些思想上和情感上的东西。肉体需要形而上来与之相辅相成。”[10]物质的富足并不能代表精神的充实和生活的幸福,过多的物质占有和物质消费与生活幸福并非等同。正如英国学者波里特所说,“人类生活改善”不仅需要物质价值,更需要“有着广泛的范围以发展各种精神文化、道德和社会进步;有着同样大的空间以提高生活的艺术”[9]。

基于这样的人生理念,西方民众开始注重将生活的幸福感受和精神愉悦放在财富过多占有之上。越来越多的人愿意在物质享受合理化的前提下将额外的收入用于完善自我和精神满足。越来越多的人热衷于徜徉在博物馆、展览馆之间。法国总统府、总理府、国民议会、参议院、巴黎市政府、国防部以及全国各地的文化场所和历史遗迹都是人们兴高采烈地参观之所,每年的参观人数高达4万人之多。

为了追求精神世界的满足,越来越多的欧洲人将休闲时间用于读书。据对法国人的统计,91%的家庭都收藏书籍,74%的人一年至少阅读一本书,34%的人一年阅读1~9本书,23%的人一年阅读10~24本书,14%的人一年中阅读25本以上的书籍[11]。英国有“读书习惯”的人,1997年为人口的54%,2002年达到65%[12]。

此外,越来越多的人热衷于体育锻炼。游泳、冲浪、滑雪、滑冰、登山、长跑、健身操等已成为人们生活的一部分,成了普遍的人生追求。在英国,有约1/3的成年人定期参加户外运动,大约1/4的人定期参加室内运动。骑车旅游俱乐部(Cyclists’Touring Club)有7万多会员,登山俱乐部300多个,15万人踊跃参加。瑞典全国遍设健行步道网。步道每隔一段有一休息站,供游人吃饭、洗澡、睡一晚以继续明天的行程。粗略估算,每个步行者背负的东西不下20公斤,沿途还要跋山涉水。瑞典人把与大自然密切接触看成是心灵疗养,可使长期生活在都市里的人多一份平和,少一些浮躁,让人们健康的身躯里有一颗健康的心。

在物质享受合理化的前提下注重“慢活”人生,追求丰富多彩的幸福人生,摒弃对物欲的过分贪恋,是当前西方民众普遍接受的生活方式和价值理念。

三、从迷恋物质价值到注重自我实现

根据美国心理学家马斯洛的需要层次理论,随着生产力的高度发展,在人们的生理需要、安全需要得到满足后,人还有归属和爱的需要、尊重的需要和自我实现的需要。正如马斯洛所言,伴随着后工业社会的到来,西方民众对精神方面的需要和对实现理想自我的需求得以凸显。实现理想自我成了当前西方发达国家主流社会的基本诉求。

基于自我实现的需要,西方民众积极参与社会活动,愿意为社会、社区以及他人作出自己的贡献。因为,在为社会作出贡献的过程中能够锻炼才能、增长见识,更重要的是产生助人、贡献社会的心理愉悦,进而体现人生价值,增长人生经历,满足自我实现的需要。因此,人们将志愿服务看成既是促进人类的福利、改善人类生活质量的活动,也是对真善美的挚爱与不懈追求的实现方式,既是解决社会问题的一种方式,也是提升个人人生经验和社会道德素质,实现个人价值的有效途径。

据了解,有近34%的德国人投身于义务性的社会活动,自愿并无偿地为公众服务。市民的社会活动包括市民在联合会、协会、教堂、慈善机构志愿者代表处、自救团体、邻里倡议、物品交换社团、市民倡议、非政府组织以及其他公益组织中的活动。尤为值得关注的是,目前德国有70万名政府官员不拿薪金,只尽义务。他们平均工作时间每周在6小时到80小时不等。这样的“志愿者”分布在上自副市长、下至普通官员的各个岗位,遍布德国城乡[13]。

此外,丹麦80%的青年参加过志愿服务,英国和日本每年有50%的公民参加志愿服务活动。法国的志愿者占总人口的19%[14]。几年前,欧洲成立了跨国组织——“加入我们”,德国、英国、法国、芬兰等国的青年踊跃参加。其宗旨是推崇善行,不图回报。“加入我们”的10万成员已经做100多万件帮助人的好事。给无家可归者送食品、在火车站为外地人引路、为学生补课等是他们经常性的工作。

上述志愿者一方面让服务对象得到了满意的服务,另一方面也在志愿活动中“感觉到志愿服务的乐趣”,真正感觉到自身的价值和生活的意义。在后物质主义语境下,西方多数民众认识到,人是社会的人,因而,人生的意义不仅在于个人的物质享受,更重要的是人的价值的实现。人不仅需要物质满足,还需要成就感,需要得到社会的承认和他人的爱戴与尊重,需要愉悦的社会活动和人际交往。人生的幸福不可能仅在自身中体现,更重要的是在对象物中实现。正如美国学者厄尔斯特所说:“人类最重要的价值就是自尊。自尊在很大程度上是从他人给予的尊重来获得的。尊重要求有能够被尊重的东西,它是一个内在的自我外在化的一定形式。”因此,人要获得自尊与幸福感受,需要“使自我成为公共领域的一部分”[15]。也就是说,人在帮助他人的过程中体现自身的高尚、自我的才能和自我的价值,人在服务社会中实现愉悦的社会活动和人际交往,感受生活的丰富多彩,丰富个人的人生经历,凸显人生意义。

四、社会生活方式转型的深层原因

(一)后工业社会生产力的高度发达为社会生活方式的转型奠定了物质基础

首先,20世纪80至90年代以来,在科技革命的推动下,欧美各国开始步入知识经济时代。在科学技术的强力支持下,西方国家的劳动生产率迅速提高。据统计,当前西方主要发达国家的全员劳动生产率都在年人(劳动者)均4.8万美元以上。如此之高的劳动生产率意味着西方社会在适当降低物质生产速度的条件下也有能力满足社会成员的物质文化需要,在注重“慢活”与休闲的同时也有能力使经济适度增长。在这样的背景下,人们对物质价值的依赖程度降低,而对生活质量与健康的关注程度提升。科技进步的神奇作用使人们看到了推行后物质主义生活方式的现实基础。

其次,生产力的高度发达,使西方发达国家进入了“丰裕社会”阶段,其人均国民收入已高达2.5万至4万美元。根据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在人均国民收入高达二三万美元的条件下,维持生存和人身安全等物质方面的需求已经解决,而环境保护、自我实现等后物质方面的需求必然凸显出来。美国学者罗纳德·英格尔哈特曾指出:“收入水平的提高伴随着幸福和生活的满意度上升。它们之间的关系非常强。当超过一定的点时,曲线开始变成水平。当我们从低收入的国家转到高收入的国家时,主观的幸福感大幅度上升。但是当我们达到人均10000美元时,收入的影响开始停止。超过这个点之外,收入和主观上的幸福之间实际上没有任何联系。尽管德国人的财富是爱尔兰人的两倍,但是爱尔兰人比德国人幸福。”[16]这一论断启示我们:当社会生产力达到一定高度,社会拥有的物质财富丰富到一定程度时,人们对生活质量、健康及自我实现等后物质价值的关注日益突出。此时,社会生活方式发生转变是必然的。

(二)社会福利制度的完善为社会生活方式的转型提供了社会条件

尽管近年西欧各国都在对社会福利制度进行改革,但横向上覆盖全民、纵向上“从摇篮到坟墓”的社会福利制度的基础和框架并没有改变。完善的社会福利制度对西欧民众产生两点重要影响:其一,它使这些国家的贫富差距缩小。贫富差距的缩小使人们的生活方式趋于同质化,加上物质生活的相对富裕,致使人们不再过多和过分地关注利润、产值、金钱等与个人直接相关的物质价值的领域,而将很大一部分注意力转向更加广泛的社会领域,如环境保护、身体健康、完善自我、多彩的人生等。其二,它为西欧民众建立了“安全网”,提供了“无风险社会”的制度基础,增强了人们心理上的安全感。这种制度安排促使人们将更多的注意力集中在生活质量、健康、自我价值实现的议题上。

(三)工业社会带来的生态环境问题是社会生活方式转型的直接原因

在工业化时代,各国为追求经济的快速增长、综合国力的迅速提高,无节制地向地球索取各类资源,致使全球生态环境问题日益严重:大气污染、臭氧层破坏、酸雨频发、地球变暖、淡水危机、森林资源锐减、荒漠化加剧。生态环境的恶化,不仅严重影响着人们的生活质量,同时也开始威胁人类的生存。面对生态环境的灾难,西方各国民众在反思和寻求对策时发现:西方发达国家长期奉行铺张性、奢侈性的物质享受方式,这种物质主义的生活方式必然无节制地追求经济增长,必然以资源的过度消耗和破坏为代价来满足人们无止境的物欲。这是当今生态环境恶化的元凶。

在生产力高度发达、社会福利和社会保障制度已十分健全的条件下,面对生态环境的严峻挑战,西方社会(尤其是西欧各国)的民众开始意识到:物资匮乏、生活难以为继等生存问题已不再是他们面临的主要问题,而保护环境、拥有一个良好的生存环境才是他们面临的主要问题和应有的责任。在工业化进程中生态环境日益恶化的众多沉痛教训面前,西方主流社会终于认识到,只有改变传统的生活方式,才能很好地处理经济发展、生活改善与保护生态环境的关系,才能在保持经济适度增长的同时,维持生态平衡,提高生活质量,实现人与自然、人与社会的和谐发展。在这样的背景下,西方社会民众开始放弃物质主义生活方式,接受物质享受合理化的生活方式。

注释:

①近年,世界银行在研究贫困问题时,增加了一个新的贫困概念:“时间贫困”。一些人加长工作时间,缺少休闲时间,造成精神压力,影响身体健康和家庭幸福。这种现象属于“时间贫困”。——参见尹伊文:《用国民幸福总值代替GDP》,《南方周末》2009年5月7日。

[1][美]埃里希·弗洛姆.健全的社会[M].北京:中国文艺出版公司,1988.

[2][美]埃里希·弗洛姆.在幻想锁链的彼岸[M].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6.

[3][美]大卫·施韦卡特.超越资本主义[M].北京:社会科学出版社,2006.

[4][英]安德鲁·多布森.绿色政治思想[M].济南:山东大学出版社,2005.

[5]青木.德国流行“有机生活”[N].环球时报,2008-09-12(21).

[6]刘玉良.炫耀性消费的经济学分析[M].沈阳:辽宁大学出版社,2008.

[7]李玖忆.北欧人活得就是悠闲[N].环球时报,2005-06-03(9).

[8][德]沃夫冈·拉茨勒.奢侈带来富足[M].深圳:中信出版社,2003.

[9][英]乔纳森·波里特.绿色观察:生态政治学阐释[M].伦敦:布莱克威尔出版社,1984.

[10][德]玛利昂·格莱芬·登霍夫.资本主义文明化?[M].北京:新华出版社,2000.

[11]吴国庆.列国志:法国[M].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03.

[12]赵毅衡.“晕书综合症”[J].读者,2009,(14):51—52.

[13]青木.德国地方官不少是义工[N].环球时报,2007-08-02(13).

[14]冯英,等.外国的志愿者[M].北京:中国社会出版社,2008.

[15][美]乔恩·厄尔斯特,等.资本主义的替代方式[M].重庆:重庆出版社,2007.

[16]罗纳德·英格尔哈特.全球化与后现代价值观[J].国外社会科学文摘,2001,(4):77—79.

D6

A

1007-905X(2011)03-0092-04

2011-02-18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08BKS040)

胡连生(1953— ),男,辽宁辽阳人,南京财经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

责任编辑 吕学文

(E-mail:dalishi_sohu@soh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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