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抑郁
2011-04-09艾比.布彻
艾比.布彻
得了抑郁症,一定要靠药物治疗?本文作者告诉你:No,我们完全可以——
那是一个夜晚,我躺在漆黑的卧室里,忽然意识到我的生命正被一系列惨痛事件侵蚀。
我曾亲眼目睹一辆车从一个孩子身上碾过,孩子当场死亡;之后,我又在街头目睹一起枪击案,被吓得走路不稳,靠拐杖支撑过了两个月;到了秋天,男友和我分手了,曾经甜蜜的爱情戛然而止。
冬天,我养的马寿终正寝,死在了我的面前。两天后,医生通知我,说我子宫颈发生癌细胞病变,需密切观察。
我到了崩溃的边缘,索性在床上昏睡三天。而且,为了保持昏睡状态,我服用了有成瘾危险的安眠药和止疼剂,任由其将我的身体、思想乃至灵魂麻痹。
父母对我的状况忧心不已,劝我寻求专业人士的帮助。医生给我开出了抗抑郁剂,然后劝我学会减压。但是,不管我做什么,仿佛都少不了压力的伴随,少不了沮丧的侵袭,严重的时候,连站立行走的力气都没有。
服用抗抑郁药物两个月后,我哭不出,笑不出,就像一截木头一样。医生对我会诊后,要求我暂时告别工作,“去做喜欢做的事”。
回到家后,我心里有一种找到新的治疗方案的喜悦之情。其中一个医生曾问我最喜欢做什么事情,我的回答是“旅游”。医生说:“那就去吧!”
我当时虽然还不是很清醒,却为找到一件爱做的事而高兴起来,第二天就为自己买好了去澳大利亚的机票。
事实上,除了抑郁,我还经常偏头痛,有肠胃溃疡。
可到澳大利亚后,奇迹发生了!由于旅途疲劳加上眼前的美景,当晚我竟睡了一个踏实觉,没有服用任何药物。
体能恢复了,出游的心情也强烈了,我还跟着朋友练起了普拉提。
旅途之中,接触到很多新鲜人、新鲜事。我吃惊地发现,他们都是根据“自己所需”而奋发图强,从来不因“社会期许”而追名逐利——从这些人身上,我不该学点什么吗?
在伦敦的时候,我特害怕做出决定,生怕做出的决定是错误的,会伤害到自己。到了澳大利亚,我什么都不想,只是一个劲儿地开心寻乐。
我参加了航海与潜水课程,身体的高度疲劳与大脑的高速运转使我没空想三想四。 航海中,有个同伴敏感地察觉到我把人生视作艰难的挑战,于是给我提了几个建议,“每个阶段给自己立个小小的目标,不要太高太难;全身心地投入自己喜欢的事情;能不吃药就不吃药,心情放松后,根本不需要那些药。”
在澳大利亚停留两周后,我给我所工作的出版社打电话,请求延长假期三个月,接着我订了一张环游世界的机票。
首站是新西兰的皇后镇,从高空俯视白色水流溅起的美景,我感到生机勃勃。
然后飞到了东南亚,又去了印度。就在那里,我做出了决定:辞职。相比整天要出策划的版块主编,我更愿做一名兼职记者;假如入不敷出的话,我还可以到宠物医院打工。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终于学会了聆听身体所需。体内没有抗抑郁药,感受也大不相同:没有了麻木感,对外界感受更敏锐,自我控制力更强。
这次旅行让我学到了改变后半生的重要功课,那就是给自己留点空间、时间,只做适合自己的事情。
我从新德里又去了拉贾斯坦邦,专门学习瑜伽、骑马、做印度菜。接下来是非洲、美洲……
返回伦敦后,我的人生与以往已不同。假如“人生匆忙症”又犯了,我会停下歇歇。人生不是一场战役,别急,慢慢享受生活吧。
艾比·布彻人生新宣言
●只干想干的事儿,想干的时候才干,不在乎别人怎么想。
●只听、只接纳我尊重或关爱的人的意见。
●也许我的工作时间会延长,但我的休息时间也该相应延长。
●所有会给我留下阴影的人和事,我都会抛到九霄云外。
●假如感到生活重壓不能承担,就坐看潮起潮落,深呼吸,回忆美好事物,并与大自然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