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本雅明与傅雷译者显性翻译观的解读与对比
2011-04-03张文英
张文英 訾 岩
(哈尔滨理工大学,哈尔滨,150040)
1.引言
自翻译活动产生以来,历史上各个时期的翻译家就对译者的地位和身份有种种不同的认识。翻译研究起源于对宗教文本的翻译,因此译者的作用一直被神的光辉所掩盖(柳晓辉2010:123)。译者在翻译过程中究竟处于怎样的地位呢?对于译者的研究,大体上经历了从隐性到显性的过程。译者从“仆人、奴隶”变成了“叛逆者”,译者的地位也经历了从边缘到主体,从受制于原作者到被认为是翻译活动中最活跃的分子的过程。对于译者的剖析与研究也经历了从忽视译者的显性作用到强调译者的主体能动作用的过程。
1970年代,西方翻译研究走出了纯语言研究的重围。80年代,翻译研究开始文化转向,各种学派在形成多元研究范式的同时,开始提出译者主体的创造地位。这使得译者的显性地位得以凸显,译者从幕后工作者转变成了舞台上的表演者。解构主义学派在对结构主义学派理论进行反驳的过程中,将译者的显性推向极致。
国内外有许多文章讨论过译者显性的问题,但多是对概念进行梳理、分析和阐述,对不同翻译家的译者显性观加以对比的人却很少。本文拟对德国的本雅明与中国的傅雷两位大师的译者显性翻译观进行解读和对比,从国外和国内两个方面剖析译者显性翻译观的思想,从而加深对国内外译者显性翻译观的相同点与不同点的了解,更进一步深化对译者地位的体会。
2.译者显性翻译观及其代表人物
译者的显性是指作为翻译主体的译者在尊重翻译对象的前提下,为实现翻译目的而在翻译活动中表现出来的主观能动性。其基本特征是翻译主体自觉的文化意识,人文品格和文化,以及审美创造性(查明建、田雨2003)。
“显性说”有其社会和历史渊源。译者以“征服者”身份来翻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译者从国家的政治立场和意识形态出发,处理翻译中所出现的各种文化现象。西方翻译史上第一位理论家、古罗马翻译家西塞罗(Cicero)认为,译作超过原作,译者高于作者;哲罗姆(Saint Jerome)也认为,译作可以与原作竞争,翻译就是征服原文,翻译就是创作(参见魏泓2009:116)。
“显性说”在西方主要以本雅明(Benjamin)、劳伦斯·韦努蒂(Lawrence Venuti)、安德烈·勒菲弗尔(Andre Lefevere)、苏珊·巴斯奈特(Susan Bassnett)、西奥·赫曼斯(Theo Hermans)等为代表。本雅明(1986)认为译者通过对原作的解释而使原作的价值得以延续和存活,因此译者的重要性应与原作者的重要性相当。劳伦斯·韦努蒂反对“隐形”,主张“显形”,提倡以译者为中心的翻译。他的主要观点是:在翻译中要求译者隐身是错误的,译者应当有形可见(参见谭载喜2004:245)。勒菲弗尔(1990)认为翻译就是文化“改写”。“改写”使原文的生命得以延续,因而具有巨大的力量。“改写”就是“操纵”(manipulation)。勒菲弗尔(1990)把翻译研究与权力、思想意识、赞助人和诗学结合起来,并提出翻译是改写文本的一种形式,是创造另一文本形象的一种形式。巴斯奈特(1990)坚持“翻译就是改写”,“翻译就是操纵”,她特别强调译者的主导地位。她认为在文化功能等值的过程中,译者有较大的主动权,可以灵活重写甚至打破原文的文学形式。西奥·赫尔曼(1985:9)从翻译目的论的立场出发,认为任何类型的翻译都会为了某种目的对原文本进行一定程度的“操纵”。其实,德国学者提倡的“目的论”也可以看作是一种操纵,是根据目的来改写原文。与韦努蒂齐名的道格拉斯·鲁宾逊(Douglas Robinson)在他的《译者登场》(2006)等著作里都特别强调翻译过程中译者的中心能动作用。另外,巴西的“吃人”(cannibalism)翻译理论认为,翻译应该是将原著“吃掉”后的重写,即译者在消化原文后,进行创作性翻译(参见蒋骁华2003)。此外,解构主义理论还有宣判“作者已死”的翻译观点;这个观点主张译者主动地把握和占有原文,为己所用。
在中国也有许多学者研究“译者的显性说”,主要有傅雷(1963,1983,1984)、张韧弦(2001)、许钧(2003)、龚光明(2005)、宫军(2010)等。傅雷(1984:654)曾说过:“译事,要以艺术修养为根本:无敏感之心灵,无热烈之同情,无适当之鉴赏能力,无相当之社会经验,无充分之常识,势难彻底理解原作,即或理解,亦未必能深切领悟”。许钧(2003)认为在“理解、阐释与再创造”这一翻译活动循环过程中,“作者、译者、读者”形成了一个相互作用的活动场,在这个活动场中,原作者不再“独裁”,读者阐释也不再无限度,而是走向了作者、译者和读者之间的积极对话,译者处于这个活动场最中心的位置。
翻译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过程,任何一种翻译活动都离不开在翻译过程中起决定作用的译者,都离不开译者对原作者所认识的事物的再认识与再表达。正如宫军(2010:130)指出:“翻译中的一切决定由译者个人来做出和执行。译者处于中心地位,他的思想背景,他的双语语言能力以及他的文化知识修养和他所处的社会背景都对译文起着决定性的作用。任何文本在接受读者的评价与审视之前,必然要经过译者的‘衡量’”。译本是原作内容及原作者思想的重新阐述与复写。译者是这个复写过程中的主体,在翻译过程中起着主导作用。张韧弦(2001:85)认为译者在翻译之前必先精读原文,掌握原文的内容、用词特点、风格、意境等等,扮演的是读者的角色,但做完“读者”后,译者并不立即转入作者的角色,因为作为掌握两种语言和文化、有独特思考方式、鉴赏能力和审美情趣的人,译者必然会在内心产生对原文的某种看法或评价,原作的文学性越强,越容易激发译者的反应,或褒扬、或贬抑、或赞赏、或嫌恶,但既然准备翻译,这种主观评价应该是在总体上肯定的前提下带有一点保留,保留的程度因人而异,因文而异、不排除保留为零的可能”。
译者对原文的理解是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过程。在研读原文的时候,必须解读原作的创意,通过原形象的独特性引发译者的创意,而译文的创造性又会反过来影响原形象的独特性(龚光明2005:453)。译文的读者总能或多或少从译本中看到译者的思想和情绪。从这个意义上,我们说译者是显性的。“显性”强调译者的自主性与创造性,译者适当地显形可以让原文更加完美。
译者好比一个服装设计师。俗话说“人靠衣装”,服装设计师可以通过自己的设计把一个相貌平庸的人打扮成明星,但他不能改变那个人的内在。译者也一样:他可以使一篇普普通通的原文转变成受人欢迎的文章,从而延续原文的生命,但他不能改变原文的灵魂。译者又好比导演,导演在拍电视剧的过程中加入了许多自己的想法,使电视剧更受欢迎,但他不能改编整个剧本,电视剧的整体思想还得体现剧本的内容。译者在翻译时可以有小创意,但也一定要贴近原文本。译者在翻译文本时会忠实于原文本的内容,但译者自身的思想一定会或多或少加入到译本中。这些都体现了译者的主体性,即在翻译过程中的显性。
总之,以“显性说”为基础的翻译理论赞成译者显性,主张译者对译文进行主宰、操控,认为译者是翻译过程中最活跃的因素,他在翻译过程中不管是对原文的理解,还是用译入语进行再创造都必须充分发挥显性作用。译者的显性作用能否正确发挥,是翻译成败的关键,也是翻译活动的魅力所在。
3.对本雅明与傅雷译者显性翻译观的解读与对比
3.1 本雅明和傅雷翻译观的相同点
3.1.1 两者都强调译者的显性与主体能动性
本雅明在他的《译者的任务》(1923:16)中指出:“所谓原作的本真性是绝对不存在的,译者通过对原作的解释而使得原作的价值得以延续和存活,因此译者的重要性应当与原作者的重要性相当”。
本雅明认为译者的工作是在译作中用另一种语言表达出原作的内容和原作者的思想。译者只有理解了原作者的思想内涵,才能充分理解原作,并与原作者产生共鸣,这种共鸣是相互的,更确切地说译者处于主动地位。在翻译过程中,译者绝对不是一个被动直译原作内容的人,他有自己的思维方式,对原作有独到的理解,还有自己通过长期实践总结出的技巧和方法,这种种因素加在一起就使得译者不可能只是一成不变地去转述原作的意思。在翻译的过程中,译者会加进自己的创造性理解。这样看来,译者在更大的意义上创造性地再现了原作。因此,本雅明(同上:16)说:“在某种意义上,优秀的译作一定是译者与原作者合作默契共同创造的结晶,离开了任何一方都不可能完成最终的译作”。在这里,本雅明显然大大提高了译者的地位,并强调了译者的显性与主体能动性。
在本雅明看来,正是许许多多优秀的译者通过自己积极的创造性的翻译才使得原本可能较为平淡的原作具备了新的活力和生命。优秀译者的译作与原作一样都有独特的价值,正是有了优秀的译作,原作才得以在目标语中广为流传。
本雅明(同上:16)说:“有些作家之所以在历史上得以留名,并不是因为他们是伟大的作家,而更因为他们是伟大的翻译者,或许他们的作品早已被人遗忘,但他们的翻译作品却得以流芳百世”。傅雷早在50年前就已经对译者在翻译过程中应该采取的态度和所处的地位有了独到的见解。他(1983:45)认为,译者“选择原作好比交朋友”。反过来,译者也应该是原作及原作者的朋友。朋友就意味着“平等”,而非“奴性”,也暗示着“忠诚”,而非“背叛”。他(同上:654)提出的翻译标准“理想的译文仿佛是原作者的中文写作”,表明在他的心目中,译者应该与原作者建立一种亲密关系,甚至与原作者结成某种程度的“二为一体”的关系。
傅雷重视译者的个性和译者的文字天赋,尤其强调译者自身的条件、气质和修养。他认为在动手翻译之前译者要小心选择原作,充分理解原作的内容和原作者的思想。翻译过程中译者要充分调动自己的思维,积极传达原作的灵魂。译后阶段,不要骄傲、自满,要反复修改译文直到满意为止。这些思想也表明译者在翻译过程中会起操控作用,印证了译者的显性地位。
傅雷翻译的巴尔扎克的小说不仅在广大读者中经久不衰,同时也使得巴尔扎克的经典作家地位在中国大大提升。傅雷在译巴尔扎克的作品时添加了许多自己创造并通过灵感美化,以自己的流畅通顺甚至高雅的风格替代了巴尔扎克原作里某些冗繁滞重的叙述风格。许多人都是通过傅雷才了解巴尔扎克以及很多法国作家的作品和生平的,因此,我们更可以说傅雷以其独特的翻译风格给中国的文化增添了一抹异域风情。
在《翻译经验点滴》(1983:45)中,傅雷谈到“文字问题基本是个艺术眼光问题;要提高译文,先得有个客观标准,分得出文章的好坏”。这句话充分体现了傅雷重视译者的主观能动性,译者首先要提高自身的修养才能选出好的文章,也才有可能译出好的作品,而不是毫无目的的随便拿来一篇文章就译,要有自己的一套思路、方法和标准。
虽然傅雷强调译者的显性,承认译者个性,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忽视原文及原作者;相反,在译作中重现原作的风格才是他的目标,他不赞成译者不忠实原文,脱离原文。傅雷承认,再现原作风格的同时不留一丝译者的痕迹是不可能的,但他努力做到尽可能近似。
从以上两个人的观点中我们可以看出,本雅明和傅雷都认为翻译中译者的显性是客观存在的,是贯穿于整个翻译过程中的。译者在翻译前后做了大量的工作,在翻译中又融入再创作的痕迹,才使得作品呈现出本来样貌,成就一部优秀的译作。
3.1.2 两者都重视对原文本的选择
翻译是项辛苦的劳动,同时也是名副其实的创造过程,译者不应该、也不可能在这一过程中处于被动地位,他应该充分展现出自己的主观能动性。
本雅明重视原文本的可译性,他(1923:16)认为文本的内在本质决定了其是否可译,有些作品是特定语言文化背景的特殊产物,它只能在那种语言文化背景中被人诵读、理解、欣赏,一旦翻译成另一种语言就会失去原有的光彩,同时译入语国家的读者也不容易理解。译者在翻译文本之前应充分考虑文本的可译性。傅雷认为译者在翻译之前要小心选择原作,要选择适合自己的作者,要选一个在个性或风格上与自己接近的作者。译者要搞清楚自己的文笔风格,然后选择与自己“性相近”的作者的作品。译一部与自己“性相近”的作品要比译一部风格与自己相差甚远或自己不喜欢的作品更容易操作(姜海佳2004:82)。
从两人的观点中我们可以看出,本雅明与傅雷都认为译者在文本选择中掌控主动权。译者绝不是被动地接受原作,而是主动地参与选择翻译文本。
本雅明和傅雷都认为翻译是复杂的文化转换活动,译者要考虑许多因素,如译文读者的文化水平、原作者的思想、文本的可译性等等。在整个翻译的过程中,译者要以读者的身份研读原文本,以作者的身份再现原文本,以创造者的身份传达原文本。译者自身的知识、经验、个性、素养等都会作用于翻译过程。
他们认为不同的译者对原文本的理解会有所不同。每个译者都在自己的翻译实践中总结出了一套自己的方法和表达方式。译者不可避免地表现出自己的主观性,这就影响了他们对原文本的选择。不同的译者对同一原文本的理解不同,会使译文存在差异。译者作为一个主体,自始至终主导着翻译的过程,决定着译文的质量。
3.2 本雅明和傅雷翻译观的不同点
虽然本雅明与傅雷都强调译者的显性,但他们的译者显性观也有许多不同之处。
3.2.1 本雅明的异化与傅雷的归化
本雅明关注的是资本主义社会文化层面上的内部矛盾——即“异化”,这个基本立场促使他在语言战场上从事革命。本雅明认为翻译家的基本错误是试图保存本国语言本身的状态,而不肯让自己的语言受到外来语言的影响。其实译者应该冲破母语的束缚,跨越语言之间的界限。好的译文应该尽量表现出语言之间的差异性,使读者对语言之间的差异有更深刻更准确的认识(刘静2009)。因此,他认为译者必须通过外国语言来扩展和深化本国语言,使本国语言更加丰富,同时也使国人更了解异域文化。
傅雷并不排斥在翻译过程中保持原文句法的做法,但他(1984:654)认为“无论如何要叫人觉得尽管句法新奇而仍不失为中文”。显然,傅雷强调译文的归化,即译文的本土化。这种“本土化”处理模式着眼于目标语国家的文化和特点,译者按照目标语的语言表达习惯对文本进行翻译。这种“本土化”的倾向尤其体现在他对原文本的语言文字和句法结构上的中国式改造,也实现了他所谓的“理想的译文仿佛是原作者的中文写作”的翻译理想。坚持归化的翻译可以使译文读者更容易理解原文本的内涵,也更能体会原作者想表达的思想。
3.2.2 原作与译作
本雅明把原作与译作比喻成了圆与切线,“一个圆的切线只有一点上同圆轻轻接触,因此便按照其既定的方向向前无限延伸。同样,译作只是在这个无限小的点上轻轻触及原作,随即便在语言之流的自由王国中开始自己的行程”(参见汉娜·阿伦特2008:92)。切线关系指的是译作与原作之间的一种既忠实又背离的关系。正因为译作对原作的忠实,所以它们的意思相交于一个点,这个点的选择是由语言的相似性所决定的。但是相交之后,译作并不进入原作,而是在忠实性原则的引导下展开新的行程,这便是对原作的背离。这种背离是由语言的差异性、语言的不可译性和语言的变革而造成的(李婧劼2010:109)。译作与原作因为语言的相似性而达到忠实的目的,而译作与原作又因为语言的差异性而保留了各自的自由性。本雅明强调翻译对于延长原作生命所具有不可忽视的作用,译作就是原作的再次复活。
傅雷则认为,原作是译作的基础,译作无论怎样表达都要忠实于原作。原作与译作是朋友,是兄弟,没有谁高于谁之说。傅雷追求“神似”与“形似”的和谐统一。所谓“神似”,即从内涵上追求译文与原文的对等;而“形似”是字面上追求译文与原文的对等。译作与原作,文字既不同,规则又大异。各种文字各有特色,各有无可模仿的优点,各有无法补救的缺陷,同时又要相互依靠。译作不是对原作硬生生地照字面搬过来,译作和原作不仅要满足于“求其达意”,而且要“在精神上彻底融化”,顾及原文的风格(傅雷1984:654)。
3.2.3 原作者与译者
本雅明认为优秀的译者给原作者带来了荣誉和光环,原作者在译者的帮助下在异国受到欢迎,得到赞许,为众人所知,是译者使得原作者的作品有了再一次的生命。正是译者的译作才使得原作者的思想在异国得到传播,译者是连接原作者与异国读者的桥梁。
傅雷则认为原作者与译者是平等的、相互依靠的。他们是朋友,个性相似,品味相同,风格一致。在选择原作者时,傅雷(1963)坚持两个原则:一是气质相投,容易有驾轻就熟之感;二则爱好相同,领悟自可深入一层。
3.2.4 对于译文读者的关注
本雅明的翻译思想否定了读者的主导地位。按他(1996:253)的说法,“从来没有哪一首诗是为它的读者而作,从来没有哪一幅画是为观赏家而画的,也从没有哪一首交响乐是为听众而谱写的,译作同样也不需要为读者而写。”
而傅雷却十分重视译文的读者,他认为读者是上帝,是整个翻译过程中一个重要的组成部分,读者不同,译文的定位也就不同。他认为由于中西两种文化在思维方式和表达习惯上的差异,中国的译者在翻译过程中要充分考虑中国读者,不应该拘泥于原文的语言形式,要使译文被中国读者所接受和理解,要迎合中国读者的阅读旨趣。傅雷根据自身所处的时代,积极地分析当时的主流读者,根据时代(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及建国初期)不同的需要,主要以翻译罗曼·罗兰及巴尔扎克的作品为主。在翻译时,他针对读者的特殊性,灵活运用直译与意译,不局限于原作的形式,提出了“神似”的标准,以求再现原文的神韵,从而打动读者(参见张媛媛2009)。
4.结语
译者的显性客观存在并且贯穿于整个翻译过程。译者的显性要张弛有度,在尊重原作及原作者的前提下,译者的显性才是可取的。译者充分发挥其主观能动性,并以此打开文化交流和文化互融的大门。
本文通过对本雅明和傅雷的译者显性观的探讨,发现两位大师翻译思想的相同点在于两者都强调译者的显性与主体能动性,同时都重视对原文本的选择。两位大师的翻译思想也有不同点,本雅明在翻译中更重视异化,而傅雷更注重归化,同时在对原作与译作的关系、原作者与译者的关系和对译文读者的关注方面两者都有各自不同的见解。了解这些异同可以使我们对译者在翻译过程中究竟处于什么样的地位具备更进一步的认识。作为译者,必须具有忠实于原文的责任感,同时要考虑读者,只有读者读懂了译文,才能体现译文的价值。另外,作为译者,不要过分抬高自己的位置,在译文中不要过多地随意添加个人的想法和情感。译者要有主观能动性,但不可太过或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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