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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王绩的赞体文

2011-04-01殷丽萍

殷丽萍

(无锡高等师范学校 人文系,江苏 无锡214000)

论王绩的赞体文

殷丽萍

(无锡高等师范学校 人文系,江苏 无锡214000)

如嵇康《圣贤高士传赞》那般,王绩19篇赞体文亦是赞“上古以来圣贤、隐逸、遁心、遗名者”,于有限的文字中,“隐然”着无限的内涵,含蓄醇厚:有乱世之际“赞隐士尚自然”的情怀,显表其固穷安贫的道德精神理念;有感士不遇、“知音苟不存,己矣何所悲”的悲孤的生命情感;有隐居不仕、寄慨忠义之士力挽狂澜的“忠愤之思”。文约义广,值得我们深入研究。

王绩;赞体文;隐士;忠义;自然

王绩的赞体文,在《王无功文集(五卷本会校)》中归入第五卷“杂著”中,[1]自《荆轲刺秦王》起至《伯牙弹琴对钟期》共十九篇。参见此文集中《荆轲刺秦王》的“会校”:王重民《敦煌古籍叙录》:“《全唐文》卷三十二收入《子推抱树死赞》、《荆轲刺秦王赞》等十三篇,据吕才序:‘绩又著《会心高士传》五卷,则别成一家,不列于集’,则为《会心高士传》之赞语,不应辑入文集,附志于此。”[1](P193)依此,《唐文》所列王绩赞体文十三篇中人士皆是《会心高士传》中所记传对象。这点颇像嵇康的《圣贤高士传赞》,[2]亦是“撰录上古以来圣贤、隐逸、遁心、遗名者,集为传赞”。[3](P605)只可惜王绩的《会心高士传》所述人物传无法看到,而19篇赞体文清晰可见。

正如刘勰所说“赞之义兼美恶”。19篇赞体文,内容丰赡,含蓄醇厚:有对梁鸿孟光“琴书自逸,丘壑同棲”、老莱“笃哉孝思,心精且微”、君平“道实兼济,功非独全”、陈平“心忘厚薄,信若权衡”、韩康“口无二价,心唯一平”、蔺相如“清齐抱愤,身睨两楹”、朱雲“抗辞折槛,输忠犯鳞”的品行与气节的高度赞美;有对张良榖城遇黄石公、禹“披图接神”、霍光受武帝顾命、姜太公“君王先兆”“遇于时”者的感叹;亦有对宁戚“世无尧舜,谁当见求”、伯牙“崇山流水,知音几人”等“遭时不遇者”的悲慨;有对荆轲“惜哉智浅,琴声不防”、子推“怨逐深山”“抱木而死”的痛惜;有对嵇康“箕踞而坐,何其傲乎”的人格独立与精神自由的向往……以上都是人赞。还有一篇物赞《蛇衔珠报隋侯赞》,写灵蛇夜间衔珠为报隋侯救命之恩,结尾点出咏蛇之意——“此犹知报,而况吾人”。蛇都懂知恩图报,更何况人呢?王绩隐含其间的是什么呢?邓小军教授在《<隋书>不载王通考》中说:“‘此犹知报,而况吾人’、‘崇山流水,知音几人’,寄托了王氏兄弟无辜获罪而贞观朝中王通门人无人相援之悲慨。”[4]这一解说启人心智。

清人刘熙载在《艺概》中说:“昔人词咏古、咏物,隐然只是咏怀。盖其中有我在也。”[5](P347)《蛇衔珠报隋侯赞》中“有我在”,我想其他18篇赞文也皆“有我在”,这一吟一咏之间,于有限的文字中,“隐然”着无限的意味,细细寻味,蕴藉深远。

一、“喜方外之浩荡,叹人间之窘束”——赞隐士尚自然

陈建华在《论唐代咏隐士诗的思想性》中说:唐代咏隐士诗,“以较为深刻的反思和对现实的密切关注,来体现自身的思想价值”。[6](P122)王绩的赞隐士诗中,有对名位的否定,对个体生命价值的追求,有对美好品德的赞美。

《梁鸿孟光赞》,羡梁鸿孟光偕隐霸陵山,耕织之余,咏诗书、弹琴以自娱。如此隐逸情怀,在《山中叙志》中有流露,“张奉聘贤妻,老莱藉嘉偶。孟光倘未嫁,梁鸿正须妇”,用对隐士夫妇志同道合偕隐的典故,叙述内心在渴盼能有贤如孟光的女子,能与他共隐,如果有,则必乐娶她,“相将共携”。这两首诗据夏连保的《王绩年谱》所载,写自大业三年,19岁未婚前所作。无论是“赞”还是“叙志”,让我们更多思索的是王绩对自己人生道路的选择。正值舞象之年,自是应饱读经书博取功名,却慨叹“物外知何事”,以超然世外的心境,思慕“琴书自逸,丘壑同棲”,感慨“《五噫》绝响,双眉独齐”。羡慕与慨叹中,用意“隐然”,言在此而意在彼。

如此这般“喜方外之浩荡”,自有“叹人间之窘束”。在他16岁那年,“太子广杀文帝……广复杀故太子勇。八月,并州总管汉王谅于晋阳起兵讨广,从者十九州。……十一月,发丁男数十万掘堑”;[8](P254)17岁那年,“建东都洛阳,每月役丁二百万人。又发河南、淮北民百余万,开通济渠。发淮南民十余万,开邗沟”,这一年,兄长王通“辞以疾”“退志其道”。[8](P254)他在《薛记室收过庄见寻率题古意以赠》、《游北山赋》中多次提到当年自己所处的境况:“伊昔逢丧乱”,“又逢时之不仁。天地遂闭,云雷渐屯”,喻明处在隋末大乱的年代,“豺狼塞衢路,桑梓成丘墟”,这是一个混乱、痛苦的时代。宗白华先生说在汉末魏晋南北朝这样一个中国政治上最混乱、社会上最苦痛的时代,“然而却是精神史上极自由、极解放,最富于智慧、最浓于热情的一个时代”。[9](P130)当现实遭遇悲观绝望时,很多名士从庄子哲学的世界观和人生观中找到精神的慰藉,获得心理上的平衡。王绩亦是效仿古人,“与沮溺而同趣,共夷齐而隐身”(《游北山赋》),更是“以《周易》、《老子》、《庄子》置床头,它书罕读也”。[10](P243)他深知庄子“外化而内不化”的矛盾哲学思想,做到“外化”的随顺万物、自然无为、超然宁静,又力求不在纷繁复杂的社会中丧失自我,即“内不化”,积极追求精神的自由。所以,王绩一方面是“我有怀抱,萧然自保”,“还将择木之意,自觅安巢之所”(《燕赋》),在17岁就作隐士事;另一方面是“宁图远志”,图辞章以名世,追求“赋成鼓吹,诗如弹丸”(《游北山赋》),像梁鸿《五噫》那样绝响于世。他是以道家思想构筑自己的人生世界,实也不悖于儒家“穷则独善其身”的人生理念。

古来隐士,有不少是善守其德而避世的,如王绩赞文中的《老莱养亲赞》,老莱子为逃避战乱与妻偕隐,70多岁“不言老”,为了让双亲欢欣,穿“斑斓彩衣”,扮作婴儿嬉戏舞于双亲面前,实乃不易。对双亲用心如此精细,真是至孝之人。王绩赞曰:“笃哉孝思,心精且微”。“孝思”诚厚,《诗经·大雅》中“永言孝思,孝思维则”,颂唱的是“孝”是天下人的法则,“德之本”,一切教化由“孝”而生,老莱养亲是守孝的典范,列入《二十四孝》第七则“戏彩娱亲”。结合王绩,26岁,应“孝悌廉洁举,射高弟”。“孝悌廉洁举”是临时的特科,“炀帝大业三年(公元607年)四月,诏文武有职事者,以孝悌有闻、德行敦厚、节义可称、操履清洁、强毅正直、执宪不挠、学业优敏、文才秀美、才堪将略、膂力骁壮十科举人。”[11](P125)王绩在当时以“孝悌”“文才”中高科。他留存的诗文中,对“孝道”的阐述,笔墨很少,老莱子“宛转儿戏”的形象栩栩如生,尤为深刻。

又如《君平卖卜赞》中,严君平以卖卜为生,日得百钱就关门读《老子》,“有邪恶非正义之问,则依蓍龟为言利害,与人子言,依以孝;与人弟言,依以顺;与人臣言,依以忠”,对不同的人,他都能以道家思想因势利导,教人以忠善。王绩赞曰:“道实兼济”,还引用君平的话“用吾言者,今过半焉”来赞誉他惠及一方。类似严君平一样的隐居守道、教人忠善的名士,在王绩诗文中,笔墨较多的是王通,人称文中子,一代名儒,“帝不能用,乃退而志其道,续《诗》《书》、正《礼》《乐》、……退讲于龙门黄颊山。设帐之日,负笈之众,雍雍如也。”[8](P242)俨然孔子讲学的场面,教人以德,惠及百姓。

二、“崇山流水,知音几人”——悲不遇顺自然

从哲学的角度来说,人既是自然的人,又是社会的人。“作为自然的人,总是希望能够顺从自然本性而过一种适性逍遥的生活;作为社会的人,又希望自己的所作所为能够为社会所认同。”[12](P287)自然是理想中的追求,理想和现实间,“高尚的并不都是现实的。因其高尚,而感动人心;而以其远离现实,却以悲剧而告终”。[13](P120)身处理想和现实的两难境地中,我们看到王绩是先隐后出仕又归隐,前后经历了“三仕三隐”,最后选择归隐这一生存状态,皈依自然,这是对虚伪功名的否定,对获得自我人格独立、心灵淡泊宁静的诗意栖居方式的肯定。

其间较多“感士不遇”的悲歌:《伯牙弹琴对钟期赞》,赞伯牙鼓琴“奇声绝伦”,能使食草之马仰而注听,赤色鱼耸鳞游出,如此美妙乐曲,善听乐声辨曲意的唯独钟子期。钟子期死后,伯牙绝弦,感伤世无知音。“崇山流水,知音几人”,是点睛之笔。《吕氏春秋》记载:“非独琴若此也,贤者亦然。虽有贤者,而无礼以接之,贤奚由尽忠?”[14](P102)蕴涵了贤者有希望获得知音赏识提携来实现自己人生抱负的向往与渴求,帝王也要有礼遇贤者、知人用人的胸襟。像《太公钓渭滨赞》中吕尚用无饵的直钩子,悬水面三尺以上垂钓,“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君王。君王若非先君托梦“当有圣人适周,周以兴”,若没有礼贤下士之心,贤者还是如“沧海遗珠”,因此感叹:“君王先兆,还应见知。”此处“知”,既有知遇之恩,又有知音的内涵,即志同道合,心灵相交。如《霍光受武帝顾命》:武帝临终前,命画工画了一幅周公背负周成王的图画赐给霍光,这是临终托孤,何其信任,“士为知己者死”,那叫“忠义”。可叹介子推,“抱木而死”,“昔时无爵禄而义随文公,不忍口腹而仁割其肌”,[15](P545)是至忠之人,可“晋侯弃旧”,“怨逐深山”,为此,王绩慨叹道:“抱木而死,谁明此心!”

联系王绩的隐怀,自然有对自己不遇钟子期的慨叹:“世无钟子期,谁知心所属”(《古意六首·其一》);“天子不知,公卿不识,四十五十,而无闻焉”(《自撰墓志铭》)。此外,有对家兄遭际的隐射:见王绩《答冯子华处士书》:

吾家三兄,生于隋末。伤世扰乱,有道无位,作《汾亭操》,蓋孔子《龟山》也。吾尝请受其调,颇为曲尽。近得裴生琴,更习其操,洋洋乎觉声器相得,今便留之,恨不得使足下为钟期,良用耿然。

《答程道士书》:

昔者吾家三兄,命世特起,先宅一德,续明六经,吾尝好其遗文,以为匡扶之要略尽矣。然峄阳之桐,以俟伯牙;鸟号之弓,必资由基。

两处文字都提及“三兄”,特指王通,隋大业名儒,“见隋文帝,上《太平十二策》,帝不能用”,就“退而志其道”,隐于白牛溪,门人弟子相趋成市,人称“文中子”,可生不逢时,有宝琴无伯牙,有良弓无养由基,有贤士无明君。“建功则鸣凤不闻,修书则获麟为断”(《游北山赋》),门人多至公辅,而文中子之道不行于时,寄托了贤士不遇时的痛惜之情。

悲士不遇,是一个直面现实的话题。王立曾说:文学“突出地体现为一种试图复活逝去价值或利用既往求得现实变革的不懈努力”。[16](P104)王绩在“复活逝去”,也在“求得现实改革”。《宁戚扣牛角歌赞》,一个为人赶大车的佣工,因身份低贱无法见到齐桓公,就在齐桓公大车路过的地方发声歌唱:“世无尧舜,谁当见求?”王绩抓住宁戚的唱词,道出生不遇尧舜主、苦于无人赏识而内心渴求重用的心声,这是宁戚的心声,也是千万个像宁戚一样怀才不遇者的心声,一代贫士共有的心声,王绩也有,可很多人在感叹“时不遇兮尧舜主”时只是感叹、怨世、索性避世,他们不像宁戚那样“毛遂自荐”,用歌声这种独特的方式去主动争取机会。《伊尹负鼎见汤》,写伊尹以烹汤获得汤重用,借烹饪之事言治国之道,都是展现怀才之士可以主动求得贤君的赏识和重用。至于王绩本人,他秉持着自己的生活方式:“夫思能独放,湖海之士;才堪济世,王者所需”(《答处士冯子华书》),“独放”还是“济世”?逢乱世“守其真”,“欣逢天地初”,王通的弟子多俊颖者,当世显贵者,即“公卿勤勤,有志于礼乐;元首明哲,股肱为良”(同上),可“何时独无花”(《春桂问答》)?在《答处士冯子华书》中道出真意:所遗憾的推举自己的人是姚義不在,薛收早亡,大如云片、弥满天际的人际网无所不在,“欲有重委,不亦难乎”;其次,兄王凝弹侯君集得罪权贵;再次,手足麻木情况不见好,加上“烟霞山水,性之所适”,“适意为乐,雅会吾心”。性之所致啊。

三、“何以慰吾怀,赖古多此贤”——诵清芬寄深情

卡西尔说:“艺术使我们看到的是人的灵魂最深沉和最多样化的运动。”[17]王绩赞体文中有一部分咏忠义之士的诗歌,是其“灵魂最深沉和最多样化的运动”的折射。如陶渊明笔下“三良”般,“功名不可为,忠义我所安”,故有荆轲的“精心贯日,匕首横霜”,为知己者不惜一掷头颅的侠义壮举;有蔺相如的“清斋抱愤,身睨两楹”,不畏强秦宁为玉碎的大智大勇;有项羽的“马赠亭长,侯封故臣”,宁死不辱与八千子弟共存亡的慷慨义举;有朱雲的“愿请神剑,除君佞臣”,忠义直谏不纳以折槛触犯龙颜的凛然正气……一个个鲜明的古贤形象,蕴涵着强烈的人格精神和魅力,心之所慕即心之所向,王绩在赞叹之中,“己之怀抱”蕴含其间。

张玉毂评左思《咏史》诗云“太冲《咏史》,……或先述史事,而以己意断之。或止述己意,而史事暗含。或止述史事,而己意默寓。各还悬解,乃能脉络贯通。”[18](P18)王绩赞体文中的“怀抱”,也是这般“多样化”:《荆轲刺秦王赞》属于“先述史事,而以己意断之”,荆轲形象是咏史诗的传统题材,这一形象,在左思笔下是慷慨悲歌、睥睨四海、豪气一身;在陶渊明笔下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和“君子死知己”的侠义,也有着“惜哉剑术疏,奇功遂不成”的痛惜之情,叙述抒情中寓含议论;在王绩笔下也是叙议结合,较陶渊明文笔更为言简意赅,三言两语间把荆轲的忠贞和失败原因道明,最后落笔在“惜哉智浅,琴声不防”,紧扣史料中“琴声”内容对秦王慌乱中的提醒这一细节处,来评价荆轲不谙琴声内容失败的原因,与陶渊明的“剑术疏”有别。王绩这个“己意断之”处,与自身对动乱时代的不满有密切联系,他也渴望寻求仗义复仇、为君报国的英雄出现,不光寻求侠士,还求蔺相如、朱雲那般忠义的贤臣、项羽那般重情重义的将领,来拯救民生。看来儒家的忠义思想对王绩的影响还是很深厚的。

《项羽死乌江赞》虽无议论,更是“止述史事,而己意默寓”,诗作立足于史料中乌江自刎的感人片断描写,让人久久思考项羽为何不过江逃命而马赠亭长?为何见刘邦手下的故人而以慷慨自刎成全故人受封赏的好处?只为“八千子弟,今无一人”,知己之士本可同生死,但不可苟且偷生、无节无义,项羽深知“义”的精髓。此赞文中彰显了项羽的德,这也是身处动乱中有为之士要秉持的德行。王绩在其间必然隐含着复杂的情感:有说鞭挞当时一些无节无义的钻营之士;有说是王绩隐居不仕,不能力挽狂澜,只得寄慨于笔下忠义之士,以示己之政治态度和爱憎之感;有说是王绩感叹兄长在朝遭受排挤,而兄长王通门人身居显位却“今无一人”支援的炎凉世态……此等复杂的心志,在情与史的有机统一中,使王绩的咏史诗具有了深厚的内涵性。

在王绩的每篇赞体文中,篇篇是唱咏之而“己之性情具现”,富有强烈的生命情感色彩:有着身逢乱世尚自然、固穷守志的道德精神理念;有着感士不遇、“知音苟不存,己矣何所悲”的悲孤的生命情感;有着隐居不仕、寄慨忠义之士力挽狂澜的“忠愤之思”。文约义广,值得我们深入研究。

[1]〔唐〕王绩著,韩理洲校.王无功文集·五卷本会校[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

[2]〔魏〕嵇康撰,刘宋,周续之注.清.马国翰辑[M].南京:先锋书店,2005.

[3]〔晋〕陈寿撰,裴松之注.三国志[M].北京:中华书局,1971.

[4]邓小军.《隋书》不载王通考[J].四川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1994,(3).

[5]〔清〕刘熙载著,王气中注.艺概笺注[M].贵阳:贵州人民出版社,1986.

[6]陈建华.论唐代咏隐士诗的思想性[A].武汉:华中科技大学出版社,2008.

[7]陈建华.唐代咏史怀古诗论稿[C].武汉:华中科技大学出版社,2008.

[8]〔唐〕王绩撰,康金声,夏连保,校注.王绩集编年校注[M].太原:山西人民出版社,1992.

[9]王岳川.宗白华学术文化随笔[M].北京:中国青年出版社,1996.

[10]〔唐〕王绩著,韩理洲校.王无功文集·五卷本会校[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

[11]刘虹.中国选士制度史[M].长沙:湖南教育出版社,1992.

[12]卞敏著.魏晋玄学[M].南京:南京大学出版社,2009.

[13]罗宗强.玄学与魏晋士人心态[M].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1991.

[14]吕不韦.吕氏春秋[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9.

[15]陈奇猷.韩非子新校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

[16]王立.中国古代文学十大主题·原型与流变[M].沈阳:辽宁文学出版社,1980.

[17]〔德〕卡西尔.人论[M].甘阳,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85.

[18]〔清〕张玉毂.古诗赏析[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

殷丽萍(1973-),无锡高等师范学校人文系副教授,主要从事魏晋南北朝文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