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教育研究的身体社会学视域
2011-03-31陈坚
陈 坚
(东北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吉林长春130024)
农村教育研究的身体社会学视域
陈 坚
(东北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吉林长春130024)
身体社会学为农村教育研究提供了一个新的分析视角。通过对农村教育场域中“活生生身体”的描述,可以把身体概念化为农村教育和文化关系性质的话语。身体不仅是一个可以窥透农村教育发展的社会性自我,还是一个能够传达农村教育发展的象征性自我。
农村教育;身体;城乡二元结构
从身体的视角窥视农村教育,会有一个全新的发现。事实上,农村教育场域是由无数个身体组成的,而每一个身体又都被农村教育自身的客观性所限制,都镌刻着社会、政治、经济的印记,是农村教育的隐喻。从身体社会学的角度理解农村教育,是一个极佳的入口,不仅因为农村学生是体现于身体的,更因为身体本身的复杂性和社会性能更好地体现出农村教育的社会性意蕴。
一、身体社会学理论引介
长期以来,社会学对身体的研究一直处于“缺席”状态之中,不管是宏观的还是微观的传统社会学研究,都没有给予身体以足够的空间和地位。直到福柯、特纳等学者的深入研究,身体才开始逐渐进入社会学的视野。
(一)被权力规训的身体
身体受权力规训等身体政治在福柯那里得到了极致的发挥。福柯从身体出发,特别是探讨了身体与权力、话语之间的关系,构建了以身体为中心的谱系学,全面梳理了隐藏在人类社会中身体的规训机制和策略方案。福柯认为,身体是权力生产、改造、监控的对象,是一个驯顺的肉体,但权力不是外在于身体的,而是已经成了身体的一部分。权力采取诱使的方式,借助关于利益、表象和符号的理论,使身体自愿接受引导,“为统治权力的行使提供了一种通用的处方:权力以符号学为工具,把‘精神’(头脑)当作可供铭写的物体表面;通过控制思想来征服肉体;把表象分析确定为肉体政治学的一个原则,这种政治学比酷刑和处决的仪式解剖学要有效得多。”“当你在你的公民头脑中建立起这种观念的锁链时,你就能够自豪地指导他们,成为他们的主人。愚蠢的暴君用铁链束缚他的奴隶,而真正的政治家则用奴隶自己的思想锁链更有力地约束他们。”[1]福柯还认为,由于城市化所带来的人口压力和工业化资本主义的发展,现代社会需要对身体进行有系统的管理和控制。当代社会就是一座巨大的监牢,层级监视、规范化裁决以及检查是对身体进行规训的主要手段,学校、医院、兵营等组织和机构则是对身体进行规训的具体场所。他把权力对个体身体的管理称为“解剖政治学”,把权力对整个社会群体身体的管理称为“生命政治学”。
(二)被社会形塑的身体
特纳的《身体与社会》也是一部从社会对身体的形塑角度来研究身体的巨著。“我要综合一下当代有关身体社会学的思潮,找出研究和分析的重要发展线索。我要特别分析那些使身体在当代社会理论中凸显出来的社会变化,评述身体在社会中经历的重要历史变化。”[2]1特纳认为,秩序问题是一切社会理论的根本问题,因此,每个社会都会面临一个霍布斯秩序问题。在这种情况下,如何对身体的存在进行秩序化的管理就是一个必须面对的问题。为此,特纳将身体的讨论分为人口和个别身体两个部分,在人口方面,每个社会都要在时间和空间上对人口的延续和管制上下工夫,从而克服时间上人口再生产和空间上对众多身体管制方面存在的诸种问题;在个别身体方面,必须使个体身体实现自我克制的理性发展,使集体的利益高于个人的欲望,使秩序可以在有效规制个体欲望方面起到良好的效果。
(三)作为实践者的身体
身体的实践得到了许多社会学家的关注。戈夫曼从“互动论”角度出发,指出身体作为一种实践,会发出未被控制和潜在地破坏或威胁社会自我的信息,从而违背了社会原本的意愿。莫斯则系统阐发了身体作为一套社会实践的思想,在他看来,身体实践是一种生理潜能,是由一套特定的运动和形式组成,是由训练和“行动教育”的方式习得的,是技术的和有效的。同时,莫斯指出,身体实践与社会文化总是有点根深蒂固的关系,“在个体生活和社会历史中,这些行为或多或少是习惯的和古代的。”[3]布迪厄则通过对行为的倾向性特征的阐述,指出习性越来越强调其“身体化”的形式。在他看来,客观结构内化过程不仅是心理的过程,而且是身体的过程。“对于一个阶级来讲,相同的成功或失败的机会,是在身体形式方面与认知倾向方面都是‘浑然一体’的。它们通过身体的形式与风格(即姿势与步态),也通过话语表达的形式表现出来。习性的身体方面与认知方面是既独立的又相关的。习性的倾向代表行为方式的主导模式,这个主导模式贯穿人类行为的认知、规范与身体的方面。”[4]吉登斯在《社会的构成》(The Constitution of Society)一书中也表达了身体体现的不是被体现行动者的特点,而是一种行动。
二、身体视域下的农村教育分析
从“身体”的视角进入农村教育不但是可行而且是适当的。一方面,教育不仅是身体与身体之间活动的场域,还是一个培养身体的实践活动。正如梅洛—庞蒂所说的:“我从某个角度看附近的房屋,人们也能从别的角度……房屋本身不是不能从某个角度看的房屋,而是能从所有角度看的房屋。”另一方面,从身体的角度来研究农村教育在目前学界中仍处于“隐藏”的状态,也许进入这一状态恰好是理解农村教育的关键所在。“当我打算看对象时,对象—界域结构,也就是视觉角度并不会妨碍我:如果视觉角度是物体得以隐藏起来的方式,那么它也是物体得以被揭示的方式。看,就是进入一种呈现出来的诸存在的世界,如果它们不能在其他存在的后面或我的后面隐藏起来,它们就不可能显现出来。”[5]因此,可以通过身体“看”农村教育,农村教育的问题也可以通过身体表现出来。身体不仅是一个可以窥透农村教育发展的社会性自我,还是一个能够传达农村教育发展的象征性自我。通过农村教育场域中个别身体特殊的处境和表达,可以揭示这些特殊性身体所表现出来的普遍的农村教育问题。
(一)被终止的身体
一个本应在一定时间和空间中置身于学校的身体,却被无情地终止了。体现在现实教育情境中,就是一个个因受家庭、经济、社会等原因而被迫辍学的学生。虽然当前我国的农村教育得到了极大的发展,但辍学现象并没有完全被消除,仍继续发生在现代的农村教育中,形成一个个被终止的身体。他们未发育成熟的身体从此与学校教育发生了断裂,走入了社会,承担了其不应承担的社会之重。同时也使农村教育变成了没有生命和情感的框架,丧失了自身的正当性和存在的意义。
(二)疲惫的身体
由于小学阶段学校的撤校合并,使原本可以就近入学的许多弱小身体,不得不天天位移到离家很远的学校就读。另外,虽然中学阶段可以在学校住宿,学生身体免除了路途遥远的疲惫,但疲惫的总量却没有相应减少,只是疲惫主体发生了置换,由学生的身体转移到了家长的身体,原因在于家长为此要多支付学生在校住宿和用餐的费用。由此,形成了一个个疲惫的身体,无论是学生,还是家长。
(三)被拒绝的身体
学校是一个特殊身体聚集的空间,特别是聚集教师和学生的身体。学校的大门应该始终向所有的学生开放,而不是有所界限和限制。许多进城务工农民的子女却被无情地拒绝于城市学校的大门之外,形成了一个个被拒绝的身体,这不仅是教育的悖论,更是教育公平及本真的迷失。
(四)宿命的身体
在农村学生的内心,命运改变与否的唯一途径就在于教育,但他们又都对自己能否通过接受教育而改变自身的命运是那样的不确定,甚至是毅然决然的、非常肯定的加以否定。原因在于农民的身体已经被长期以来农村教育发展的现实所形成的自卑教育习性所完全占据。农村学生个体主体性与农村教育滞后客观性相互渗透的现实,使农村学生产生了一个期望值极低的自我实现的预言能力。在他们内心有一种宿命论身体的存在。他们相信所有的事情都由命运决定,是不可避免的。这种宿命论的身体不仅代表了农民对社会世界特别是教育世界的认知和分类图式,还是一种自我“解嘲”,一种无奈地为自己及其子女无法通过教育实现身份转变的心理平衡方式和技巧。正是这种“宿命论”,使他们觉得身上发生的一切都是由超出人类力量的神、命运或力量引起的。虽然少数农村学生也会通过农村教育而跳出农门,但是这种现象在农民眼中只不过是一种布迪厄笔下的“个人风格”。
(五)饥饿的身体
饥饿是一种生理反应。一个深受饥饿困扰的身体,是绝对没有精力和能力来完成身体所应承载的任务。本来只具有人体生理学意义上的饥饿,在农村教育场域中有了更深的内涵和意义,成为一个具备无限生长能力的社会学词语,这时的饥饿成为表征农村教师身体处境的最恰当、最贴切的语词。国家赋予了农村教师繁重的、无休无止的育人任务,同时也赋予了他们不相对称的完成任务的十分有限的方式、手段和保障,使农村教师的身体承受了“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之重和痛,不断感受到这种张力,特别是来自饥饿的困扰,这主要表现在农村教师待遇低,农村义务教育阶段教师工资保障不力。农村义务教育管理体制改革虽然将教师工资待遇全额纳入县级财政预算,并足额按时发放,但在实践中并没有真正实现,根本原因在于:一是很多地方县级财政属于“吃饭”财政,根本无力做到按时足额保障农村中小学教师工资待遇;二是中央、省级财力转移支付本身透明度差,无法进行有效跟踪监督;三是教师工资保障制度虽然表面上规定了中央、省、市、县四级财政责任,但都有责任又等于都没责任,存在政策制定上的严重缺陷。这种因饥饿而无法全身心工作的身体,不仅是心灵之痛,更是教育之痛。
(六)失足的身体
从农村教育场域转移到社会场域的农村学生身体,由于缺少父辈的吃苦耐劳的精神,往往厌恶单调、枯燥的农村生活,也忍受不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体力活;由于生活在一个资讯相对发达的社会里,城市霓虹灯闪亮的现代生活对他们来说具有极大的吸引力,导致他们不断来到城市以实现自己的“淘金梦”。由于他们不仅在知识技能上未能达到在城市生存必要的水平,连思想观念、生活习性等也与城市大相径庭,特别是由于某些歧视性的政策和制度,使他们往往不能被城市所接受。一方面,城乡巨大差距容易导致他们物质欲望的不断增长;另一方面,现实的巨大落差使他们不断在城市生活中屡屡受挫,导致对城市的陌生感和叛逆情绪日益强烈,最后往往会通过犯罪这种极端方式来改变自身的弱势地位。于是,一个个失足的身体不断呈现在现代社会当中,这不仅是失足身体的痛,更是教育之痛,社会之痛。
三、身体的隐喻
道格拉斯说过:“身体是一个整体社会的隐喻。”农村教育场域中一个个本不应该存在的身体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教育与社会律动?将身体和教育及社会的公共议题相联系,将身体的独特体验与社会发展及其背后所隐藏的各种关系相连接,可以揭示身体对农村教育及社会的最深刻隐喻。
(一)引向原子化的农村教育
一个个被终止、被拒绝的身体,一个个疲惫的、宿命的、饥饿的、失足的身体形成了托克维尔(Tocqueville)笔下的大众原子化。这些身体孤独地处于农村教育场域中,在教育上孤立无助,缺少特定的、有限的、可达到的目标,即使有一点微弱的希望,也都被无情的现实所泯灭,孤独成了他们在农村教育场域中日益增多的一种日常体验。“他们的软弱无力有时使他们感到需要他人的支援,但他们却不能指望任何人给予他们帮助,因为大家都是软弱和冷漠的。迫于这种困境,他们自然将视线转向在这种普遍感到软弱无力的情况下惟一能够超然屹立的伟大存在(即政府当局)。他们的需要,尤其是他们的欲求,不断地把他们引向这个伟大存在;最后,他们终于把这个存在视为补救个人弱点的惟一和必要的靠山。”[6]他们是孤立的、原子式的身体。
当这样一种身体或生命存在于农村教育场域中时,农村教育发展的前景可想而知。农村教育对这种原子式的身体是外在的,教育为身体制造的一切空间都将成为抽象的,使处于其中的身体看不到真正的目标、意义和价值,教育的神圣不可能被原子式的身体所内化。另外,由于农村教育在个体身体上的不充分在场,处于一种“缺席”状态,导致了个体怨恨教育、逃避教育,一旦这种身体因为无所适从的孤独,走向教育的反面,农村教育的基础就会动摇,农村教育就会处在一个原子化的状态。因为身体的孤独,必然会形成教育的孤独;没有了身体,也就没有了教育。不仅如此,农村教育场域中的身体由于对教育的逃避,使他们不仅不会回归身体自我,相反会更加背离自我,彻底丧失自我,成为“纯原子式”的身体,会在日益分化的社会中变得更加孤独,更加冷漠,同时也导致自我和社会都丧失了原有的基础,社会也由此回归到了托克维尔所说的原子化状态。因为,身体最终还是社会的,在拥有社会的同时才能拥有自我。
(二)富有阶序逻辑的农村教育
阶序(hierarchy)是法国人类学家和社会学家路易·杜蒙在其著作《阶序人:卡斯特体系及其衍生现象》中提出的,主要含义为:首先,阶序是人的社会生活的重要特征。它不可避免地与其观念联系在一起,尤其是共享的价值体系。杜蒙秉承了法国社会学的“社会存在于每个人心中”的主张,强调人的思想的社会性,并用“意识形态”这一术语来指涉“一组多少带有社会性的理念与价值”[7]248,后又进一步修订为“社会中共同的思想价值总体”[8]。他认为,在社会诸多思想价值总体中,人的认识存在着一定的先后序列,“人不只有各种不同的概念,他还有价值观。接纳一项价值也就不免引进阶序,而社会生活免不了需要在价值上有一定的共识,在观念上,在各种事物上,在人上面都免不了有一定的阶序。”[7]76总之,可以将意识形态理解为“一个社会或一个文化单位所共享的逻辑”。其次,阶序表现为对对立面的含括。杜蒙认为,人们在进行价值判断时,往往将自己所认可的主流价值作为权威,然后将对立面置于阶序而非对称的关系上并加以考虑,使对立面在逻辑上置于屈从的位置。作为一种观念的体系,意识形态不可能不面对与之相冲突的经验事实,但意识形态也利用自己的主流地位,有效地将那些并存或对立之项置于了价值序列的次要地位上,这正是含括。在这种逻辑中,被赋予优势的一方充斥了思考的全部,它也获得了普遍性,从而被含括的对立面成为了这一整体中屈从的组成部分。再次,阶序是一种体系化的关系,是不同等级之间的排列规则[9]。
透过农村教育场域中的诸个身体,会发现农村教育是一个富有阶序逻辑的教育。教育的城乡二元结构体现了教育当局者对教育理念与价值上表现出来的“城市偏好”的序列,而农村教育作为被含括的对立面一直被置于屈从的位置;农村教育场域中的每一个身体在教育整体场域中的身体排列,都体现了一种等级的排列规则。这种充斥于教育当中的阶序逻辑,无声地阻碍了农村教育的发展,无形地制造了农村教育场域中的身体痛苦。正是这种含括对立面的阶序性充斥了教育的发展,从而构成了一种与当前农村教育处境相关联的普遍性滞后。教育阶序逻辑实质反映了一种关于教育的文化,是农村教育痛苦存在的隐藏原因。如果对阶序化的农村教育逻辑毫无意识,或者说,对这种教育文化毫无深刻的反思和纠正,那么,即使付出很多努力,也不会从根本上消除农村教育场域中的身体痛苦。
(三)作为有病角色的农村教育
无论是原子化的农村教育,还是体现了阶序逻辑的农村教育,都表明农村教育在现代社会中已经成为“有病角色”,已经脱离了正常的社会规范,已经“身染疾病”,已经处于无序状态之中。因为农村教育场域中存在的特殊身体是教育“身体”患病的明显症候,是一种病痛。“病痛在本质上是社会性的,因为它指令人不快地偏离了社会已经接受的健康和得当行为的规范。”[2]298需要指出的是,当前城市的义务教育阶段可能也患有某种程度上的疾病,譬如择校等等,但这种疾病相对于农村教育来说,是一种富贵病,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就如同贫穷的病人不会有“糖尿病”一样。所以,农村教育的病痛是一种沉重的病痛。
在一个已经实行二十多年义务教育法的国家里,农村教育场域中存在着诸多令人心痛的身体之苦是不应该发生的,也不是义务教育的应有之意。唯一能说明的是农村教育已经在很长时间内上偏离了正常的发展轨道,患有“慢性病”,而这种慢性病或许对农村教育的危害更大。因为“慢性病引起的社会隔离会产生一种不被信任、被抛弃和失去价值的体验。长期病痛缠身的人不再能够对自己的环境施以自觉的能动作用,因为他们反复提醒自己的依赖性,而且也感觉到自己是一个负担。……因此会引起羞辱感并导致自我价值的贬损,身体的疾患变成了个人的羞辱。”不仅如此,农村教育场域中的身体还是分布在农村社会或者整个社会结构网络上的一个格。因为在特纳看来,“疾病并不是一个事实,而是一种关系,这种关系是分类过程的产物。”这种社会分类所产生的特殊教育关系,将导致整个社会发展的无序。正如其所指出的:“使不平等和依赖性制度化的所有社会结构都在微观政治的层面上遭到偏常和疾病的抵抗,因为身体是最有力的社会隐喻,所以毫不奇怪的是,疾病是最突出的社会危机的隐喻。所有疾病都是无序,不管在隐喻的意义上,字面的意义上,社会的意义上抑或政治的意义上,都是无序。”[2]189-332
四、结 语
“我的身体和你的身体不同”,这是尼采哲学的形象写照。人的身体铭写着人的根本差异,特别是在农村学生身体和城市学生身体之间体现得更为明显。这种差异不仅是各自“身体”的差别,还充分表明了两个世界的差距,甚至两种文明的碰撞。通过对农村教育场域中“活生生身体”的描述,可以把身体概念化为农村教育甚至农村社会和文化关系性质的话语,不仅揭示“活生生”的身体观点,还揭示了客观在场的身体话语。从这个意义上说,农村学生的身体就是进入农村教育的那个绝佳的“隐藏”状态。正如沙克斯所说的:“走路,在其最基本层面上看,是一种脊椎反射作用,但是这种作用不断提升,最后我们可以从步态认出一个人。”同样,将农村学生“活生生”身体不断提升,就可以认出一个真正的农村教育,可以看出身体中的农村教育与农村教育中的身体的复杂机理,可以看出农村教育的应然发展路径。因为“身体的体现是独一无二的”。
[1][法]福柯.规训与惩罚[M].刘北成,杨远缨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7:113.
[2][英]布莱恩·特纳.身体与社会[M].马海良译.沈阳:春风文艺出版社,2000.
[3]汪民安,陈永国.后身体:文化、权力和生命政治学[M].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2003:401.
[4][美]戴维·斯沃茨.文化与权力——布尔迪厄的社会学[M].陶东风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6:126.
[5][法]莫里斯·梅洛—庞蒂.知觉现象学[M].姜志辉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5:82.
[6][法]托克维尔.论美国的民主:下卷[M].董国良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1:845.
[7][法]路易·杜蒙.阶序人:卡斯特体系及其衍生现象[M].王志明译.台北:远流出版事业股份有限公司,1992.
[8][法]路易·杜蒙.论个体主义:对现代意识形态的人类学观点[M].谷方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3:243.
[9]夏希原.发现社会生活的阶序逻辑——路易·杜蒙和他的《阶序人》[J].社会学研究,2008(5):229-241.
The Study on Rural Education in the Horizon of Sociology of Body
CHEN Jian
(School of Education Science,Northeast No rmal University,Changchun 130024,China)
The sociology of body p rovides a new perspective for the rural education study.We can concep tualize the body to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rural education and cultural relation by describing the vivid body in the educational field.The body is not only the sociality self to research rural education,but also the symbolic self to reveal the development of rural education.
Rural Education;Body;U rban-rural Dual Structure
G40
]A
]1001-6201(2011)04-0199-04
2011-01-20
吉林省教育科学“十一五”规划2008年度规划课题(GH8059)
陈坚(1977-),女,吉林吉林市人,东北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教育学系讲师,教育学博士。
[责任编辑:何宏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