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雅·安姬洛文学作品中的黑人女性形象
2011-03-31魏春枝
魏春枝
(漯河职业技术学院外语系,河南漯河462000)
玛雅·安姬洛文学作品中的黑人女性形象
魏春枝
(漯河职业技术学院外语系,河南漯河462000)
安姬洛通过她的自传体文学作品告诉世人:被束缚在“皮肤颜色情结”牢笼中的黑人妇女,唯有使自身苏醒,正视自己的肤色,才能实现个性解放,完善自我。
玛雅·安姬洛;皮肤颜色情结;黑人女性形象
上个世纪六十年代以来,美国黑人女性文学开始崭露头角,涌现了很多黑人女作家,玛雅·安姬洛就是其中一位极具影响力的作家。1969年,她的首部系列自传体作品《我知道笼中鸟为何歌唱》公开发行。从此,在33年的文学创作生涯中,安姬洛相继完成了另外5部作品的创作。从一位备受种族歧视的黑人儿童成长为极具迷人魅力的黑人女作家,安姬洛和她描绘的黑人女性,使美国文学作品中的女性形象更加丰富多彩,在挣脱“皮肤颜色情结”的牢笼中迈出了艰辛而强劲的步伐。
一、“皮肤颜色情结”左右下的黑人女性的多舛命运
非洲黑人从抵达北美洲开始,就生活在一个充满偏见与种族歧视、白色人种占主导地位的社会。白种人对黑人的偏见与歧视,以及美国社会文化对黑人形象的污蔑和丑化,让黑人有某种心灵上的复杂性:黑人既希望认可白种人的文化,又需要维护黑种人文化的特殊性。有专家学者将黑人的这种身处美国白种人主导文化中的飘忽不定,对黑种人和白种人文化的爱恨交织的迷惑叫做“皮肤颜色情结”。
黑人女性全部的古板形象都源自她们的黑色皮肤。美国社会对皮肤颜色以及以皮肤颜色为根基的人的价值观是:黝黑皮肤是十分严重的社会与生理缺憾,白色是黑皮肤人追求与模仿的根本肤色。对白肤色的推崇早已成为有些黑人的自觉行为,很多黑人妇女看不起自己黝黑的肤色,讨厌自己的种族成分,在思想意识之中有某种在心灵和肉体上都不能去除的自卑感和低等民族的痛楚,她们在某种程度上是“皮肤颜色情结”的无辜牺牲品。[1](P132~133)在很多小说中都可见到此种牺牲品。例如,纳拉·拉什的《假冒白人》中的黑白混血儿科莱·珢得里,以其很浅的皮肤颜色假装白人,通过和一个白人富翁结婚,从而踏入上层社会。科莱·珢得里假冒白人的行为,表明她对自己的种族和黑皮肤并不认同,最终她也没有被黑人种族和白人社会接纳。再如,默理森的《蔚蓝眼睛》中的黑人女孩培柯拉,她始终觉得自己的全部不幸都是因为她长得难看和黝黑肤色导致。所以,培柯拉渴望有一双蔚蓝的眼睛,只要有双蔚蓝的眼睛,她就会变得美丽,别人就会尊重和喜欢她,最后她疯了。不管是科莱·珢得里,还是培柯拉,她们都是让人怜悯的。通过培柯拉的悲剧命运,默理森告诉人们,“有些黑人妇女的悲剧地方就是其不能认清自身价值而冲动地采纳那种有种族偏见之审美观与价值准则。”默理森认为,黑人妇女若无法从白种人文化价值观的枷锁下解放出来,就不会获取彻底的公正。
安姬洛运用自传体小说独特的文学表现形式,直面黑人妇女的独特难题,创造了“历经困难、不甘堕落、渐渐苏醒、奋斗终生,且最终获得成功的黑人妇女之生动形象”。在安姬洛的成长过程中,对自己的黑皮肤,她也历经了从困惑、自卑、不接受到正视、接纳、自豪的一系列变化,逐渐挣脱了“皮肤颜色情结”的牢笼。[2](P130)
二、挣脱“皮肤颜色情结”牢笼的黑人妇女形象
安姬洛的自传体作品运用文学手法记录了她不平凡的一生:在美国南部度过不堪回首的幼年生活;5岁父母离婚,9岁被人强奸,15岁做了未婚母亲;一个人负责养育一家;多次婚姻不成功;投身到黑人维权运动之中。作品中尽管也讲述了身处种族偏见以及性别偏见压制下的黑人妇女的艰难和无奈,不过更多的是展现与赞美在困难之中努力挣脱“皮肤颜色情结”牢笼的黑人妇女形象。
在《我知道笼中鸟为何歌唱》中,皮肤颜色难题使小玛戈莉特格外困惑。她认为自己之所以是个不漂亮的黑人小丫头,是因为童话里凶残的母亲,由于妒忌她的漂亮容颜而让她失去成为白人的权利。与默理森描绘的培柯拉相同,皮肤颜色使小玛戈莉特非常不自信,她讨厌自己的黝黑肤色,痛恨她的黑人种族出身,不由自主地梦想拥有一个和别的黑人彻底断绝的身份。身处白人主导社会中的无奈和无助,使玛戈莉特意识到,一定要正确对待和认可自己的肤色,不要被白人的审美情趣所影响。“在与其黑人的文化身份碰撞之后,从而实现一种新的认可和融合。”[3](P89~91)玛戈莉特对黑肤色认识的变化源自祖母、母亲和福劳尔思夫人三位黑人妇女的影响。
祖母是玛戈莉特最尊重的人,也是对玛戈莉特影响最大的人。尽管没上过学,但她继承了黑人先辈们的聪慧。在经济不景气的时候,祖母凭借她的勤奋与才智,在斯坛浦思黑人区开了一家小百货店,生活比有些白人要好很多。玛戈莉特的祖母不仅是全部黑人社区的骄傲,还是黑人自我奋斗的榜样。她不但获得了黑人的敬重,就连高傲的白人也都称她为“夫人”。和祖母形成鲜明对照的是她身边白人的懒散与任意妄为。白人有太多的社会特权,在白人和黑人对立的社会中,祖母常常教育孩子们要有人格尊严,并用实际行动为玛戈莉特树立了榜样。一次,祖母被三个无知的白人女孩戏弄与侮辱,她压制了内心的恼怒,以唱歌的方式在那些女孩子面前保留了作为年长者的自尊与风度。就是在这种混杂着骄傲和羞辱的亲身体会中,玛戈莉特首次寻觅到自我以及某种归属感,开始正视自己的皮肤颜色。
玛戈莉特在母亲威威·芭科思特身上学到的是独立、果断的反叛与激情。威威·芭科思特是位漂亮、有魅力的混血儿,自信、独立、开朗、聪慧、能干,在各个方面都有绝对的自主权。威威·芭科思特常说:“对那些美好的事情要有期待,而对坏事要有迎接的准备。因此,人世间所有事情都不会使人惊讶。”这种积极向上的人生观给了玛戈莉特生活的勇气。她率先冲破种族的牢笼,依靠自己的能力成为旧金山市区公交车上的第一个黑人女售票员。
博莎·福劳尔思夫人是斯坛浦思黑人妇女的代表,也是玛戈莉特的老师。在玛戈莉特心中,福劳尔思夫人气度非凡:聪慧、漂亮、大方,犹如英国文学作品中的大家贵族。在福劳尔思夫人的鼓励、保护与帮助下,玛戈莉特最终敞开了内心世界,摆脱了幼年凄惨生活的阴影。在这三位黑人妇女的影响下,玛戈莉特终于冲破了“皮肤颜色情结”的牢笼。
安姬洛通过她的自传体文学作品告诉世人:被束缚在“皮肤颜色情结”牢笼中的黑人妇女,唯有使自身苏醒,正确看待自己的肤色,才能实现个性解放,完善自我。
[1]唐红梅.种族、性别与身份认同[M].北京:民族出版社,2006.
[2]翁德修,都岚岚.美国黑人女性文学[M].长春:吉林大学出版社, 2000.
[3]吴新云.身份的疆界[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7.
责任编辑叶利荣 E2mail:yelirong@126.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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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3-1395(2011)06-0027-02
2011204211
魏春枝(1967—),女,河南漯河人,讲师,主要从事英汉翻译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