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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指不一致与语义变化的动态机制

2011-03-31符延军王启燕

关键词:能指所指符号

符延军,王启燕

(1.吉林财经大学 外国语学院,吉林 长春130021;2.东北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吉林 长春130024)

所指不一致与语义变化的动态机制

符延军1,王启燕2

(1.吉林财经大学 外国语学院,吉林 长春130021;2.东北师范大学 外国语学院,吉林 长春130024)

语言符号是约定俗成的,语言交际的前提是同一语言社区的语言使用者对同一符号的能指与所指的界定保持一致。能指的一致问题极为明显,人们都很清楚地意识到发音或文字的一致是交际所必须的,但所指的一致问题却由于意义本身的模糊与动态性而往往不被人们所察觉。所指的这种不一致既是语言变化的机制,也导致人们交际过程出现困难、误解甚至冲突,而语言使用中所指的趋同和人为的设定等将减少所指不一致带来的问题。

所指;所指的不一致;语言变化机制

语言作为人类交际与认知世界的工具,是构成人的区别性特征之一。语言的社会属性决定了语言的使用必须建立在同一语言社区的人们对其使用的语言相互认可的基础之上,即储存在人们头脑中的语言在能指与所指两个层面上保持一致。能指(发音与文字)的一致问题明显,常为人们所关注,而所指的问题却易为人们所忽视,但也更容易对语言的使用带来困难。布龙菲尔德就曾在《语言论》中指出:“在语言研究中对‘意义’的说明是一个薄弱的环节”[1]167,“我们没有办法确定大多数的意义和证明意义的稳定性。”[1]172索绪尔也指出:“即使从语义的观点看,……也没有绝对的同一性。”[2]153。本文将分析所指不一致的原因,对语言机制的影响,给语言交际带来的不良后果,以及克服不良后果的办法。

一、所指不一致在不同层次的体现及原因

依据索绪尔的语言理论,语言符号是概念与音响形象的结合,“我们用符号这个词表示整体,用所指和能指分别代替概念和音响形象。”[2]102我们也可以简单地理解为声音是语言的形式,而概念是语言所要表达的内容。索绪尔用能指来代表声音这一语言形式,用所指来代表概念这一语言所要表达的内容,或者说所指所对应的,是人们通常所说的意义。语言的社会性质决定了语言使用的前提是所有使用语言的人,对语言符号的理解必须是一致的,也就是说,不同的人在使用同一语言符号时,这个语言符号在音响形象与概念上必须是一致的。没有这种一致的前提,则语言的交流无法进行。但语言符号的一致是相对的,不是绝对的;在一定层面保持一致的同时,语言符号的不一致是始终存在的。

语言符号既然是由能指与所指构成的,则其一致与不一致也需要从能指与所指这两个角度来理解。音响形象,即能指的一致或不一致,是比较容易理解的。说话的发音必须相同,否则就会影响交流。汉语说不同方言的人所以无法交流,就是由于彼此之间发音的不一致,能指的不同使交流无法进行。概念,即所指的一致或不一致,则容易为人们所忽视。说话时只要发音相同,人们往往就认为这个声音对所有的人来说意味着相同的意思。或者说,能指的一致(当然也是相对的)蒙蔽了人们的感觉,掩盖了所指的不一致,使得人们既意识不到所指不一致问题的存在,也忽略了所指不一致带来的负面后果。“没有共同语言”和“对牛弹琴”描述的交流困难,其背后的原因就在于尽管双方说的是发音相同的语言,但语言表达的意义对交流双方却是大相径庭,从而导致交流的失败。

所指对应于语言符号的意义。按照所指的最宽泛定义,意义通常可以分为三个层面:核心意义、联想意义和语境意义。这三个层面在语言使用中所展示的不一致在程度上是不一样的。核心意义大约对应于利奇(Leech)所称的理性意义[3],它的不一致相对来说最小,变化也最慢。联想意义包含了利奇的伴随意义、社会意义、情感意义和反映意义[4]。由于文化、背景、教育程度等诸多因素在个体身上的巨大差别,导致联想意义的不一致远大于核心意义,其变化速度与范围也远甚于后者。语境意义则对应于利奇的搭配意义和主题意义,是所指意义的扩展,或宽泛的所指意义,也可以说语境所赋予或规定的所指意义。语境的参数更多,因而建立在语境之上的语境意义也就更难保持一致。同一个形容词在不同的情景之下,其含义是明显不同的。英语使用“fantastic”和 “terrific”所描述的火车速度在19世纪与现在是完全不同的[5]。既然这类词的含义(所指)只具有相对意义,那么它们的所指范围也就必然会因人、因地而异,其所指的一致也就更为模糊,而不一致的程度则大为增加。

核心意义、联想意义和语境意义也可以从词汇、句子和语篇的不同角度来理解。词汇所指的不一致累加到句子层面,其不一致的程度会更大,而当句子上升到语篇层面时,则所指的不一致则更为巨大,更为复杂了。

那么,所指不一致的原因是什么呢?

首先,语言符号虽然是规约性质的,但这种规约性不是一种精确的规定,而只是一种人们在语言的长期使用过程中约定俗成的共识,是模糊的。所指一致的相对性,在于人们对客观外界的主观感觉,依赖于各自语言的约定俗成的概念(所指),但这种约定俗成是没有尺度的,带有误差的。当误差在可接受的范围内时,交流就可以正常进行,但当误差超出一定范围时,交流就产生困难,甚至导致失败。虽然能指与所指的一致都是相对的,但能指的一致是明显的,而所指的不一致则由于思维与概念的先天不确定性而尤为严重。

第二,语言符号的互动性也先天地决定了所指的一致是相对的,不一致则是绝对的。能指的不一致还有可依赖的外在的物理特性(声音与文字)而较易统一,而所指所代表的概念只存在于语言使用者各自的头脑中,它的一致的唯一标准是交际者的相互认可,而这种认可在没有客观外界标准的情况下,只能是相对的。许多情况下,人们表面上非常流利地使用一些词语,但实际上交流的双方却并不真正了解这些词语的确切含义,或者说并不知道这些词语的所指。“纳米”在许多广告中出现,售货员在介绍产品时也经常使用“纳米”来宣传其产品,但他们并不了解“纳米”的真正含义。

第三,虽然所指的不一致会由于下文所述的原因而不断地趋于一致,但语义的变化是联续不断的,承载语言意义的所指这种随时变化的特性会不断打破本已脆弱的交际者对所指一致的平衡,使所指的不一致不断地产生。“小姐”一词的意义(所指)在不同历史时期的变化,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

二、所指的不一致是语言的常态和语言变化的机制

所指的不一致未必是语言的缺陷,而是语言发挥作用的必要前提,或者说必要的代价。语言作为一种共时系统,是自足的,稳定的;但语言作为一种认知工具,要发挥认识与把握客观外界的功能,又要时时打破这种自足与稳定。语言符号所指的一致与不一致,或者说从一致到不一致以及从不一致到一致的不断变化,隐含的恰恰是语言生长的机制,是语言变化的表现与动力。

语义的变化开始于所指的不一致。如果我们把所指的一致只是看作一种近似情况的话,所指的不一致在某种意义上就是一种常态。当这种不一致扩大至一定程度时,人们再也无法把它们看作是近似的一致了,则这种不一致的性质发生了质的变化,即语义发生了变化。语义的变化是所指变化的结果,而所指的不一致则是语义变化的前提与过程,是语义的动态存在方式。

所指变化可以从它的动态性、互动性和构建性三个方面表现出来。

所指变化首先呈现出动态性。所指的不断变化是一种常态,它有历时与共时两个维度。历时所展现的是所指变化的结果与过程,而共时所展现的则是变化的机制。在共时态下,语言所指在大的近似层面上是一致的,这种一致性使得语言使用者得以完成在这个语境下要完成的交际任务,但在这个一致的大背景下,呈现的则是所指在不同维度上的不一致。这种不一致尽管不足以破坏交际的进行,但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它们一方面妨碍了交际的完美进行,造成误解、猜疑等;另一方面,这种不一致的程度随着说话人的不同,文化的变迁,不同情景的转换等因素的改变,而可能不断增大。当达到一定程度时,量变达到质变,所指的不一致被人们认可和接受,也就是语义发生了变化。这一过程需要时间,因而也就体现出历时性。

所指的变化也基于互动性之上。语言的交际双方能够交际的前提,是对同一所指的一致性的接受,但这种一致性不是像度量衡那种明文规定的,它是语言社区的人们群体互动的结果。任何语言社区的个人都无法单独完成定义所指的任务,语言符号意义的形成建立在个体共同参与的基础之上。而在语言具体使用的过程中,也存在着交际双方对同一所指的确认问题,也就是说,要在双方的语言框架之内建立所指的一致性。当这一过程出现问题时,交际的进行则出现障碍。

所指的变化也承载了语言意义的构建功能。语言对意义的构建,是语言认知功能的体现,是人类把握外在世界的手段。人类的进化,要伴随着自己对外界的理解与作用,而理解的前提,就是要将浑然一体的世界划分为不同的概念。这一过程实际上就是使用语言将无意义的身外之物(世界)意义化的过程[2]157。意义化的过程从一开始就要借助于语言,而语言也在这一无休止的过程中不断变化、丰富、发展。从这个意义上说,意义化与语言的关系,也可以借用索绪尔比喻语言的所指与能指的例子:一张纸的两面,二者互为存在的前提与条件。

三、所指不一致的负面后果

所指的不一致在作为认知世界的工具而发挥语言机制的同时,也为语言作为交际工具的使用带来问题。交际双方能够以语言交流的前提是双方对同一语言符号(在此假定能指,即发音与文字相一致)的意义的理解相同,尽管这种一致是与交际目的与要求相适应的相对一致,但一致毕竟是交际正常、顺利进行的前提条件。然而在实际的语言使用过程中,这种前提条件常常缺失,并且由于能指的一致,这种前提条件的缺少往往不为人们所注意,但其所造成的负面后果却是实实在在的。

所指不一致常常会导致交际的困难,甚至使得交际无法进行,这方面的例子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俯拾皆是。交际双方以表面认同(在语音,即能指的层面)的方式进行交流,却明显感到交流的困难。笔者曾经观察到,一位饱经世事、对人情世故富有洞察力的人,与一位毫无城府、天真无邪的人,共同探讨人际关系。开始时,双方的热情很高,但逐渐地前者发现沟通难以进行。尽管使用的是日常语言,但交际却十分困难。前者在使用如“相互理解”、“内心想法”、“反思”、“沟通”等话语的时候,后者的理解明显与前者所表达的意思有差距。最后,谈话在前者无奈的微笑中结束。与此相反的例子,则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它所隐含的前提是所指的高度一致。

文字的使用使得所指不一致的情况更加明显。阅读是一种读者与作者的交流,文字涉及的所指的一致更加复杂和微妙,因而其不一致所导致的问题也更多。我们在阅读哲学著作时,就语言本身来说,似乎没有任何困难。但是,尽管作者写的每一个字我们都认识,对作者要表达的思想我们却难以理解,无法与作者实现真正的交流。其原因就在于,作者在使用那些哲学词汇时,他头脑中的概念与我们头脑中这些词的概念是不一样的。只要受过一般教育的人都会认识“辩证法”与“形而上学”,可是这两个词汇在普通人的使用中虽然一再出现,真正理解的人却少之又少。同一词汇的所指的不一致,导致了阅读交际的失败。

所指的不一致造成的理解与交际的困难在外语学习中的例子更多,也更为明显。人们在学习英语时,要记忆大量的词汇,通常的办法是记住这些英语词汇的汉语意义。这样做的后果之一,是表面上虽然记住了这些词的意思,可是记住的是这些词的汉语的意思,而两种语言的大多数词汇的意思,即它们的所指,是不存在完全对应关系的。如英语的go,人们往往记住的意思是“走”,可是汉语的“走”只是英语go的几十个意思当中的一个。用汉语的“走”字的所指来理解与使用英语的go,当然会在英语的使用中导致困难,甚至失败。这是Chinese English的最主要的原因。

所指不一致在文化与宗教的传播过程中,也造成了许多问题,甚至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后果,禅宗的出现就很有代表性。禅宗的“不立文字,教外别传;直指人心,见性成佛”[6],其缘起的根源可能就在于意识到了语言所指的不一致将会导致的佛法的谬传。不过,禅宗只能意会而不可言传的传法之道只是看到了问题的所在,但其解决方法却使得这一问题更加严重了。

四、所指不一致负面后果的消解

所指不一致既然是语言本身机制的体现,它所带来的问题也是与语言本身伴生的。消解所指不一致负面后果的方式,可以分为语言本身的自我修复和人为的有意识行为。

语言本身的自我修复体现在语言符号所指的趋同模式上。语言符号所指的动态性既有上文探讨的不一致不断扩大的现象,也有伴随着语言的使用而出现的所指趋向一致的情况。也就是说,语言符号所指的动态性在产生问题的同时,也提供了解决问题的手段与机制。所指趋于一致的运作机制,呈现出鲜明的特点:虽然同为语言的使用者,但语言符号的所指往往向社会强势群体的使用方式趋同;相对于语言的自然演化,教育具有很强的同一性,因而教育的普及会加快所指趋同的速度;当今媒体对人们的日常生活发挥着史无前例的影响,语言既是媒体的工具,也承受着媒体时时刻刻的冲击与塑造,包括媒体对所指趋同的引领作用;最活跃的青年阶层总是代表了语言变化的新趋势,引领着所指的趋同方向;中心城市的示范效应也同样适用于语言的变化,同一语言社区的语言符号的所指也会向中心城市的语言使用者趋同。

所指趋同的模式不但在同一种语言内部发生作用,也对不同语言之间的相互作用产生影响。外来强势文化的催化作用,常常体现在语言符号的所指向强势的外来语言所指的趋同上。世界上不同语言之间所指系统趋同的范围、速度和方向,取决于两种语言接触的强度,两种文化的强弱地位,以及政治、经济、军事的介入程度等诸多因素[7]。

对所指不一致的有意识行为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人为设定所指的一致,二是提高人们对所指不一致的关注。

人为设定所指的典型例子是词典与辞书的编撰使用。从某种意义上说,词典就是为了使语言符号的能指(发音与拼写)和所指(解释)保持一致。在法庭上,为了法律的准确,人们会使用权威的词典来消除人们对同一词语所指的不一致所带来的争议。但问题在于,除了在正规的学术探讨、考试或者法庭上,人们通常不会使用词典来保持所指的一致。与日常语言相比,词典永远是第二位的。一个更极端的例子是数学。科学的属性决定了数学必须清除概念的不确定性,数学语言(数学符号)的出现,就是为了解决自然语言所指的不一致给数学推理与演算带来的困难。

哲学家觉得哲学的问题最终是由语言决定的,哲学归根到底是对语言的思考,因而20世纪发生了哲学的语言转向,语言哲学兴起[8]14。而作为哲学思考对象的语言,其问题的实质还是它的所指,是语言所指的不一致造成了哲学的困难与问题。有的哲学家试图采用逻辑语言,一种人为的、所指高度一致的语言来探讨哲学问题,但这是行不通的,因为哲学语言困境的根源在于自然语言所指不一致的必然性。采用逻辑语言可以解决所指不一致的问题,但这种解决之道是虚假的,是抽掉了哲学存在的基础,解决的也不是哲学所要解决的真正问题,因为哲学是为人而存在的,而人对外界的体验、划分、联想等,是不可能相同的。因而,逻辑语言所能解决的,可能已不再是真实的人的问题了。这一点可能正是维特根斯坦晚年从逻辑语言转向自然语言的原因之一。

认识到问题的存在是解决问题的前提。为消解所指不一致的负面后果,就要提高人们对所指不一致问题的意识。这种意识的增强与普及,为人们理解或解决语言带来的难题提供了新的视角与方法。

有时候,在提出一个新的概念,或翻译一个本国语所没有的概念的时候,人们会选择一个原来已存在的词,来表达这一新的概念,或所指。选择哪一个词是很关键的,因为尽管人们在使用这个旧词来表达新概念或新所指的时候,会给出这个新所指的定义,但人们会在下意识当中,不自觉地受到这个词原来所指的影响,结果是对这个词的新所指产生误解。维特根斯坦重要的哲学概念之一——“语言游戏”,常常引起中国学生理解上的偏差与困难,其原因就在于德语原词Sprachspiel在翻译成汉语时,汉语“游戏”一词的所指造成的误导[8]185。许多在国外留学的中国学生体会到,在学习数学时,使用英语比使用汉语感到更顺畅,其原因可能就在于数学是与欧洲语言共同成长、发展的,其数学语言的所指是与人们的日常语言,或者说与人们正常思维的语言相一致的;而数学进入汉语时,因为汉语没有相应的术语,人们只好在汉语中挑选出一个词来对应这些数学术语,而这些汉语词原来的所指,严重干扰了这些数学术语的所指,造成了人们在下意识中总是使用这些汉语词的原来的所指来理解其数学意义,从而造成理解的困难[9]。

翻译永远无法成为科学的原因之一,就在于科学需要严谨、一致的交流工具,这种工具要清除自然语言的所指的不一致,就像数学语言那样;而翻译要处理和面对的则是先天具有所指不一致的自然语言,这种不一致使其永远无法达到科学要求的严谨程度,因而也就使得将处理自然语言作为自己学科对象的翻译,永远无法成为科学。

[1]布龙菲尔德.语言论[M].北京:商务印书馆,1997.

[2]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2.

[3]杰佛里·利奇.语义学[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1987:16-22.

[4]王寅.语义理论与语言教学[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1:65.

[5]Mario Pei.The Story of Language[M].New York:the Penguin Group,1984:150.

[6]张中行.禅外说禅[M].北京:中华书局,2006:92.

[7]符延军.语言变化的新视角:英、汉语言所指的趋同[J].东北师大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4(5):153.

[8]陈嘉映.语言哲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3.

[9]高瑛,张绍杰.社会文化视域下互动话语研究理据及其方法构建[J].东北师大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0(6):105.

On Inconsistency of Perception of Signified

FU Yan-jun1,WANG Qi-yan2
(1.Foreign Language Department,Jilin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Changchun 130021,China;2.Foreign Language School,Northeast Normal University,Changchun 130024,China)

Language signs are arbitrary,and the premise of language communication is the consistency of both signifier and signified in the minds of communicating people.The consistency of signifier is obvious with language users’clear realization of the necessity of conformity of pronunciation and writing,while the consistency of signified is unnoticeable because of the vagueness and dynamics of meaning.Inconsistency of signified is the mechanism of language changing,but at the same time it leads to difficulty,misunderstanding and even conflict in communication.The tendency of the conformity of signified in the process of language use and the artificial signified definition constantly reduce the degrees of this insistency.

Signified;Inconsistency of Signified;Mechanism of Language Changing

H03

A

1001-6201(2011)05-0079-05

2011-03-26

符延军(1961-),男,黑龙江汤原人,吉林财经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王启燕(1962-),女,吉林长春人,东北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

[责任编辑:张树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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