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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解放与人的拘禁
——对“网络狂欢”现象的马克思主义解读

2011-03-19

关键词:网络空间异化马克思

庞 弘

(南京大学 文学院,江苏 南京 210093)

人的解放与人的拘禁
——对“网络狂欢”现象的马克思主义解读

庞 弘

(南京大学 文学院,江苏 南京 210093)

援引马克思主义人性论的相关原理,考察当下愈演愈烈的“网络狂欢”现象。网络作为人类实践活动的杰出成果,为人性的彰显与解放提供了平台。但同时,它又作为一种异化力量,使人沉湎于对娱乐的过度依恋而无力自拔。坚定的扬弃立场终将为网络文化、为人性带来新的提升。

马克思主义;网络狂欢;解放;拘禁;扬弃

前苏联学者米哈伊尔·巴赫金曾对“狂欢节”(carnival)作出过这样的描述:“狂欢节是一种全民性的演出,它打破了等级森严的社会结构以及与之相关的恐惧、敬畏、虔诚和礼节。在狂欢节中,人们可以尽情地放纵自我、欢歌笑语、自由自在。狂欢是没有舞台、不分演员和观众的一种游艺。”[1]在今天的中国大陆,巴赫金所津津乐道的狂欢节似乎已经离普罗大众快节奏、高频率的现代化生活越来越远。然而,需要注意的是,狂欢的精神并未随着狂欢节的隐退而烟消云散,此刻的它,正以一种别样的方式,活跃于一个别样的公共空间——“网络”之中。似乎从2005年下半年胡戈的游戏之作《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开始,“狂欢”便成为了中国网络文化中愈奏愈响的主旋律。倘若对目前的互联网空间稍加留心,便可发现,一股不分等级、全民参与、高度自由、快乐至上的狂欢化浪潮正在其中大肆风行。与巴赫金笔下稍纵即逝的狂欢节相比,这股浪潮在某种程度上还要更胜一筹,它以网络为圆心向四围辐射,呈现出一种多层次、全方位、持续不断、无所不包的强劲态势:无论是文字的嘲讽(琳琅满目的网络笑话、对经典著作和名人名言的幽默改写)、图象的戏谑(“小胖”、“安迪排行榜”),还是影象的颠倒(《馒头》、《晚饭》、《中国队勇夺世界杯》)、语音的调侃(《吉祥三宝》之“小偷版”和“离婚版”、黄健翔“激情三分钟”的多种版本),均能把狂欢精神演绎得淋漓尽致。在人类历史上从来都处于边缘地位的狂欢文化,此时却风起云涌,大有反客为主、一呼百应的气派。

与巴赫金偏重于分析文学作品中的狂欢化因素不同,本文试图援引马克思主义“人的解放”和“人性异化”的相关原理,从一个新的角度来透视“网络狂欢”的成因、特质及其可能的走向。

一、人的解放——网络为狂欢搭建了平台

马克思主义历来将人视作其一以贯之的出发点、立足点和基础,而“人的解放”更是马克思毕生关注的理论命题,在他看来,人的解放应当包含人类在体力、智力、社会关系等多方面的充分解放,而在这之中,他又把人性的解放摆到了格外突出的位置,主张用具有自主性、能够独立思考和自由表达的“有个性的人”取代那些在外在世界面前无能为力、闭目塞听、思想保守的“偶然的人”,在捍卫群体地位的前提下竭力凸现个体的权益与诉求[2]。同样,种种看似荒诞不经、难以理喻的网络狂欢行为实际上也深深打上了民众发言、人性解放的烙印。它们通过全民自由参与的形式,借助脱冕、反讽、怪诞等典型的狂欢手法,在解构经典、消解传统、撕裂原著的过程中传达出了广大民众渴望从沉重生活压抑中解脱出来、真正实现精神自由与个性表达的强烈诉求。如以《馒头》、《晚饭》为代表的戏仿性视频短片,体现的正是当今平民大众对《无极》、《夜宴》等中国法西斯式操作模式的商业大片的文化霸权发自内心的猛烈抨击。而禽流感时期,一首由卡通小鸡演唱的“一样的鸡肉,一样的鸡蛋,一样的我们咋就成了传染源”(《我不想说我是鸡》则在轻松诙谐的表象下悠悠道出了公众对民生、疾病、环保等棘手问题的真切忧虑,发人深省。

如果说网络狂欢的确在某种程度上带来了人性的解放和崛起,那么,形成这种独特狂欢化格局的根源又是什么呢?马克思高度重视人类的实践活动,他坚信,实践将人类的“本质力量”注入客观世界,产生了一大批全新的物质、精神成果,而这些物质、精神成果在印证人类伟大能动力量的同时,也有力地推进了人类本质力量的进一步实现,带来了人的全面解放与提升。“随着对象性的现实在社会中对人说来到处成为人的本质力量的实现,成为人的现实,因而成为人自己的本质力量的实现,一切对象对他说来也就成为他自身的对象化,成为确证和实现他的个性的对象,成为他的对象……每一种本质力量的独特性,恰好就是这种本质力量的独特的本质,因而也是它的对象化的独特方式,它的对象性的、现实的、活生生的存在的独特方式……人不仅通过思维,而且以全部感觉在对象世界中肯定自己”[3]。诚如此言,网络作为人类本质力量对象化活动的新近杰出成果,凭借种种得天独厚的物质技术条件与精神品质,为此起彼伏的狂欢化浪潮、为伴随狂欢而来的人性的自由奔放与纵情驰骋搭建了极为稳固、可靠的平台。

网络空间所具有的三大独特属性,为网络狂欢的兴盛以及在此基础之上的人性解放提供了机遇和途径。

首先是网络空间的全民参与性。众所周知,“狂欢”所具有的最鲜明表征便是不分老少长幼、尊卑贵贱的全体成员的尽情参与。而网络空间与生俱来的特性恰恰能够为这种最大限度的全民参与提供可能。网络作为一种已经渗入到民众生活的方方面面、具备超强生命力的存在,拥有超低的准入标准、无与伦比的开放性和共享性。每个人只要拥有一台电脑,又开通了上网业务,就可以毫不费力地在这块无比开阔的疆域内自在游走、放心大胆地行事,几乎不会因为自己在现实世界中的身份、年龄等受到任何阻碍、陷入任何禁区。与此同时,由于网络空间的高度自主性与互动性,在这里,读者(发布者)与作者(阅读者)的界限得到了最大限度的模糊化。所有人在发布自己的网络作品的同时,必然会以读者的姿态,接受一大批其他作品从各个角度带来的强烈冲击;而在面对他人的创作时,也很可能灵机一动,在自己的感受、心态支配下,利用唾手可得的电脑技术大肆对其进行加工、变形、修改,于漫不经心中体现出一种创作者的价值和效用。就这样,从前清晰明了的文化话语所有权在网络得到了最大限度的平均分配。在这种高度平等的全民参与局面下,人们很容易共同沉浸在一种狂欢的氛围之内,他们忘乎所以地尽情释放、宣泄,努力使精神摆脱现实的重重阻滞。

其次是网络的虚拟性。中国素来便有言论不自由的传统,很多人平时在工作、生活中谨小慎微、明哲保身,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对这一传统所带来的强大威慑力量心存忌惮。而网络则截然不同,在这里,每个人都是一个以“比特”(注:英文“bit”的音译,计算机专业术语,信息量计量单位)为媒介的虚拟存在。虚拟的符码隐匿了上网者的真实身份,在网上,“没有人知道你是一只狗”。正像在狂欢节上,人们戴上面具,摆脱真实身份的牵绊纵情欢娱,互联网的游客们也依仗网络空间的虚拟特质,令自己的真实存在暂时消融,从而也暂时摆脱了现实传统的沉重压力,在狂欢的集体中想现实之不敢想,言现实之不敢言,将最直观的喜怒爱憎、最坦诚的内心体悟毫无顾忌地展现出来。

再次是网络所具有的高度自由性。相对于充满阶级、种族、性别、利益等一系列制约的现实生活,网络可以说为人们提供了一处无与伦比的自由空间。只要掌握了相应的技术手法,你便可以在网上发表包括文字、图画、影视在内的形形色色的作品。在这里没有复杂的投稿程序,没有规范化的用稿要求,意识形态等因素的限制力量也由于网络空间的无比广阔、无比驳杂而被极大地淡化。因此,在网络的舞台上,作为个体的人会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轻松自在、毫无约束,从而也更容易将民间所特有的巧智、幽默发挥到极致,更容易在狂欢节式的嬉笑怒骂中去竭尽所能演绎创新,一任激情自在飞扬。

二、人的拘禁——网络具有的异化力量

当然,作为由虚拟符码所形构的独特存在,网络空间能够在何种程度上影响到人们具体生动的现实生活,并进一步对人类群体的精神气质带来改变,这是必须加以仔细追问的论题。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电子媒介在当代语境下所占据的突出地位决定了以网络为重要表征的符码文化对于当代精神生活的重要意义。波德里亚曾经指出,以物质为主导的社会生产方式在当下社会已经被符号的大规模生产与传播所取代。虽然这样的说法不乏偏激之处,但无疑也道出了当代媒介文化切入具体生活之中的某种现实。“……如果说,积淀于文字符号之中的神圣意味顽强地击穿了庸常的世俗气氛,那么,这种距离正在电子时代的符号制作之中消失。许多时候人们可以说,符号就是现实生活”[4]。电子符号深入人们的生活,与人们的感官交织融合,它自然可以对人们的思想行为方式带来深刻的改变,于是,无可否认,作为人类实践活动的结晶,网络已经成为了人性解放的强有力手段。在较大的闲暇内,在相对轻松的氛围中,广大网民不再被迫去追求一个所谓的“形而上”命题,而是真正开始关切自身,以洒脱不羁的狂欢为内在动力,去呼吁、去诉求,努力开拓自己的一片天地。

那么,网络及其营造的狂欢景象为人类带来的是否就一味是自由解放的壮美前程呢?其实不然。在这里,需要参考的是马克思“人性异化”(alienation)的相关原理。可以说,异化是马克思主义自始至终所关注的一个重要课题。马克思认为,异化是资本主义私有制阶段的特定产物,其最终根源在于资本主义的社会分工。他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将异化划分为四种类型:劳动者同劳动产品的异化、劳动本身的异化、人类本质的异化、人与人之间的异化,而其中劳动者同劳动产品的异化又颇具普遍性。在他看来,所谓劳动产品或曰物的异化指的是,人类实践能够将人的本质力量凝聚于外在之物当中,使物获取其本身所不具备的品性,从而造福于人,推进人类群体的不断发展、进步。但同时,实践活动的产物既然满足了人类在某些方面的需要,就必然也会对人产生某种制约作用,随着这种制约力量的逐步增强,人类很可能日益遭受其限制、束缚而无力自拔,乃至最终丧失自我,沦落为“非人”。这种被支配对象反过来对其支配者产生的控制力量便是所谓的“异化”。马克思对此亦有清晰的阐述:“关于这种权力的起源和发展趋向,他们一点也不了解,因而他们就不再能驾驭这种力量,相反地,这种力量现在却经历着一系列独特的、不仅不以人们的意志和行为为转移,反而支配着人们的意志和行为的发展阶段。”[5]

毋庸置疑,马克思意义上的劳动产品的异化的确广泛存在于当今社会生活的各个角落,大到汽车楼房,小到一日三餐,都可能形成一股支配性的异化力量。而网络作为人类的新近杰出发明,在为人带来狂欢式解放的同时,也作为一种异化的存在约束着人——在帮助人们依靠狂欢实现精神解放的同时,它也可以使人们对狂欢、对娱乐的依恋达到极致,进而养成一种“泛狂欢”式的癖好。患上这种“狂欢癖”的人们,穿行于网络空间,以一种近乎病态的敏感疯狂捕捉生活中一切能够用来取乐的因子,对他们来说,任何事物的终极归宿都在于娱乐,任何事物都只配用碎片化、零散化的“不正经”姿态加以对待,生存的意义仅仅在于为狂欢而狂欢,其他一切皆可以置若罔闻。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泛狂欢局面,其实还是离不开网络根深蒂固的种种特性。

第一,网络的全民参与性能够制造平等的快感。要注意的是,虽然广大平民百姓绝非大众文化批评家心目中的“群氓”,但的确并不是每个人都有着明确持久的价值观念、清晰稳固的自我意识。在众人争先恐后涌入其中的狂欢语境下,在混乱驳杂、人声鼎沸、价值导向又极为含混不清的网络空间,他们很容易丧失本来就不那么坚定的原则、立场,以致于在人云亦云的欢娱中迷失自我、忘却自我,彻底抛弃自我救赎的信念和向往。第二,网络的虚拟性可以造成身份的隐匿。不过必须看到,网络空间虽然是虚拟现实但决非真正的实在。这个由一连串数据、符码组成的虚拟世界很可能导致深度的填平,产生极度的空虚、无聊。如果一味沉溺于这样的世界,必将渐渐形成虚浮、空泛、缺乏内涵的精神状态与行为方式,以致于为了弥补内在的心灵缺憾,不得不像吸食鸦片一般依赖于更加浅薄的狂欢游戏,从而愈陷愈深。第三,网络空间的高度自由带来了个性的张扬。但过于松弛、散漫、缺乏规约的网络恰恰也最容易被两种力量利用。一是主流权威,网络狂欢无疑体现了民众反抗主流、瓦解权威的要求,但要知道,这种反抗、瓦解仅仅停留在虚幻的网络层面,不会对现存秩序产生直接的实质性冲击,而民众在发泄一番后往往便回归正轨,不再有所作为。因此,出于切身的利益考虑,主导意识形态在某种程度上默许甚至鼓励人们在网络狂欢中尽情宣泄,将所有的不满情绪消耗殆尽。二是无孔不入的商业利益,网络经营者为了通过赚取点击率来牟取最大利润,努力迎合网络的狂欢化潮流,不惜一切手段令带有狂欢色彩的作品充斥于整个网络空间,而不会对它们作出任何价值上的筛选与道德上的评判。

正是出于上述原因,泛狂欢的异化趋向在当下中国的网络文化中日趋显著。毫无疑问,这种状况对人类精神文明的扭曲、损害是极其严重的,可举两例加以证明。一个是马加爵杀人事件,事发之后,网络对其探讨的焦点不是事件本身带来的震撼效应以及沉痛反思,反而是以“加爵牌铁锤”、“马加爵同学的一封信”为代表的各种搞笑版本!另一个是著名的“芙蓉姐姐”,对于她依靠“丰姿绰约”、扭腰摆臀的闹剧来博取眼球的小丑做派,人们不是嗤之以鼻,反而抱着欣赏的态度,乐此不疲地将之视作某种难得的消遣,一部分人甚至还竞相效仿!在稍微理性一点的人看来,这样的“流行”的确是无聊得有些可怕。

显而易见,在网络的强大异化力量面前,人们又是那么的脆弱可笑,他们如同被“狂欢”的牢笼拘禁,在为娱乐而娱乐、用无聊摆脱无聊的困厄中惶惶不可终日。

三、扬弃的立场——网络文明的提升

可以说,人类解放一直是现代性工程的设计者们的共同理想,而自启蒙运动以来,人类的解放更是成为一个被持续不断讨论的问题。就原初意义而言,启蒙在西方世界不仅意味着工具理性的发展、民族国家的演进,更表征着对于人的尊重、对独立人格与自由精神的高度推崇。“尊重人类理性和人权几乎是一切近代哲学思想的特征,这在十八世纪普遍流行;人性、善良、天赋人权、自由、平等和博爱脍炙人口。甚至温情主义的政府认为增进人类的幸福和福利,是它们的职责”[6]。然而,正如阿多诺和霍克海默所言:“就进步思想的最一般意义而言,启蒙的根本目标就是要使人们摆脱恐惧,树立自主。但是,被彻底启蒙的世界却笼罩在一片因胜利而招致的灾难中。”[7]在追求人类肉体与精神的双重解放的同时,启蒙理性对技术进步的推崇、对工具价值的依赖往往呈现出极端化趋向,同样也会造成对技术与理性的极度依赖,从而可能导致人类解放的诉求最终走向其自身的反面,使人们在与媒介性对象的异化关系中逐步丧失解放的可能。

美国社会学家尼尔·波兹曼认为:“有两种方法可以让文化精神枯萎。一种是奥威尔式的——文化成为一个监狱,另一种是赫胥黎式的——文化成为一场滑稽戏。”[8]那么,在网络狂欢的拘禁力量日趋强大的今天,毫无精神内涵、人道关怀的玩乐会不会使我们因为“大笑过度”而精力衰竭?网络文明带来的精神荒漠是否真已无药可救?

面对这样的问题,马克思的理论也许能带给我们一些启示。在他看来,异化“这种错乱和颠倒是真实的,而不单是想象的,不单是存在于工人和资本家的观念中的。但是很明显,这种颠倒的过程不过是历史的必然性,不过是从一定的历史出发点或基础出发的生产力发展的必然性,但决不是生产的某种绝对必然性,倒是一种暂时的必然性”[9]。的确如此,虽然异化常常表现为某种消极、某种堕落,但我们不能单纯地把它看成是灾难的源头,惟恐避之不及。必须意识到:异化是每个历史发展阶段的必然,它所产生的种种负面效应,都意味着人类实践活动还存在着种种不足,暗示了这些实践活动必须进行改进之处,它提醒我们应当对自己的实践成果加以扬弃(sublation)——保留其积极的、对人类发展有帮助的一面,努力去除那些落后颓废的、可能带来异化状况的因素,力争在全新的、更高层次的实践基础上实现人类文明全新的、更高层次的超越与提升。从这个角度考察,异化现象实质上成为了人类社会由辨证否定到肯定,由一级阶梯向更高阶梯迈进的有力中介。正因为这样,“它的出现和存在,不仅具有必然性,而且具有历史的合理性和进步性”[10]。

由是观之,对待网络空间以及在其中风起云涌的“网络狂欢”现象,我们同样必须体现出最为坚定的扬弃立场,既要肯定并大力发扬其有助于精神解放、个性发展的一面,又必须警惕其可能产生的强大阻滞,采用提高个人觉悟、规范网络文明等一系列策略,力争标本兼治,彻底冲破异化力量的拘禁。扬弃,听起来好像是老生常谈,可要真正将扬弃付诸实施又决非易事,但无论如何,我们都必须竭尽全力朝着这一目标前进,惟有如此,我们的网络文明、我们的人性才有可能再一次迎来全新的升腾。

[1]米哈伊尔·巴赫金.巴赫金全集[M].李兆林,夏忠宪,译.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1998:85.

[2]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三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80.

[3]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四十二卷[M].北京 :人民出版社 ,1979:125-126.

[4]南帆.双重视域——当代电子文化分析[M].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1:17.

[5]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72:39.

[6]梯利.西方哲学史[M].葛力,译.北京:商务印书馆,1995:422.

[7]Horkheimer Max,Adorno Theodor W.Dialectic of enlightenment:philosophical fragments[M].Stan-ford:Stanford University Press,2002:1.

[8]尼尔·波兹曼.娱乐至死[M].章艳,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201.

[9]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四十六卷[M].北京 :人民出版社 ,1980:361.

[10]李益荪.马克思主义文艺思想新论[M].成都:四川大学出版社,2000:252.

Liberation and captivity of humanity:“network carnival”seen from Marxist perspective

Pang Hong
(School of Liberal Arts,Nanjing University,Nanjing 210093,China)

The growing phenomenon of“network carnival”is analyzed by employing Marxist theory of human nature.Network,as the splendid achievement of man’s practical activities,provides a platform for the manifestation and liberation of humanity;and on the other,with its alienation power,it makes people indulge themselves in excessive amusement.And the attitude of sublation will help elevate both our network culture and human nature.

Marxism;network carnival;liberation;captivity;sublation

G206.3

:A

:1009-3699(2011)01-0102-05

[责任编辑 彭国庆]

2010-05-21

庞 弘(1984-),男,四川成都人,南京大学文学院博士生,主要从事文艺美学、文学理论与批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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