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刺激诱发的豚鼠咬肌肌源性电位是负波吗?
2011-03-16谢溯江徐珀贾宏博
谢溯江 徐珀 贾宏博
编者按:本刊2010年第18卷第3期刊登了由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附属协和医院耳鼻咽喉-头颈外科孙伟、孔维佳、范国润撰写的题为《声刺激诱发麻醉豚鼠前庭咬肌反射及起源的研究》论著,阅读该文后,空军航空医学研究所的谢溯江、徐珀、贾宏博给编辑部发来了“读者来信”,希望就文中的某些学术问题与作者或同道们进行探讨,以利于进一步促进声诱发咬肌反射的研究。现将谢溯江等的“读者来信”及孙伟等的回函全文刊出,欢迎广大同道们阅读,并可致函编辑部参与讨论。同时,也欢迎并希望广大同道今后继续以类似的形式展开学术讨论。
编辑:Deriu等[1]发现健康人强短声可以诱发双侧咬肌肌源性电位,并推测该反应来源于前庭,但目前还缺乏相应的动物模型来证实其来源。我们2006年建立了强短声诱发的咬肌肌源性电位的清醒动物模型,并通过选择性的耳蜗、前庭药物破坏,证实了该咬肌电位的前庭来源[2]。最近孙伟等在贵刊2010年第18卷第3期上发表的《声刺激诱发麻醉豚鼠前庭咬肌反射及起源的研究》[3],又建立了一种声刺激诱发的前庭咬肌肌源性电位的麻醉动物模型,并通过前庭下神经、耳蜗神经切除确定了其前庭来源。这些动物模型的建立,将为研究不同的前庭疾病,例如膜迷路积水、上半规管裂、外淋巴瘘等以及耳毒性药物的影响,提供新的研究方法,具有重要的研究价值。
孙伟等[3]发现强短声(loud click)刺激诱发的麻醉豚鼠短潜伏期(6~8 ms)咬肌肌源性电位是负波(NP),这和我们以及其他一些研究人员的结果不一致,我们发现强短声刺激诱发的清醒豚鼠短潜伏期(6~8 ms)咬肌肌源性电位是正负波[2],Deriu等[1]发现健康人强短声诱发的咬肌肌源性电位是p11/n15,Yang等[4]也发现强短声在清醒豚鼠颈伸肌上诱发的来自前庭的肌源性电位为正负波(p1/n1),其中100 dB短声诱发的正波潜伏期为7.24±0.49 ms。根据Cazals[5]和Didier等[6]的研究,声刺激豚鼠前庭神经的潜伏期为1 ms,前庭核团的潜伏期为3 ms,由于小动物的神经传导时间要比人体短,如果强短声诱发的咬肌肌源性电位来自前庭,其正波潜伏期应至少大于4 ms,而小于人体数据的11 ms, 由于神经传导距离的差别,豚鼠强短声诱发的咬肌肌源性电位的潜伏期很可能还要小于颈伸肌肌源性电位的潜伏期(7.24±0.49 ms),因此我们认为强短声刺激诱发的豚鼠前庭咬肌肌源性电位应为正负波,其正波的潜伏期应在4~8 ms之间。我们采用100 dB 短声诱发的豚鼠咬肌肌源性电位的正波潜伏期为6.94±0.49 ms[2],就位于这个范围。尽管孙伟等[3]发现的咬肌肌源性电位潜伏期(6.57±0.26 ms)也在这个范围,但却是负波。
我们认为孙伟等[3]发现的强短声诱发的前庭咬肌负波,可能存在两种可能性:一种可能是作者只标记了肌源性电位正负复合波的负波。在该文图1和图3中,仔细查看强短声刺激诱发的咬肌反射图形,可见在NP之前6 ms附近处有一较明显的正波[3],作者可能需要对这些正负波进行重新确认;还存在一种可能,就是这个负波是前庭-三叉通路的神经源性电位,而非肌源性的,因为Matsuzaki等[7]在全麻的豚鼠颈肌上记录到了强短声诱发的负波,与孙伟等[3]发现的咬肌肌源性电位相类似,他们就把这个短声诱发的负波归结为前庭脊神经通路上的神经源性活动,而非肌源性的活动。但是作者[3]报告在咬肌松弛时,该电位消失,似乎又不支持第二种可能。
另外,Miyazato等[8]报告强声刺激诱发的大鼠头惊跳反应(head startle)由一系列的肌肉反应构成,其潜伏期在5~8 ms,和强短声刺激诱发的豚鼠咬肌肌源性电位的潜伏期有所重叠,作者应该对此进行鉴别,排除惊跳反应的影响,使豚鼠咬肌肌源性电位的波形与来源确定更加科学严谨。
孙伟等[3]文中还有一些细微之处需要商榷。作者采用前庭下神经与耳蜗神经切除的方法建立前庭与耳蜗破坏的模型,以确定其发现的咬肌电位的前庭来源,作者采用ABR证实耳蜗神经切除的成功,但却未对前庭下神经切除的成功性进行验证。鉴于目前缺乏对动物前庭下神经(支配球囊与后半规管)功能的成熟检测方法,作者不妨采用整个前庭神经切除,然后采用冰水试验眼震电图检测,通过手术侧冰水试验眼震消失来证明前庭神经造模的成功,这样的话,作者的研究设计就会更严谨,研究结果也更具说服力。
另外,作者在进行短声诱发的豚鼠咬肌反射电位检测时,对刺激声强度的表述采用正常听力级(nHL)是不合适的,因为正常听力级是指:采用听觉诱发反应测试出一组听力正常的年轻人对各类刺激声的电生理反应阈,再测出这些刺激声达到正常听阈时的刺激强度,那么此时的刺激声的声强便是正常听力级的“零级”,视为0 dB nHL[9]。nHL和HL(听力级)都是基于正常人听阈的,因此对于豚鼠都是不合适的,建议还是采用声压级(SPL),Yang等[4]就是采用SPL来表述其对豚鼠诱发VEMP的刺激声强度的。
以上意见,未必合适,仅做抛砖之用,供同道讨论,以利于进一步深化声诱发咬肌反射的研究。
1 Deriu F, Tolu E, Rothwell JC. A short latency vestibulomasseteric reflex evoked by electrical stimulation over the mastoid in healthy humans[J]. J Physiol,2003, 553(Pt 1): 267.
2 谢溯江,贾宏博,杨伟炎,等. 在清醒豚鼠上记录的强短声诱发的咬肌肌源性电位[J].中华航空航天医学杂志,2006, 17:200.
3 孙伟,孔维佳,范国润. 声刺激诱发麻醉豚鼠前庭咬肌反射及起源的研究[J].听力学及言语疾病杂志, 2010,18:264.
4 Yang TH, Young YH. Click-evoked myogenic potentials recorded on alert guinea pigs[J]. Hear Res, 2005,205:277.
5 Cazals Y, Erre JP, Aurousseau C. Eighth nerve auditory evoked responses recorded at the base of the vestibular nucleus in the guinea pig[J]. Hear Res,1987,31:93.
6 Didier A, Cazals Y. Acoustic responses recorded from the saccular bundle on the eighth nerve of the guinea pig[J]. Hearg Res,1989,37: 123.
7 Matsuzaki M, Murofushi T. Click-evoked potentials on the neck of the guinea pig[J]. Hear Res, 2002,165:152.
8 Miyazato H, Skinner RD, Garcia-Rill E. Sensory gating of the P13 midlatency auditory evoked potential and the startle response in the rat[J]. Brain Res, 1999, 822: 60.
9 李兴启,主编. 听觉诱发反应及应用[M]. 北京:人民军医出版社,2007:31~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