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空中客舱创口雷电直击耦合概率计算
2011-02-23王耀华王亮杨小强熊伟庞敬军樊成飞
王耀华,王亮,杨小强,熊伟,庞敬军,樊成飞
(解放军理工大学工程兵工程学院,南京 210007)
雷电是大气对流活动的产物,是发生于大气中的一种高电压放电现象。按照放电部位分类,可分为云闪(包括云内闪、云际闪和云空闪)和地闪两大类。雷电作为自然界中影响人类活动的严重灾害之一,不仅会造成地面的人员伤亡和经济财产损失,还会给航空航天等行业带来严重威胁。当飞机穿越雷雨云层飞行时,雷雨云带有大量电荷,由于静电感应,飞机就带上了与雷雨云相反的电荷。此时,雷雨云与飞机以及它们之间的空气组成了一个已充电的电容器,雷雨云和飞机分别是这个巨型电容器的正负极板,当雷雨云与飞机之间的电压高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空气被电离击穿成为了导体,从而在雷雨云与飞机之间建立了良好的放电通道[1]。如果此时雷电通过飞机空中客舱创口直击耦合入客舱内,将会给飞机飞行安全带来灾难性后果,因此有必要研究这种耦合的几率有多大。
1 我国闪电密度的时空分布特征
雷电的空间分布特征常用总闪电密度来描述,总闪电密度[2]是指1 a内单位面积地面和海洋上空发生各类闪电的次数,单位为次/(km2·a)。
图1所示为卫星观测的全国1995-2005年平均总闪电密度分布情况[2]。全国的总闪电密度平均值为4.2次/(km2·a),其中陆地的闪电密度平均值为4.6次/(km2·a),海洋的闪电密度平均值为3.3 次/(km2·a),极大值为34.8 次/(km2·a),位于广东省的湛江地区,其次是广州市的30.4 次/(km2·a)。就排名来说,广东、广西、海南闪电密度的平均值位居前列,都在11次/(km2·a)以上,其次为贵州、江西、天津、北京和福建,而新疆、西藏和青海则位居最后,新疆仅为1.3次/(km2·a)。
图1 卫星观测的全国1995—2005年平均总闪电密度分布情况Fig. 1 The distribution of average total lightning density by satellite observations from 1995 to 2005 in China
各地区闪电密度的最大月份多为7,8月,7月最多,占44%,而闪电密度最小月份多在1,12月。闪电密度最大的时刻比较分散,多在午后到夜晚的时段,16∶00最多,占22%,闪电密度最小的时刻多在早晨到上午的时段。文中的气象资料来自中国气象科学院。
2 雷击的选择性
对于雷击选择性的机理,国内外学者作了大量的研究,并给出了影响雷击选择性的一些因素。这些研究发现,电场强度是影响雷击选择性的最主要因素,雷电的先导作用是向电场强度相对最大即电荷最密集的地方发展的。机头、翼端等凸出的尖端部位是飞机上电荷密度最大的部位,从而也成为飞机上最容易遭受雷击的部位[3]。
尖端放电是一种重要的大气电现象,它是指在强电场作用下,物体尖锐部分发生的放电现象。无论是金属尖端还是树木尖端或水滴、冰晶尖端,其放电性质都是相同的[4]。
雷电发生时,在雷电形成的强电场作用下,各类物体的尖端曲率大处,电荷较其它地方密集。电荷密度大,物体尖端电荷形成的尖端电场就强,紧贴尖端的小团空气中电力线就密集,电势梯度就大。由于局部电场强度超过气体的电离场强,致使其附近部分气体发生电离和激励,空气被击穿而发生放电。如一个初始带电粒子(不妨假设为电子),在电场作用下由阴极向阳极运动时,将与气体原子(或分子)相互碰撞,当碰撞能量足够大时,会发生碰撞电离,使束缚电子脱离气体原子而成为自由电子,原子分解为正离子和电子,此时空间出现2个电子。这2个电子又分别与2个原子发生碰撞电离,出现4个自由电子,如此链式反应进行下去,类似于电子雪崩,空间中的自由电子将迅速增加,从而在物体尖端处会堆积大量的电荷。
因此,创口形成后会在创口周围残留很多尖锐的金属毛刺,雷电即使打在不容易遭受袭击的创口所在机身客舱部位,也会被诱导到创口周边的金属毛刺上,而不会通过创口耦合入客舱内部。
在飞机遭受雷击的统计试验中,约90%的雷击是打在飞机的机头、翼端等凸出的尖端部位,机身只承受不到10%的直接雷击[5]。图2 为飞机雷击选择部位示意图,由此可以计算雷电直击到创口的概率。
3 雷电直击到创口的概率
雷电直击耦合到创口的概率计算包括3 部分:首先计算整个飞机上空在规定时间15~17 s内发生各类闪电的总次数;其次计算能够直击到飞机机身上的雷电次数;最后计算出雷电直击到客舱创口上空的概率。
图2 飞机雷击选择部位示意Fig. 2 The sketch map of lightning strike selectivity area of airplane
某新型涡扇支线飞机[6—7]的全机长lF为33.463 m,最大客舱宽度bF为3.143 m,机身当量直径dF近似为3.886 m,机翼面积SW为79.86 m2。图3 为机身的几何参数示意图。
图3 机身的几何参数Fig.3 Fuselage geometric parameter
以平行于机身轴的平面切割机身所得到的最大机身截面面积AF:
AF=lFbF≈105.174 m2
飞机总面积A:
A=AF+SW=185.034 m2
以垂直于机身轴的平面切割机身所得到的最大机身截面面积SF:
机身表面的近似总面积[5]S:
创口面积Q:
Q=5.72 ×10-2m2
创口面积占机身表面总面积的比率K:
首先,计算整个飞机上空在规定时间15~17 s内发生各类闪电的总次数。取最长时间17 s 计算,飞机总面积A 上的空间里,发生各类闪电的总次数为Nj:
Nj≈10-11Ns
其次,由雷击的选择性可知,直击到飞机机身上的雷电约占出现在整个飞机上空总闪电次数的10%,则17 s内直击到飞机机身上的总闪电次数为Nc:
Nc=10%Nj=10-12Ns
最后,由创口面积占机身表面总面积的比率P,可求出直击到创口上空的总闪电次数Nk:
Nk=KNc=1.559×10-16Ns
据此,参照卫星观测的全国1995-2005 年平均总闪电密度分布情况,可以推算出创口在17 s 内可能遭受雷击的次数。
全国的总闪电密度平均值Ns为4.2 次/(km2·a),则创口在17 s 内可能遭受雷击的次数Nk约为6.548×10-16次/(km2·a)。
对Nk取倒数得近似值1.5×1015,从而可知飞机在全国范围内飞行时,每飞行1500 万亿次,才能遭遇1 次雷电直击到创口上空,即创口遭到雷击的概率为1500万亿分之一。
同理可求得:飞机在我国陆地范围内飞行时,创口遭到雷击的概率为1400万亿分之一;在我国海洋范围内飞行时,创口遭到雷击的概率为1900万亿分之一;在我国雷暴密度最大的湛江地区飞行时,创口遭到雷击的概率为180万亿分之一。
4 结语
通过以上分析可以看到,飞机空中客舱创口上空被雷电直击的概率非常小,在我国雷暴密度最大的湛江地区飞行时,也仅为180万亿分之一,而且1 a中仅7月份的雷电次数就占了全年的44%,如果能够避开七月份试飞,发生雷电直击到创口上空的概率又将减少近一半。
由此可以认为客舱创口在15~17 s的停留时间里,雷电直击耦合入创口的情况微乎其微。
[1]程小慷.雷电对飞行的影响[J].四川气象,2002,22(1):37—39.
[2]马明,吕伟涛,张义军,等.中国雷电活动特征分析[J].气象科技,2007,35(9):1—7.
[3]杨光,张九营.从雷击的选择性谈雷电防御[J].气象与环境科学,2008,31(9):202—204.
[4]陈渭民.雷电学原理[M].北京:气象出版社,2003.
[5]潘忠林.现代防雷技术[M].成都:电子科技大学出版社,1997.
[6]GB/T 14410.6—93,飞行力学概念、量和符号飞机几何形状[S].
[7]苏青. 2007 年中国重大科学技术与进展[J]. 科技导报,2008,26(1):19—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