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公本末》的发现及其文献与学术价值
2011-02-20杜海军
杜海军
(广西师范大学文学院,广西 桂林 541004)
《欧公本末》四卷,是吕祖谦临终前完成的一部书。这部书保存了不少与欧阳修有关的北宋文献,对研究欧阳修乃至北宋学术都具有一定的认识和文献价值,也是研究吕祖谦的重要资料。[1]序这部书在吕祖谦死后方由南宋詹乂民首次刊行,①从历代著录看,也可能是唯一的一次刊刻,流布并不广。不幸的是,此流布不广的书在清朝又随皕宋楼馆藏被清人陆心源卖至日本,以后我国学者就只能从《直斋书录解题》等目录书中了解到一点情况,所以,至今人们对《欧公本末》知之甚少,更无研究。有可喜者,2008年浙江古籍出版社出版由黃灵庚主编的《吕祖谦全集》时,从日本静嘉堂文库将其复印回国,并由陈捷整理入集出版,我们终于可以窥视其庐山真面貌了。
《欧公本末》的著述形式由四类內容构成:一是取于欧阳修文集,包括《归田录》、《六一诗话》、《集古录》等。这些文字多注明出处;二是取他人的传记文,出处阙。此两类文字都属于原始文献;三是吕祖谦编订的欧阳修年谱;四是吕祖谦采撷各类文献時的考证补充文字。此两类文字是吕祖谦的研究成果,因此,这可以说是一部集原始文献与考订而一的书。陈振孙说此书“盖因观《欧阳公集》,考其历仕岁月、同官同朝之人,略著其事迹,而集中诗文亦随时附见,非独欧公本末,而时事、时贤之本末,亦大略可观矣”。[2]卷7,23元人袁桷撰《修辽金宋史搜访遗书条列事状》,以为“纂修史传必当先以实录小传附入九朝史传”,特选《欧公本末》以备编纂《宋史》者去取。[3]卷41陈、袁皆肯定了此书在研究欧阳修、研究北宋学术史中的价值。今研读浙江古籍出版社整理本,知宋元人所讲不诬,愚见至少有三点值得注意:一是文献价值,二是对欧阳修的研究,三是反映了吕祖谦的学术倾向。
一、《欧公本末》的文献价值
吕祖谦承继中原文献家学,以得中原文献之正宗著称,[4]1-17注重文献是吕祖谦学术的一个重要特色,以文献展示学术理念是其所长。在保存北宋文献方面,《欧公本末》的意识明显,作者也具备此条件。吕祖谦生于南宋初年,时接北宋,当其作《欧公本末》时,有关北宋的文献还当多在。且加上吕祖谦曾任秘书省秘书郎、国史院编修官、著作郎等职,参与了《徽宗实录》、《四朝正史志》、《中兴馆阁书目》等重要的有关北宋的文献类著作的编写,又整理了《皇朝文鉴》、《古文关键》等北宋或涉及北宋的文集,在这些工作中,自然是接触了大量时人、后人难见的北宋重要人物包括欧阳修的资料,对北宋有较多了解,这为《欧公本末》的编纂提供了资料搜集的方便,所以,《欧公本末》中保存了一些欧阳修以及同时的北宋人的材料。除了欧阳修作为全书主角外,还有另外91人的91篇传记;在吕祖谦为欧阳修撰写的年谱中,涉及的馆阁之士、台谏官、翰院同事又达150多人;若再加上书中所录欧阳修文中的碑铭、墓志中传主等,全书涉及有三百多人。这三百多北宋人的史料,有属《欧公本末》独载的,如孙坦传,更多的资料在《欧公本末》中是最早记载,如仲简传、刘湜传,李京与吴鼎臣传、唐询传、陆诜传、钱公辅传、李师中(字君锡,《宋史》作李中师)传、何涉传、邵必传等。这些传记除《欧公本末》外,《宋史》中也有记载,而《宋史》已是元人著作。其它人物在宋人著述如《续资治通鉴长编》等或有涉及,但材料十分零散,从全面、系统方面而言,自然不及《欧公本末》。我们将《欧公本末》与一贯被人视为《宋史》编著所本的李焘所著《续资治通鉴长编》、王偁的《东都事略》以及一些北宋人別集和元人所编撰的《宋史》比较,发现《欧公本末》在文献方面的贡献有:一是可补充现存宋人文献的不足;二是不同的记载,为现在研究宋人资料提供了参考;三是记载详细。
《欧公本末》可补充其他现有宋人著述不足者,如孙坦进士及第为秘阁校理,对朝廷多有建言,并能得到重视。孙坦以为“朝廷宿卫不严,外无捍御;两府大臣星处,卒有计议,召不时至,乞附近禁城为二府(中书省、枢密院)治第,以便访召。……熙宁间,遂建东西二府”。又谏止朝廷欲合并平定、威盛、岢岚三边城军队事,也被采纳。后官至天章阁待制充江淮等路发运使。[1]卷3,261即便是宋史中的显要人物,《欧公本末》也有材料可补,如王安石于嘉祐五年与欧阳修同修起居注,[1]卷3,215此事所有的王安石年谱或欧阳修年谱皆失于记载。事实上,那些除《欧公本末》外仅存于《宋史》的文献,也可作《欧公本末》的独有文献看待,因为元人所作肯定是有所扬弃或者加工的,较宋人记载毕竟已隔一层。
《欧公本末》载个人生平事迹更为详细。如吴充为国子监直讲,“英宗在藩邸,心甚重之”,吴充又因献文得知授集贤校理,判国子监、兼太府寺、修撰《英宗实录》、提举集喜观、为河北都转运使等,[1]卷3,246-247此皆《宋史》等阙载。张方平“举茂材异等,为校书郎,知昆山县,又中贤良方正,选迁著作佐郎”,《宋史》所载时间不明;《欧公本末》明载其“举茂材异等”在“明道二年”。[1]卷2,108又如田况,在仁宗年间,保州云翼军杀州吏判,朝廷命田况招降叛军,记载如《隆平集》卷十一、《名臣碑传琬琰集》中卷三、《东都事略》卷七十、《宋史》卷二百九十二等,但皆少《欧公本末》所载“招降叛卒二十余人,坑其构逆者四百二十九人”。[1]卷2,129《欧公本末》载王琪“(仁宗)宴太清楼,命馆阁赋《明皇山水石歌》,琪蒙褒赏……奉使契丹,道属疾,副使钱晦言琪至靴淀,虏使医侯之,饮以马溺。又在道失言,责授信州团练副使”。《宋史》仅载王琪被污,因何被污,不如《欧公本末》所载详细 。[1]卷2,105李大临中进士,《欧公本末》载为景祐五年,其他文献皆不明年月。这些记载有时《欧公本末》虽一字之存,也有价值。如钱公辅从胡瑗学,《欧公本末》载云其少“孤”为他本阙,一个“孤”字显出了早年钱公辅恶劣的生活状况,写出了钱公辅成长的不易。[1]卷3,251
《欧公本末》文献別于他载,或较它载更为丰富,这些文献主要体现在欧阳修文以外者。如英宗论臣子定储副之功,张瓌因得升迁,《宋史》载张瓌迁“左谏议大夫、翰林院侍读学士”,《欧公本末》则载张瓌迁“右谏议大夫、翰林侍读学士”;[1]卷2,63《东都事略》等载田况为“右正言”,《欧公本末》载田况为“左正言”;[1]卷2,128《宋史》载王素得“赐进士出身”,《欧公本末》作王素“赐同进士出身”;王素有儿子,《欧公本末》载九个,依次是原、因、坚、革、本、硕、疑、常、奧,[1]卷2,164与《王懿敏公素墓志铭》的九子数目恰合,而《宋史》、《东都事略》[5]624《王懿敏公素墓志铭》等本皆不及全数甚至九子名字;《欧公本末》载孙甫“性疏简,善持论”,《宋史》却说“甫性劲果,善持论”。这些不同的记载,也许是较为可信的,如吕公绰的表字,《宋史》以及其他辞书均作“仲祐”,《欧公本末》作“仲裕”。依据名和表字的对应关系,“裕”对应“绰”,皆意充裕,《欧公本末》应是恰当的。[1]卷2,107
《欧公本末》载个人生平事迹的丰富者又如王珪。虽王珪传在宋人有《东都事略》,元人有《宋史》;而《欧公本末》叙述其人生如“庆历二年庭试第二,皇祐二年,同修起居注,接伴契丹使者,又为正旦国信使。四年,召试中书,改右正言。嘉祐初,为翰林学士,七年,兼侍读。熙宁二年,《实录》成,迁尚书礼部侍郎,四年,祀明堂,为顿递使”等等,[1]卷3,224-226若一部王珪事迹简编,详且有序。
《欧公本末》虽然被记载在吕祖谦去世前的淳熙八年之下,但有可能在任著作郎等职时吕祖谦已开始编撰,乾道九年吕祖谦有《与陈同甫书》就深入讨论了欧阳修的文章可为一证。[4]122-123所用资料,当多获自其任职时见到的北宋实录,非道听途说之得能比,因此可信度高,所以,《宋史》的撰写者很可能极大程度上直接采用了《欧公本末》的一些材料:《宋史》中一些文字与《欧公本末》极其雷同,甚至一些虚字都是一样的用法;编排次序的一致方面也传达了这样一种信息——二书中人物传记前后相连,想也不属于必然,如明镐与王则传相连,李京与吴鼎臣传相连等。还有,那些仅存于《欧公本末》与《宋史》的材料而不见他载者,皆得见极大可能是《宋史》取自《欧公本末》,或者是《宋史》采用了与《欧公本末》相同的材料,真实性也可以从《欧公本末》得到印证。
以上所言《欧公本末》的文献特点仅是举例,实际上《欧公本末》的文献价值是由许多细枝末节材料构成的,有待于研究具体问题或人物时去发现,并形成更符合客观的研究成果。
二、《欧公本末》对欧阳修研究的贡献
《欧公本末》虽多由原始文献构成,看似述而不作,实是一部完整的、有自己体系的研究著作,是吕祖谦对欧阳修学术的认知和评价,是一部宋人现存最早的系统研究欧阳修的成果,在欧阳修研究方面,应有一定的意义和价值。
从研究欧阳修的角度说,《欧公本末》中,吕祖谦对欧阳修的重要时段的行事和交游、学术成就作了基本梳理。全书摘取欧阳修本人及时人文章的內容,从欧阳修幼年追述起,大致以时间先后揭示了欧阳修的籍贯、家境、仕履等基本的人生历程,诸如少家汉东、父为绵州军事推官、四岁而孤、依叔父成长、家贫、二十四岁进士及第、为胥偃婿、为杨大雅婿、为薛奎婿,以及其后所任官职,大致说是卷一论入仕前的经历,卷二论翰林院的经历,卷三论谏官期间的经历,卷四多录其晚年著述。更重要的是借此揭示欧阳修学术道路的发展源泉和轨迹,如卷一节取了欧阳修《记旧本韩文后》的前半部分,描述了欧阳修对韩愈文章的发现、爱好、整理的经过等,显示了欧阳修早年对韩愈文章的倾心,对古文的经营,这是欧阳修日后所以能为古文运动领袖的因由。三十岁后,欧阳修逐渐向道,《欧公本末》引《答孙正之书》说:“仆知道晚,三十以前尚好文华,嗜酒歌呼,知以为乐,而不知其非也。及后少识圣人之道,而悔其往咎。”[1]卷1,19所以,在《欧公本末》中第一卷引述欧阳修文,内容主要是与人讨论文章,阐述欧阳修的辞章学理论,如引用《尹师鲁墓志铭》、《论尹师鲁墓志》阐述对尹师鲁文评价的“简而有法”惟孔子的《六经》、《春秋》可当,显示了欧阳修的文学观。
《欧公本末》中吕祖谦编制了欧阳修年谱,这是今存最早的欧阳修年谱。②这个年谱分为三部分,分别插入在《欧公本末》卷二首(94页)、卷二中(147页)、卷三首(213页)里。此谱所录欧阳修事包括有景祐三年、四年,宝元元年、二年,康定元年,庆历元年、二年、三年、四年,至和元年、二年,嘉祐元年、二年、三年、四年、五年等,粗略叙述了十六年间事,是欧阳修三十到五十四岁间的事。此谱虽然不是欧阳修一生的完整纪录,但是,从仕履和学术发展的角度看,这个时段已经包括了欧阳修一生的主要经历和学术。
就年谱内容而言,较其后者也有可道之处。如胡柯所著《庐陵欧阳文忠公年谱》,仅是“用旧例毎岁列其著述,考文力之先后”。[6]也就是说,胡柯所著年谱只论欧阳修文学,其他方面很少涉及,这对于理解欧阳修的一生业绩而言,显然是不够的。而《欧公本末》不但考欧阳修“文力之先后”,且包括欧阳修官场一生以及史学、交游等。因此《欧公本末》也提供了一些关于欧阳修事迹的新材料,如庆历三年八月欧阳修为编敕详定司,九月赐五品服,详定国朝勋臣名次,十二月为右正言知制诰等,为其它文献阙载。
《欧公本末》有益于研究欧阳修的生平交游,在欧阳修年谱部分,明确记载了不同时段或在重大事件中与欧阳修曾经共事的人及其时间或事迹。如宝元二年修礼书,馆阁校勘刁协同修。嘉祐五年上《唐书》二百五十卷,为尚书礼部侍郎,纪录了一同修书的官员:“刊修官宋祁为尚书左丞,编修官范镇为吏部郎中,宋敏求为工部员外郎,吕夏卿为直秘阁,刘羲叟为崇文院检讨,仍赐器币有差。”[1]卷3,214年谱部分又记载了与欧阳修共事的馆阁之士可考者二十九人,台谏略可考者、同供知制诰可考者二十六人,同在翰林院可考者十五人,同在三馆可考者九十二人。这些人有些为学界熟知,有些则不常见,为他谱不及的,是研究欧阳修交游的重要文献。
三、《欧公本末》与吕祖谦的学术倾向
《欧公本末》既系吕祖谦细心选择、剪裁、考辨的结果,便体现了吕祖谦的学术倾向。
首先是资治倾向。吕氏家族从来注重多识前言往行以蓄德,《欧公本末》的编纂便是这种学术理念的实践,从其间收录欧阳修的文章不难看出。如在卷二集中收入了《论元昊不可许称吾主》、《论乞廷议元昊通和事状》、《论西贼议和利害状》、《论乞令宜抚使韩琦等在陕西》、《论乞与元昊约不攻唃厮啰》等欧阳修关于朝廷与西夏相处的文章。南宋初中期与金人战与和是人人关注的问题,所以吕祖谦想在欧阳修的这些文章中找到借鉴之处。吕祖谦对南宋朝廷与金人的交往问题是很关注的,其《淳熙四年轮对札子》即专以北宋与西夏事为例立论。又收欧阳修《正统论》,强调“居天下之正,合天下于一”,也与国家统一相关联。其它选录多欧阳修选才用人观、朝廷的议事等文,也体现了吕祖谦的借鉴之意。
其次是理学倾向。《欧公本末》收《胡先生瑗墓表》、《孙明复先生墓志铭》表彰北宋理学先驱是明证。其它有,重孝守制:收《祭王深甫文》首赞王深甫“孝悌”;[1]卷4,339赵良规传专称赵良规“世称其孝”;[1]卷3,244田况除龙图阁直学士,因父丧守制,《欧公本末》与《宋史》比较,特标举田况“帅臣得终丧自况始”;[1]卷2,130选《论苏绅奸邪不宜侍从》揭露太常博士马端发其母阴事,母坐杖脊,陷其母于过恶的不孝。[1]卷2,201排佛:选欧阳修《本论》,论佛对中国的长期危害。[1]卷4,347不言怪力乱神:《宋史》载鱼周询“在安州时园吏见大蛇垂阑楯,即视之,乃周询醉而假寐,世传其异”,[7]卷302《欧公本末》卷二(171 到 174 页)鱼周询事迹此事不载。重孝、排佛、不言怪力乱神等,这都是吕祖谦的理学主张。
再次是文学倾向。《欧公本末》全书选取了大量的欧公辞章论文,如《记旧本韩文后》、《尹师鲁墓志铭》、《论尹师鲁墓志》、《祭梅圣俞文》、《梅氏诗集序》、《内制集序》、《与徐无党手书》、《归田录》内诸文等,展示的是欧阳修的文学理念,是吕祖谦对欧阳修文学理念的肯定,可以说隐示了吕祖谦的文学主张。
吕祖谦的学术倾向,在《欧公本末》中可以看得见受到了欧阳修的影响。如吕祖谦主张科举教育,欲从科举士子中选拔培养人才。他在给朱熹的信中这样说:“闾巷士子舍举业则望风自绝,彼此无缘相接,故开举业一路,以致其来,却就其间择质美者告语之,近亦多向此者矣。”[8]卷7《与朱侍讲》为此曾经遭到朱熹的批评。朱熹说吕祖谦:“谓欲以此致学者而告语之,是乃释氏所谓先以欲勾牵,后令入佛智者,无乃枉寻直尺之甚,尤非浅陋之所敢闻也。”[9]卷33《答吕伯恭》从培养科举士子到培养学者这条路的主张,有可能就是吕祖谦从欧阳修的经历中学过来的,《欧公本末》卷一载欧阳修成长之途即是如此。欧阳修《记旧本韩文后》记录了欧阳修初欲学韩文不能的过程:“因怪时人之不道,而顾己亦未暇学,徒时时独念于予心,以为方从进士干禄以养亲,苟得禄矣,当尽力于斯文以偿其素志。”[1]卷1,1
最后,要了解《欧公本末》,还须明白其体例。关于体例,陈捷在《欧公本末》“点校说明”中说:“此书体例……一以欧文为经,杂参他书之人物传记为纬。然欧文多语焉不详,故吕氏于欧文之后低一格系以人物传记,以两相补充参验,其用意之善,体例之密,可谓独出匠心也。”陈捷的评价很高,但据浙江古籍出版社本看,却还是没能说透。具体情况是《欧公本末》将所有文字分两类处理:一类,吕祖谦以所选欧阳修文作为《欧公本末》的行文主体,以大字顶格出;二类,吕祖谦为了对所选欧文作阐释,再选欧文或者其他来源文字补充者,有两种处理方式,一是以小号字处理,一是以降格表示。而在图书实际排版中,有小字的形式,也有降一格者。但我们发现,有大量的解释性文字并没作降格或小字处理,这样,就没能将原书体例突出,其中哪些是《欧公本末》的主体文字,哪些是吕祖谦所取的辅助文字,需要读者通过仔细阅读辨认方可明白,这就给读者阅读甚至理解带来了一定困难。如果我们今人能够将《欧公本末》作一个认真恰当的整理,就有利于对《欧公本末》的阅读和理解了。
总之,《欧公本末》保存了北宋文献,显示了欧阳修学术,也展示了吕祖谦的理念,研究宋代学术、研究欧阳修,或者研究吕祖谦,都应当关注一下此书。
注释:
①据陈捷《欧公本末》点校说明得知,今传本是用延祐四、五年公牍纸印刷的宋刻元印本。参见吕祖谦著、陈捷点校《欧公本末》,黄灵庚、吴战垒主编《吕祖谦全集》第九册,浙江古籍出版社2008年1月版。以下引《欧公本末》皆出此本。
②据《欧阳文忠公文集》所附胡柯著欧阳修《年谱》看,胡柯前已有薛齐谊、孙谦益、曾三异三人为欧阳修作年谱,但这三家均已不见,至今唯留胡柯一种附《欧阳文忠公文集》传世。而胡柯系周必大门人,撰年谱事已在绍熙年间,包括孙谦益、曾三异也是同样。吕祖谦淳熙八年撰《欧公本末》,明显是早于胡柯等人的。因此我们说《欧公本末》是现存最早的南宋人系统研究欧阳修的成果(《宋史》《艺文志》载薛齐谊《六一先生事证》一卷今也佚失)。
[1]吕祖谦.欧公本末[M]//陈捷,点校.黄灵庚,吴战垒.吕祖谦全集:第九册.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2008.
[2]陈振孙.直斋书录解题[M].徐小蛮,顾美华,点校.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7.
[3]袁桷.清容居士集[M].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4]杜海军.吕祖谦年谱[M].北京:中华书局,2007.
[5]王偁.东都事略[M].台北:文海出版社,1979.
[6]欧阳修.欧阳文忠公文集[M].《四部丛刊》本.
[7]脱脱.宋史:卷320[M].北京:中华书局,1977.
[8]吕祖谦.东莱吕太史文集·别集[M].续金华丛书本.
[9]朱熹.晦庵先生朱文公文集[M].《四部丛刊》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