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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态文明建设与中华民族复兴

2011-02-09赵凌云

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学报 2011年1期
关键词:文明生态建设

赵凌云

(中南财经政法大学 经济学院,湖北 武汉430073)

生态文明建设与中华民族复兴

赵凌云

(中南财经政法大学 经济学院,湖北 武汉430073)

一个国家的兴衰取决于这个国家能否跟随人类文明发展的潮流,占领人类文明高地。当前,中国开始进入民族复兴加快推进时期,人类文明开始进入从工业文明向生态文明的转换时期。要利用后发优势,在现有工业文明基础上,通过跨越式发展,加快建设生态文明和生态强国,为民族振兴和崛起奠定坚实的文明基础,从新的文明中吸取强劲的民族复兴动能。建设生态文明和生态强国是中华民族复兴的必由之路。

生态文明;生态强国;工业文明;绿色经济;低碳经济;可持续发展

纵观国家兴衰与文明转换的历史,可以发现一些规律性现象,一是国家兴衰往往发生在文明转换时期,二是国家发展与文明发展趋势的契合程度决定国家兴衰的程度与持久性。因此,思考中华民族的复兴,离不开对当今人类文明转换大趋势的把握。党的“十七大”第一次将生态文明写入党的重要文献,并将生态文明作为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基本要求之一,这不仅进一步发展和完善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建设格局和内涵,而且是顺应人类文明演进的规律、推进中华民族复兴的战略决策。当前,要站在推进中华民族复兴与人类文明转换契合的高度,认识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的战略意义。

一、中华民族复兴加快推进与人类文明转换的交汇

21世纪头10年的人类历史进程中,潜伏着两条具有重大历史意义的线索。一是中国开始崛起,二是人类文明从工业文明向生态文明转换的全面启动。对于中国来讲,这两条线索之间,具有深刻的内在关联和未来指向意义。

从21世纪的第一年即2001年开始,在各国对世界经济增长的贡献率排位中,中国就开始居于首位。2010年第二季度,中国国内生产总值超过日本,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1]。尽管中国依然还是一个发展中国家,依然具有明显的发展中国家属性,但已经开始进入民族复兴加速推进时期。

第一,从经济总量规模和人均水平来看,中国已经从一个低收入国家迈入中等收入国家行列。2009年,中国人均GDP达到3 700美元,按照世界银行和联合国标准,突破了下中等收入国家和上中等收入国家之间的分界线,全面进入中等收入国家行列。根据联合国计划开发署的统计,近年来,中国人类发展指数迅速提升,从2009的第92位上升到2010年的89位,2006~2010年5年间,中国排名上升8位,上升速度仅次于阿曼[2]。

第二,国际地位迅速提升。经济总量在世界的位次从1978年的第10位上升到2010年上半年的第2位。2009年,中国成为全球第一出口大国,第一外汇储备大国。根据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发布的《2010年世界经济展望》报告,2010年中国对世界经济增长的贡献率将达到27%[3]。中国继成为世界银行第三大股东国之后,近期又成为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第三大股权国。

第三,开始形成自己独特的现代化模式。20世纪最后20年,拉美经济危机宣告“拉美模式”失效,东亚金融危机宣告“东亚模式”失效,俄罗斯经济实力衰减宣告“休克疗法”失效,这些模式都是新自由主义经济主张的产物。另一方面,中国采取与新自由主义主张完全不同的改革目标模式和渐进改革推进方略,形成了独特的转轨道路,被西方学者概括为“北京共识”或“中国模式”。

进入新的世纪,全球范围内从工业文明向生态文明的人类文明转换也全面启动。特别是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爆发以来,各国为了应对危机,同时为了抢占新的经济发展制高点,开始推进国家经济发展战略调整,这些调整都聚集到低碳发展这一方向,预示着人类文明开始加速从传统工业文明向生态文明的转换。2009年1月,美国发布《复兴计划进度报告》,要求推进清洁能源经济,3年内将可再生能源产量增加1倍。美国政府还提出一系列公共政策,包括在3年内运用贷款和其他财政手段为清洁能源项目调动1 000亿美元的私人投资,建立一个联邦资金支持的全国清洁能源贷款机构等。2009年4月,日本经济再生战略会议提出建设低碳“绿色经济社会体系”。同月,公布《绿色经济与社会变革》报告,提出到2015年将环境产业市场规模扩大到100万亿日元。2010年欧盟领导人夏季峰会正式通过欧洲2020年战略,将以发展绿色经济、强化竞争力为内容的“可持续增长”作为欧洲未来发展的三个战略重点之一,要求到2020年,在1990年基础上将温室气体减排20%,将总能源消耗中可再生能源比重提高到20%,将能效提高20%[4]。美国、欧盟和日本的上述战略调整,客观上将推动人类文明从传统工业文明向生态文明的转换。

民族复兴与人类文明转换的这种契合,不是一种历史的机缘巧合,而是推进中华民族复兴的重大历史机遇,需要站在历史的高度,整体思考这种内在关联带来的战略机遇,长远谋划生态文明建设和民族复兴进程的有机联动。

二、工业文明向生态文明的转换是中华民族复兴的历史机遇

从传统工业文明向生态文明转换是中华民族复兴必须抓住的历史机遇。

首先,从人类历史来看,一个国家的兴衰取决于这个国家能否跟随人类文明发展潮流,占领人类文明高地,为民族振兴和崛起奠定坚实的文明基础,从新的文明中吸取强劲的发展动能。

纵观人类5 000年历史,可以发现国家兴替和世界发展重心的转移基本上都发生在北纬60度以南、北回归线以北的狭长地带上,而且其轨迹呈现出由西向东的迁移趋势。公元前3 000年,在长江、黄河,印度河、恒河,幼发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以及尼罗河流域产生的四大文明古国成为世界发展重心,其文明基点是农耕文明。公元前500年开始到公元1 300年,世界发展重心开始由西向东向地中海迁移,先后产生希腊、罗马等城邦发展体和威尼斯、佛罗伦萨、米兰等城市发展体,地中海因此成为世界发展重心,其基点是商业文明。从公元1 300年开始,世界发展重心继续向西即向荷兰迁移,造就荷兰这个“海上马车夫”,荷兰作为世界发展重心,其文明基点是海洋商业文明和手工业文明的结合体。公元1 700年,世界发展重心继续向西即向英国迁移,造就英国的“世界工厂”和“日不落帝国”地位,其文明基点是近代工业文明。20世纪以来,世界发展重心进一步向西即向美国迁移,其文明基点是基于现代科技的现代工业文明。20世纪70年代特别是新世纪以来,人类发展重心开始出现日趋明显的继续西向迁移的趋势,即越过太平洋向以日本、“四小龙”、中国和印度为主体的亚洲迁移。在应对金融危机冲击的进程中,以中国和印度为主体的亚洲国家开始成为世界经济发展的主要市场载体和增长动力,这表明,尽管新一轮世界发展重心迁移没有完成,但是,这一进程正在加快推进。

可见,世界发展重心在地理上自东向西的迁移过程,实际上也是人类文明形态转换的过程,即从农业文明到商业文明,从商业文明到传统工业文明,从传统工业文明到现代工业文明的转变。当前,一方面世界发展重心开始向包括中国在内的亚洲迁移,另一方面人类文明形态开始从工业文明向生态文明转变,发展重心的横向迁移和文明演变的纵向演变交汇于中国推进民族复兴的进程之中。

历史经验表明,跟上人类文明步伐是民族复兴的关键。把握文明的转换契机,国家就会顺势而兴,荷兰、英国、美国、日本就是这方面成功的例子。错过人类文明转换,先进的国家将沦为落后国家,西班牙、葡萄牙以及18~19世纪的中国就是这方面的例子。

其次,从中华民族自身的历史教训来看,中华民族历史上由盛而衰源于文明转换的滞后。人类近代史以前,特别是在18世纪,中国曾经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一是经济规模最大。根据经济史学家麦迪森的计算,1700年,中国国内生产总值占世界总量的22%,1820年提升到33%[5](P5)。二是国土疆域最大、国家治理最好。正如伏尔泰这位“欧洲的孔子”所指出的:“中国是世界上治理最好的国家,中国人是世界上最智慧的民族。”但是,这种辉煌是在农业文明基点上创造的,当时的中国处于农业文明的制高点上。

问题在于,当时的西方已经实现从农业文明到商业文明的转换,开启了商业文明向工业文明的转换进程。而当时的中国统治者沉迷于“天朝”和“中央之国”的文化幻想之中(1793年,马嘎尔尼使团访华,希望与中国建立通商关系,乾隆皇帝拒绝了这一要求,在写给英王乔治三世的信中,他宣称:“天朝德威远披,万国来王”,“天朝之大,无所不有”),没有及时把握文明转换的脉动,沉湎于农业文明的辉煌,失去一次搭乘先进文明快车的机遇,最终导致国家方向迷失,文明转换滞后,最终从农业文明领先者转变为工业文明的落伍者。

因此,文明转换往往是一个民族实现崛起的历史机遇,从根本上看,民族崛起取决于崛起进程与文明转换的契合程度。当前,世界发展重心在地理上向亚洲的迁移以及人类文明形态从工业文明向生态文明的转换是高度契合的,给中华民族复兴带来了强大的文明势能,这是中华民族复兴的历史机遇。中华民族要复兴,就必须承接发展重心自东向西的迁移,必须顺应文明形态从工业文明向生态文明的转换!

三、建设生态文明和生态强国是中华民族复兴的必由之路

民族崛起的历史背景决定民族崛起的道路。商业文明时代的地中海地区、西班牙、葡萄牙以及后来的荷兰靠商业强国崛起,工业文明时代的英国、美国以及后来的日本靠工业强国崛起。当前中国处在工业文明向生态文明转换进程中,要完成工业化进程,建设工业文明;但是,单纯的工业文明已经难以支撑中华民族的崛起,要顺应工业文明向生态文明的转变趋势,建设生态文明,建设生态强国。在某种程度上,建设生态强国,是中华民族崛起的必由之路和历史特色。

第一,建设生态文明和生态强国才能突破民族复兴的生态约束。纵观历史,可以发现,不同时代背景下民族崛起的基本约束条件是不同的,国家兴衰和民族崛起在农业文明时代主要受制于资源约束,商业文明时代主要受制于资本约束,传统工业文明时代受制于市场约束,现代工业文明时代受制于创新约束。只有破解这些约束,才能实现国家振兴和民族崛起。

当代中国面临的约束是多元的,既有资源约束、资本约束、市场约束和创新约束,但根本约束是生态约束。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当代中国的生态环境对人口和发展的承载力已经日益下降,生态约束已经成为最为刚性的约束。因此,当代中国尽管要加快破解资源、资本、市场、技术等方面的约束,但从根本上讲,生态才是中国发展的“短板”,只有破解这一约束,其他方面的努力才真正具有意义。

第二,建设生态文明和生态强国才能保证民族复兴的生态空间。历史表明,一个国家的崛起需要生态空间的支撑,先发的国家先是靠战争、掠夺和殖民拓展国家发展的生态空间,后是靠生态壁垒、生态霸权,变相扩大生态空间。中国一方面不能通过战争和掠夺等不人道的手段扩大生态空间,另一方面又遭受日趋严重的外部生态壁垒和生态霸权的钳制。

当前,中国的生态空间日益狭窄。从国内来看,污染排放空间约束日渐紧张。根据估算,要使污染物排放处在生态系统所能承受的降解能力之内,全国最多能容纳1 620万吨左右的年排放量、1 000万吨左右的化学需氧量(chemical oxygen demand;COD)年排放量。实际情况是,自1991年以来,中国的排放量就开始高于这一水平,且呈现出逐步扩大的趋势,2007年仅工业废气中的排放量就高达2 119.75万吨,高出可容纳量的31%。1990年开始,化学需氧量排放开始超过这一容纳量,1995年,排放量超过环境承受能力的30%[6]。从外部空间看,伴随中国出口规模的不断扩大,以绿色壁垒和绿色遏制为基本手段的外部生态钳制日趋严重,严重限制了中国的外部生态空间。绿色贸易壁垒缩小了中国出口空间。中国入世以后,2002年开始,就成为“绿色贸易壁垒”限制进口最多的国家[7]。绿色标准提高了中国出口产品的成本。例如,2010年5月,美国公布一项汽车油耗和排放全国标准。根据该标准,每辆车平均生产成本提升1 300美元,美国政府对美国厂商给予财政补贴。这种绿色标准实际上提高了中国汽车出口美国的门槛,限制了中国汽车拓展美国市场的空间。当前,发达国家一方面要求发展中国家承担更多减排责任,另一方面开始大力发展低碳经济,力图保持自身优势,进一步限制新兴发展中国家的发展空间。因此,要想拓展未来中国发展的战略空间,关键要推进以低碳经济为特征的产业升级,这是打破西方绿色遏制的唯一出路。

第三,建设生态文明和生态强国才能捍卫国家和民族的生态主权。伴随人类社会从传统工业文明向生态文明的转换,生态主权开始成为最重要的主权,生态利益开始成为最重要的国家利益,生态财富成为国家最为重要的财富,在国际舞台上,生态发言权成为最重要的发言权。

当前,中国的生态主权受到双重侵害。一是,开放以来,中国在承接国际产业转移的过程中,“污染者天堂”效应明显显现。与此同时,中国日益成为西方污染转移地,生态福利流失。中国沦为“污染者天堂”已经是不争事实。二是,中国出口结构中污染强度大的产品多,进口结构中污染强度小的产品多,加上日趋扩大的贸易顺差,生态逆差日趋扩大。由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地区司牵头的课题组计算的结果表明,如果不考虑生产结构与贸易结构的差异性,“十五”期间二氧化硫污染物排放量中,我国每年对外贸易造成的二氧化硫“逆差”约为150万吨,占我国每年二氧化硫排放总量的近6%[8]。长此以往,将摧毁中国可持续发展的基础,中华民族将沦为“生态难民”。可见,减少和遏制生态流失,保持国际贸易中生态收支的平衡,涵养生态,已经成为中国现代化进程中必须解决的突出问题。要做到这一点,必须推进生态文明建设,建设生态强国。

第四,建设生态文明和生态强国是推进科学发展的必由之路。中国现有发展方式的基本特征是高投入低产出、高消耗低收益、高速度低质量,是一种高生态损耗低生态涵养的发展方式;另一方面,这种发展方式的本质在于强调物本发展,即强调产值、速度、规模,偏离以人为本的价值轨道,由此必然导致对人的环境需求的忽视,对人的生存环境产生破坏。

这两个方面的突出表现,就是中国经济发展方式是一种高碳发展方式。自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来,中国经济结构越来越“重”。据国家统计局的数据,1990年中国重工业比重为50.6%,而到2008年重工业比重已上升至71.1%。产业结构的重型化,造成了高碳偏好。2000~2008年,中国能源消费年均增速达9.1%,其中煤、石油等化石能源占能源消费的比重超过9成。同时形成高碳锁定效应,基础设施、机器设备及大件耐用家用电器的使用年限都在15年乃至50年以上,其间不大可能轻易废弃,技术与投资都会被“锁定”在高碳路线。如果没有发生重大的技术革命,很难打破中国对高碳经济的依赖。

要改变发展方式,关键要按照低碳经济的要求推进经济结构、产业结构的绿色转型,通过建设生态文明,实现经济增长方式从高碳到低碳的转变,实现经济发展方式从要素驱动向创新驱动的转变。

四、利用后发优势,加快建设生态文明和生态强国

当前阶段,以建设生态文明为基点推进中华民族复兴也具有现实的可行性。这是因为,中国的工业文明正在追赶西方工业文明,同时启动了生态文明建设的步伐,文明位差在缩小,更重要的是,中国具有建设生态文明的一系列基础条件和综合优势,因此,中国可以在现有工业文明基础上,通过跨越式发展,抢占生态文明发展制高点和先机。

第一,经济发展总体水平为跨越式推进生态文明建设奠定物质基础。生态文明必须建立在发达的工业文明和经济基础上。当前,中国开始全面进入中等收入国家行列,总体上看,中国工业化率超过40%,已经成为半工业化国家,开始进入工业化中后期阶段。更重要的是,中国开始进入信息化加速推进时期,根据2010年《信息化蓝皮书》的数据,中国的信息化水平已经超过世界平均水平,基本上达到世界中等发达国家的水平,工业化特别是工业化与信息化的整合为生态文明建设奠定了物质基础。从2009年8月发布的全国第一份省市区生态文明水平排名来看,排在前十位的除重庆和广西以外,都是经济发达的东部沿海省份[10](P4—7),可见,生态文明水平与经济发展开始呈现正相关关系。

第二,中国开始进入生态现代化起步时期,生态文明跨越式推进合力逐步增强。根据中国现代化课题组2007年发布的《中国现代化报告:2007年》,2004年,中国生态现代化指数为42分,在118个国家中排名第100位[11]。尽管中国的生态现代化水平不高,但是已经进入生态现代化起步时期,具有建设生态文明的巨大空间。当前,中国开始出现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的综合性契机。生态恶化趋势开始被遏制,生态建设开始加速,生态破坏和生态文明出现平衡点,全民生态意识开始复兴和强化,开始形成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的合力,这是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的契机。

第三,中国具有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的制度优势和政策优势。与传统社会主义不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是以人为本的社会主义,是强调人与自然协调发展的社会主义,这为生态文明建设的推进提供了制度保障。同时,中国生态文明建设是政府主导和推进的,具有明显的政策力度优势。中国已经密集出台开展两型社会、可持续发展试验,发展循环经济、低碳经济、生态经济、绿色能源等一系列生态文明建设战略性举措和具体推进政策,已经呈现出跨越式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的态势。中国在节能降耗政策制定和实施方面已经走在世界前列,特别是风能、太阳能等可再生能源的增长速度连续数年位居全球前列[12]。中国在绿能产业的总投资额已经超过美国。2009年美国投资于绿色能源的总额为186亿美元,中国为346亿美元。5年前,中国只有25亿美元。中国在太阳能电池制造和风力发电机产能方面也超过美国[13]。

第四,中国具有跨越式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的产业基础。一是资源基础。在生物质能方面,根据计算,中国理论生物质能50亿吨,折合约5亿吨标准煤,包括7亿吨秸秆,其中可以用作能源的有3亿吨,折合1.5亿吨标准煤,工业有机废水和畜禽养殖废水可以生产800亿立方米沼气,折合5 700万吨标准煤,薪炭林和林业及木料加工废物资源相当于3亿吨标准煤,城市垃圾发电相当于1 300万吨标准煤。此外一些油料、含糖或淀粉类作物用于制取液体燃料。在新型能源方面,我国在青海省祁连山南缘永久冻土带成功钻取天然气水合物实物样品,首次发现可燃冰,储量达到350亿吨油当量,是继加拿大、美国之后第三个发现可燃冰的国家。在风能方面,中国可开发风能储量为10亿千瓦。在地热开发方面,中国可开采利用地热资源每年67亿立方米,相当于3 283万吨标准煤,年实际利用地热4.45亿立方米,居世界第一。二是产业基础。环保产业进入快速增长期,进入“十一五”时期以来,中国环保产业产值以12%~15%的速度增长,新型能源产业进入快速发展期。2008年,风电装备实现国产化,太阳能集热真空管生产和保有量居世界第一;太阳能光伏发电方面,2008年太阳能电池产量超过2 570兆瓦,占世界的37%,成为世界第一生产大国。水电装机全球第一,风电装机世界第四。太阳能产业包括太阳能热利用和太阳能光伏两个产业。太阳能热利用产业中,太阳能热水器使用量和年产量均占世界50%以上。太阳能光伏电池产量超过日本和德国,居世界第一。光伏电池占全球的比重由2002年的1.07%上升到2008年的15%。太阳能热水器集中热能面积和年产能全球第一。核电是世界上在建规模最大的。三是科技基础。近年来,中国开始在一些新能源和低碳技术领域抢占制高点。在新能源汽车方面,2008年12月,北京以首汽为依托,成立中国第一个新能源汽车设计制造产业基地,2009年3月,北汽福田又成立了中国第一个新能源汽车产业联盟。在生物质能方面,广西成立了国内首家非粮生物质能源工程技术研究中心。在具体技术方面,中国也在一些领域获得优势,例如,2010年7月21日,中国核工业集团公司宣布由中国自主研发的中国第一座快中子反应堆——中国试验快堆(CEFR)21日达到首次临界。这标志着中国掌握了快堆技术,成为继美、英、法等国后第八个拥有快堆技术的国家。快堆技术代表了第四代核能系统发展的方向,发展和推广快堆,可以从根本上解决世界能源可持续发展和绿色发展问题[13]。

综上所述,中国具有推进生态文明建设跨越式发展的各种优势和有利条件。在借鉴西方国家在环境治理问题上的经验和教训的基础上,中国可以加快建设生态文明,建设生态强国,引领新一轮人类文明转换的潮流,推进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

[1]《参考消息》编辑部.外媒关注中日二季度 GDP比较[N].参考消息,2010-08-17(04).

[2]《参考消息》编辑部.中国“人类发展指数”提升迅速[N].参考消息,2010-11-06(06).

[3]崔寅.带动复苏的“中国效应”[N].人民日报,2010-11-11(23).

[4]刘晓燕.欧洲2020战略对中国的启示[N].参考消息,2010-06-24(14).

[5]安格斯·麦迪森.世界经济千年史[M].伍晓鹰,许宪春,等,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4.

[6]中华人民共和国环境保护部.第一次全国污染源普查公报[N].经济日报,2010-02-10(07).

[7]谭荣久.中国成为美国绿色贸易壁垒限制最多的国家[N].北京青年报,2002-07-19(04).

[8]王世玲.外贸新变量:环保部启动贸易环境逆差核算[EB/OL].(2008-08-28)[2010-11-19].http://finance.sina.com.cn/roll/20080828/23482398229.shtml.

[9]王红茹.中国首份省市区生态文明水平排名出炉[J].中国经济周刊,2009-08-17(15—19).

[10]中国现代化战略研究课题组.中国现代化报告:2007年[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

[11]于青,李景卫,等.看好中国发展绿色经济的前景——外国专家喜看中国生态文明建设[N].人民日报,2010-03-11(03).

[12]《参考消息》编辑部.中国绿色能源投资全球居首[N].参考消息,2010-03-02(02).

[13]新华社.中国绿色核能获重大突破[N].湖北日报,2010-07-22(11).

(责任编辑:陈敦贤)

F062.2

A

1003-5230(2011)01-0003-06

2010-12-01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资助项目“以科学发展观指导生态文明建设研究”(08BJY005)

赵凌云(1962— ),男,湖南华容人,中南财经政法大学经济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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