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祸得失之间
2011-01-25朱国良
朱国良/文 张 华/评
福祸得失之间
朱国良/文 张 华/评
世间万物所面临的命运,不少时候是“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的。
非典是人类的一场灾难,是世人的一次劫难,但对野生动物而言则是前所未有的大幸。人之不幸,可能会带来有幸;自己有幸,可能也会带给他人不幸,“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福祸同门,利害为邻,因而“塞翁失马”的故事所说明的“祸福相倚”的道理是深刻的。古人所说的“李以苦存,井以甘竭”,也深含着“安危相易,祸福相生”的意思。而虎死于皮,鹿死于角,熊死于掌,象死于牙,也是“福祸相依”的写照。强弓易折,宝刀易卷,好狗总是战死的,良马总是跑倒的,红颜总是薄命伴,才人常经磨难多。画眉鸟、百灵鸟,会学人话的八哥、鹦鹉,总往往有失去自由之厄运,被人活生生地关在笼中,虽有美食,却是悲惨。笼中关着一只麻雀、家里养着一只乌鸦的事委实是没有的。
面对荣华富贵,身处功名利禄,那锦绣的衣、可口的食、舒适的住、妩媚的色不能说没有诱惑,但也有着祸的潜伏。越王勾践大功告成,范蠡驾一叶扁舟,游泊于江湖,他还写信给同僚文种,分析勾践这个君王只能与人共患难、不能同享乐的特性,讲述“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可是文种官迷心窍,乐不思蜀,最后果然为越王所杀。而忍智藏锋的范蠡则改换门庭,终成一代生意大家——“陶朱公”。这正应了古人描绘种稻人的步伐一样:“六根清静方为稻,退步原来是向前!”
明末文人洪应明写道:“帆只扬五分,船便发;水只济五分,器便稳。如韩信以勇略震主被擒,陆机以才名冠世被杀,霍光败于权势逼群,石崇死于财富敌国,皆以十分取败者也!”本来,有才总是好事情,但不少时候智慧也有大痛苦。苏东坡明白因其才智,才历经磨难,变得满肚子不合时宜,所以一次在给儿子洗澡时,却愿其痴呆为好,这实乃苦涩之语。想那韩信、陆机、霍光、石崇本是人杰,终因恃才傲物、声威张狂而遭厄运,其命其情,真个也似“瓜蓬豆下床笫乐,不及民间夫与妇”!而看似木讷无才、不屑张扬的人,也未必就无福。常言说:“巧诈不如拙诚。”“巧诈”,表面上用一种假象掩饰,当别人是傻瓜,视自己是能人,好像是机灵的策略,但是时间一久,伎俩被识破,人们就当看你在演戏了。相反,“拙诚”干脆以老实示人,如一介清丽村姑,不涂抹;似一位土土的庄稼汉,看似愚直却实在,反而赢得了信任。这如蚌病了成珍珠,豆腐吃多成舍利,也联系着几分意思呢!
生活即思想,处世即做人。中国的庄子和西方的苏格拉底,他们一生身体力行,把哲学的注意力转移到生活上。庄子与学生出去时,看到一山民伐树,高大笔直的树都被砍倒,而歪扭的小树则幸存下来,庄子对学生说:“无用乃大用。”而苏格拉底却验证了“哲学家一生都在准备死亡”那句话,他在饮鸩而死之前还说:“分手的时候到了,我去死,你们去活。谁的去路好,只有神知道。”总之,灾祸与幸福是相通的,生存与死亡是相邻的。
生而为人,必当处世,我们在享福之时,要考虑灾祸的发生。走在“华容道”,常想走“麦城”,防患于未然,“肚饱带饭,天晴带伞”,总是不错的。而当灾祸发生的时候,也不要怨天尤人,最好换一个角度想问题,想到“阳光总在风雨后”这层意思,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辩证地看待一切事物,或恐好事变坏事,促使坏事变好事。总之,眼光要放远一些,视野要放开一点才好。
[感悟]文章开篇即亮出中心论点——“世间万物所面临的命运,不少时候是‘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的”,接下来紧紧围绕这一观点,援引众多材料(这些材料,既有现实生活中的实例,也有历史典故,还有寓言故事)加以佐证,论证充分,令人信服。文章突出之处除了材料丰富、论证充分以外,语言也很有特点,既充满思辨色彩,也富有文学色彩,同时运用了多种修辞手法,读起来无疑是一种享受。
湖北省江陵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