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上海发起组的核心领导作用
2010-12-27肖甡
●肖 甡
中共上海发起组的核心领导作用
●肖 甡
共产国际代表在上海指导帮助建立了中国第一个共产党早期组织,并把上海“选做工作的中心”,表明共产国际开展对华建党工作一开始就确立了上海发起组核心领导作用的定位。上海发起组的各项工作,事实上充当了核心领导的角色,成为名副其实的“中心组”,奠定了中共成立的坚实基础。上海发起组承载筹备召集中国共产党成立大会的主要职任。
中国共产党上海发起组;核心领导;作用
中共上海发起组作为中国第一个共产主义组织,在宣传马克思主义,制定党的宣言和纲领,促进马克思主义同工人运动的结合,推动各地共产党早期组织和青年团组织的建立,以及筹备召开中共成立大会等方面,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它虽然只存在短短1年多时间,但在中共创建中起着核心领导作用,发挥了其他各地党的早期组织无法比拟和不可替代的职任。
一、共产国际代表在上海指导帮助建立了中国第一个共产党早期组织,并把上海 “选做工作的中心”,表明共产国际开展对华建党工作一开始就确立了上海发起组核心领导作用的定位
中国共产党的产生,含有“自身”和“外部”两个条件,二者密不可分,缺一不可。一方面,中国社会已具备了建立无产阶级政党的内部因素,中共的产生是近代中国社会发展的必然结果,是马克思主义同中国工人运动相结合的产物。另一方面,中共的产生又不是孤立的历史事件,而是十月革命后世界无产阶级革命的发展趋向。共产国际的指导帮助,对中共创建起了加速和催化的作用,是不可或缺的外部因素。
1919年五四爱国运动,唤起了中国广大人民的觉醒,也引起俄共(布)中央和共产国际的密切关注。1920年4月,俄共(布)远东局海参崴分局派遣全权代表魏金斯基来华,主要任务是了解“五四”后的中国形势,同中国社会主义者建立联系,并帮助组建共产党组织。
魏金斯基来华前不久,中国革命者也已开始酝酿建立共产党组织问题。回忆史料显示,1920年2月,李大钊在护送陈独秀从北京到天津途中,两人商讨了建立共产党问题,相约分别在上海和北京进行建党工作。“南陈北李”的佳话,也由此传颂。
魏金斯基来华后,先在北京会见李大钊,对建党问题多次交换意见。后经李大钊介绍,又到上海会见了陈独秀,进一步商谈建党问题。魏金斯基在陈独秀的寓所多次召集座谈会,讨论社会主义学说和中国社会改造以及筹建共产党事宜。座谈会商定:第一步先组织社会主义青年团;第二步在全国各地建立党的早期组织。这样,中国共产党的创建工作被正式提到了议事日程。
根据魏金斯基的建议,1920年5月,陈独秀约集俞秀松、李汉俊、施存统、陈公培共5人开会,宣布成立上海共产党组织,陈独秀任临时书记,起草了纲领若干条文,确定“劳工专政,生产合作”为革命的目的。这是中国第一个共产党组织,也就是通常所说的共产党上海发起组。最初的5名发起组成员有明确分工:陈独秀负责在武汉、广州、长沙、济南4个城市筹建党的组织;李汉俊主持组织工人和宣传马克思主义;俞秀松负责组建社会主义青年团,同时参与创办外国语学社、工人半日制学校和印刷工人俱乐部等工作。按照俞秀松自己所说,他“作为上海的领导成员之一,实际上是一个人承担了上海的全部工作”[1]。不久,施存统和陈公培则分别去了日本和法国,参与筹建日本和巴黎共产主义小组。
在上海发起组成立的同时,共产国际为了在东亚国家(中国、朝鲜、日本)直接进行实际活动,1920年5月在上海成立了东亚书记处。该处所设“中国科”的主要任务就是“成立共产主义组织,在中国进行党的建设工作”。[2]上海发起组的成立,实现了共产国际指导帮助创建中国共产党的首要步骤。
共产国际对华开展建党工作,从一开始就把上海“选做工作的中心”,[3]确立了上海发起组的核心领导作用,绝非偶然。主要原因:其一,上海是全国产业和无产阶级的中心,工人集中,工人人数居全国之首,占全国200万左右工人总数的四分之一,具备了建立无产阶级政党的阶级基础,尤其是上海工人在五四运动中率先起来罢工,标志着中国工人阶级第一次登上政治舞台,显示出无产阶级的伟大力量。其二,上海是中国社会主义者的活动中心,当时出版有300多种进步报刊和书籍,聚集了陈独秀、李汉俊、陈望道、沈玄庐、俞秀松、施存统、李达、邵力子、沈雁冰、袁振英、沈泽民等一大批先进知识分子,他们后来又都是上海发起组的成员。依靠这些社会精英和丰富资源,在工人中间进行宣传与组织工作,促使马克思主义同工人运动的结合。其三,上海当时的政治环境较为松动,比北洋军阀政府所在地的北京,容易传播共产主义思想,有利于开展党的筹建活动。其四,上海是新文化运动的发源地,陈独秀及其主编的《新青年》是新文化运动的旗手。作为文化界、思想界的领军人物,陈独秀享有很高声望和很大影响,大批的先进知识分子都聚集在他的周围。共产国际代表当时之所以看好陈独秀,实源于此。正如他们所说,“上海小组具有领导作用,不仅因为它是中心组,而且也因为有陈独秀同志参加。”[4]
二、上海发起组的各项工作,几乎都是面向各地共产党早期组织的,并创造了党史上的若干“第一”,起着指导、示范和推动作用,事实上充当了核心领导的角色,成为名副其实的“中心组”,奠定了中共成立的坚实基础
上海发起组成立后,在共产国际东亚书记处和上海革命局的指导下,着重进行开展工人运动,宣传马克思主义和建立社会主义青年团等工作,成绩卓著,而这些工作并不局限于上海地区,而几乎都是面向各地党的早期组织的。
大力组织和开展工人运动,是上海发起组的主要工作任务之一。上海发起组成立后,全力以赴投身于工人运动中去,对工人进行系统的马克思主义宣传教育工作。1920年8月,由李汉俊、陈独秀发起创办了通俗工人刊物《劳动界》周刊。从9月起,上海发起组参与组建工会工作,经常深入基层,领导一系列罢工斗争。10月,成立了上海第一个产业工会机器工会,出版《机器工人》。同月,俞秀松、陈独秀、李汉俊筹办“上海工商友谊会”,出版店员周刊《上海伙友》。12月,上海发起组领导成立了印刷工会,出版刊物《友世画报》。机器工会和印刷工会,各拥有上千会员。之后,上海发起组领导成立了纺织工会。为统一领导上海工人运动,1921年1月,上海发起组成立职工运动委员会,由俞秀松、李汉俊等具体负责,领导电车工人、烟草工人相继举行罢工。此外,陈独秀、李启汉等还开办了“半工半日学校”。在上海发起组的推动和影响下,各地共产党早期组织大力开展工人运动,组织工人夜校和工人俱乐部,出版宣传马克思主义的通俗刊物,促进了马克思主义同工人运动的结合。
上海发起组在开展宣传和组织工作中,开创了中共党史上的许多“第一”,对于各地党组织的建立和发展,起着指导、示范和推动作用,为中国共产党的成立奠定了坚实基础。
其一,出版了第一本《共产党宣言》的中文全译本。上海发起组成立时,全国还没有一部完整的马克思主义译著。1920年5月,陈望道在艰难的环境下,以极其顽强的毅力,将《共产党宣言》全部译成中文本,于8月正式出版。这是第一本《共产党宣言》的中文全译本,成为各地党团组织和马克思主义研究会的必读书目之一,对于上海及各地宣传马克思主义,加快党的早期组织成立和中国共产党的创建,起了极其重要的指导作用。
其二,建立了党的第一个出版机构——社会主义研究社。1920年六七月间,陈独秀在上海成立了社会主义研究社,这是党的第一个出版机构。该社出版的陈望道翻译的《共产党宣言》,李汉俊翻译的《马格斯资本论入门》和陈独秀著的《政治主义谈》3本书,是我国最早传播马克思主义的著作,其著译者都是上海发起组的重要成员。此外,马克思的《经济学研究导言》,恩格斯的《科学社会主义》,考茨基的《阶级斗争》,罗素的《社会改造原理》等一批社会主义著作,也由上海发起组成员翻译出版。
其三,创办了党的第一本理论刊物《共产党》月刊。为广泛传播马克思主义和统一建党思想,1920年11月,上海发起组创办了党的第一本理论刊物《共产党》月刊,李达任主编。该刊着重介绍十月革命的经验和俄国共产党及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宣传无产阶级的革命理论、共产党的基本知识和列宁的建党学说,旗帜鲜明地揭露和批判无政府主义和第二国际修正主义的思潮,探讨中国革命的理论与实践问题。《共产党》月刊是各地共产党早期组织的必读材料之一,对于宣传马克思主义和创建中国共产党,起了重要的推动作用。此前不久,陈独秀主编的《新青年》从1920年9月起,改为上海发起组公开性的机关刊物,广泛宣传马列主义,竭力扩大理论宣传教育阵地。
其四,制定了第一个《中国共产党宣言》。为了宣布共产主义组织的宗旨和原则,统一各地共产主义者的思想,1920年11月,由陈独秀主持制定了《中国共产党宣言》。宣言提出了为实现共产主义而奋斗的理想,阐明了无产阶级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的基本思想。明确指出:“共产主义者的目的是要按照共产主义者的理想,创造一个新的社会。但是要使我们的理想社会有实现之可能,第一步就得铲除现在的资本制度。要铲除资本制度,只有用强力打倒资本家的国家。”为实现共产党的这一任务,“一定要向工人、农人、兵士、水手和学生宣传,才成功的”。[5]这一个纲领性的文件,曾作为收纳党员的标准,起过临时党纲的作用。宣言的基本内容与后来党纲的思想是一致的。
其五,创建了第一个社会主义青年团。五四运动以后,全国各地许多青年满怀爱国热情来到上海寻找出路。1920年8月下旬,俞秀松、施存统、沈玄庐、陈望道、李汉俊、袁振英等8名上海发起组成员,召开社会主义青年团成立大会,俞秀松任青年团书记。上海发起组在来上海的进步青年中发展了刘少奇、任弼时、罗亦农、萧劲光等最早一批团员30余人。上海青年团作为全国青年团的发起组,起着临时中央的作用。俞秀松主持制定了社会主义青年团章程,并向各地社会主义者寄出团章和信件,要求各地建立青年团,发展组织。1921年1月,青年团临时中央执行委员会成立,俞秀松仍任书记。上海社会主义青年团推动了全国各地青年团的创建,不到半年,在北京、广州、南京、长沙、武汉、天津、济南、唐山、太原等许多城市陆续建立起青年团组织。任弼时后来高度评价说:青年团“是先于中国共产党而诞生的,它对建党工作,在某种意义是起了思想上和组织上的准备作用”。[6]
其六,创办了第一所训练和培养干部的学校——外国语学社。为了掩护革命活动和输送革命青年赴苏俄深造,1920年10月,上海发起组创办了外国语学社,杨明斋任校长,俞秀松兼秘书。来自全国各地共产党和青年团组织选送的几十名进步学生,聚集在这里学习外国语和马列主义基础知识。从1921年3月起,外国语学社选送刘少奇、任弼时、罗亦农、萧劲光等40人左右,分3批赴莫斯科东方劳动者共产主义大学学习,为党的早期建设和储备革命的骨干力量,作出了重要贡献。
上述活动充分表明,上海发起组不仅是上海地区的党组织,更具有全国共产党组织的职能,所以“被认为是中国共产主义组织中央局”[7]。
这里需要提及的是,近年来,有些学者对中国共产党成立时间提出异议,认为中共成立应在1920年。理由是:邓中夏在《中国职工运动简史》一书中说到“一九二○年中国共产党成立”;张太雷向远东民族会议提交的文件叫《中国共产党宣言》;由李达主编的理论刊物叫《共产党》;张太雷1921年6月在共产国际第三次代表大会上的报告提到 “中国共产党”;上海发起组1920年8月已定名为“共产党”,等等。
笔者认为,上述“共产党”或“中国共产党”的称呼,其具体内涵,仍是指起着临时中央作用的上海发起组,而并非真正意义上的全国统一的中国共产党。建党前,国内存在的几个早期共产党组织,都是分散的、地区性的,需要联合起来组织一个整体,即使是上海发起组起着核心领导作用,但还不是经代表大会程序选出的中共中央领导机构,两者性质是不同的。党的一大是名符其实的中国共产党成立大会,由此才正式诞生了中国共产党。显然,上海发起组与中国共产党不是同一个概念,换句话说,同一的名称替代不了不同一的内涵。另外,在共产国际看来,上海发起组和中国共产党也不能等同。1920年7月上旬,共产国际东亚书记处临时执行局主席维连斯基来北京主持召开了在华工作的俄共党员第一次代表大会,讨论创建中国共产党问题。与会者对“即将举行的中国共产主义组织代表大会和中国共产党的成立”等问题交换了意见。[8]此时,上海发起组已经成立,为什么还提出准备召开中国共产党成立大会的问题呢?可见,共产国际把上海发起组与创建中国共产党,仍看作是两回事。
中共早期领导人张太雷、蔡和森、邓中夏等,都把党成立的时间定为1920年,固然有它一定的道理,就是以上海发起组成立时间算起,这是不言自明的。但笔者认为,作为统一的中国共产党成立时间,还应以1921年7月中共一大召开为基准,更为科学、合理。
三、上海发起组承载筹备召集中国共产党成立大会的主要职任,并使大会获得成功,出色地完成了核心领导作用的使命,谱写了中共创建史上的伟大开端
拟议中的中共成立大会定在上海举行,所以上海发起组责无旁贷地承载了筹备大会的主要职任。从1920年9月起,开始着手进行筹备召开共产党全国代表大会的工作,上海发起组不辱使命,从思想、组织、干部、物质等各方面,积极认真地进行准备。
首先,帮助指导各地建立党的早期组织。
上海发起组同各地早期党组织始终保持组织上的密切联系。在共产国际东亚书记处指导下,陈独秀从1920年5月开始,分别写信给北京的李大钊,济南的王乐平、邓恩铭,武汉的董必武、陈潭秋,广州的谭平山、陈公博,长沙的毛泽东,以及在日本的施存统和在法国的张申府等,促使他们早日建立共产党组织。在魏金斯基和上海发起组的直接推动下,各地起而响应,陆续建立了共产党早期组织。1920年10月,李大钊、张申府(不久赴法国勤工俭学)、张国焘3人组建北京党组织。是年秋,在陈独秀、李汉俊直接指导下,刘伯垂、董必武、陈潭秋、包惠僧等6人建立武汉党组织。陈独秀亲自指导广东共产党的重建工作,1921年1月约集谭平山、陈公博、谭植棠重组广东党组织。建党以前,毛泽东、何叔衡等在长沙建立党组织;王尽美、邓恩铭等在济南筹建党组织。此外,留学日本的施存统、周佛海成立了共产党“日本小组”;留法国勤工俭学的张申府、赵世炎、周恩来等5人组建了共产党“巴黎小组”。“这样,上海的组织事实上成为一个总部,而各地的组织是支部了。”[9]
其次,多次召集商讨建党的预备性会议,为中共成立创造了有利条件。
史料表明:在建立全国统一的共产党之前,上海曾多次召开商讨建党的预备性会议,而每次会议均有上海社会主义者参加。1920年2月,在上海举行的一次会议上,留日学生李汉俊与中、韩、俄等国倾向社会主义的人士讨论在中国成立布尔什维克式的团体。[10]7月19日,在上海举行了“中国最积极同志”会议,进一步商讨建党问题。会上,陈独秀、李汉俊、沈玄庐等人,都坚决主张建立中国共产党。[11]在共产国际的建议和支持下,为了阐明共产党的宗旨、原则和策略,纯洁党的早期组织,1921年3月,召开各地共产主义组织代表会议,发表《宣言》,制定临时性的《纲领》,确定了工作机构和工作计划。张太雷的报告中虽然没有说明“三月会议”的开会地点,但有证据表明,这次会议仍是在上海举行的。[12]
第三,负责发起召集党的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
陈独秀于1920年12月应邀赴广州担任广东省教育委员会委员长,上海发起组书记一职先后由李汉俊、李达代理,他们与各地共产党早期组织联系密切。1921年6月初,共产国际驻远东和中国代表马林和共产国际伊尔库茨克书记处代表尼可尔斯基相继来到上海,立即与李达、李汉俊等一起进行筹建共产党的各项工作,并建议及早召开全国代表大会,宣告中共的正式成立。于是李达以上海发起组的名义,函约各地共产党组织,要各地选派两名代表到上海开党的成立大会。
第四,为召开一大提供开会场所和赞助经费。
李汉俊在这两项工作中立下了汗马功劳。一是李汉俊从日本留学归来住在其兄李书城家里,而一大会场就设在李书城的寓所 (现为中共一大会址纪念馆)。二是一大以前党的活动费用是自筹的,一大开会所需经费,由李汉俊等“设法筹措一些”。[13]
最后,派代表出席中共一大并被选入中央领导核心。
出席一大的代表共13人,李汉俊、李达以上海发起组代表的身份参加了大会。大会选出中共中央局3人,组成中央领导核心,其中上海发起组成员占有2席,陈独秀任中央局书记;李达任宣传主任。会后,李汉俊参与起草了关于中共一大情况给共产国际的报告。这些从另一个侧面,反映出上海发起组在建党中的核心领导作用。
综上所述,上海发起组在中共创建过程中始终起着核心领导作用,并创造了中共党史上的若干“第一”,成为名副其实的“临时中央”,尤其是为召开中共成立大会做了大量的筹备工作,使一大得以成功召开,出色地完成了建党的历史使命,在中共创建史上谱写了伟大的开端。
[1]自传[A].俞秀松百年诞辰纪念文集[C].北京:当代中国出版社,1999.231.
[2][3][4][7][8][11]共产国际、联共(布)与中国革命档案资料丛书:第1卷[M].北京:北京图书馆出版社,1997.39.86.88.86.41.29.
[5]“一大”前后[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0.2-3.
[6]任弼时选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7.489.
[9]李达自传[A].党史研究资料[C].1980.8.
[10]上海革命史资料与研究:第8辑[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633.
[12]M·A·佩尔西茨.中国共产党形成史料[A].共产国际与中国革命[C].上海:上海三联书店,1985.13.
[13]张国焘关于中共成立前后情况的讲稿[J].百年潮,2002,(02).
作者单位:中国人民解放军国防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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