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身学习理念探析：基于《国际教育评论》期刊的分析

苑大勇

(北京教育科学研究院 职业教育与成人教育研究所，北京100021)

终身学习理念探析：基于《国际教育评论》期刊的分析

苑大勇

(北京教育科学研究院 职业教育与成人教育研究所，北京100021)

《国际教育评论》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教育研究所(UIE)拥有的一份具有国际影响力的教育期刊，终身学习的理念在该期刊的文章中不断地出现，通过对该期刊相关文章的分析，能够深入地理解终身学习的理念，对终身学习的分类、相关变化以及评价都有相关文章进行解读，通过对该期刊的分析，能更加深入地了解终身学习理念的变化。

终身学习；国际教育评论；终身学习分类

《国际教育评论》(International Review of Education)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教育研究所(Institute for Education，UIE）①拥有的一份具有国际影响力的教育期刊，同时该期刊也是国际上教育同行交流终身教育、终身学习等共同感兴趣话题的重要平台，世界上许多著名的教育专家纷纷为该期刊投稿，期刊成为学者阐释自己对终身学习的理论、观念、原则等看法的重要媒体。从期刊创刊以来，始终关注终身教育、终身学习、成人学习等领域，本文将通过对期刊文本的分析来解读终身学习理念的演进过程，以此来更加深刻理解终身学习的内涵。

一、终身学习理念的分析

关于终身学习的理念，最开始就是由教育研究所(UIE)的相关专家首先提出的，他们关于终身学习内涵的界定与现在学术界使用的意义基本一致，更加重视学习而不是教育。在20世纪90年代中期以后，终身学习的理念在世界成人教育和终身教育的学术舞台上成为主要的学术话语，尤其是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和戴勒报告(Delors Report)发布之后，终身学习理念更加深入人心。终身学习由OECD界定的涵义为：“终身学习是个体学习和发展的过程，这个过程跨域生命的历程，从摇篮到坟墓，从早期的幼儿学习一直到退休后的学习。同时终身学习也是一种全纳(inclusive)的理念，既包括在正式教育机构的接受的教育，包括学校、大学和成人教育机构等，同时也包括终身伴随的非正规背景下的教育，不管是在家、在工作还是在社区等多个背景所进行的学习。”［1］终身学习这个界定，紧紧围绕着学习机会要贯穿整个生命历程，也贯穿着整个教育的宽度这个核心原则，为学习者提供了更加广泛的学习机会，保障了学习目标，为已经学校毕业的成年人提供了第二次甚至第三次学习的机会，这是终身学习为现代社会提供的重要的理念贡献。同时专家们也有这样一个理念，即“每个人都有学习的能力、每个人都应该有学习的动机，每个人也都应该被鼓励在生命的历程中不断地学习，而学习的方式不一定是正规的，地点有可能是在家、在工作地点或者是在社区里”。关于终身学习的这个界定得到了普遍的接受和认可，因为终身学习没有将学习限定在特定的学习场所和结构化的知识中，有许多特性是深入区别其他的教育和培训的政策的，为此，OECD又进行了深入的解释：

◇将学习者和学习者的需求放在第一位，也就是需求的导向，而不是简单的为教育或者培训提供场所；

◇强调自我导向的学习，“学会学习”是贯穿一生的继续学习的基础；

◇承认学习是可以在不同的场合进行，既包括正式场所也包括非正式的场所；

◇要从长远来看，将课程放在整个生命历程的背景下进行考量。

所以，从上述的分析来看，终身学习贯穿于个体的整个生命过程，所以终身学习既不限定在某个特定的年龄组，也不限定在某些特定的教育机构，既指那些系统化有组织的学习活动，也包括那些非正规的学习，终身学习贯穿人一生的连续性在世界各国已经被广泛接受，萨凯斯弥尔(Sachsenmeier)、坎萨姆(Kassam)、金(King)、拉贝勒(LaBelie)和艾特考瑞娜(Atchoarena)等作者都在《国际教育评论》期刊的文章中有过相关论述。同时，当今的情景则是终身学习对于传统教育机构的正规教育关注度相对较低，更加关注各种各样的非正规教育，终身学习是更具整体性、全面性、规范性的理念，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一种关注民主、关注平等的理念。

二、终身学习的分类

从理念上来讲，终身学习活动分类方式多种多样。可以通过支持终身学习的机构类型进行分类，正规、半正规以及不正规的学习方式能够在这个意义上进行区分。另外的分类方式，可以通过学习活动组织的公开性进行区分，例如公开组织的学习、私人组织的学习、有资助的学习等。然后，终身学习的分类并不能仅仅以这两个分类方式进行简单的区分，由于终身学习的长期性和生命的跨度，许多终身学习的机会只能是从程度上进行区分。还有一组变量可以对终身学习进行区分，利用政治、经济、区域等变量区分，例如通过参加学习的年龄、性别、种族、家庭住址、就业情况、职业情况、收入情况、教育动机是闲暇还是职业发展需要等，这种区分方式也体现了终身学习的另一个特性，即终身学习不仅是为了完成或达到职业发展的需求，很大程度上还为个人的自我发展、自我满足和生活质量的提高等方面提供机会。

正如克劳斯里(Arthhr Cropley)在《走向系统的终身学习》(Towards a System of Lifelong Education)一文中提高到，“终身学习这一理念在它未正式成为学术话语之前已经出现，并且一直持续到现在，并不能随着教育者对它的忽视而消失。”他尤其强调，终身学习不仅在正规的教育场所出现，而且在一生中的许多场合都能出现，他提到：“尤其重视的是对那些没有经过培训、没有薪水甚至没有得到承认的教师的贡献。”［2］他对学习的界定为：“学习是一个变化的过程，该过程人内在经验作用的结果；教育，是对学习的指导和鼓励而导致的影响。”所以他认为，教育的变化直接对终身学习的实践产生影响，类似的观点在威尔森(Wilson)等人的论著中也得到体现。［3］克劳斯里 (Arthur Cropley)《国际教育评论》1977和1978年分别发表论文，在第一篇论文《教育中介：进入终身学习的路径》(Educational Brokering：Access to Lifelong Education)一文中，他认为不断出现的教育中介组织扮演了沟通学习者和学习素材之间的中间桥梁的作用，这种现象在美国越来越突出；［4］在他的第二篇论文《学校课程改革指导：终身学习的视角》(Some Guidelines for the Reform of School Curriculain the Perspective of Lifelong Learning)中，他论述了学校怎样促进知识的增长，怎样保障培养终身学习需要的动机和必要态度等问题。［5］

阿士品(Aspin)和查伯曼(Chapman)分析和论述了终身学习政策的四种类型：第一类是补偿性质的教育，目的是为了弥补正规学校教育中的不公平;第二类是职业培训方面的继续教育；第三类是终身学习的社会创新，旨在推进政治经济的变革以及民主化进程；第四类政策主要是终身学习的闲暇教育模式。他们将终身学习观念当做多元化的观念，各种要素都起作用，包括经济与个人的发展、社会的和谐以及社会民主，在这种多元化的观念中，既包括人力资本的要素、也包括社会和人力资本的混合体。［6］

三、终身学习带来各界的变化与关注

终身学习理念的变化带来责任的变化。终身学习的框架将原来政府负有的责任，转移到社会中的劳动部门以及市民组织，同时也是将政府的责任转移到个人。对“学习”的重视取代以往对“教育”的重视，大大削弱了以往传统的教育形式以及结构化的教育方式，个人成为终身学习系统的中心，终身学习目标的实现很大程度上依赖个人学习能力和成就动机的发挥。终身学习也是许多相关概念的集合体，大众教育、成人教育、自我导向的教育、职业继续教育、在职培训、工作中的非正规学习、老年人的社会教育等都是终身学习的具体要素。终身学习涵盖了从婴儿期开始一直到成人生活的教育，包括在家庭中、学校中、职业培训机构、大学、工厂、社区等各种场合，它打破了以往依照年龄和机构来划分学习阶段,制定教育政策的惯例。

1994年《国际教育评论》推出了成人教育专辑，该期特邀的主编是保罗 (Paul Belanger)和爱德尔（Ettore Gelpi），保罗(Paul Belanger)也是当时的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教育研究所(UIE)的主任，这本专辑也是为了纪念朗格让 (Lengrand)1974年的专辑出版20周年。这本以终身教育为主题的专辑长度为20年前的2倍，充分显示出终身教育在教育研究所(UIE)工作中所占的地位，该专辑的17位作者来自世界上的各个地方，文章紧紧围绕着终身教育展开，主题涵盖就业模式、教育和社会结构的关系、国家在终身教育方面的作用、教育在个人发展方面的作用等几个方面，由此可见，终身教育和终身学习的理念在那个时候已经成为教育领域讨论的单独话语。政策评论是《国际教育评论》重要内容之一，在1996年出版的期刊中，以“成人教育——法律和政策环境(the Legislative and Policy Environment)”为主题出版专辑，介绍澳大利亚、巴西、科特迪瓦、匈牙利、印度、摩洛哥、菲律宾、瑞士、英国和美国等10个国家的终身学习政策和法律，使人们对世界各国的终身学习有了初步的了解。

四、终身学习的评价

综观当前关于终身学习的论述，由于终身学习理念来源的广泛性，对于学者和政策制定者来说，理念上的问题似乎不能超越。因为终身学习并没有和任何的教育机构具有非常紧密的联系，终身学习必须要从全盘进行考虑，从学前的幼儿教育阶段开始，经过第一级、第二级和第三级的教育，一直到工作场所的职业培训，工作中的非正式教育，再到社会广阔范围内的社会教育。在学习活动中，各个阶段的学习与其他的人类活动并没有明显的界限，所以在统计（方法）上有些困难。

对于已经被OECD等国际组织所接受的终身学习的界定，其中有许多缺陷的地方，比如缺少关注的重心、评价困难等。对于政策制定者，终身学习的理念独具一格，因为对于其他的教育来说，都是具有明确的教育目标，有专门的教育部门进行负责，而终身学习则与其他的各部分教育有着明显的差异。对于研究者和分析者来说，终身学习缺少直接的评价方式和评价工具。所以，需要制定一个从宏观上把握全局的理念框架，这个框架既包括终身学习的核心理念，同时也要对相关的实践和政策做出范围的界定，终身学习不能成为由于没有明确的界定就作为解决所有社会问题的万能良药。因为各国都制定了相关的学习政策，所以也要重新考虑已有的评价标准和方式，一方面要考虑教育内部的各种要素，另一方面也要考虑外部世界的工作、文化、家庭和社区生活、公正和民主等要素。按照终身学习的哲学观念，在正规教育制度之外的学习机会应该和学校教育制度一样重要，这也是对终身学习进行评价的重要指标之一。同时，终身学习的评价需要制定一套综合的指标体系，这套体系要制定具有可比性的指标，包括教育的背景、教育的输入、过程以及多样的产出，这不仅包括正式的教育也包括非正式的教育，包括各个层级的教育，包括各个地点的教育，所有的要素都要在这套指标体系中有自己的位置。在信息体系当中，最有可能缺少的是各种学习成果的鉴定，对于政府等各方面来说，取得数据需要社区、民众以及个体等各个方面的支持。

注释：

①教育研究所（Institute for Education,UIE)后改名为终身学习研究所（Institute for lifelong Edcuation,UIL）。

［1］OECD.Lifelong Learning for All:Meeting of the Education Committee at Ministerial Level［R］.16-17 January 1996.Paris:OECD.

［2］Cropley,Arthur J.ed.Towards a System of Lifelong Education:Some Practical Considerations［M］.Hamburg:UNESCO Institute for Education,and oxford:Pergamon Press.1980.5.

［3］Wilson,J.D.Lifelong Learning in Japan-a Lifeline for a“maturing”Society?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Lifelong Education［J］.2001(3):297-313.

［4］Cropley,Arthur J.Educational Brokering:Access to Lifelong Education.International Review of Education ［J］.1977(3): 339-343.

［5］Cropley,Arthur J.Some Guidelines for the Reform of School Curricula in the Perspective of Lifelong Education.International Review of Education［J］.1978(1):21-33.

［6］Field,J.Lifelong Education.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lifelong Education［J］.2001(1):3-16.

The Concept of Iifelong Learning-Analysis Based on the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Review of Education

YUAN Da-yong
（Beijing Academy of Educational Sciences，Beijing 100021，China）

International Review of Education is an influential international education journals of UNESCO Instiute for Education（UIE）.The concept of lifelong learning in the journal article appeares continuously.Through the analysis of joural articles，we can in-depth understand the concept of lifelong learning，and the classification，evaluation of all relevant changes of the relevant articles，then we can know better of classification，evaluation of all relevant changes of the relevant articles，then we can know better of the changes of the lifelong learning.

lifelong learning；International Review of Education；the classification of lifelong learning

G72

A

2009-10-14

苑大勇(1981-)，男，辽宁沈阳人，教育学博士，助理研究员，研究方向为终身教育、职业教育。

1001-8794(2010)11-0007-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