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开滦煤矿矿难及其发生的自然原因缕析

郝 飞

(1.唐山市人民医院,河北唐山 063001;2.河北大学,河北保定 071002)

近代开滦煤矿矿难及其发生的自然原因缕析

郝 飞1,2

(1.唐山市人民医院,河北唐山 063001;2.河北大学,河北保定 071002)

近代开滦煤矿在其生产经营繁荣的背后,矿难却是频发不断、难以遏止,矿难造成的惨重伤亡更是让人触目惊心。文章对矿难的总体情况及其发生的自然原因进行了缕析。

矿难;开滦煤矿;自然原因

创办于清末洋务运动时期的开滦煤矿,是中国近代采用机械化采煤的大型新式煤矿,也是河北省最大的煤矿企业,它在中国近代经济史上占有重要地位。然而,在其生产经营繁荣的背后,矿难却是频发不断、难以遏止,矿难造成的惨重伤亡更是让人触目惊心。文章拟对矿难的总体情况及其发生的自然原因进行缕析。

1 矿难总体情况

1.1 矿难概述

煤炭开采是一种地下作业,时常面临着水灾、火灾、瓦斯(沼气)爆炸、煤尘爆炸、冒顶(塌方)等严重的灾害。开滦煤矿自开始出煤以来,工伤事故层出不穷。据开滦档案记载, 1878～1882年开滦煤矿共发生死亡事故 12起,死亡 12人[1]19。1883年因事故死亡 7人,1885年因事故死亡 11人①[美]卡尔逊.开平煤矿.南开大学经济研究所译(未刊稿).1957:19.。1893年又发生了一起严重的塌方事故,死亡约50人,这是当时开平煤矿发生的最大一次事故[1]20。根据解放前开滦查工处的统计,开滦煤矿因各种生产事故造成的死亡,自1905年至1948年为5 397人(其中井下为5 032人),平均不到3天就死亡1人。这个数字其实是大大缩小了的统计数字,因为旧开滦查工处记载的死亡人数并不是实际的死亡人数,是靠不住的[2]175。又据开滦档案记载,从1914年至1948年的34年中,受伤人数达221 371人,其中重伤者占一半左右。这只是矿方自己承认的数字,加上由于矿方的种种刁难而无法验伤的工人,实际受伤人数要远远超过这个数字[2]176。笔者根据《开滦煤矿志》[3]522-524《唐山市志》[4]923-924的记载,统计整理了从1894年至1947年,开滦煤矿发生一次死亡3人及3人以上的重大事故(注:重大事故分为重大伤亡事故和特大伤亡事故:重大伤亡事故是指一次死亡1～2人的事故;特大伤亡事故是指一次死亡3人及3人以上的事故),如表1所示。

1.2 矿难特点

1.2.1 重大事故频发

新中国成立前,河北省各煤矿生产手段落后,作业环境恶劣,缺乏必要的安全管理制度和设施,矿井的抗灾能力差,因此,重大恶性事故很多[5]209。从表1可见,在1894～1947年共53年的时间里,开滦煤矿发生一次死亡3人及3人以上的特大伤亡事故共31起,死亡841人,平均每1.7年就发生1起。其中1920～1947年间,特大事故发生率最为频繁, 1932年、1933年、1934年、1935年、1943年、1947年每年发生2起;1920年、1924年、1942年每年竟发生3起。在1914～1947年33年间,发生一次死亡10人及10人以上的特大伤亡事故总计13起,平均每2.5年就发生一起;其中1934年和1947年每年就发生2起。在这13起事故中,一次死亡10～20人的有5起;一次死亡20～30人的有5起;一次死亡30～100人有2起;一次死亡100人以上的有1起。以上统计的范围仅包括一次死亡3人及3人以上的特大伤亡事故,频繁的发生率就已经让人震惊,倘若把一次死亡1～2人的伤亡事故也计算在内,那么矿难发生的频率之高是难以想象的。1.2.2 矿工伤亡惨重

表1 1894～1947年开滦煤矿一次死亡3人及3人以上的重大事故统计表

开滦资本家为了获取高额利润,节省投资金额,根本不改善工人的劳动条件,对工人也不进行劳动保护,致使伤亡事故频发不断,广大矿工的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得不到应有保障。据赵各庄矿老工人回忆,该矿从1907年建矿起到解放,平均2天多就死1人,在赵各庄矿二号井、四号井天桥下,经常有从井下运上来的尸体停放于此,很少间断。由此计算,赵各庄矿在42年间因工死亡人数就超过了6 000人。而且其他各矿的情况也和赵各庄矿差不多。据林西矿老工人回忆,平均每3天就死1人,依此计算,从建矿到解放,林西一矿死亡人数亦达五六千人。由此可见,开滦矿方统计的五矿死亡人数,实际上大概只相当于开滦一矿的死亡人数。由于矿方隐瞒等种种原因,近代开滦煤矿的死亡总人数虽无法精确计算,但据情况估算五矿合计最低也达万余人。至于在矿难中受伤者,为数就更多了[2]176。正如恩格斯所说:“整代整代的人都毁灭了,……所有这些都不过是为了要填满资产阶级的钱袋!”[6]453这就是解放前开滦煤矿为我们展现的外国资本家“以人换煤”的悲惨画面!

根据矿方提供的数字,现将开滦煤矿1905～1948年各年度井下事故死亡人数[4]926-928及百万吨死亡率(即每产煤一百万吨所死亡的人数)[3]526进行统计,如表2所示。

表2 1905～1948年开滦煤矿井下事故死亡人数及百万吨煤死亡率统计

续表2

由表2可知,1905～1948年开滦煤矿事故死亡人数总计5 031人(文献4与文献2所给数据有所出入),但这仅仅是根据矿方提供的数字所作的统计,实际死亡人数必远大于此。43年间,开滦煤矿平均百万吨煤死亡率竟高达33.2,相当于1908～1946年井陉煤矿平均百万吨煤死亡率19.3[7]59的1.7倍。且在这43年中,有23个年份(即半数以上的年份)的百万吨死亡率高于30,其中有5个年份高于50,1920～1921年度竟高达144.2。而当今煤炭生产的死亡情况: 2002年中国煤矿百万吨煤死亡率为4.64;目前世界主要产煤国如美、英、德、澳已基本消灭重大死亡事故,澳大利亚每生产1亿吨煤仅死亡1人;美国的煤矿事故死亡率已低于金属、制造、建筑、农业等其他20个行业,成为相当安全的一个行业。相比之下,近代开滦煤矿生产事故的死亡数字令人震惊。

1.2.3 灾害种类多

由于受自然条件的影响,煤矿生产的不安全因素很多,矿井经常会发生瓦斯爆炸(又称沼气爆炸)、透水、塌方(又称冒顶)、火灾、煤尘爆炸等多种灾害事故。这些灾害事故对广大矿工的生命安全构成了严重的威胁。近代开滦煤矿的灾害事故亦是如此。

(1)塌方。河北省煤矿主要是井下开采,在采煤、掘进和巷道维修工作中,经常发生塌方事故,造成人员伤亡[5]232。落煤和落矸石是井下塌方中最常见的事故。开滦煤矿历年发生的死亡事故中,落煤及落矸石事故所占的比重最大。表3[8]321-322是开滦档案中对这类事故所作的统计。

由表3可知,在1912～1948年36年间,有32个年份落煤和落矸石事故的死亡人数超过了井下死亡总数的50%,其中又有15个年份超过了70%,1918～1919年度和1921～1922年度竟分别达到85.82%和84.38%,可见这类事故伤亡之惨重。1918～1919年度因这类事故死亡115人,按该年度的332个工作日计,则平均2.9天就死亡1人;1921～1922年度因这类事故而死亡162人,按该年度的351个工作日计,则平均2.2天就死亡1人[8]319-320,可见这类事故发生之频繁。

表3 1912～1948年开滦煤矿井下落煤及落矸石事故死亡人数统计表

续表3

笔者另据有关资料统计:开滦煤矿从1894年至1947年发生的31起特大事故中,塌方事故有4起,死亡人数为87余人[3]522-524,[4]923-924。这4起事故记述如下:1894年5月 4日,唐山矿300多名矿工换班上井时,突然东翼巷道塌陷,埋堵在里边50余人,后有17人爬出脱险(内有3人受轻伤),其余33人均死在里面[3]522;1924年3月25日上午3点30分,唐山矿四道巷西13至14道石门13槽,因骤然坍塌,砂、泥、土突然侵入,将附近巷道全部堵塞,造成46人死亡,其中20人的尸体未能找到[9]74;1932年3月24日,赵各庄矿三道巷西16至17道石门之间12槽2道半顺槽回采工作面,因煤柱倒塌而压死3人[9]95;1935年5月7日,赵各庄矿二道巷西20道石门12槽420工作面发生煤柱倒塌,压死5人[9]107。

(2)瓦斯爆炸。瓦斯是井下有害气体的总称。在采掘过程中,瓦斯从煤层、岩层、采空区中涌出,顺风流排至地面,在风量不足或无风时则在巷道顶部积聚,达到一定浓度时就会使人中毒,如遇有电弧火花、锹镐碰击岩石产生的火花、明火等,会发生引燃、爆炸,危害矿井职工的生命安全。瓦斯爆炸(沼气爆炸)是河北省煤矿的主要灾害之一,新中国成立前曾多次发生瓦斯爆炸事故,一次死亡人数最多的事故也是瓦斯爆炸事故[5]216。据统计,从1915年至1949年河北省共发生一次死亡 10人以上的瓦斯及煤尘爆炸事故 12次,死亡864人[5]209。

据有关资料统计:开滦煤矿从1894年至1947年发生的31起特大事故中,沼气爆炸有17起,约占发生总数的55%;因沼气爆炸而死亡的人数为 602人,约占死亡总人数的71.6%[3]522-524,[4]923-924,发生次数和死亡人数居各类特大灾害事故之首。现将一次死亡10人以上(包括10人)的沼气爆炸事故记述如下:1914年5月10日,唐山矿八道巷西2至5道石门之间9槽工作面发生沼气爆炸,造成19人死亡[9]49; 1920年10月14日中午,唐山矿九道巷西2道石门掘透八道巷风道时发生沼气爆炸,继之引起木料和煤层着火,烟雾弥漫各巷道,造成死亡434人,伤122人的重大恶性事故[3]522,这也是近代河北发生的最严重的沼气爆炸事故;1926年12月20日上午6点30分,唐山矿九道巷西2至3道石门之间9槽发生沼气爆炸,死亡26人,伤124人[9]80;1932年6月13日上午8时,马家沟矿三道巷西6道石门因工人吸烟而引起沼气爆炸,死亡10人,伤11人[3]523;1933年8月6日,马家沟矿四道巷西5至6道石门间9槽大巷,于上午6时发生沼气爆炸,当场死亡12人,受伤12人,其中一人因伤重不治隔日死亡[9]99;1947年11月15日,赵各庄矿六道巷西因工人吸烟而引起煤尘爆炸,烧死及窒息死亡23人,伤22人[7]143。

(3)透水。矿井涌水量的来源有地表水、冲积层水、老空(即采空区)水、底板奥陶纪石灰岩水(简称“奥灰水”)等。矿井开采得越深,开采面积越大,受水的威胁也越大。开滦矿区水文地质条件复杂,各矿都不同程度地受到奥灰水的威胁。

近代开滦煤矿曾屡次发生水患,造成人员伤亡、淹没矿井。据有关资料统计:开滦煤矿从1894年至1947年发生的31起特大事故中,透水事故有 3起,死亡人数共 35人[3]522-524,[4]923-924。1933年4月 15日,马家沟矿六道巷12槽6 240工作面,因五道巷老塘砂水侵入,造成6人死亡,2人受伤[3]523;1935年7月29日,赵各庄矿因连日大雨,地面水坑积水,当日下午8时由22道石门12槽工作面侵入二道巷西,随即漫延多处,共淹死25人[9]109;1937年11月17日,赵各庄矿四道巷12至14道石门495工作面发生透水事故,死亡4人[9]115。

此外,唐山矿之附井西北井地质构造复杂,就像被大水泡围绕着一样,曾多次发生透水淹井事故。1904年9月24日3水平透水,到1906年才恢复生产;1914年6月7日5水平透水,3天后整个矿井被淹没,陡河水位明显下降,周围一里左右的水井干涸,停产5个月后于11月16日开始出煤。1919年2月18日六、七道巷之间透水,30个小时灌满9水平、10水平,2月27日水从裂隙渗入唐山矿,在5水平5道石门处透水。此次透水造成周围五六里村庄的水井无水。1920年2月6日,8水平再次透水,12小时淹没了9水平、10水平。因多次透水难以治理,遂从此关闭了西北井矿[3]88。

(4)火灾。矿井火灾分为两种:一种是由煤炭本身的物理化学性质引起的内因火灾;另一种是由外部火源引起的外因火灾。据有关资料统计:开滦煤矿从1894年至1947年发生的31起特大事故中,火灾事故有2起,死亡人数为 39人[3]522-524,[4]923-924。这2起事故记述如下:1902年 12月 18日,西北井矿二、三道巷间老塘坍落起火,发生煤气,蔓延至一二道巷,在井下工作的 6名工人被煤气侵袭而窒息死亡[4]923;1934年5月29日,唐家庄矿二道巷与三道巷之间11槽斜井绞车房着火,大量烟毒进入二道巷西翼工作面,造成窒息死亡33人,伤100人[3]523。

(5)罐笼坠落。罐笼坠落事故往往是由于罐绳、罐笼、轮轴等井下提升器具年久失修、性能老化造成的,属于非自然原因导致的事故。据统计:开滦煤矿从1894年至1947年发生的31起特大事故中,罐笼坠落事故有2起,死亡人数为33人[2]522-524,[3]923-924。这2起事故记述如下:1917年 10月 10日,唐山矿三至四道巷斜井在6点班换班时,因斜井罐绳内部腐蚀,股丝断开,罐笼坠入井底,造成10人死亡,2人重伤[9]52;1934年12月2日,林西矿四号井正值换班时,因绞车轮板失修、绳道磨平,结果罐绳出槽滑入两轮中间,被轮轴铁键割断罐绳,罐笼坠入井底,23人当场死亡[3]523。

(6)透黄泥、沼气中毒、被施工爆破的坠落物砸死。有关资料统计:开滦煤矿从1894年至1947年发生的31起特大事故中,透黄泥事故有1起,死亡27人;沼气中毒事故有1起,死亡10人;还有一起事故是施工爆破的坠落物砸死8人[3]522-524,[4]923-924。这3起事故的情形如下:1942年6月26日,唐山矿七道巷西,砂、粘泥由23道石门侵入马车道南8槽东,距22道石门260英尺,共占740英尺,23道石门西之马车道、8槽南坑道、23道石门南等处皆有侵入,死亡 27人[9]30;1947年2月15日,赵各庄矿六道巷西7至9道石门之间9槽,因落煤带来大量沼气,造成10人中毒死亡[3]524; 1924年9月25日,赵各庄矿一号井施工,在二道巷进行爆破后,石泥坠落三、四道巷,砸死8人,重伤2人,轻伤3人[9]75。

2 矿难发生的自然原因

煤炭生产是一种地下作业,生产过程比较复杂,尤其是受到瓦斯、水、火、顶板、煤尘等自然灾害的威胁,客观上存在着诸多不安全因素,因此,矿难的发生与自然因素存在着不可分割的联系。

2.1 煤田的水文特征多为水害

近代开滦煤矿曾多次发生透水事故,导致人员伤亡、淹没矿井,这与开滦煤矿多水害的水文特征有着直接联系。

开滦煤矿开采的煤田是含水层掩盖下的隐伏煤田。煤田的冲击层为砂层、粘土层和砾石层等松散类多层结构,下部有一层厚约10～50 m的砾石层,含水极为丰富,对煤系地层进行长期补给。煤系地层的基底为厚约600多米的奥陶石灰岩,岩溶比较发育,除在北部基岩裸露区长期接受大气降水的补给外,与冲击层底部即砾石层还存在着极为广阔的互补关系。煤系地层中的第五煤层顶板和第十二煤层底板砂岩裂隙含水层组,除了接受冲击层水的常年补给外,还通过构造、断裂等接受奥灰水的特殊补给,含水性比较好,是矿井的直接充水含水层。矿区内地质构造比较复杂,主向斜东南翼张性断裂比较发育,有些断层的导水性极强,如唐家庄矿徐家楼Ⅰ、Ⅱ、Ⅲ号断层,尤其是范各庄矿煤系地层中的陷落柱极为发育,直接沟通了奥灰水与煤系地层的联系,加剧了矿井水文地质条件的复杂化,成为矿井突水的重大隐患。唐山解放前开凿的5个老矿井(即唐山矿、林西矿、赵各庄矿、马家沟矿、唐家庄矿)的开拓开采水平越来越深,其中赵各庄的开采水平已达1 00-m,奥灰水压高达9.8 MPa,已接近或大于底板隔水岩柱的极限抗压能力[10]13。总的来说,开滦煤矿开采的煤田富水性很强,煤田所含的松散类孔隙水、碳酸盐类溶水、碎屑类裂隙水的水量丰富[5]49-50。而且随着矿井开采深度的增加,矿井的涌水量也会加大,发生透水事故的可能性随之增大。开滦全矿区年均每分钟涌水量如下:20世纪20年代前期为32.96 m3;1926～1930年为56.33 m3; 1931～1940年为65.35 m3;1941～1951年为73.49 m3[2]198。

2.2 煤田褶皱、断层多

塌方也是近代开滦煤矿矿难中很常见的事故,它的发生和煤田的地质构造有着密切联系。开平煤田的地质构造复杂,具有褶皱多、断层多的特点。唐山矿位于开平煤田西北翼的西南端,走向为北东、南西,主要构造为平行于走向的复杂褶皱与纵断层,有5条落差100 m以上的断层,还有伴生的41条中断层,将井田切割成若干构造块[3]22。林西矿地处开平煤田东南翼,井田地质构造以褶皱构造块为主,由东向西有开平主向斜、林西单斜、杜军庄背斜、黑鸭子向斜等4个构造块;井田内小型断层较发育,且多密集在强烈褶皱部位,往往密集成群,多为高角度正断层;在背斜顶部有张性断层,多呈地垒或阶梯状;沿向斜转折端有和轴面近平行的逆断层[3]22-23。马家沟矿位于开平煤田西北翼中段,井田内以走向断层为主,有的出现高角度褶曲、断裂现象,地质构造错综复杂;井田西翼由浅至深部断层褶曲增多,一为逆断层,总断距为15～260 m,一为正断层,总断距为10～40 m;东翼以逆断层为主;两翼大中型断层已见有二三条。赵各庄矿地处开平煤田东北端,地质构造以断裂为主,大井区东翼有10条扭性断层,倾向南西,倾角35度,走向南东,落差3～8 m;其余为张扭性断层,走向南东,倾向南西,倾角36～80度,落差5～30 m;西翼有断层14条,主断层垂直落差为1 000 m,水平落差为600～700m,有白道子和金庄两个地层倒转区。巍山井是赵各庄矿一个独立生产系统的采区,地层倒转,倾向北西,倾角70度,有断层8条,属斜交逆断层、斜交正断层、走向逆断层。唐家庄矿地处开平煤田东端,井田中间有两条大断层;地质条件复杂,小断层很多[3]23。

2.3 煤质易自燃

开滦煤矿的煤质为肥煤、气煤、肥气煤、气肥煤,很多都是易自燃的煤层,唐山矿、赵各庄矿、马家沟矿都属于自然发火矿井。而且煤层的自然发火周期较短,上述3矿的一些煤层的自然发火期短至一年以内,最短达6个月。近代开滦煤矿可采煤层的自然发火期统计如表4[3]34-43所示。

表4 近代开滦煤矿可采煤层自然发火期统计表

2.4 矿井高沼气、煤尘爆炸指数高

开滦煤矿的一些矿井属于高沼气矿井,容易造成沼气中毒事故。又加上许多矿井的煤尘爆炸指数很高,如果通风不畅或除尘不及时,很容易引起瓦斯积聚,稍遇火源就可能引起瓦斯、煤尘爆炸。近代开滦煤矿可采煤层煤尘爆炸指数如表5[3]34-43所示。

表5 近代开滦煤矿可采煤层煤尘爆炸指数统计表

续表5

由表5可知,近代开滦煤矿可采煤层的煤尘爆炸指数均在26%以上,第十一煤层唐家庄矿的煤尘爆炸指数竟高达56.33%,实属矿井爆炸事故的重大隐患。矿井高沼气与煤尘高爆炸指数的双重特征,致使近代开滦煤矿的瓦斯、煤尘爆炸事故频发。

综上所述,矿难发生确与自然因素存在着不可分割的联系。同时,煤炭生产毕竟属于人的生产活动,所以矿难的发生又与科学技术、法制、管理等社会因素和人为因素密切相关。由于篇幅所限,本文不再对社会因素和人为因素赘述,详情可参见拙文《法制因素与近代开滦煤矿矿难的发生》、《管理因素与近代开滦煤矿矿难的发生》。

[1] 开滦党史办档案02-021[Z].开滦(集团)有限责任公司档案馆藏.

[2] 郭士浩.旧中国开滦煤矿工人状况[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5.

[3] 开滦矿务局史志办公室.开滦煤矿志:第2卷[M].北京:新华出版社,1995.

[4] 唐山市地方志编纂委员会.唐山市志:第2卷[M].北京:方志出版社,1999.

[5] 河北省地方志编纂委员会.河北省志·煤炭工业志:第28卷[M].石家庄:河北人民出版社,1995.

[6] 恩格斯.英国工人阶级状况[M]//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57.

[7] 井陉矿务局编审委员会.井陉矿务局志[M].石家庄:河北人民出版社,1993.

[8] 南开大学经济研究所经济史研究室.旧中国开滦煤矿的工资制度和包工制度[M].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1983.

[9] 开滦百年纪事[Z].开滦(集团)有限责任公司档案馆藏.

[10] 开滦矿务局史志办公室.开滦煤矿志:第1卷[M].北京:新华出版社,1991.

(责任编校:李秀荣)

On the Kailuan Coal Mine’s Calamities in Modern History and the Natural Reasons for the Calamities

HAO Fei1,2

(1.Tangshan People’s Hospital,Tangshan 063001,China;2.Hebei University,Baoding 071002,China)

Behind the prosperous production and business of modern Kailuan Coal Mine,coal mine calamities broke out constantly and w ere hard to stop,and the heavy casualties were astonishing. This paper summarizes and analyzes the general case and natural reasons for the calamities.

coal mine calamity;Kailuan Coal Mine;natural reasons

K25

A

1672-349X(2010)05-0010-07

2010-06-13

河北省教育厅2009年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计划项目(S090507)

郝飞(1983-),男,硕士,主要从事医院管理及唐山社会经济与历史文化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