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DI对我国体育用品制造业技术溢出效应分析

张宏伟

FDI对我国体育用品制造业技术溢出效应分析

张宏伟

运用非参数Malmquist指数估算2001—2006年体育用品制造业全要素生产率,并通过Granger因果分析法来检验内外资企业全要素生产变动指数两者之间的因果关系。数据结果显示,FDI(外商直接投资)对我国体育用品制造业的技术溢出效应明显,其影响因素在于体育用品制造业利用外资密度较大、地域集聚效应显著以及外资引发的高度市场竞争。这些促使其进行科技创新。

体育用品制造业;投资;技术溢出;全要素生产率;中国

1 前言

体育用品制造业是我国体育产业的核心部分,近年来,由于劳动力价格、资源条件、环保等问题接受了世界发达地区的大量国际转移,发展速度加快。截止2007年底,体育用品制造业企业(规模以上)达1 016家,其中,外资投资企业(含港、澳、台)为488家,占48.03%,累计工业总产值达到374.58亿元,占61.09%,2008年更是达到了695.2817亿元[6]。2008年底,我国体育用品类出口数量为50.97亿(个、千克),同比增长15.49%;出口金额为80.81亿美元,同比增长22.06%。从出口企业性质看,体育用品出口以外资企业、私营企业和国有企业为主,合计出口额占全部出口总额的95.87%,其中,外资企业出口48.86亿美元,占全部出口总额的60.46%,同比增长22.27%。随着2008年奥运会的成功举办,我国体育用品制造业不断提高了产品开发设计能力,竞技体育器材制造工艺和产品质量取得很大进展,中国体育器材行业的整体制造水平将会跻身于国际先进水平的行列。但是,这其中是否受惠于FDI(外商直接投资)的溢出影响?FDI对行业的技术溢出效应虽然已经得到了相关学者的肯定,但技术溢出效应如何?产生溢出的影响因素有哪些?进一步的探讨可以为我国体育用品制造业吸引外资的方向及获得更多溢出效应提供一定的参考依据。

2 模型构建和实证结果

2.1 全要素生产率的估算

2.1.1 采用非参数Malmquist指数估算全要素生产率

全要素生产率的计算主要有索洛残差法、随机前沿函数法和非参数Malmquist指数估算法三种,本文拟选取非参数Malmquist法进行全要素生产率的计算。

索洛残差法简单易行,适用于时间序列数据。但这种方法由于对技术变动的假设问题,导致其对TFP测算存在缺陷。索洛残差法假设技术变动是仅随时间的变动而变化,是中性的,是非体现的、外生的。但现实经济生活表明,技术进步也与其他因素如政策、制度等有关(周方, 1999)[5],这种假设导致索洛残差法在具体测算中不能剔除测算误差的影响,将残差部分都归结成TFP的增长,与事实不符。

随机前沿生产函数法最大优点是通过估计生产函数对个体的生产过程进行了描述,从而对技术效率的估计得到了控制[3],同时能较好地处理测度误差。但其需要生产函数的某种具体形式,且处理测度误差过程中还需要一定的分布假设。这种方法适用于单投入单产出或多投入单产出的情形,不能处理多投入多产出的情形;适用于大型的样本数据,对小样本数据估计出的结果误差会较大。

非参数Malmquist指数法利用线性优化方法给出每个决策单元的边界生产函数的估算,从而对效率变化和技术进步进行测度。这种方法的最大优点是它能把观察值到前沿面的偏差都当作无效率的结果,不需要任何具体函数形式或分布假设,对各种形式的投入产出都能适用。由于相关投入和产出的数量数据较易获得,而要素的价值份额和价格等信息不够完善,这个特点使得研究更加具有适用性。本研究对全要素生产率的计算采用该方法进行。

2.1.2 分析中采用的数据

出于统计数据的限制,本研究的考查期间为2001—2006年,本研究选取的统计数据包括工业统计年鉴及国研网工业统计数据整理而得,按照不同省、自治区、直辖市进行分类。产出变量选择GDP,按照所有制分的体育用品制造业国内生产总值。劳动要素投入数据受限于公共统计资料的显示,不能得到工人工作时间和工资的数据,以历年的体育用品制造业从业人数代替。资本要素投入数据采用固定资产净值。

2.2 体育用品制造业全要素生产率的估算

使用Colelli(1996)给出的数据包络分析DEAP计量软件,采用Malmquist指数法,分析得出的我国各省、自治区、直辖市体育用品制造业全要素生产率①由于统计数字完整性问题,统计地区不涵盖西藏、青海、宁夏、内蒙古、海南、重庆、云南、陕西等地区。,变动结果见表1。

表1 内资企业全要素生产率变动一览表

表2 外资企业全要素生产率变动一览表

从表1可以看出,我国内资体育用品制造业全要素生产率在2001—2006年出现3.6%的增长,其引发的主要原因为技术进步的增长(10.5%),但由于技术效率的负增长(-6.2%),削弱了技术进步变化对全要素生产率的影响。其中,技术效率的2个成分中,规模效率出现了上升,但是纯技术效率出现了下降。这说明,从总体来讲,这个阶段规模的经济性上升,但是技术的使用效率却出现了下降。表2数据表明,外资体育用品制造业的全要素生产率在2001—2006年期间出现了-2.5%的变动,其主要引发原因是技术效率的降低,具体来讲,2003—2006年技术效率的持续负增长影响了2001—2006年这一时间段的技术效率的变动。内资与外资之间是否存在相关关系,需等待进一步检验。

3 体育用品制造业内资与外商投资企业全要素生产率变动指数的格兰杰因果检验

3.1 分析方法与数据选取

为了检验我国内资和外资体育用品制造业全要素生产率之间的关系,本研究采用格兰杰因果关系检验的方法。格兰杰因果关系检验的基本原理是:在做Y对相关变量(包括自身的过去值)的回归时,如果X的滞后值能显著影响Y的预测,就说X是Y的(格兰杰)原因;同样,可以定义Y是X的(格兰杰)原因。本研究在Geweke(1983)、Granger(1988)、Kollias(2000)[7,8,9]的研究范式和基础上,采用以下的因果分析模型,进行关于体育用品制造业内资与外商直接投资的格兰杰因果检验:

其中,Xt、Yt分别指t时刻的外资企业全要素生产率、内资企业全要素生产率;αi、βi、γi、δi指代相关变量的系数,μ1、μ2为白噪声。如果Xt、Yt为平稳过程,模型存在以下情况,αi=γi=0则Xt、Yt互相独立;如果αi=0、γi≠0, Xt为Yt的原因;如果γi=0、αi≠0,则Yt是Xt的原因;如果γi≠0且αi≠0,则Xt、Yt互为因果。本研究将表1、表2中全要素生产率的数据作为格兰杰分析的具体数据,通过对反映国内企业和外商投资企业生产技术水平的2个指标进行格兰杰因果分析,从而检验外商投资企业生产技术的变化是否会影响国内企业的生产技术水平,即存在技术外溢。

3.2 数据平稳性检验

依据计量经济学的理论,对时间变量进行回归处理之前需要检验数据是否为平稳序列,非平稳数列引起的“伪回归”将导致计量结果的可信性大大降低。因此,对体育用品制造业国内企业和外资企业的全要素生产率进行格兰杰因果分析之前,采用ADF检验判断数据的平稳性,分析工具为Eviews 5.0。数据显示(表3、表4),外资企业在75%水平下,内资企业在50%水平下非平稳。本研究对其的处理方式为考察内、外资企业是否存在协整关系,如果存在协整关系,则能对其进行进一步的格兰杰因果检验。协整关系通过对Y、X进行普通最小二乘回归,对其残差序列进行单位根检验来完成。如表4所示,检验统计值-4.60小于显著性水平0.05时的临界值-4.54,可以认为残差数列为平稳数列,即Y、X存在协整关系。

表3 ADF检验结果一览表

表4 我国内资企业和外商投资企业TPF变动指数协整检验一览表

3.3 体育用品制造业全要素生产率变动的GRANGER因果分析

在上文的基础上,采用Eviews 5.0软件,分别对我国历年来内资与外资企业全要素生产率变动指数进行格兰杰因果分析,根据ACI与SC信息量准则采用滞后期为1,检验结果如表5所示。

表5 G ranger因果分析一览表

从格兰杰因果分析的结果可以看到,在95%的显著性水平下,外商投资企业全要素生产率变动指数与内资企业的全要素生产率的变动指数互为格兰杰原因,即外资企业对内资企业存在显著技术外溢。

4 原因分析

上述结果显示,我国体育用品制造业外商在华直接投资对内资企业存在技术溢出效应,主要引发原因包括:

4.1 高FDI密度影响溢出效应

从表6可以看出,2001—2007年期间,相对于所有工业企业外资增加值的26.32%,体育用品制造业外资企业增加值比重达到64.71%,其利用FDI的相对密度远远大于我国工业的平均水平。由于体育用品制造业为劳动密集型行业,高FDI意味着较多数量的从业人员,2001— 2006年体育用品制造业外资从业人员比重为72.07%,远大于我国工业的比重(22.22%)。高从业人员比重带来人员的高流动性,而员工流动是技术外溢最有效的途径,其具体流程被描述为外资生产性投资增加→人力资源平均水平提高→劳动力流动→FDI技术溢出[4]。外资体育用品制造业通过雇佣本土人员以获得低成本优势,本土人员以简单劳动力、高级经理人员、技术人员等身份进入外资企业,接受其培训和管理。而由于外资企业方掌握主动权、竞争压力大、劳动强度高等特点,这些人员将在产业内的不同企业之间流动,甚至回流至内资企业,或者进行自主创业[2]。这些获得了外资技术、管理及生产知识的人员将在其流动中提高内资企业的创造力,进而产生技术外溢。

表6 外资企业增加值和从业人员在该行业中的比重一览表(2001—2007年) (%)

4.2 地区集聚产生技术溢出

据相关数据表明,外商在华直接投资在中国的东、中、西部分布极不平衡。从份额看,20世纪90年代以来, 87%左右的FDI聚集在东部地区,中部占9%左右,西部仅占4%左右。外商投资的集聚带来大量的市场需求,随之产生专业化的供应商,形成供应商网络。除此之外,还可以共享劳动力市场。通过示范、关联、人员流动等方式形成技术外溢。体育用品制造业地区集聚度较高,从图1可以看出,我国体育用品制造业主要集中在经济比较发达的东部地区,尤其是广东、江苏、浙江、福建等省份。这种集聚效应的产生一方面是由于先进入的跨国公司提供了规模化的外部资源,节约了后进入跨国公司大量的成本;另一方面,是由于地域上的积聚有利于专业化供应商队伍的形成,企业之间生产要素的相互借用,近距离更便于交流,从而产生技术溢出。

5 结论和启示

1.FDI在我国体育用品制造业的溢出效应明显,其引发原因是占比较高的外资和外资的集聚效应,这些给体育用品制造业建立了高度竞争的市场环境。外资企业为了保证其产品的市场份额迫使其利用东道国的科技人才,这直接导致了国内科研人员的相关知识水平得以提高,从而使体育用品制造业获得较大的技术溢出。

2.国内体育用品制造业仍需提高自主创新能力。尽管我国体育用品制造业已经获得了FDI的技术外溢,事实上,虽然我国已经嵌入到体育用品生产的全球价值链条,但就其总体状况而言,处于全球价值链的低端[1]。比较优势存在于劳动力和低成本等优势,外资体育用品制造业中前后端价值链所包含的技术、品牌、市场等均掌握在外资企业手中,成为全球最大的体育用品加工国。因此,我国体育用品制造业要通过利用FDI提高自主创新能力,促进体育用品制造业的技术进步与产业升级,使其生产的体育用品向价值链具有较高附加值的环节逐步攀升。

3.我国体育用品制造业需要政策的正确引导作用,在环境创造和FDI引入重点方面多下功夫。创造出加快FDI向我国本土企业技术溢出和扩散效应的外部环境,包括人力资源的创造,人力资本的投资,加大对教育的投资,努力提高我国的人力资本水平;积极引进高产业关联度的项目,培育与外资相关产业的发展,形成有效的产业关联,充分发挥外资的产业带动效果,实现产业结构升级的目标,促进我国体育用品制造业技术的发展。

图1 2003—2006年体育用品制造业工业总产值示意图

4.3 激烈竞争的市场环境促使外资企业技术转移

外资企业不断地涌入我国,在其进入的行业内不可避免的会发生竞争,这些竞争相应的会促使国内企业采取更有效的生产和管理手段,同时,外资企业的示范效应也将加快国内企业研发新技术的速度,从而实现技术溢出效应。我国体育用品制造业虽然起步较晚,但也吸引众多跨国公司投资。随着人们体育消费意识的增强、体育需求的增加,体育市场在无形之中不断扩大,这将导致跨国公司之间存在足够的竞争强度。同时,为促进民族企业的快速发展,国家相应的政策法规也为内资企业创造了公平的市场竞争环境,以此来培育具有较强竞争力的企业。我国体育用品制造业为在竞争中处于不败之地,势必在技术、管理、销售等薄弱环节予以关注并加大学习力度。随着其不断加强与外资企业之间的联系,外资企业在竞争面前产生主动或被动的先进的技术转移,从而产生更多的技术溢出。

4.4 研究开发活动对技术溢出的影响

外资企业研发活动对技术外溢的影响主要包含两个方面:一是,外资研发所积累的知识作为公共品,具有外部性特征,这种外部性可以被东道国仿造和吸收;二是,外资企业通过在东道国设立研发机构实现技术外溢。外资企业为实现技术的本地化、及时捕捉世界范围的最新信息和利用东道国的科技人才等目的,将一部分R&D(研究与开发)活动转移到东道国进行。通常会与东道国国内的大学和科研机构开展各种技术合作。在研究中,国内科研人员不仅会熟悉外资企业先进技术研发的思路和方向,而且会促使他们相关知识水平得以提高,当以后他们受雇于内资企业或与内资企业进行合作时,就可以运用这部分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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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alysis on Spillover Effect of Sports Manufacturing Product Industry Caused by FDI

ZHANG Hong-wei

This paper analyzes provincial productivity change during 2001—2006 in Chinese sports manufacturing product industry and test the causal relationship through Granger causality test.The conclusion showed that the spillover effect of FDI was significant to Chinese sports manufacturing product industry which affected by the factors of high intensity,local agglomeration effect of FDI,strong market competition between local and foreign industry.These factors caused scientific and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sports manuf acturingproduct industry;investment;technology spillover;total f actor productivity;China

G80-05 文献标识码:A

1000-677X(2010)04-0077-04

2009-12-02;

2010-03-11

张宏伟(1973-),男,江苏徐州人,副教授,硕士,研究方向为体育产业,Tel:(0512)68083745,E-mai:superzhhw @126.com。

苏州科技学院体育部,江苏苏州215011 Sports Department Suzhou Science and Technology Institute,Suzhou 215011,Chi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