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一词的英译问题

黄金萍

（安徽三联学院外语系 安徽合肥 230011）

“凤凰”一词的英译问题

黄金萍

（安徽三联学院外语系 安徽合肥 230011）

凤凰在中国具有丰富的文化内涵，最流行的翻译就是“phoenix”。由于两词的文化含义不同，本文提出改进凤凰一词的翻译，并提出了参考英译。

凤凰；phoenix；改译；文化内涵

凤凰是中国远古传说中的一种瑞鸟，是四灵之一，百禽之王。凤凰在中国有着极为深厚的文化内涵，它深入整个华夏民族的心理。在中国人的头脑中有着极为丰富的联想意义。她和龙一起构成了中国传统的龙凤文化。现今，凤凰这两个词仍广泛存在于中国的人名，地名，影视和文学当中。成为我们文化生活中不可忽缺的一部分。因此，在翻译中国的文学作品或者是向海外介绍中国的文化时，凤凰一词的翻译是我们必须面临的问题。现今，凤凰一词最流行的翻译就是“phoenix”。虽然，与凤凰相对应的龙因为翻译成了“dragon”而备受质疑，却很少有人对凤凰的翻译提出任何疑问。本文作者在查阅一些资料时，发现了中国传统的“凤凰”和西方的“phoenix”有着形象和文化意蕴上的巨大差别。况且，凤凰是中华民族特有文化的象征，在这个越来越多元的时代，向世界介绍中国的传统文化成为当务之急，这样不仅能保持自己的文化身份，而且也可以在文化的交流中吸取丰富的文明成果。本文的作者将从以下三个方面来阐述改进凤凰一词翻译的必要性：第一，凤凰与“phoenix”的起源不同。第二，凤凰与“phoenix”文化内涵不同。第三，介绍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性。最后，作者提出了关于凤凰一词翻译的一些建议供大家参考。

1.凤凰与“phoenix”的起源不同，形象不同

1.1 起源不同。

1.1.1 这两种鸟的起源的时间不同。中国的凤凰大约起源于新石器时代，原始社会彩陶上的很多鸟纹是凤凰的雏形，距今约6700年的浙江余姚河姆渡文化出土，在象牙骨器上就有双鸟纹的雕刻形象，这双鸟纹应是古代凤凰的最早记载。而关于 phoenix的最早记载是公元前八世纪的希腊诗人《神谱》的作者赫西奥德。

1.1.2 这两种鸟的起源传说不同。凤凰源于中国少数民族的鸟图腾崇拜。据说是炎黄统一各个部族以后，把各个部族的鸟图腾融合而成，作为中华民族的统一的图腾与象征。后来又成为四灵之一，象征中国的南方。而phoenix是由希腊人从埃及的神鸟Bennu借鉴而来，Bennu鸟是埃及太阳神（Ra）的象征，她是尼罗河两岸生命复生的象征。希腊人在后来，借用了这个形象把她运用到自己的文学艺术和宗教当中，直到后来一直成为永生和耶稣的象征。

1.2 形象不同。中国的凤凰是鸡头、燕颔、蛇颈、龟背、鱼尾融合组成的一个形象。凤凰的羽毛有五种颜色，黄、红、绿……体型与孔雀相似。据陆玑的《毛诗草木鸟兽鱼疏》记载凤凰“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民间也有“家有梧桐树，还愁落凤凰”的说法。而phoenix的形象更像乌鸦或者鹰，羽毛为黄色和红色，即火焰色。她以乳香为食，一般栖落在棕榈树枝上。据有关研究人员考证，凤凰的原型是生长于前社会的鶤雞，而phoenix的原型是乌鸦。

2.凤凰与“phoenix”的文化内涵不同

2.1 凤凰的象征意义。凤凰在中国经历了几千年的文化积淀。她出现在绘画中，雕刻中，文学中。她出现在博物馆里，客厅里，各种各样的庆典上。她有着极为丰富的文化内涵和象征意义。下面作者将对凤凰的文化内涵及其象征意义进行一些分析。

2.1.1 吉祥的象征。《山海经》有言：“南禺之山，有凤凰彎雏，丹穴之之山，有鸟如鸡，五彩而文，名曰凤凰……饮食自然，自歌自舞，见则天下安宁。”《说文解字》中也有类似的记载：“凤，神鸟也，天老曰：……出于东方君子之国，翱翔四海之外，过昆仑，饮砥柱，濯羽弱水，莫宿风穴，见则天下安定。”传说，在古代，只有太平盛世的时候凤凰才会出现。而且现今，凤凰的各种吉祥物都流传于民间，代表一种美好的祝愿。在一些少数民族，甚至还有凤凰服，作为庆典和平幸福的象征。

2.2.2 美丽高洁的象征。《大雅卷阿》第七章写道：“凤凰于飞，栩栩其羽，亦集爱止。蔼蔼王多吉士，维君子使，媚于天子。”这首诗以凤凰起兴，使人想到“吉士”就像凤凰一样高洁。同时如前所述，凤凰“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也可见凤凰的高贵品性。凤凰择木而栖，后来用作比喻贤才择主而恃；凤凰的这种君子风范在姜子牙、诸葛亮身上也能找到影子，他们在没有遇到“梧桐树”前宁愿做一个平凡的钓者耕者。

2.2.3 象征阴阳结合，夫妻之爱及女性。传说凤凰是雌雄统称，雄为凤，雌为凰。一般用雌雄同飞的一对凤凰来代表阴阳的结合，也用来庆祝传统的婚礼，代表新人和谐美满。出名的诗句：“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就是运用了这个象征。此外，凤凰后来都代表女性，许多女性都以凤或者凰来命名，《红楼梦》中的凤姐儿，王熙凤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2.2.4 皇后尊贵与权力的象征。中国的凤与凰后来就融合成一体，成为龙的配偶。龙象征着皇权，因此，凤就作为凰后和女皇的象征，甚至后宫嫔妃的象征，因此古代的皇宫不乏雕有凤凰的建筑，绣有凤凰的绫罗绸缎等等。凤凰历来被视为是百鸟之王。百鸟朝凤也说明了凤凰在女性当中的重要地位。凤凰在中国文化中的典故成语很多，展现了中国特有的龙凤文化，是上述文化内涵的种种说明。

2.2 phoenix的象征意义。Phoenix来源于埃及的太阳鸟，Benu，并一直在西方的文学艺术中发扬光大。随着历史的积淀，关于phoenix的故事越来越丰富。phoenix有了她很特别的文化内涵，但其文化含义的内核不变，就是源于凤凰可以在火中获得永生的道理。

2.2.1 永生的象征。玄学派诗人John Donne在《Canonization》这一首诗当中，诗人写道：“the phoenix has more wit…we die and rise the same，and prove mysterious by this love”。这里作者就是运用了凤凰死而复生的比喻，形容两个人爱人因为爱情而得到了永生。在西方文学中，pheonix被称为不死鸟，immortal bird。

2.2.2 耶稣的象征。西方人认为世界上只有一只Pheonix，而寿命为五百年。在临死之时，Pheonix会采集芳香植物的树枝、香草筑成一个巢，然后点火自焚，在熊熊火焰中，一只幼Pheonix诞生了。此传说与耶稣基督的死亡与复生有着很相似的内容，因此，西方的好多人也把凤凰看作耶稣的象征。pheonix在这里就拥有了宗教的内涵意义。

2.2.3 文明或者社会的兴衰。同样，Pheonix的死而复生的内涵又被用来象征文明和社会的兴衰。旧的社会因为腐败或者遭到颠覆以后，新的社会或者文明就会出现。社会和文明在战火的灰烬中得到了更新和再生。在介绍了凤凰和 Phoenix在物理和精神上的巨大差别之后，本文接下来将说明把凤凰翻译成 Phoenix一词之所以不恰当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凤凰译成 Phoenix阻碍了中国传统文化的传播。

3.介绍中国传统文化的需要

在其他地区也有和凤凰和 Phoenix类似的传说，以及相应的对应之物。比方说日本的Ho-Oo、俄罗斯的火鸟（Firebird）、埃及的太阳鸟（Benu）、美洲的叶尔（Yel）和阿拉伯的安卡（Anka）等等。但是我们可以可能到，这些地区的神鸟都被英语文化翻译过来，但是都是在尊重他们传统文化的基础上。而不是同一都翻译成Phoenix。凤凰是一个很强的文化负载词，这个词对于传播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有其重要。对这样一个词的翻译，我们要慎重对待。如果翻译成 Phoenix一词，那么不仅抹灭了其在特定文本当中特定的文化内涵，也丢失了她的文化身份。中国龙凤呈祥的凤凰可能被西方人联想为耶稣的象征。整个的文化意义就被扭曲了。在当今全球化时代，中国不仅要努力融入世界文化，与世界接轨，也更需要为世界文化贡献自己的特色，保持自己的文化身份。因此，与有关研究者建议把龙的翻译改为long的同时，本文作者也认为，中国的凤凰转译成“fenghuang”要恰当一些，其文化意义可以通过加注来传递。

结论

总之，中国的凤凰于西方的 Phoenix是截然不同的两个食物。两者不仅仅起源不同，有着形态习性上的巨大差异，而且其给人的文化联想意义也迥然不同。中国的凤凰是吉祥的象征，女性的象征，阴阳及男女的结合的象征和皇后嫔妃的象征。凤凰和龙一起构成了中国的龙凤文化，在中国人民的心理有着不可替代的意义。然而，西方的 Phoenix来源于埃及的太阳鸟，后来成为永生的象征，耶稣的象征，同时也代表历史社会文明的变迁与革新。这两个完全不同的事物，却由于翻译的不准确将她们混为一谈。这不仅仅影响了文本本身意义的表达，也影响了文化的传播。因此，作者在论文结尾提出将凤凰改译为“fenghuang”加注解，以供大家参考。

[1]高明乾.诗经动物释诂[M].中华书局，2005.

[2]陆玑.毛诗草木鸟兽鱼疏[M].中华书局，2000.

[3]http://www.avians.net.

黄金萍（1984-），女，安徽合肥人，硕士，安徽三联学院外语系助教，研究方向：翻译理论与实践。

2010-08-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