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恋情诗的悲剧意蕴
2010-08-15张静宇
张静宇
(漳州师范学院 中文系,福建 漳州 363000)
《九歌》恋情诗的悲剧意蕴
张静宇
(漳州师范学院 中文系,福建 漳州 363000)
屈原的《九歌》它不是民间传统意义的祭歌,也不是楚国王室中供观赏的乐舞,而是诗人在楚国巫鬼文化中的祭神形式和楚王室乐舞的双重影响下,而创作的极具个性化的宗教性的祭歌。《九歌》以神灵因恋情上的失落与屈原在政治上的失意体现了同样的思维步调,这正是诗人忠贞为国竟遭疏离的悲凉情怀的真实写照,以民间的宗教祭祀为题材赋予了《九歌》中恋情诗的悲剧的文化意蕴,以深婉哀怨的抒情格调表达了其隐晦而深刻的政治讽喻性。
《九歌》;恋情诗;祭祀传统;悲剧
爱情如同理想包含了人生命存在的意义和价值。《九歌》中神女以千变万化的姿态出没在字里行间,时而端正,时而娇媚,时而遥远,时而可亲,透过这些女性化意象,屈原策略性地展示出他们在政治和爱情上的对应姿态。《九歌》中的恋情都有一个不圆满的结局,《九歌》中女性的爱情无一例外的以悲剧结尾,这种哀婉的书写既有自我失志的抒写,也有其深刻的政治寓意。《文心雕龙》中说“故骚经、九章,朗丽以哀志;九歌九辩,绮靡以伤情。”[1]P45本文就探讨《九歌》中屈原为何以恋情诗为题材表达其政治理想,以及其中包含了怎样的悲剧意蕴。
一、《九歌》中为何以恋情诗为题材
“单个人无从显示自己,定义自己,只有在与他人的关系中,自己的本质才能表现出来。”[2]P97一个人会有多重的社会关系,夫妇和君臣等,前者容易超出礼的范围,后者往往关系到一个人价值体现的问题,虽全力追求却常常受阻,容易跌进追求不得的悲渊。父子、兄弟、姐妹这样的家庭关系,都不存在二人关系失落的问题,这样的关系相对稳定而可靠。然而在夫妇、君臣的关系中,夫和君都掌握着主动权,处于明显优势,妻和臣处在随时有可能被抛弃的地位,随时都可能陷入关系失落的悲境。夫妇、君臣的关系中体现的是人对美、对理想的追求,关联到一个人的价值体现的问题,这种情感是让人充满期待愿意苦苦追寻的。《九歌》中的爱情表现了神的情与理的冲突,从爱情这点切入表达了作者的政治伦理观念。屈原以美人的这种表达方式,对后人影响也很大。以下就从人性和传统的方面讨论屈原为何选择以表达爱情的方式来诉说自己的政治理想。
1.人自身的渴求
爱情是一个永恒的话题,人们对爱情对理想的向往和追求是生命的本质。追求者在追寻的过程中常常会遭受现实的阻碍,使得自己离目标越来越远,使追求目标——美人升腾上了超现实的理想高度,美人成了一种理想的象征,中国的人生理想、人格理想和政治理想都可以美人的意象来体现。人们对爱情和理想追求的含义往往是交相涵映的。人们在对爱情和理想的追求过程中,常常表现出相似的情绪,对美的渴求、追寻、担忧、执着、失落等,文人对爱情与理想求之不得的时候都会产生 “寤寐思服……辗转反侧”的情感。
人们有追求美好事物的共性,如清高正直,纯洁善良。《九歌》所塑人物形象,无论男性女性都给人一种清高神圣之感。他们所居住的地方是朱宫、罗堂,以荪壁、紫坛来装饰;穿戴的是荷衣、蕙带、玉珥、长剑;使用的是玉、兰汤、云旗、桂舟、龙车、荷盖;去的地方是昆仑、咸池、九河、九州、南浦、北渚;身边出现的花草是杜若、杜蘅、秋兰、秋菊、香蕙、芳椒、薜荔、辛夷、芙蓉等等。这些神鬼形象心地纯洁善良,做事尽职尽责。子嗣神热爱人间与人民相亲相知:“悲莫悲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山鬼缠绵多情、温柔可爱:“被薜荔兮带女罗,既含睇兮又宜笑”;河神情意深厚体贴入微:“与汝游兮河之渚”,“送美人兮南浦”;湘水之神立志要江水安流勿祸患于天下:“令沅湘兮无波,使江水兮安流”,太阳神一心要为民除害:“青云衣兮白霓裳,举长矢兮射天狼”;云神思考如何恩泽天下九州四海:“览冀州兮有余,横四海兮焉穷”;寿命神志在调和天地阴阳“高飞兮安翔,乘清气兮御阴阳”。而那些身陷绝境的爱国将士更是大义凛然,视死如归:“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富有责任感和自我牺牲精神。
屈原不可能摆脱对理想的热望和绮想,却又苦于找寻不到一个有效的抒情方式将自己的情志准确地表达出来。爱情和政治是人心中最渴望最敏感的话题,男女在恋情上的细腻能够更好地传达出作者的内在情感,清丽婉约的女性形象更容易深入人心。在《九歌》中的恋情抒写中屈原自身有一定的自我表现和自我圣化的色彩,浪漫明丽的文风与女神的美丽是相契合的,香草美人的形象相映衬,扩大了审美空间,也更恰当地抒发了屈原的政治怀抱。
2.传统的影响
《九歌》中的人物均取材于民间祭祀,受民间祭祀的启发,借鉴盛行于江汉、沅湘之城的巫歌巫舞、巫音巫调,其内容也是记述巫者巫事。“歌舞娱神”以乐舞来娱神以求福一直是民间祭祀的主要方式,但是屈原在民间基础上而作的《九歌》决非自娱娱神,变其俚俗为文雅,却没有变其内容与形式,是楚文化中巫歌的代表作,同时也是《楚辞》中重要的文学作品。
《九歌》的原始面目是与宗教紧密相关的。古代楚国认为男女交欢能诱发降雨。“揄袂覆被”的礼俗表达的情爱意义暧昧而神秘,“成礼兮会鼓,传芭兮代舞,姱女倡兮容与”就是把祭祀与恋爱融而为一的歌舞。中外文献里都有一些以男女媾合为祈求甘雨或丰收的或明或暗的记载,有助于推知《九歌》的初始性质与功能。“在屈原生活的年代,楚郢都的‘隆祭祀’状况是客观存在的,楚国的上层人物对这种祭祀的场面是很熟悉的,所以屈原不必是巫职人员才能写出‘九歌’这类作品;也不需到湘水流域,才见到俗人的祭祀礼节,从而创作《九歌》”。[3]P57《九歌》里面明显地记载着告神求福的旧辞,只是被诗人改造得更加蕴藉典雅华丽罢了。
朱自清在《中国歌谣》中指出:“实际节庆有时兼祀神,而祀神后,又常互相歌舞以成配偶。并且歌以乐神的歌,又多是言男女之情。”《九歌》中“春兰兮秋菊”,“传芭兮代舞”这些形式的表现与民间祭祀中男女狂欢相互赠遗也是一致的。《九歌》中大司命玄冥令风先驱、使雨洒尘,而且少司命也倏忽云际、祭咒祝他们夫妇相知“愿若今兮无亏”以和天地,以调阴阳。但是如此相恋的情侣却在某些方面不能相知,相处中充满悲伤没有结果。民间在祭祀仪式中表现出的简陋虔诚的祭词,触动了诗人心中的感受。朱熹解释说:“蛮荆陋俗,词既鄙俚,而其阴阳人鬼之间,又或不能无亵慢淫荒之杂。原既放逐,见而感之,故颇更定其词,去其泰甚,而又因彼事神之心,以寄吾忠君爱国眷恋不忘之意。是以其言虽若不能无嫌于燕昵,而君子反有取焉。”正是因为民间的这类娱神的祭祀刺激了流放中的屈原,使他回想到在宫中所看过经由悲音改造过的《九歌》的表演,宫廷中改造的《九歌》以被人观赏娱乐的舞蹈形态出现,失去了民间的专注祈福的内容,大概与当时楚音悲的主流审美趣味相附。这主要是民间的祭祀文化给《九歌》的创作带来很大的影响,《离骚》:“启《九辩》与《九歌》兮,夏康娱以自纵。”作为民间的祈雨巫术性乐舞的原始《九歌》内容很可能是比较放荡淫纵的。李嘉言说:“楚《九歌》既取启《九歌》之义,其内容,又固为‘亵慢淫荒之杂’,则楚《九歌》纵非启《九歌》原来面貌,亦必相去不远。”[4]P92屈原对民间传统有一定的借鉴,由于诗人自身的修养及情志对文本进行了改造,使其更具唯美的个人化色彩。与古代的《白族调》相比:“忽利恩,……我到约会的地方看了你千遍万遍,我到高山深谷等了你千回万回,可是到哪里去找你啊,找来找去还是冷影孤身!”屈原的《湘夫人》:“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荒忽兮远望,观流水兮潺湲!”这种文人加工创作的特征就非常明显了,“《九歌》里面明显地记载着告神求福的旧辞,只是被诗人改造的更加蕴藉典雅华丽罢了。”[5]P242改造后的《九歌》附合“楚音悲”的传统审美风格,同时《诗经》其采民风而进行文人化改造的讽刺传统对 《九歌》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同一个题材的悲乐的两种表现方式,更激发了爱国诗人心中的悲情,国家及谣俗的相异与相似激起了敏感诗人的灵感和创作冲动,《九歌》中抒发了神之间的恋情之悲,诗人不遇之悲。王逸认为九歌中屈原:“上陈事神之敬,下见己之冤结,托之以讽谏。”《九歌》中的恋情抒写中处处体现了“洵有情兮,而无望兮”的悲剧情感。
二、《九歌》中恋爱情思的表达方式
《九歌》中描述神之间的爱情生活,其实也是他们之间的一些片断,相遇、以心相许、等待、猜测、失望等。这些爱情故事中描写了很多晦暗的风景,其中时间、地点、环境、人物、行为、情节一切都呈现出朦胧、不定、似有似无、似花非花般的飘渺,造成了整个意境虚幻扑朔迷离的美。
1.君思我兮不得闲
《九歌》中女神有一些共性,就是她们都很美很孤独,对心中的恋人充满爱恋,这种恋情的不能把握性也带给她们同样的美丽的哀愁。《湘夫人》中诗人借助于对植物的诗意隐喻,描述了具有古典美的湘水女神。“筑室兮水中,葺之兮荷盖。荪壁兮紫坛,匊芳椒兮成堂。桂栋兮兰橑兮,辛夷楣兮药房。”以奇花异草构建了一个神话般的诗意居所。《少司命》中的女神美丽而柔情,“绿叶兮素华,芳菲菲兮袭予。”“荷衣兮蕙带”其美丽迷人的形象让人真切可感。《山鬼》中的巫山神女美丽自由,“既含睇兮又宜笑”如此的美丽妖娆、难以琢磨,让人遐想、倾倒。
“在九歌的轻歌微吟中却透露了一种似乎很微妙的而又是不可掩抑的深长的感伤情绪。”[6]P48这些女神都有不同身份和性格,但她们在感情中是一样的痴情、忧伤、执着。并且有相似的遭遇,真挚美好的情感总是让人担心犹疑猜测的,让人害怕失去,担心现实会不是自己想像的那个样子。她们所有的努力和期待在她们心底都有一种落空的感觉,这种人生中不能实现的没有结果的爱情也正是屈原自己现实人生无所依托的折射。
2.出不入兮往不反
《九歌》女神都是直抒自己的相思的忧伤,“入不言兮出不辞”大司命的这种方式让少司命不快,而对男神的描写更多的是体现在对他们工作。在中国古代文化的影响下,朝臣往往将恋情的压抑作为一种忠君与否的考验。《九歌》中的男性对爱情的坚持方式与女神的坚持是不同的,或许是因为男性女性的爱情心理的不同,或许是男神在生活中更懂得压抑自己的恋情,在政治和自身价值的追求上多体现出一种责任,有种“出不入兮往不反的”坚定。女性在爱情上投入自己的情志,而男性在政治理想上投入更多的情志,但其中抒发的哀与怨的情绪都是缘于爱。在《九歌》的这种情感模式中,恋人双方的情感都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屈原自身的政治理想。
3.思夫君兮太息
《九歌》中的几对情侣都以没有在一起为终,这种爱情的失落感在一定程度上也反映了屈原在政治上的失落感。在这种恋爱关系中,大多的笔墨写了她们自身的职责和思念,以及她们对彼此之间感情的体会,那份相思而不得的怅惘悲伤。这份浓浓的爱的思绪积在内心,却无法向心爱的人倾诉,在想见却不能相见的凄苦中等待、猜测、忧伤。“怨公子兮怅忘归,君思我兮不得闲。”“君思我兮疑然作”“交不忠兮怨长,期不信兮告余以不闲。”“夕宿兮帝郊,君谁须兮云之际。”这样的描写低沉而忧伤。或许这三位女神遇到的夫君并不是真的辜负了她们,可是其遭遇却如此相似,这三位女神的生活中的景物完全不同,“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路险难兮独后来……。”等景物描写,笼罩着压抑低沉忧伤的气氛。《九歌》中的神本是天作之合的完美的情侣,却总是出于无奈的缘由只能让女神们倾诉遥远的相思和忧苦,当时屈原也是因无途去上书被流放,她们的愁苦与哀怨这种描写在一定程度上真实地反映了当时屈原的状况。
三、《九歌》意蕴的悲剧性
只有当爱人不再恋爱时,才能更深刻地了解其感情对自己的意义,屈原也是在被放逐之后在内心深处反复地体验着其作为文人在政治上的价值失落。《九歌》中的悲剧有中国文化的悲剧的意义,抒写了追求者的悲剧,用唯美凄迷的文字所写的恋情故事,都是美丽执着痛苦的没有结果的爱,有浓厚的悲剧色彩。《九歌》中情与爱总成空,让人品味着摧肝裂胆的痛苦,爱的缺撼,同时也让人们感受着爱的韧性和强度,体验着与人性的根本情感有关的焦虑、怜悯、孤独、忧伤和悲哀。这种悲伤触及到了诗人内心政治上的隐痛,《九歌》所写虽然都是爱的痛苦、爱的缺撼,因其暗含了屈原本人的人格神思,使得诗中表现的痴情执著却有着巨大的悲剧力量。
1.《九歌》体现出望穿秋水无悔的执着
《九歌》中神对爱情的执着,是一种带有理想主义的执着,在对爱情的寻寻觅觅中,传达了诗人心中怀志不遇的悲哀与忧伤。爱情对女性来说是生命意义的一部分,本身是生活中一种追求。由于追求者越把对象理想化,越要提高自己的情操,使自己也达到理想境界,这其中蕴含了一种文化的理想。作为女神为了证明自己有期待幸福的权力,往往会以忠贞不渝、自我良好的表现来强化得到对方爱的可能。但是作为男方的追求者常常用文化的理想来证明自己追求的合理性,以无边的悲来证明自己心中的道德力量,从而也完全保全了反对自己追求的爱情的神圣性,但是这种方式本身在当时背景下就是具有悲剧性的。
《九歌》中女神对爱情的坚持过程是美丽而悲伤的,对爱情中执着等候与期待之后都没有一个能够安慰心灵的结局。在《九歌》的恋情中更多体现的是“悲莫悲兮生别离”这种破碎的美。“岁既晏兮孰华予”“时不可兮再得,聊逍遥兮容与”这种至爱至情却只能在现实中落空,像是屈原本人对美政理想的坚持,给人心灵深处带来强烈的悲剧震慑感。
2.“洵有情兮,而无望兮”爱情和政治的悲剧
《九歌》中的美好的生活背景如同他们的恋情一样,是有飘渺的性质的,有一定的期待中想像的构建。屈原在《九歌》的恋情抒写中表现了强烈的失恋情怀。这与社会秩序、权力结构、身份认同等相关。中国文化规定了妇女对丈夫的依附地位,同时又要求妇女无条件地保持忠贞,这种潜在道德观念对人们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在《九歌》中女神的伤别相思模式,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她们对爱情的期待是一种退缩的模式。《九歌》的诸神从他们的职责上和他们的工作内容来看,他们的期待的核心是指向美好的家的生活的,这种建立在渴望相聚的家庭建设上,它的题外之意是指向国的,指向更高的人生意义。
从政治的角度看待《九歌》中“恋爱”这个主题,可以看出其字里行间都着有屈原自身的情感色彩,在一定的方面寓含政治的弦外之音。在追求爱情中有幻灭的情结,但是这种幻灭并没有带来想要放弃期待的觉醒。屈原在政治上的姿态一方面可以说是以自美自恋的弱势景观,博取君王的同情赏爱,进而构筑同性结盟的政治理想国;另一方面自己对恋人的猜疑、倾心与不信任也藉以揭露自身失志不遇的悲哀。《九歌》中的恋情抒写纠缠了太多的情思与变化,主人公的处境变换能引发人们种种相应的生命反思,在他们的今昔之间,横亘着无法度越的时间长河,在彼此的时空之间,又有着难以消弭的空间差距,铺展在字里行间的因此正是每一个体生命对于时、空的深切感受,体现了屈原的这种生命姿态,悲剧情绪渗透在作品的字里行间。
诗歌所写爱情之悲虽与诗人身世之悲相联系,但诗歌的悲剧意义,已超越了诗人的一己之悲。诗歌所抒发的个人境遇命运的苦难不幸,牵系着国家民族的命运,它是诗人之悲,也是国家之悲,社会之悲。诗歌里神灵之恋中所表现的爱的痛苦,爱的难以实现,展现了人类的大悲大痛,是人生的悲哀和无奈。诗中抒发爱的痛苦和悲哀,它所引起的是人们对爱的美丽更深刻地感受,是被痴情执著这种大美所深深打动;它所激发的是人们对神圣崇高的情感追求。诗人以爱的表达,来拯救自己的灵魂,也是拯救整个人类的灵魂,所有这些,都是《九歌》悲剧精神的永恒魅力。
“屈原在对缠绵悱恻的恋情、契阔离合的悲欢的描写之中,也隐约地流露出自己被疏失意之后的幽怨和悲伤;在对楚人追求光明和幸福的描写之中,含蓄地表达了自己的社会理想和人生愿望。”[7]P400《九歌》中的爱情悲剧情结是与屈原个人命运休戚相关的,他怀才不遇、两次被疏。《九歌》表现写民间祭歌,实则早已融进了他个人潜在的情感,《九歌》大多感叹知音难觅或相会的短暂,突出一个“苦”字,苦苦的期盼与求索、苦苦的守候与追寻,一切美好的情愫终在现实中落空。《九歌》以其强烈的震撼力涤荡着我们的灵魂,让人在体会爱情的同时顿悟生命的真谛。这种未果的爱情可以让人愁苦、悲伤,但同时又有让人无法放弃的执着,人生的意义或许就在于坚持自己的追求,对爱情、理想持有上下求索的执着,《九歌》中融入了屈原的个体情志,其恋情诗的悲剧有更深层次的文化悲剧含义,是带有宗教性的个体的命运性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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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5-1554(2010)04-0033-04
2010-10-07
张静宇(1984-),女,河南安阳人,漳州师范学院中文系唐前文献与文学硕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