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耆旧记》及所载宋玉小传
2010-08-15魏平柱
魏平柱
(襄樊学院 文学院,湖北 襄樊 441053)
《襄阳耆旧记》及所载宋玉小传
魏平柱
(襄樊学院 文学院,湖北 襄樊 441053)
习凿齿所撰是《襄阳记》而不是《襄阳耆旧传》或《襄阳耆旧记》。《耆旧传》、《耆旧记》是《襄阳记》失传后,后人辑录时所用之名。裴松之注《三国志》引录《襄阳记》之文,可视为习氏原作。其它当视为疑似之文,宋玉传即属后者。有人主张删除,但欠缺道理。习凿齿为宋玉立传,天经地义;耆旧记所辑,无可厚非。
习凿齿;《襄阳记》;宋玉
晋代的史学家习凿齿编纂了一部襄阳方志,被后人称为《襄阳耆旧记》或《襄阳耆旧传》。究竟称“传”还是称“记”,南宋之初,就有人讨论过。晁公武在《郡斋读书志》中说:“《隋书·经籍志》曰《耆旧记》,《唐书·艺文志》曰《耆旧传》。观其书,记录丛杂,非传体也。名当从《隋书·经籍志》,称《耆旧记》。”[1]清代乾隆五十三年(1788年)六月,任兆麟为心斋十种本所作序中说:“考原书,前载人物,中载山川、城邑,后载牧守。”“今本不载山川、城邑,则云传亦可。然前人所引率称记,则仍旧名为得也。”[2]看来,任氏同意称“传”,又以为称“记”要好一些。理由是“前人所引率称记”。其实并非如此,唐代皮日休就称《襄阳耆旧传》。到光绪二十五年(1899年)五月,吴庆焘在为重辑本所作序中说:“《襄阳耆旧记》,隋、唐志皆五卷,《宋志》同《隋志》作‘记’,《唐志》作‘传’。马氏《通考》引晁氏说,以为名当从《隋志》,是也。”[2]吴庆焘赞同书名以《襄阳耆旧记》为好。这种称“传”、称“记”的讨论,虽然没有多大的意义,但却引起我们对习凿齿编撰时书名的考查。
裴松之注《三国志》时,引录了许多习凿齿的著述,其中《襄阳记》就有近二十条之多。除《吴书》中一条是解说襄阳地名“柤中”外,皆为介绍襄阳人物。在《三国志注》中没有一条出自《襄阳耆旧传》或《襄阳耆旧记》。这就是说,习凿齿所撰是《襄阳记》而不是《襄阳耆旧传》或《襄阳耆旧记》。《耆旧传》、《耆旧记》是《襄阳记》失传后,后人辑录时所加添之名。裴松之能够引《襄阳记》为《三国志》作注,说明当时《襄阳记》犹存。裴松之是南朝宋人,所注《三国志》告成于宋文帝元嘉六年(429年)。《襄阳记》亡佚于何时,我们只能做大致的推测。《隋书·经籍志》中已无著录,却有《襄阳耆旧记》五卷。显然,隋代《襄阳记》原本已经亡佚。不仅《襄阳记》,裴松之注引魏、晋人著作二百十种中的五十余种不见著录。这不得不使人想到梁代末年那场古代典籍的厄运。梁元帝萧绎在江陵焚书二十余万卷。习凿齿所著《汉晋春秋》、《襄阳记》很有可能在被焚之中。后人辑佚本,如果仅载人物,称“传”犹可。如果“前载人物,中载山川,后载牧守”,称《耆旧传》、《耆旧记》均为不妥。因为“耆旧”语义不能涵盖“山川”和“人物”。
习凿齿《襄阳记》亡佚后,至迟在隋代就有了名为《襄阳耆旧传》或《襄阳耆旧记》的辑佚本流传。这从唐初编纂大型类书《艺文类聚》的引用典籍可以看出。同盛唐时期编纂的《初学记》一样,引述中时称《襄阳耆旧传》,时称《襄阳耆旧记》,时称《襄阳记》。晚唐襄阳诗人皮日休把《襄阳耆旧传》带到了苏州,好友陆龟蒙读后写有《读襄阳耆旧传因作诗五百言寄皮袭美》长诗一首。诗中提及的耆旧人物有宋玉、庞公、孔明,还有“三胡”、“二习”。从“三胡”、“二习”分析,此本与后来辑本应有不同。今所见者何止“二习”?所谓“三胡”,未知那三胡,又为今见本所无。皮日休收藏的《襄阳耆旧传》,当为另一个版本。
宋代《襄阳耆旧传》有了刻本,襄阳博物馆藏有一本《襄阳耆旧传》,结尾署:“系右漕司旧有此版,岁久漫不可读。于是锓木口口郡斋庶几流风遗迹来者考焉。绍熙改元初伏日襄阳守延陵吴琚识”。吴琚是南宋孝宗、宁宗时代的书法家。《书史会要》评他的书法艺术为“字划类米芾,而峻峭过之”。《容台别集》也说“吴琚书自米南宫外,一步不窥。京口北固山有‘天下第一江山’榜书,即其笔也。”[3]琚字居父,号云壑居士,开封人。其父吴益为宋高宗吴皇后之弟,封太宁郡王。吴琚虽然出生在贵族之家,但却“惜名畏义,不以戚畹自骄”。太学读书之时,即工翰墨,深得宋孝宗的喜爱,“常召之论诗作字”。乾道九年 (1173年)特授添差临安府通判。其后,历尚书郎部使者,换资至镇安军节度使。又以才选除知明州兼沿海制置使。宁宗初 (1195年),祠奉朝请,不久,知鄂州,再知庆元府,位至少师判建康府兼留守卒。吴琚在绍熙元年(1190年)至绍熙二年(1191年)曾任襄阳太守。
这本《襄阳耆旧传》不分卷,所传耆旧,起自宋玉,止于杜甫。所载贤牧起于魏时胡烈,止于五代汉安审琦。最后有贤宰刘秀之、傅僎、库狄履三人。显然,此刻本是对习凿齿所传襄阳人物的续写本。
明代万历年间,《襄阳耆旧传》又有了新刻本。万历二十一年 (1593年),时任提督太岳太和山、兼管抚民分守下荆南道湖广布政使司右参议,鹅湖陆长庚,为之作序。开篇即云:“《襄阳耆旧传.》,绍熙初,太守吴琚刻于郡斋,泯灭久,郡不得而觐焉。司寇胡公价,初令临海,得于学士先生梓以归。前载人物,中载山川、城邑,后载牧守。晁氏谓,记录丛杂,非传体也,名记可已。”[2]胡价是襄阳宜城人,嘉靖四十一年(1562年)进士,官至刑部右侍郎。陆长庚认为胡价所得《襄阳耆旧传》即吴琚刻本,显然是不对的。吴琚刻本是没有山川、城邑的。胡价所得临海本,应该又是一种版本,属五卷本。或许因为晁氏之语,此次刊刻删去了“山川、城邑”部分。这可以从清乾隆时任兆麟《心斋十种》序中得到证实:“余家藏有《襄阳耆旧传》一册,亦习氏所著,前神宗时(即万历)郡斋刊本。考原书,前载人物,中载山川、城邑、后载牧守。隋志称记,唐志始称传。今本不载山川、城邑,则云传亦可。”[2]所谓“考原书”的原书,当即胡价所得临海本。由是知明万历刊本即临海本删节山川、城邑之刻本。明万历刻本是否依据宋代吴琚郡斋刻本,清光绪二十五年(1899年)吴庆焘提出过疑问。他在重辑本序中说:“观鹅湖陆氏序,知任书盖据吾乡胡玉如(胡价字玉如)先生临海刊本。而临海本之为吾宗云壑(吴琚字云壑)本否,未可知也。”“心斋自云所藏为神宗时郡斋刊本,似即云壑本。”[2]考诸襄阳文博馆藏本,我们认为明清所刊《襄阳耆旧传》均与吴琚郡斋本无关。《襄阳耆旧传》五卷本(临海本)在万历中被删节为三卷本,到光绪二十五年吴庆焘重辑为五卷本。其源流还是较为清晰的。
1986年,荆楚书社出版了舒焚、张林川《襄阳耆旧记校注》,其底本当是明代刊本。1987年,中州古籍出版社出版了黄惠贤《校补襄阳耆旧记》,其底本主要是清代心斋十种本。有学者讨论所谓“残本”、“辑本”,我以为习凿齿所著《襄阳记》至今尚未发现有所谓“残本”,现在所见诸本皆为辑本。无论是《耆旧传》还是《耆旧记》,也无论是三卷本还是五卷本,其中来自三国志注的部分,可视为习凿齿原文。其他部分,尚需研究、考证、讨论。比如说对宋玉的记载,就有人提出了否定意见。认为“《襄阳耆旧记·宋玉条》非习凿齿原作,必为后人所托”。删去此条,方“符合原作者本意”。[4]果真如此吗?这就须要研究和讨论。
姜亮夫先生在《楚辞学论文集·宋玉简述》中说:“故宋玉身世,似乎无真材料可凭,到习凿齿《襄阳耆旧传》有两条记载:一条是把汉人诸所传说纂集为一文,而把民间所传宜城有宋玉冢写入,说‘宋玉者,楚之鄢郢人也。故宜城有宋玉冢。始事屈原,原既放逐,求事楚友景差’。第二条是说玉与襄王游云梦事,即世人所传高唐神女故事之糅合。这大概可算集汉以来诸家所传的宋玉事迹之可考者。”[5]蔡靖泉先生在所著《楚文学史.》中也有相同看法:“晋人习凿齿在《襄阳耆旧传》里,综合前代文献中的有关材料和流传于民间的一些传闻而为宋玉作有小传,但依然十分简略。”[6]我认为他们的分析是合理的,在没有确凿证据证明“宋玉小传”不是习凿齿原作或者就是习凿齿原作的情况下,维持原状当是最为妥当的办法。“删除”恐怕是不行的。
习凿齿为宋玉立传,无可厚非。宋玉是周代楚国鄢人,其地在晋属襄阳辖境,属《襄阳记》编纂范围。人物传位列第一与否,因原著久佚,不好妄断。不过,后人辑录的《襄阳耆旧记》列宋玉为首,自唐至今皆然。列宋玉为周代人也是符合历史事实。宋玉生活的时代,周王朝的旗号尚存,并未失其纪年。从《史记·屈原列传》分析,宋玉生活于楚襄王后期和楚烈王初期。楚烈王即位于公元前 262年,正是周赧王五十三年。楚烈王在位之第七年后,也就是周赧王五十九年后,周才失其纪年。楚烈王在位二十五年,其初期当不会超过十年吧?习凿齿视宋玉为周人,完全与历史事实相符。《史记·屈原列传》中还说:“其后楚日以削,数十年竟为秦所灭。”当指宋玉死后数十年,楚为秦所灭。“数十年”,以三十年计当不为过吧?从楚烈王下推三十年,则为楚哀王五年,正是秦灭楚之年。因此,宋玉生前,周王朝政权虽已“实亡”,但还“名存”,并未失其纪年。
习凿齿称宋玉为周人,正与其不称马良、马谡等为蜀汉人而为汉人一样,取决于其正统观念。任兆麟在心斋十种本序中说,“中列时代,以晋继汉,以汉继周,居然春秋笔法。”[2]黄惠贤先生在《校补襄阳耆旧记》附录中也说:“‘以晋继汉,以汉继周’,是任兆麟从明万历本排列内容上概括出来的,它既符合习凿齿‘黜魏帝蜀’的写作思想,又决非一般辑佚本所能虚构出来的体例。”[2]作为史学家,习凿齿有自己的史学观。他生活在偏安南方的东晋时期,主张尊蜀汉为正统是客观现实的需要。他著《汉晋春秋》,极力主张晋宜越魏继汉。认为“以晋承汉,功实显然,正名当事,情体亦厌,又何为虚尊不正之魏而亏我道于大通哉!”[7]这与尊周为正,春秋战国为不正的历史观相一致。
为宋玉立传,从内容上分析,并没有虚诳之处。其资料来源有根有据,或来自王逸《楚辞章句》,或来自韩婴《韩诗外传》,或来自刘向《新序》,当然也不排除民间传说及当时尚存后来亡佚了的典籍。“宋玉者,楚之鄢人也。故宜城有宋玉冢。”宋玉是楚人,司马迁已确认。鄢属楚,汉晋时为宜城。习凿齿在这里说宋玉是鄢人,其根据也许就在“宜城有宋玉冢”。假如宜城没有宋玉冢,习凿齿这样写就是在撒谎。这样掩人耳目的超低级之谎,能是史学家所为吗?我们不能不相信习凿齿的真诚!《水经注》虽然面世于习凿齿之后若干年,其中对宋玉冢的记载更是言之凿凿。难道这宋玉冢,是习凿齿说了那话后,当地政府为了发展旅游事业而新建的不成!宋玉“楚之鄢人”的身份,是完全可信的。“宜城有宋玉冢”,也是不可怀疑的。
“师事屈原,原既放逐,求事楚友景差。”王逸在《楚辞章句·九辩》中早就说过:“宋玉者,屈原弟子也。”[8]王逸所言是否可靠,也可以分析一下。至少有三个方面,说明王逸对宋玉有比他人更多的了解。一他跟宋玉是同乡,出于乡土之情,势必有特别的关注;二他曾任职校书郎,能够阅读到秘阁藏书,或接触过有关文献;三他在注《九辩》中,确实有增补宋玉身世经历的资料。陈子展先生不止一次说到王逸和宋玉“同土共国”,是宋玉小同乡,“当闻到民间关于宋玉的传说。又说“他曾作校书郎,得观政府藏书,所说当有根据。”他在《楚辞直解·九辩》中有一段话:“王逸已肯定《九辩》为宋玉所作。观其《章句》于‘贫士失职’至‘而私自怜’一节云:‘亡财遗物,逢寇贼也。丧妃失耦,块独立也。远客寄居,孤单特也。后党失辈,惘愁毒也’。此不独例注文义,且增注实事。若与屈子无关,当指宋玉逢盗亡材,丧偶失伴之悲惨旅况。”“叔师(王逸字)楚人,去屈宋之世不远,仅四百余年。所注不得之于中秘前代佚文,即得之于本土民间传说也。”[9]
《襄阳耆旧记》中“景差惧其胜己”一段,本自韩婴《韩诗外传》和刘向《新序·杂事第五》所载。除明言“楚友”即景差外,几乎照录其文,旨在介绍宋玉“为小臣”的经过。其实,刘向《新序》中还有一段话:“宋玉事楚襄王而不见察,意气不得,形于颜色。或谓曰:‘先生何谈说不扬,计画之疑乎?’玉曰:‘不然。子独不见夫玄猿乎?当其居桂林之中、芳华之上,从容游戏,倏忽往来,虽羿、逢蒙不得正目而视;及其居枳林之中,恐惧悼栗,众人皆得意焉。夫处势不便,岂可量功校能哉?诗不云乎‘驾彼四牡,四牡项领’,夫久驾而长不得行,项领不亦宜乎?《易》曰:‘臀无肤,其行趑趄’,此所谓也。”[10]这段话可作为介绍宋玉“为楚大夫”的境况。其中宋玉所言,简直就是怀才不遇愤激心情的自白。习凿齿纂《襄阳记》时很可能引录。散佚后,被辑录者遗漏了。补上这一段,方能承前启后,其衔接也更趋合理。
“玉识音善文”一段,承“宋玉事襄王而不见察”,重点在于写“不见察”及不见察的根源:“襄王好乐爱赋,既美其才,而憎之似屈原”。楚襄王一方面喜好宋玉的音乐、善赋的才能,一方面却像憎恨屈原那样憎恨他。这里把宋玉与屈原类比,显然在于说明宋玉是屈原热爱楚国思想的忠实继承者,宋玉的骨子是和屈原一样坚硬的,他对当时的政治腐败同样是不满的,并且一而再再而三地用赋表示谏诤。这便是楚襄王憎恨宋玉而不重用宋玉的根本原因。终其一生,宋玉只能是一个文学家,而未能成为政治家,其原因也正在于此。
为宋玉作传的基本内容到此已告完整,在不知习凿齿为传原本情况下,能辑录至此也难能可贵了。宋代吴琚刻本,明代郡斋本,清代心斋本均止于此。1984年黄惠贤先生《校补襄阳耆旧记》,又辑补了两段:
赤帝[之季女]曰瑶姬,未行而卒,葬于巫山之阳,故曰巫山之女。楚怀王游于高堂,昼寝,梦见与神女遇。自称巫山之女,王因幸之。[去而辞曰:‘妾在巫山之阳,高邱之岨,朝为行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旦朝视之,如言,]遂为置观于巫山之南,号曰朝云。(至襄王时,复游高堂。)
楚襄王与宋玉游于云梦之野,将使宋玉赋高堂之事。望朝云之馆,上有云气,崒乎直上,忽而改容,须臾之间,变化无穷。王问宋玉曰:‘此何气也?’对曰:‘昔者先王游于高堂,怠而昼寝,梦一妇人,暧乎若云,焕乎若星,将行未至,如漂如停,详而视之,西施之形。王悦而问焉。曰:’我帝之季女也,名曰瑶姬,未行而亡,封于巫山之[阳 ]台,精魂依草,实为灵 (之)[芝 ],媚而服焉,则与梦期。所为巫山之女、高堂之姬,闻君游于高堂,愿荐枕席。’王因而幸之。
辑补的依据,黄先生说:“吴庆焘辑补入卷三山川类,题曰巫山。按巫山在三峡,不属襄阳山川;文中叙宋玉对楚王事,故当为宋玉条之遗文,今续补之。”其实,这两段文字出自宋玉所作《高堂赋》和《神女赋》。既然吴庆焘辑录入山川就错了,那么把原本错了的又辑录到人物中,是否就恰当呢?笔者认为这种辑录没有必要。
[1] 孙 猛.郡斋读书志校注[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0:705.
[2] 黄惠贤.校补襄阳耆旧记[M].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1987:86-89.
[3] 张光宾.中华书法史[M].台湾:商务印书馆,1962:208.
[4] 杨彩华.屈原及其辞赋新解[M].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1994:96.
[5] 姜亮夫.楚辞学论文集[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4:465.
[6] 蔡靖泉.楚文学史[M].武汉:湖北教育出版社,1996:461.
[7] 李世民.二十五史[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1496.
[8] 王 逸.楚辞章句[M].长沙:岳麓书社,1989:176.
[9] 陈子展.楚辞直解[M].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1988:301.
[10] 张端彬.楚国大诗人宋玉[M].福州:海峡文艺出版社,1990:11.
Xiangyang Q ijiu J iand the Biography of Song Yu in It
WEI Ping-zhu
(College of Chinese Language and Literature,Xiangfan University,Xiangfan 441053,China)
It isX iangyang Jithat Xi Zuochiwrote instead ofX iangyang Q ijiu ZhuanorXiangyang Q ijiu Ji.The latter two are named by later generations after the loss ofX iangyang Ji.X iangyan Ji,inW arriors of Fateby Pei Songzhi,can be regarded as the original article of Xi Zuochi.Biography of Song Yu is suspected works,and some people hold that it should be deleted,which seems inadvisable.It’s reasonable for Xi Zuochi to compose biography for Song Yu,forQijiu Ji to compile.
Xi Zuochi;X iangyang Ji;Song Yu
K237
A
1009-2854(2010)09-0016-04
2010-08-08
魏平柱(1940—),男,湖北襄阳人,襄樊学院文学院教授,主要研究方向:古代文史。
(责任编辑:陈道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