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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大众化的文化基础

2010-08-15周建标中共泉州市委党校福建泉州362000

关键词:时代化大众化中国化

周建标(中共泉州市委党校,福建泉州,362000)

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大众化的文化基础

周建标(中共泉州市委党校,福建泉州,362000)

中华传统文化心理与马克思主义相通相近,是我们接受马克思主义的文化心理条件,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大众化的文化基础。马克思主义与中华传统文化心理相通相近表现在社会理想、伦理价值观、民本思想、实用理性、思维方式等方面。

马克思主义;中华文化;文化心理;相通相近

近代以来,中国人一直在探讨“中华文化如何现代化的问题”,归根结底是如何正确认识和处理“中华文化”与“西方文化”的关系问题。从“五四”运动之后,中华文化如何现代化的问题,便聚焦为“中华文化与马克思主义的关系”问题。

从文化学的角度来看,不同文化的认同是从形式和特征的相通相似开始的。外来文化的传播和输入,从来不可能是全面移植,而必须与本民族的文化相融合,才可能在本民族的土壤中生根发芽,才能根深叶茂地开花结果。[1]因此,只有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大众化,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才能真正符合中国国情,顺应时代发展,走进人民大众的心里,转化为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理论武器。

一、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大众化的关系与内涵

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大众化是统一的整体。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是核心,马克思主义时代化是动力,马克思主义大众化是归宿。中国选择马克思主义的历程,就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大众化的过程。中国共产党的历史就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革命、建设、改革的实践史,就是中国共产党不断探索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大众化的历史。

(一)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内涵

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就是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具体实际相结合,运用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研究和解决中国革命、建设、改革的实际问题,总结中国的独特经验,以中国文化的表达方式来阐述马克思主义理论,让马克思主义具有中国风格、中国气派。

1938年10月,毛泽东在党的六届六中全会上第一次鲜明地提出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任务,我们党就开始不断推进马克思主义中国化,创立了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和科学发展观等一系列重大战略思想。集中回答了四个重大问题:什么是马克思主义、怎样对待马克思主义;什么是社会主义、怎样建设社会主义;建设什么样的党、怎样建设党;实现什么样的发展、怎样发展。

(二)马克思主义时代化的内涵

马克思主义时代化,就是把马克思主义同当前时代特征相结合,让马克思主义能够把握时代脉搏、适应时代需要、回答时代问题。马克思主义时代化,既包括内容的时代化,也包括表现形式的时代化;既要求马克思主义理论创新,运用最新的科学思想和科技素材,回答当今世界经济、政治、文化等重大问题,也要求马克思主义的表达方式富有时代气息。

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和科学发展观等,是不同时代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成果,是马克思主义时代化的具体体现。

(三)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内涵

马克思主义大众化,就是把马克思主义科学理论同人民群众的实践活动结合起来,通过多种形式的宣传、普及和推广,用通俗易懂的语言把深邃的理论说清楚,用群众喜闻乐见的方式把深刻的道理说明白,把抽象的理论逻辑转变为形象的生活逻辑,适应人民群众的接受能力和思维习惯,成为人民大众普遍认同的世界观和方法论。

二、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大众化的背景

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大众化是与时俱进的话题,在不同时代,有不同的内容和表现形式。曾经,中国选择马克思主义,是期望通过马克思主义来改造中华传统文化,改造中国社会,挽救民族危机和文化危机;如今,坚持马克思主义,是为了民族复兴。

(一)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大众化的社会历史背景

1840年鸦片战争失败后,中华民族的复兴道路就在艰难的选择中起步。从“洋务运动”充满自信的“师夷之长技以制夷”,试图改变“器物文化”的落后面貌;到“戊戌变法”的“中体西用、君子立宪”、“辛亥革命”的“共和制度”,试图改变“制度文化”的落后面貌;到1915年“新文化运动”的“打倒孔家店”,宣扬科学与民主,努力改变“精神文化”的落后面貌;到1919年五四运动选择和传播马列主义,期望通过马克思主义来改造中华传统文化,改造中国社会,挽救民族危机和文化危机。[2]用毛泽东的话来说,就是“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给我们送来了马克思列宁主义”,“走俄国人的路,这就是结论。”[3]

(二)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大众化的文化背景

在“五四”运动时期,传入中国的西方思潮和派别有马克思主义,杜威的实用主义、罗素的逻辑实证主义、斯宾塞的社会有机论,尼采哲学、叔本华哲学,以及无政府主义思潮等等。而无政府主义思潮,立即迎合了五四知识分子反传统的激情,但由于中国传统文化缺失“自由”底蕴,当他们冷静下来思考社会变革道路的时候,又陷入茫然。

马克思主义传入中国的初期,远不如无政府主义思潮那样有“魅力”,但经过先进知识分子的奋力宣传,更由于马克思主义与中华传统文化心理有相通相近的形式,也符合挽救民族危机和文化危机的时代要求,最终为中国人民所接受。

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传播引起中国思想界空前的大革命。马克思主义与中国工人运动相结合,产生了中国共产党,并领导中国人民进行新民主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战胜了敌对势力的封锁和压制,成为主流意识形态。马克思主义没有在她的故乡生根发芽,却在中国开花结果,就是马克思主义与中华传统文化心理相通相近的明证。这其中有客观的社会历史因素,更有深层次的文化心理相契合的原因,是中华传统文化心理认同了马克思主义。

三、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时代化、大众化的文化基础

中华传统文化与马克思主义在表面上的相通相近,拉近了中国人与马克思主义的心理距离,是中国人接受马克思主义的文化心理条件,是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文化基础。中华传统文化与马克思主义在表面上的相通相近主要表现在社会理想、伦理价值观、民本思想、实用理性、思维方式等方面。

(一)“共产主义社会理想”与“大同社会理想”似曾相识

马克思主义的社会理想,从总体上说就是消灭私有制、消灭剥削和压迫,解放全人类,实现人人平等自由和幸福美好的共产主义社会。

马克思主义的“共产主义社会理想”与中华传统文化中的“大同社会理想”似曾相识。中华传统文化中憧憬的美好社会是“大同社会”。大同理想萌芽于孔孟思想,形成于儒家经典之一的《礼记》在封建时代,虽然很少有人去追求大同理想,但作为美好的社会憧憬却随着儒家经典世代相传。

大同理想是乌托邦式的社会理想,是建立在小农经济基础上的社会形态。共产主义理想是建立在生产力高度发展的社会化大生产基础上的社会形态,大同理想与共产主义理想有本质的区别,但在形式上又有相似的地方。例如,大同理想所描写的社会财产公有,大家共同劳动、各尽所能,互助互爱,社会风气良好等,都与共产主义理想有着形式上的相似性。以至于,近代一些思想家直接把共产主义理想与大同理想联系起来,甚至等同起来。如梁启超认为大同社会与社会主义有许多相似,他在《欧游心影录》中说:社会主义精神“不是外来的,原是我所固有。孔子讲的‘均无贫,和无寡’,孟子讲的‘恒产恒心’,就是这主义精神的论据,我并没有丝毫附会。”[4]孙中山说得更清楚:“民生主义就是社会主义,又名共产主义,即大同主义……就是孔子所希望的大同世界。”[5]中华传统文化中的大同理想与共产主义理想的种种相似性,为中国人认同共产主义理想提供了心理条件。许多进步的知识分子把它看作是民族救亡图存,实现远大抱负的理论武器;甚至一些非马克思主义者也都承认历史的发展趋势是“资本主义必倒,共产主义必胜”。[6]但是,以中华传统文化中的大同理想去类比马克思主义的共产主义理想,必然会降低马克思主义的先进性。

曾经,我们曲解了马克思关于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理想,在一定程度上把马克思的科学社会主义退化到了空想社会主义的水平。马克思认为,社会主义是由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社会基本矛盾所决定的,是必然产生的先进社会制度。而中国人曾经是从社会道德理想的角度去认同社会主义的,不顾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的规律。例如早期“人民公社化”的尝试,就是从道德的合理性和公平性来构想的,严重脱离中国当时的现实生产力发展水平,片面追求“所有制”上的“一大二公”,设想通过道德教育和感化,来建立一个没有私有财产、没有私有观念、没有特权、没有差别,人人劳动、供给消费、共同生活、互助互爱的理想社会。又如“社会平等”理念。马克思主义的“社会平等”理念在社会经济上的表现就是消灭私有制、消灭剥削,实行按劳分配。然而,在我国,受传统小生产者平均主义观念的影响,平等的按劳分配原则却常常蜕变为平均主义大锅饭,变形为按人分配、干多干少一个样,干与不干一个样。曾经,在许多人的心态中,既容不得别人多劳多得,也不敢自己冒尖,牢记古训“枪打出头鸟”,只有大家推平拉齐,心态才能平衡。因为在中华传统文化中,小生产者的平均主义观念源远流长、影响很广。从孔子的“不患寡而患不均”(《论语·里仁》)到历代农民起义所标榜的“均贫富、等贵贱”,以至于如今的“仇富心态”,都包含着明显的小生产者的平均主义观念。

(二)“集体主义”与“整体主义”都强调以“集体”为本位

马克思主义的集体主义伦理价值观,强调个人利益服从集体利益,主张把集体利益放在第一位,但并不否认个人利益,而是主张把个人利益与集体利益统一起来,通过集体来满足个人利益。马克思主义的“集体主义”与中国传统的“整体主义”,既有本质上的区别,又有形式上的类同。“集体主义”与“整体主义”都强调以“集体”为本位。

孔子提倡“克己复礼”,就是要求人们克制自己的欲望和要求,去服从、遵守社会的礼仪制度。中国古代的“礼”,不论是国“礼”还是家“规”,其出发点和目的都是为了整体的国家利益。在家族中,个人要绝对服从家族利益;在社会中,个人或家族要绝对服从国家的利益。很显然,“克己复礼”的实质是以牺牲广大人民的个人利益来维护少数统治阶级的利益。但在形式上,“礼”又是以家族、国家的整体利益出现的,因此,相沿成习,也就形成了个人应该服从整体利益的价值定势;也培养了许多以天下为己任、舍己为家、舍家为国的民族精英。象岳飞“精忠报国”的爱国思想,范仲淹“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崇高境界,都表现了以国家、天下为重的儒家道德情操。

在中国传统伦理关系中,个人服从家族、家族服从国家(以及国家的代表“君”)的行为习惯,以及以国家天下利益为重的美德,都为中国人接受马克思主义的集体主义观念提供了文化心理上的认同基础。

(三)“民本”和“民主”都注重“民众的作用”

马克思说:“历史活动是群众的事业,随着历史活动的深入,必将是群众队伍的扩大。”[7]人民群众是马克思主义考察社会历史的一个根本点。中国传统的民本思想,与历史唯物主义“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观点具有相似性。

中国传统的“民本”思想,萌芽于西周时期的“敬天保民”思想,到战国初期的孟子提出了系统的“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孟子·梁惠王(下)》)的民本思想,得出了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的明确结论。荀子则进一步把民与君的关系形象地概括为“水与舟”的关系,指出“君者舟也,庶民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此之谓也。”(《荀子·王制》)后来成为李世民等历代封建统治者治国安邦的格言。中华传统文化中的民本思想,就总体而言,是从维护封建统治的角度来强调“民众的作用”,但它毕竟看到了民众在历史中的基础性作用。

虽然中华传统文化中有较丰富的“民本”思想,但缺乏“民主”意识。“民本”和“民主”,都注重“民众的作用”,但在本质上却属于两种不同的政治观。“民本”注重民众在社会中的基础性作用,其目的在于“利用民众来维护统治阶级的统治”。而“民主”则主张“民众是国家和社会的主人”。对人民实行民主是马克思主义政治观的基本原则,是社会主义的一个根本特征。社会主义在政治上就是人民当家作主,我国宪法对此也有明确规定。然而,在实际的社会运行中,民主却常常遭到排斥,或只流于形式。我们的一些领导干部缺乏民主观念,缺少公仆意识,总是自觉不自觉地把自己当成是群众的主宰。一般群众也缺少民主意识和民主要求。对民主的冷漠现象的产生虽然有体制上的原因,但传统封建等级观念的影响却是深层的心理根源。

(四)“经世致用”与“实践的唯物主义”有一定的相通性

实践的观点是马克思主义认识论的根本观点。马克思把自己创立的哲学称之为“实践的唯物主义”。列宁指出:“生活、实践的观点,应该是认识论的首先和基本的观点。”[8]在认识论上,中国传统的“实用理性”与马克思主义的实践观有着一定的相通性。

中华传统文化强调“经世致用”和“注重践行”。中华传统文化不重视对纯粹理性的逻辑推演,也很少单纯为了探求某种自然奥秘而尽心竭虑,总是根据现实的需要去读书、学习、求知、思考。儒家认为“格物致知”的目的在于“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虽然中华传统文化中所讲的“行”,主要是指“道德践履和日常生活行为”,与马克思主义所讲的以物质生产为基础的实践观有根本区别,但从认识与实践、知与行的总体关系上看,中华传统文化中注重践行、强调经世致用的倾向,与马克思主义认识论关于认识来源于实践并为实践服务的观点是一致的。

(五)“朴素的辩证思维”与“唯物辩证法”有相近的地方

马克思主义的思维方式是唯物辩证的。唯物辩证思维的基本特征就是“用联系的观点,发展的观点和矛盾的观点看问题”。

在中华传统文化中,“朴素的辩证思维方式”和“实事求是的方法”,与马克思主义的辩证唯物主义思维方法具有相通性,为中国人认同马克思主义唯物辩证法提供了思维习惯。

1.辩证思维

在中国传统思维中,虽然也存在着朴素辩证思维和形而上学两种思维方式的对立,产生过“天不变,道亦不变”的形而上学观点。但从总体上看,朴素的辩证思维传统更深入人心,影响更大。朴素的辩证思维,主要表现为整体思维、矛盾思维、尚变思维。

整体思维是中国传统思维的一个特征,要求从整体上把握问题。在中国古代哲学中,整体思维表现为“天人合一”思想,注重整个宇宙与人的关系;在中医学理论中,把人看作与天地大宇宙息息相通的小宇宙,看病论医,从不头痛医头,脚痛医脚,而是从人体总体上的气、形、神的统一,阴阳的协调关系去辩证论治;在文学艺术中,尤其是中国传统绘画艺术,不注重细节的写真,而重在写意传神,讲求从总体布局中传达出一种意境和神韵。

矛盾思维是中国传统思维的突出特征,源远流长。产生于殷周之际的《易经》,用阴阳两种符号的不同组合,来预测社会治乱、人生祸福,已经具有“对立统一”观点的萌芽。成书于战国时期,解释阐发《易经》的《易传》更明确提出了“一阴一阳之谓道”的普遍哲学命题,试图用阴阳的对立统一来说明天地万物的成毁变更,对后世产生极了大影响。春秋战国时期的《老子》,也列举了许多对立面相反相成的例子以说明对立统一的思想,并提出“反者道之动”的命题,认为对立面的斗争是万物本原的“道”运动的源泉。宋明时期的思想家进一步提出“一物两体”,“无事不相反相成”的观点,朱熹用“一分为二”来表述事物内部普遍存在着对立双方,以概括对立统一。明清之际的王夫之进一步把“分一为二”和“合二而一”统一起来表述矛盾。矛盾观点不仅表现在哲学上,而且渗透到中国古代的政治、军事、医学、艺术和自然科学,以至日常用语中,影响深广,深入人心。

尚变思维也是中国传统思维特征之一。中华文化的源头之一《易经》的“易”,就是“变易”的意思,所谓“生生之谓易”。《易经》的变易思想对后世影响深远。中国历代的许多思想家们都反复论证了“变易”思想。周敦颐说:“万物生生变化无穷”;而王安石进一步揭示了事物变化的方向是“新故相余”;王夫之说“推故而别致其新”,认为世界的发展是旧事物的灭亡和新事物的产生。

总之,中华传统文化中有着极其突出和深厚的朴素辩证思维传统,整体思维、矛盾思维和尚变思维已经涉及到马克思主义唯物辩证法的基本内容。但是,中国人用传统的朴素辩证思维去认同马克思主义的唯物辩证法时,也常常把唯物辩证法简单化了。朴素辩证思维的基本特征是注重整体却看不清局部,注重定性综合却缺乏定量分析,尚变却不注重变化的条件和相对稳定的意义。在中国传统思维方式的影响下,我们强调坚持马克思主义的唯物辩证法,而在处理实际问题时,常常出现的却是中国传统的朴素辩证思维。例如:在处理整体与局部、集体和个人关系的问题上,在很长一段时期内,过分强调整体的集体利益,而对局部的个人利益却重视不够;在经济建设中,只凭良好的愿望和主观热情进行决策,而不注重对全过程进行严格的科学的定量分析,常常造成盲目冒进;在社会发展的问题上,强调不断革命,不停顿地开展社会运动,却不注重发展条件的积累和相对稳定的作用。总之,在许多情况下,我们常常用传统的朴素的辩证思维来理解马克思主义的唯物辩证法。

2.实事求是

在中华传统文化中,“实事求是”的传统影响深远,它与马克思主义强调“一切从实际出发,理论联系实际”的方法是相通的。正因为这样,毛泽东才把马克思主义唯物论的实质概括为“实事求是”。所谓“实事求是”,就是根据客观存在的事物去研究、探索事物的本质和规律。

中国传统的“实事求是”方法有两重意义:一是实事求是的原义,是一种据实求真的治学方法。语出《汉书·河间献王传》,称献王刘德“修学好古,实事求是”。唐人颜师古对“实事求是”注释为“务得事实,每求其真也”。意思是根据具体事实材料去求得真实正确的结论。二是实事求是的引申义,是中国古代朴素唯物主义认识世界的根本原则,就是根据客观事物的本来面目,而不是借助天、神等因素去认识世界、寻找根源;表现了中国古代朴素唯物主义在天人关系、神形关系等问题上所作的唯物主义解释。

虽然,在中国文化中也有唯心主义的传统,但由于中华传统文化在总体上是一种实用理性,比较注重实际,因此,中国的唯心主义很少像西方唯心主义那样纯粹、绝对。中国的唯心主义在本原问题上坚持唯心主义的态度,但在具体认识中却比较能够面对现实,注重求实求真。如孔子和朱熹等就世界观而言,都可以划归于唯心主义,但孔子强调看人要听其言、观其行,注重学而知之;朱熹也强调做学问要在实处上下功夫,求知识要注重源头活水。

总而言之,中华传统文化对马克思主义的认同是总体趋向性的认同,并不是具体内容上的认同,是形式和特征上的某些相似或相通。中华传统文化与马克思主义在形式和特征上的相似相通,为马克思主义在中国传播提供了文化土壤,有利于马克思主义的中国化、大众化,从而为毛泽东思想的形成提供了文化前提。但是,从现代解释学的观点来看,任何文化的吸收,都是以原有文化为基础去阐释和改造外来文化的过程,总要把原有文化的因素带入到外来文化中去。中华传统文化与马克思主义毕竟属于两种不同性质、不同层次的文化。相对于马克思主义来说,中华传统文化是一种落后的封建文化,虽然包含着一些科学性的、有积极意义的精华,但也带有消极落后的东西。中国人抱着落后的封建文化去迎接马克思主义,以中华传统文化去阐释马克思主义,不可避免地影响了中国人正确地接受马克思主义,使马克思主义在中国传播中发生了种种消极的变形和退化,阻碍着中国人民对马克思主义一些真理的吸收。清醒地认识到这“一点”,有助于我们深入地认识毛泽东晚年失误的根源,以及我国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中所出现的一些缺陷。

[1] 周建标.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文化条件[J].重庆邮电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9(3):19-22.

[2] 周建标.马克思主义与中华传统文化的冲突与契合[J].中国矿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8(4):7-12.

[3] 毛泽东.毛泽东选集(四)[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1471.

[4] 梁启超.欧游心影录[M]//饮冰室合集(专集之23).北京:中华书局,1989:32.

[5] 孙中山.孙中山选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1:802.

[6] 梁启超.梁启超哲学思想论文选[M].北京大学出版社,1984:307.

[7] 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马克思恩格斯全集(二)[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5:l04.

[8] 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列宁选集(二)[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142.

On the Cultural Foundation of the Localization,Times Tendency and Popularization of Marxism

ZHOU Jian-biao

Thetraditional Chinese cultural psychology which is close and similartoMarxismis the cultural psychological precondition for us to accept Marxism and is also the cultural foundation of the localization,times tendency and popularization of Marxism.Marxism is close and similar to the traditional Chinese cultural psychology in aspects of social ideal,ethical value,people-based thought,practical rationality and thinking patterns and etc.

Marxism;Chinese culture;cultural psychology;close and similar

A81

A

周建标(1964-),男,副教授,研究方向为文化学、管理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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